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煜頭都沒迴,“我教我妹怎麽挑男朋友。”


    鄧莫寧趕忙伸手將臉上的紙條全部扯掉,露出俊秀的臉龐,對鄭思韻說,“大小姐想談戀愛?你看我行不?我第一個來排隊,二十四孝好男友是我,忠犬也是我,你帶我迴家絕對不吃虧。”


    鄭思韻努力憋住笑意。


    一個兩個都是活寶。


    嚴煜忍無可忍,扭頭,“我說鄧莫寧,你趕緊去洗手間照照,你什麽德行還想當我妹夫?你入贅我家都不要你。”


    鄧莫寧哪裏聽得了這種話,撲上去,兩人打成一團。


    鄭思韻終於憋不住了,眉飛眼笑。


    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刻了,從今天開始,上輩子所有的一切通通拋開,不再迴憶,不再自厭,不再自我否定,她曾經付出了真心,即便以完敗收場,背信棄義的人不是她,薄情寡義的人也不是她,錯的那個人更不是她。


    她路過一片花園,為盛放的花朵駐足,卻沒想到,這其實是沼澤。


    縱使她帶著滿身泥濘,她也要昂首闊步地往前走!


    第54章


    年會之後,鄭晚的生活又再次平靜下來。


    嚴均成雖然從未承諾過什麽,但她知道,他不會讓她的生活發生太大的改變。


    她可以穿著昂貴的高定禮服參加他公司的年會,也可以穿上尋常普通的衣服來到美容院上班。


    就像有時候他會帶她去盛觀或者去別的餐廳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極盡浪漫,但他也會陪她去超市買菜、窩在狹窄的廚房裏做一頓溫馨的家常菜。


    鄭晚最近也遇到了一件讓她舉棋不定的事。


    大老板私底下找她談過話,問她有沒有興趣從顧問升職為店長。


    之前在首爾的時候,盧姐就跟她透露過,可她這段時間太忙,根本沒時間好好思考這個問題,如今也為此犯難,大老板為人和善,讓她過年後再給準確的答複。


    “媽,您是不是要當店長啦?”


    這天早上,鄭思韻好奇問道。


    鄭晚吃驚:“你怎麽知道?”


    鄭思韻微微心虛。她本來也不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上輩子這時候媽媽就在為這件事心煩。


    有時候她會在想,如果媽媽沒有當上店長,那在幾個月後的盛夏也不會去出差,也不會發生遇到那場災禍。


    或許現在她的心態也平和了許多,如果是剛重生迴來那會兒,她一定想盡一切辦法阻止。


    可是……鄭思韻抬眸看向媽媽,她突然覺得,也許她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她的媽媽。


    “我就是知道啦。”鄭思韻毫無心理負擔地在媽媽麵前耍賴。


    “是有這麽件事。”鄭晚說,“不過我還在考慮,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跟意見?”


    這件事她也跟嚴均成提過。


    他還是那句話,喜歡就做,不喜歡就拒絕。


    在他的世界便是這樣,也因為他個人的性格原因,他並不能理解作為普通人的糾結跟猶豫。


    鄭思韻一手托腮,眨了眨眼睛,大膽地給了她一個建議,“您有沒有想過要自己開一家店呢,我覺得您現在顧客也有,經驗也有,完全可以考慮這件事的。”


    這段時間,她眼看著媽媽跟叔叔複合戀愛,她以為媽媽是絕對不會考慮當店長這件事。


    當店長工資待遇的確更好,但同時壓力也很大……


    在她的心裏,媽媽需要被照顧,而嗬護媽媽的人他也已經出現……


    “自己開店?”鄭晚詫異不已,她搖頭,“不,我辦不到的。”


    “我覺得您可以的!”鄭思韻鼓勵她,“您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很厲害,瞧,之前在南城的那幾個客戶阿姨,總是隔三差五就跟您來電,張阿姨出差來東城是不是還跟您吃過一頓飯?”


    鄭思韻卻比別人都清楚,她的媽媽身上有一種親和力,就連張阿姨這樣職場上的女強人都成為了媽媽的客戶。


    鄭晚在工作方麵都是很保守的性子。她從來都沒想過要自己開店當老板,腦海中連這樣的念頭都沒有,可經女兒這樣一提,她也不由自主地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陷入了沉思中。


    見媽媽被自己說動,鄭思韻也來了興致。


    她其實會做策劃書,也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給媽媽一份還算詳細的策劃書,不過……


    她謹慎地將這個念頭掐滅,在嚴均成留宿的這個晚上,她主動拿著自己買來的相關書籍,虛心求教。


    嚴均成接過她遞過來的手寫筆記一看,挑眉,“你媽媽想開店?”


    “不是,我就是看電視上都說要搞什麽策劃書……”鄭思韻盡管現在在他麵前很輕鬆,可她作為一個初三的學生,隨隨便便拿出一個策劃書來,別說是叔叔,就是她媽都要懷疑。


    更何況,人也要合理合法地運用身邊的優勢跟資源。


    比如坐在沙發上正在幫她媽媽削蘋果的這位大佬,隻要他能提一些意見,她完全可以不經意地給出更好的策劃書來。


    嚴均成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了擦手指,邊看邊皺眉。


    鄭思韻也感覺到壓力倍增,居然找迴了在職場上時久違的緊張感。


    “這都是你想的?”嚴均成沉聲問。


    鄭思韻趕忙答:“一些是我想的,一些是我在網上找的資料。”


    在嚴均成看來,這份策劃書的確很簡單,但鄭思韻的一些想法意外地還不錯,“你問過你媽媽的意思了嗎?”


    鄭思韻點頭,又搖頭,“我提過,媽媽還在考慮,我想給她做點事。”


    “你這個放我這。”嚴均成合上筆記,“我給你標注一些,明天給你。”


    鄭思韻


    受寵若驚,不過心裏也隱隱有些驚訝,叔叔好像對此一點都不疑惑好奇,她今年初三,一個初三的學生搞這種玩意,要是別的長輩早就出聲訓斥了。


    下一秒,她破案了。


    嚴均成起身,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從房間出來的鄭晚,說道:“明天我還來。”


    不等鄭晚蹙眉提醒他他這個星期的兩天額度已經用完,他抬手一指鄭思韻,不疾不徐地說:


    “孩子找我有事,讓我明天晚上過來教她一些知識。是孩子自己提的。”


    鄭思韻茫然兩秒:“啊?”


    她身體比意識反應更快,連忙點頭,“是的,媽,我找叔叔有事……”


    鄭晚狐疑地看著女兒,又看了看嚴均成,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於是,鄭思韻呆呆地站在客廳,眼睜睜地看著叔叔巴巴地跟在媽媽身後又迴了臥室,邊往裏走,邊能聽到他愉快的笑聲,媽媽不知道罵了他句什麽,他也不反駁,兩人又竊竊私語。


    鄭思韻一拍額頭,她不應該像沒見過世麵一樣對此感到意外,不是嗎?


    隻是叔叔真的挺……


    那兩個字她不說,給叔叔留點麵子好了。


    嚴均成第二天晚上如願留宿。


    鄭思韻看他備注在紙上的幾點,越看越入神。她隱約感覺到,叔叔甚至沒把她當小孩,他把她起草的這一份刻意稚嫩的策劃書當成是下屬遞上來的工作,他在認真批注、對待。


    未來繼父跟繼女似乎達成了共識。


    她按照他的意見再起草、他再批改,如此來迴。


    鄭晚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隻當思韻是有學習上的事要問,卻又感到奇怪,便追問一連賴在這裏好幾天都不肯走的嚴均成。


    嚴均成態度諱莫如深,“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就把我當成思韻的老師。我沒有收你家教費,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除非是某些特定的時刻,否則她連「不要臉」這三個字都不會輕易說出口。


    “我哪樣的人?”嚴均成拉起被子蓋住,將他跟她都蒙了起來,他本身體質燥熱,頓時間,被子裏悶得鄭晚都快透不過氣來,正要掙脫出來,他又壓上,像是要給她渡氣一般。


    不能出聲,自然……


    也有其中的奧妙。


    嚴均成一開始的確為此懊惱,甚至還想給樓裏的每個住戶都發耳塞,但現在他又改變了主意,因為他找到了樂趣。


    她身上哪處,沒被他親過?


    他像是一頭紮進了遊樂園的貪婪孩童。


    今天攻占一處,明天搶奪另一處,現在想給每個住戶發耳塞的人變成了鄭晚,她寧願來真的,都不要像現在這樣,他倒是沒發出聲音,可她要強忍著才能不低吟。


    -


    初三的期末考試如期而至。


    鄭思韻這個學期將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自然也收獲了相應的迴報。


    她總分排名班級第一,年級第三,跟第一名的總分差也在十分以內。


    每個學校都重視升學率,他們這些準中考生也被老師格外看重。


    期末考試剛過,成績批閱出來後,老師就通知要開家長會,除了就上個學期做總結以外,也要囑咐寒假期間的注意事項。


    碰巧,鄭晚這天就沒時間。臨近過年,美容院的生意達到了巔峰,每天預約的人一波接一波,現在都排到了正月十五以後,鄭晚根本就走不開,本來這樣的情況跟趙老師說一聲也就可以了,但她及時地想到嚴均成,隻隨口問了他有沒有時間後,他欣然應允。


    可能是她主動開口問他,他一連兩天心情都極好。


    開家長會的前一天晚上,更是拖著她來了他住所的衣帽間。


    瀾亭那邊的重新整修還沒竣工,現在他除了住在她家以外,其他時間都在公司附近的一套平層裏。


    “我明天穿哪套?”


    他認真而嚴肅地問。


    鄭晚抬眼一掃,他幾乎都是正裝居多,也都是深色係,少有的那幾套休閑服還是跟她在一起以後購置的。


    她走過去,拿起一件黑色大衣,在他身上比了比——其實這個動作也多餘,他年近四十,身材依然挺拔,寬肩窄腰,不管是正裝還是休閑裝,他都能讓人眼前一亮。


    “就這件吧?”鄭晚的考慮比較實際,“明天沒那樣冷,你穿大衣就可以。”


    嚴均成卻擰著眉。


    鄭晚不解:“怎麽?”


    嚴均成說,“不要這樣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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