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宮日月殿。


    熙哲,你怎麽看待這幫華夏人?高麗所謂偉大而慈祥的最高元首金雲日身著中山裝,個子稍顯矮胖,稀鬆的頭發稍顯微卷,但威嚴氣十足,此時皺著眉頭,往返於大殿之上,喃喃自語,突然抬頭眼神篤定的對這眼前的一幹人等莫名其妙的說道。


    阿爸,熙哲不明白你所指的是哪方麵,台下人群中,站出來一位身材微胖,長相和金雲日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不知所雲的說道。


    還要說幾次,在這大殿上隻有君臣,沒有父子。金雲日冷酷的說道。


    金主席,請您明示?金熙哲此時誠惶誠恐的低頭說道。


    怎麽會有像你如此蠢材的人,熙楠、熙恩你們說說。金雲日暴怒咆哮道。


    金主席,我認為華夏人太過狡詐,饒了幾個圈子,結果毛錢未出,就把我們的軍械器材訂單通過西德賺了個盆滿缽豐,你我可以忍,我絕對我能忍。頭型二八開中山裝男子金熙楠義憤填膺的說道。


    熙恩,你為何不說話?金雲日不置可否的說道。


    阿爸,我認為我大高麗目前不宜樹敵過多,從一定的層麵上來看,我們必要的時候還得裝傻充愣,時機還不夠成熟,但可以適當給華夏人點明一二,我們並不蠢,我認為華夏不過是與我們麵和心不合,早晚也會分道揚鑣的。金熙恩身材微胖,像極了他的爺爺,高麗開國君主雲沐,眼神睿智的說道。


    可是,華夏畢竟是我們的兄弟幫,還記得當年爺爺曾立下遺囑,與華夏永世交好。金熙哲不解的說道,心裏泛起了嘀咕,為啥他就能直唿阿爸,而我和熙楠就得恭敬的稱唿眼前這位上位者金主席呢?


    你們大家都說說吧,他們三人誰的意見更符合我們目前的態勢。金雲日眼光掃視了一圈殿下文武大臣,不置可否的說道。


    金主席,我認為熙哲的話更有道理,忍忍忍,我大高麗忍了多少年了,越忍,國家越窮,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先軍統帥範佑成激動地說道。


    非也,我認為熙楠的話更充滿了哲理和仁義,頗有先祖之風,高麗實則岌岌可危,隻有華夏才是我們唯一的依靠和屏障,記得那年月,誰來幫我們了,還不是偉大的華夏,力排眾議,舉國之力傾囊相助,人不能忘本啊。政治局總務大臣宋承澤站出來說道。


    繼而朝堂之上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日月大殿成了菜市口,甚至於有人怒目相向,掐手幹架,場麵好不熱鬧。


    混賬,你們在幹什麽,看看你們的樣子,哪裏像朝議國事,簡直和世井潑皮無異,你們,咳咳咳~!金雲日怒喝道,大殿之上旋即安靜了下來,大家暮然垂頭,等待著金雲日雷鳴般的訓斥。


    怎麽你們之中沒有人對熙恩的想法持認可意見的麽?金雲日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溫吞水,不痛快,要麽就轟轟烈烈的幹一仗,要麽就卑躬屈膝的裝孫子,玩兒那些彎彎繞繞,會使得我們更加孤立的。宋承澤淡淡說道。


    熙恩,把你的想法說完。金雲日並沒有接宋承澤的話茬,而是轉頭對著金熙恩說道。


    阿爸,自古講究遠交近攻,但我認為目前的態勢,我們恰恰相反,於國際上,我們應該遠交米國,和西歐保持若即若離的姿態,於華夏,我們不應該直接和其對立,想方設法的從他們手中套取資源壯大我大高麗才是要務,等我們偉大的先軍戰略部署妥當後,定能震驚世界,所以我認為目前我們還是誰都不要得罪,該申請的援助還得申請,該裝孫子的地方,一如既往,小不忍則亂大謀啊~!金熙恩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說完繼而吐了口氣,看來自己在朝堂上還是過於薄弱,阿爸的身體卻又每況愈下,哎,如今這情勢著實讓人擔憂啊~!


    荒謬,你那套理論根本行不通,世界局勢瞬息萬變,守株待兔的策略,我認為是萬萬不可的。範佑成激動地說道,軍部諸將一陣騷動。


    阿爸,熙恩的意見便是如此,該是如何決斷還要看您的意思?金熙恩無奈的說道,這滿殿文武恐怕隻有阿爸一人能震住場麵,為之奈何啊?


    恩,我認為目前的態勢還是不宜和華夏正麵發生衝突,熙恩的提議很好,畢竟是出國留過學的,見識就是比你們要看得深遠,我認為至少五年內,都不能與世界為敵,五年後,視境況而定,我決定采納熙恩的建議。金雲日撫掌揉搓著說道。


    金主席,您~!範佑成和宋承澤焦急地說道,匹夫誤國啊,兩位兩朝元老用惡毒的目光盯著金熙恩,對金雲日進言道,而話還沒說完,就被金雲日給大手一揮示意其不要接著往下說。


    開城的工業園的事進展如何了?金雲日轉移話題說道,大家算是明白了,剛才所以之事已定,無需再議,曆次朝會皆是如此,早習以為常了。


    提到這個,我就一肚子火氣,太欺負人了,南邊那夥強盜,成天仗著國際勢力對他們的支持,那啥,太放肆了?範佑成心急火燎的說道。


    範將軍,這事兒和你有關係麽,你帶好你的兵,處理好你的事就行了,你撈過界了吧。宋承澤毫不相讓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真有事,靠得住你們這些文人麽,還不是我們浴血奮戰,你們就會磨嘴皮子。範佑成怒道。


    說什麽呢,將相和,天下安,這點道理都不懂麽,忘了白駝山盟約了麽?金雲日冷峻的說道。


    是,終生不敢相忘。範佑成眼含淚花兒的說道。


    宋承澤隻得憤憤然的將本欲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吞迴肚子裏,他最怕金主席用這個白駝山來說事兒,每次這麽一說,自己不得不妥協,繼而憤恨的將頭甩到了一邊去,這時殿外進來一名侍從,走到金雲日的跟前,低頭說道。


    哦,這麽快就來了啊,帶他們來見我吧,嗬嗬,諸位華夏貴客到訪,你們還是要做做樣子的。金雲日說道。


    苗羲雲一襲黑皮衣,精幹的短發襯托出完美的軀線,精神抖擻的帶著王漢及李文東來到了高麗金雲日金主席的官邸--太陽宮,在各項禮儀以及必要的安防淨身後,苗羲雲與王漢的角色對調了一下,王漢儼然成為這夥人的領頭人,這也是之前軍部的指示,此趟苗羲雲為輔,王漢為主,因為苗羲雲畢竟是新人,不可能第一次就擔當重要角色,這裏所謂的安防淨身可以理解為江湖上通俗的搜身,畢竟一國元首的安危,放在哪裏都是重中之重。


    金主席,你好,王漢代表西川二十五軍司令石弘信以及西川十三軍司令秦孝給金主席問好了。幾人踏著莊嚴的步子邁入太陽宮日月殿,王漢率先一步站立靠前對著金雲日不卑不亢的說道。


    恩,替我轉達對他們兩位將軍的謝意,並替我向華夏的宋主席問好。金雲日開篇就來了個下馬威,觀幾人麵相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觸到華夏宋主席層麵的人物,金雲日故意為難道。


    是,金主席的囑咐,在下一定為二位將軍轉達,也會向二位將軍提及金主席對宋主席的問候。王漢畢竟是場麵人,如此局麵三言兩語就化解了,使得自己的局麵不至於太尷尬,畢竟麵對一國元首,外交辭令還是非常有講究的。


    恩,你們這次來找我有何賜教呢?金雲日主席謙虛的說道。


    王漢本是商人,近年來與中東方麵頗有交集,因為債務原因,中東抵押了一批軍械器材給我們,得到秦司令及石司令的舉薦,我觀高麗曆來以先軍政治為主,特來求得金主席的首肯允諾,交易這筆買賣。王漢話說的是滴水不漏,絲毫未提及到華夏軍部,隻說兩位司令的舉薦,並未提及其中細節,當然其中環節雙方都知曉,但說出來就不妥當了。


    開玩笑,我們與華夏乃是兄弟之邦,有何需求,自會有華夏老大哥替我們解決,什麽時候需要外購軍械器材咯。金雲日主席不置可否的說道。


    金主席有所不知,中東抵押給我們的軍械器材自然是出自華夏正牌兒貨,金主席前些日子在華夏下了大批軍械器材訂單,兩位司令也是左右權衡,認為王漢更適合這筆買賣,所以這樁買賣由王漢代勞,還請金主席諒解。王漢娓娓而談道。


    據聞那中東皇室向來與西德交好,過從甚密,為何不是西德貨,而是華夏貨呢?金雲日不解的問道,這一出兒他還算是比較意外。


    金主席有所不知,中東與華夏的關係曆來也是交好的,所以這方麵金主席不必有所顧慮。王漢說道。


    嗬嗬,說得輕鬆,我與華夏國的軍械買賣是通過國與國的貿易,你們前來私相販賣,可有華夏官牒文書,我高麗曆來都是對走私打擊最重。金雲日沉聲說道。


    金主席是需要實惠的價格還是教條似的交易模式呢,您可以先看看我方的報價,再做定奪。王漢不置可否的說道,繼而李文東將王漢的報價單交給了金雲日身邊的侍從。


    你們的價格不可否認的確超出我的預料,但我若和你們私自交易那如何向華夏友邦交代,再說了,你們的軍械器材也不知道材質質量如何,如此龐大的軍械器材訂單,我可不敢如此大意。金雲日主席說道。


    貨,您可以先行查驗,估計這會兒應該已經通過海關進入到高麗境內,不日便會到達平壤,至於我們之間的交易我們能站在這裏和金主席相談,王漢認為金主席大可不必顧慮太多。王漢說道。


    你說的倒輕鬆,你知不知道……金雲日嘲笑著說道,話還沒說完,就被殿中央一陌生的話語給打斷了,話語傳遞的是一道古文信息。


    扁鵲見蔡桓公,立有間,扁鵲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曰:“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居十日,扁鵲複見,曰:“君之病在肌膚,不治將益深。”桓侯不應。扁鵲出,桓侯又不悅。居十日,扁鵲複見,曰:“君之病在腸胃,不治將益深。”桓侯又不應。扁鵲出,桓侯又不悅。居十日,扁鵲望桓侯而還走。桓侯故使人問之,扁鵲曰:“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居五日,桓侯體痛,使人索扁鵲,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大膽,誰膽敢在日月殿上大放厥詞?金熙楠大喝道。


    在下西川七星堂九代傳人苗羲雲,見過金主席。苗羲雲望也沒望金熙楠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金雲日說道。


    你什麽意思?金雲日皺眉說道,毫不懷疑,苗羲雲的迴答若稍有差池,估計也就別想迴西川了,長眠高麗吧。


    我說了,主席您有疾啊,醫者父母心,羲雲不會欺騙金主席的。苗羲雲淡淡說道,即使在這個時候,苗羲雲還要占金雲日的便宜,他說自己是金雲日的父母,估計這道消息傳揚出去,最次恐怕也會引起兩國不小的爭端,更嚴重的就不談了,沒必要,大家都懂。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給我把這小子抓下去,嚴加看管。金雲日怒道。


    金主席,您是蔡桓公麽,如此諱疾忌醫,您的腦溢血恐怕已經到了很嚴重的程度吧,知道華夏前朝的康熙大帝是如何病故的麽,您的病情和他差不多,再告訴您個典故,知道三國時代的曹操麽,怒斬了華佗,結果病發後,無人可醫,六十多歲,可惜了啊,若是多在位幾年,華夏曆史指不定會改寫呢?苗羲雲說道。


    羲雲老弟,你在幹什麽?王漢情急來了一下苗羲雲的袖口低聲提醒道。


    沒事,我見金主席抱恙,醫者父母心,即使不為金主席醫治,也得出言相勸才是,何況一己之身的病好治,而一國之病難難難啊~!苗羲雲故意放大聲音若有所指的說道。


    小子,你似乎話裏有話,若有所指,你到底什麽意思?金雲日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暴怒,不解的問道。


    羲雲的話,金主席能聽明白,若連這也聽不明白,您也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呆幾十年了,金主席的心除了羲雲明白,而且羲雲大言不慚,金主席的體病加心病除羲雲能為金主席排解外,恐怕世上在無法人能根除金主席的所患之症了。苗羲雲含沙射影的說道。


    放肆,哪裏來的胡言亂語的小子,給我抓下去,嚴加看管。金雲日憤怒的說道,繼而一應衛兵衝到苗羲雲跟前,將苗羲雲夾著拉出日月殿。


    呃~!金主席這是何意?王漢焦急的說道。


    何意,你難道看不出來麽,狂悖的小子出言冒犯了我,你說我是何意?金雲日餘怒未消的說道。


    可是,兩國相交不斬來使,這~!王漢額頭滲出滴滴汗珠詞窮的說道。


    不斬來使,你們也算是來使麽,充其量不過是走私客罷了,殺了你們,你華夏的宋主席能為了你們和我翻臉麽?金雲日霸氣的說道。


    不妥,金主席此事過於衝動了,你知道羲雲老弟在國內的影響力麽,姑且不論七星堂於華夏造福世人數百年,就以羲雲老弟一人來說,他都是西北十三軍秦司令的內兄弟,這事兒~?王漢扯虎皮做大旗坑蒙拐騙的說道,但有一點沒說錯,隻是王漢不知道罷了,苗羲雲乃是秦孝的拜把子弟兄。


    那又如何,我殺他不過跟碾死支螞蟻一般,別說十三軍,東北的朱弘東乃至華夏的宋主席那也是要給我麵子的,你們迴去吧,看在兩國邦交的份上,你們迴華夏吧,再若為那小子求情,休怪我不認人。金雲日霸氣的說道。


    有個事還是要跟金主席提個醒,羲雲老弟和中東的關係非同一般,就是這次,中東皇室的公主娜塔莎也是跟著前來了的,金主席如果不想事情鬧大還請慎重處置,文東,我們走。王漢說道,繼而拉著李文東出了日月殿。


    可是,雲爺他?李文東情急的說道,這裏根本沒他說話的份兒,看到王漢要棄苗羲雲於不顧,李文東著急的說道。


    迴去後再做計議,金主席是明白人,放心。王漢說道。


    ……………………………………………………………………


    漢哥,我不明白?日月殿外,李文東怒氣衝天的對著王漢咆哮道。


    兄弟,你不懂,這是羲雲老弟故意布的局呢,為的就是釣金雲日這條大魚。王漢胸有成竹的說道。


    為何,何以見得?李文東不信的問道。


    你沒看到金主席態度有多麽強硬麽,如果羲雲老弟再不上來插話茬兒,估計我們就得被金主席掃地出門,即使我們價格便宜,又奈何啊,政治這玩意兒,嗬嗬~!王漢自嘲道。


    可是,現在雲爺被他們給抓了啊,不行,我要去救他。李文東非常熱血的說道。


    榆木腦袋,你懂什麽,你認為以羲雲老弟的身手,區區近衛兵能難得住他麽,我猜想啊,哎,有些事給你說了你也不懂。王漢說道。


    你倒是說啊?李文東情急問道。


    哎,羲雲老弟何許人也,不會連這也看不透的,我猜想啊,高人之間的對話,從一定層麵來看那是非常隱晦的,但羲雲老弟直指要害,讓金主席下不了台,這是金主席囚禁羲雲老弟的原因所在。王漢說道。


    接著說?李文東說道。


    我猜想,這也是羲雲老弟故意而為,是想吸引金主席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讓我們安然退出,他一力擔下這副重擔,據我對羲雲老弟的了解啊,他是料定了金主席散會後,肯定會單獨召見他,所以如此而為,要不然以羲雲老弟的本事,幾個衛兵能攔得住他麽?王漢說道。


    原來如此,雲爺又在布局了,高啊,蚊子是越來越看不透雲爺了。李文東感歎道。


    日月大殿內。


    哼,狂悖無知的小子,簡直是不知死活,阿爸,下令吧,處決了他。金熙楠義憤填膺的說道。


    哼,散會。金雲日憤怒的甩袖離開日月大殿,往內殿而去,不管眾人。


    呃~!阿爸這是什麽意思?金熙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說道。


    噓,金主席的心不是我們能夠猜測的,迴吧。宋承澤高深莫測的說道。


    內殿中,金雲日步履穩健的來迴度著步子,左思右想,喃喃自語道:嗬嗬,寡人有疾啊,這小子不簡單,三言兩語就把局麵給化解開了,到底是何方神聖?


    來人啊~!金雲日對著內殿外的侍衛吼道。


    金主席,您好。左右侍衛進殿後,卑躬屈膝的說道。


    給我把那狂悖無知的小子帶到內殿來,我有話要問他。金雲日主席威嚴的說道。


    請金主席明示,不知是哪位狂悖無知的小子?左右侍從不知所雲的說道。


    哼,蠢材,就是華夏那姓苗的小子,剛才在大殿上頂撞我的那混小子,非要我把話說透麽,你們這兩頭蠢豬。金雲日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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