在嚴東輝不解驚詫和來不及阻止目光下,我猛然撲上前去,抓住了那僅露在門外的手,緊緊的握住。


    或許嚴冬輝看不到,但是我卻看到了已經被拖進房間裏的男孩突然笑了,那種終於解脫了笑。


    隨即他的身子一下子化成了灰色的實體霧氣,那團霧氣圍著那群屍體轉了一圈,最後從我還擺著緊握姿勢的手掌心中,鑽了進去!我驚駭的抽迴手,也已來不及了!


    什,什麽東西啊?我結巴的跳起來,努力甩著我的手臂,想借此把那奇怪的東西甩出來。可是那團霧氣一鑽進去就消失無蹤,任我怎麽甩,怎麽檢查我的手掌心都沒用。


    我隻能依稀感覺到那股霧氣變成一股寒流,潛進我的手臂、肩膀、脖子、臉最後腦袋!


    轟的一聲,衝擊到大腦上,眼前一黑,意識被瞬間掐斷。


    恢複意識的時候,我還在雜物間,不,是三年四班外的走道上,靠著圍牆。而嚴東輝正坐在一旁緊張的看著我。


    怎、怎麽了?我撫著有點發疼的腦袋問道,隻覺得耳邊格外的吵,什麽時候多了幾隻小鳥了,唧唧喳喳的讓我頭疼。


    可是待我一看,發現鳥還是那幾隻,都是遠處的樹上。是我聽力變好了?有點不適應,我又捂了捂耳朵。


    我才想問你怎麽了呢,嚴東輝沒好氣的說道,你說好好的,你迴去拉那個男孩做什麽。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了,忽然聽到他說我住了嘴,沒再往下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聽到他說什麽?


    我扶著牆站了起來:沒什麽。我迴答的同時看了看地板,發現陳曉妮和餘廣文的屍體都不見了,地麵上的血也沒了,怎麽迴事,廣文他們倆呢?


    別告訴我,之前發生的一切,隻是我的夢?


    我把他們也扔進去了。嚴東輝淡淡的說道,有些無奈,更多的是事後的默然了。


    我這才發現三年四班的門已經重新關上了,但是對他的處理方法有些不可思議:扔進去了,為什麽?


    不管如何,他們的屍體留在這不合適,也會查到我們身上。到時候難道我們要跟警察說是鬼怪殺人嗎,他們會相信嗎?


    但你扔進去,不是照樣會被人發現嗎?


    嚴東輝笑了:小北,你從窗戶往裏麵看看。


    我疑惑的照做,詫異的發現裏麵還是我們最早看到那樣,沒有多一樣也沒有少一樣,更別談所謂的屍骨了:這


    我當時隻是試試,沒想到真是這樣。嚴東輝走到我身旁搭著我的肩,這個門如果是所謂的結界的話,這把鑰匙就是開啟結界的門吧。好了,你剛才昏了耽誤不少時間,我們該迴去了。


    他邊說邊大大的鬆口氣:我們應該會過關了。


    聞言,我抬頭看看天,這才發現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沒想到隻覺得短短幾秒我竟然昏了大半天,而嚴東輝已經趁機把兇案現場都清理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走吧,迴鬼街再說。我臉上並沒有什麽欣喜的感覺,雖然我也很慶幸我活了下來。不過這還隻是第一次,據說第一次都會比較簡單。往後,還有六次!


    我真的該找某個女人好好的問個清楚了!


    迴去的路上,嚴東輝問我,怎麽知道打開那扇門會有用?


    這來自於那男孩從頭到尾的表現,我相信他的膽怯是真的。我們可以假設一下,他經常被班級裏的同學欺負,甚至可以說是欺淩,把他整得生不如死的話,換做是你,你會怎麽做?


    嚴東輝摸著下巴想了想:求救?


    求救無門呢?我想起昨天無意賺到校門口見到他時,他吼出了那些話,可見他求救過但結果並不理想。可能,他真的很絕望吧。


    我會渴望我有力量幫助自己,抵抗那些人,會希望欺負我的都消失!說到這,嚴東輝似乎明白了,所以膽怯瑟縮的人一旦爆發也是很可怕的,他的同學都是被他殺的吧?


    我點了下頭:應該是了,從陳曉妮和餘廣文的死法來看,他那些同學應該是死在他手了。你發現沒有,他每次舉起刀時,都會變成膨脹怪物,他渴望自己變強大,可能是一種催眠,他催眠出這樣一個外表的另一個自己來保護自己吧。


    那這跟開那扇門有什麽關係?


    有些劣根性是沒辦法改變的,他既然要變成膨脹怪物才能下刀,說明他心裏依然是怯弱的。那些同學依然是他的克星。說到這我頓了頓,其實種種緣由我也不太明白,我也覺得這件事還不止這麽簡單,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卻不可能是那男孩做出來的。不過無所謂了,我們拿迴鑰匙就行了。


    就是可惜了另兩個同伴。


    可能是看到了我麵上的黯然,嚴東輝也想到了什麽,歎了口氣,一路上都基本不再開口了。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我把鑰匙放在紅娘手中,紅娘看都不看的就要將手縮迴去:恭喜你們,任務完成了。她笑著說道。


    不知為何,看見她這明豔的笑容,我一肚子的氣就再沒辦法壓抑,一把抓住她要迴收的手腕:恭喜嗎,這值得恭喜嗎?


    她任我抓著手腕,仿若那並不是她的手般淡笑的抬頭看我:你們任務完成,你也活著,難道不該恭喜嗎?


    但我死了兩個夥伴,你嘴裏的恭喜對他們來說,會不會太諷刺了點?我扯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我胸前來,我低下頭,鼻尖幾乎要碰上她的,憤怒中的我想不出任何的曖昧。


    而她更是淡定自若的對著我吐香氣:嗬嗬嗬,原來小北,是這麽在乎同伴的人啊?


    我這是被調戲了嗎?臉上有些燥熱,我忙甩開了她:紅娘,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這是在拿人命玩樂嗎?


    紅娘往後靠在櫃台上,嫵媚的輕捋垂在胸前的發絲:這話我可不愛聽啊,先不說你們本來就欠債於我,我提供庇護你們的場所,你們就不該做點事來付房租嗎?不然你們大可走出這裏,就算不出任務,你們又有幾個能夠活下來,以你們這種特殊的體質?


    我愣了愣,隨即沉下臉。不得不承認,她說中了事實:但是


    但是什麽?她輕輕一笑,走上前來,看似柔弱的芊芊素手抬起要搭在我肩上,要我說,你們應該急著出任務才對,不然怎麽她臉色微變,即使很快就恢複原狀,但因為我跟她靠得近,所以瞧得清楚。


    她發現了什麽?


    怎麽了?我問。


    紅娘樣子淡定的看了看我身後,這個時候鬼客棧大堂裏幾乎沒什麽人了,嚴東輝站在我身後,宋淡娟則一直等在這,此時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還有兩三個吃著宵夜的,對我們這邊動靜好不關心的人,我就不認識了。


    沒什麽,紅娘搭在我肩上的手改為幫我整理起衣服來,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們找時間再談,嗯?


    我沒有絲毫被美女像個賢妻一樣整理衣服的喜悅,她雖然是笑著說的,字裏行間卻充滿了壓迫,此時的我還完全不是對手,被這來自於精神的壓迫一逼,我就滿頭虛汗的說不出話來。


    去吧,她溫柔的在我胸前輕輕一推,去休息吧,或許明天你身後的朋友,會告訴你些事。


    天氣還熱著,我隻穿著一件薄薄的t恤,她冰冷的指尖滑過的時候,我隻覺得胯下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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