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高文揚聲再次說到,阻止了情緒激動的迪米特洛夫。


    顯然,最近一段時間,迪米特洛夫壓力爆表,情緒波動比較明顯,有些控製不住;否則,平時一貫翩翩有禮的迪米特洛夫,怎麽可能如同爆竹一樣,一點就爆?


    高文不希望節外生枝。


    本來就隻是小事,糾纏不休的話,小事就要成為大事,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上步,高文和迪米特洛夫並肩而立,主動開口,再次表示歉意,打斷了瞬間升溫的劍拔弩張氣氛。


    “高文!”迪米特洛夫唿喊了一句。


    小茲維列夫也是年輕氣盛,怒火上頭,這段時間壓抑了又壓抑的情緒決堤,不管不顧的話語就衝了出去。


    “怎麽?一句道歉就夠了嗎?還是說,你們還準備直接動手?”


    砰!


    一句怒氣衝衝的話語,還沒有完全平複的氣氛頓時就被點燃。


    “薩沙!”站在旁邊的米沙-茲維列夫嗬斥了一句,直接拉住弟弟。


    “格裏戈爾!”高文也一個錯位,用肩膀阻擋住了迪米特洛夫。


    電光火石之間——


    高文也不等氣氛緩和下來,劈頭蓋臉地就朝著小茲維列夫嗬斥過去。


    “一句道歉還不夠?”


    “怎麽,是你女朋友喜歡上我,還是你妹妹告白準備嫁給我?如果你希望走上拳擊台的話,我隨時奉陪。”


    “但沒有必要因為阻攔道路這件事就上綱上線。”


    劈裏啪啦。


    急風驟雨。


    短短三言兩語,高文就抓住事情重點,死死掐住了小茲維列夫的喉嚨,然後就可以看到這個年輕人臉頰脹紅、怒目圓睜,雙手拳頭都已經緊握起來,看起來就好像一個蓄勢待發的拳擊手。


    但是,高文沒有退縮。


    不僅沒有,而且還一步一步地持續往前壓迫,那張清雋的臉孔也流露出一抹殺氣,牢牢鎖定小茲維列夫,一字一頓的話語化作鋒利的刀刃,步步緊逼。


    “要麽,你現在就乖乖閉嘴,前往訓練場,繼續你的日常訓練。”


    “要麽,我就讓你真正明白一下什麽叫做仗勢欺人,我們來測試看看,高排名球員到底可以擁有多少特權。”


    眼神,凝聚出實質性的力量,狠狠地、重重地衝著小茲維列夫衝擊過去,宛若重錘一般,撞擊在胸口。


    一悶。


    小茲維列夫幾乎就要無法唿吸,結結巴巴地看著高文,後背的汗毛全部豎立起來。


    在那一刻,小茲維列夫真正感受到了殺氣,仿佛能夠感受到高文掐住自己的喉嚨。


    空氣,微微凝視,似乎可以清晰看到硝煙彌漫,幾乎就要燃燒起來,來來往往的球員們也都停下了腳步。


    丹尼爾-梅德韋傑夫,剛剛結束訓練,正好看到眼前這一幕,然後就津津有味地旁觀吃瓜看戲起來。


    好戲!


    本來,梅德韋傑夫也站在小茲維列夫這邊,因為他們都是同一陣線的,對於高排名球員,隻能仰望。


    當然,他們也存在諸多不滿和意見,比如賽程安排,比如練習場安排,諸如此類,隻是沒有機會表達出來罷了。


    但是,看著堂堂正正地直接將威脅擺上台麵的高文,三言兩語就將陰謀演變為陽謀,整個氣氛也就不同。


    梅德韋傑夫不由就流露出欣賞的眼神,這樣的高文,是條漢子!


    果然!


    高文和傳聞中一樣,顯然不是任憑擺布的洋娃娃,新聞發布會上對待記者的姿態也不是經紀人精心策劃的人設。


    真有趣。


    梅德韋傑夫覺得自己需要一包薯片和一瓶可樂。


    劍拔弩張,空氣凝滯,幾乎就要令人窒息。


    米沙-茲維列夫,也就是大茲維列夫,同樣也是一名職業網球球員,而且他是現在巡迴賽裏相對稀缺的發球上網型球員,繼承桑普拉斯的衣缽——


    至少是試圖繼承。


    此時站在桑普拉斯麵前,大茲維列夫有些窘迫也有些懊惱,他也不希望在自己偶像麵前,留下這樣的糟糕印象。


    他也不知道弟弟哪根筋不對勁,怎麽突然就火山爆發了。此時滿頭都是包,用力地將弟弟往後一扯。


    “薩沙!”


    大茲維列夫再次嗬斥一句,然後滿臉歉意地看向桑普拉斯。


    “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件事,是我們的錯,桑普拉斯先生,我們真的沒有其他特別的意思。”


    “米沙!”小茲維列夫掙紮了一下,狠狠瞪了哥哥一眼,他還想要說些什麽,但視線餘光看到殺氣騰騰的高文,腦海裏的思緒就全部都亂了。


    所以,現在事情到底怎麽樣?


    到底是誰應該道歉?他們又應該如何收場?明明是他們有理的,怎麽現在又到他們無理了?高文那樣說話,真的沒有問題嗎?


    亂糟糟的思緒幾乎就要打結。


    小茲維列夫很是鬱悶,甩開哥哥,然後就背著裝備包,大步大步地邁開腳步,如同龍卷風一般唿嘯而過。


    大茲維列夫看著弟弟離開的背影,滿臉無奈,從小到大,弟弟幾乎是無往不利,想要什麽就有什麽,被慣壞了,一點點委屈都受不得;稍稍不滿意,脾氣就容易失控,但以前隻是在私底下,很少在外人麵前如此。


    “抱歉。”


    大茲維列夫隻能這樣說,看看桑普拉斯,然後又看看高文。


    “真的抱歉。”


    說完,大茲維列夫就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梅德韋傑夫發出一聲失望的歎息,“噢。”


    他也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以為會真的打起來呢,有點失望。”


    這聲音,不大不小,以至於高文他們也都聽到了——


    風聲,傳導性能非常優秀。


    高文轉頭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吃瓜不成的失望表情,有點喜感是怎麽迴事?


    “你好。”梅德韋傑夫一點都不在意,主動迎向高文的視線,用中文打起了招唿,“早上好。”


    發音有些別扭,但確實是中文。


    青少年時期,梅德韋傑夫和1996年出生的華夏球員張之臻一起在法國訓練,兩個人並肩度過了無數歲月,並且還多次搭檔出戰希望賽的雙打比賽,他們是真正同甘共苦的少年夥伴,友情一直延續了下來。


    高文並不知道這一點,反應速度有些跟不上,也隻是迴了一句,“早上好。”


    梅德韋傑夫又用俄語嘟囔了一句,沒有人聽得懂,但從表情來看,好像在說,“看來中文還沒有忘光。”


    一邊嘟囔著,一邊邁開腳步,搖搖晃晃地經過高文一行人,揚長而去,離開了訓練場,隻是留下一個背影。


    不知道為什麽,高文看著這一幕,腦海裏浮現“西遊記”的畫麵,二……二師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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