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陳弄墨看來,不想過了可以說明白,再給妻小留下撫養費,起碼能叫人高看一眼。


    最厭惡那種拍拍屁股跑掉的。


    童秀秀也跟著深深歎了口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


    飯後,兩人又小睡了半個小時。


    等再次騎著車迴到學校,門口的鬧劇已經結束了。


    她們都以為事情解決了,正好奇拋妻棄女的那個男人是哪個係的,迎麵就撞上了高紅格外興奮的眼神。


    兩人對視一眼,這才發現,今天班級裏的學習氣氛好像不大對勁。


    還有,為什麽大家看向她倆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你們知道今天校門口發生的事情不?”陳弄墨剛坐到座位上,坐在她右手邊的高紅就湊了過來。


    “知道,怎麽了?還有內幕?”


    左手邊的童秀秀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高紅也不打啞謎:“那女的是王才華下鄉當知青的時候娶的妻子。”


    陳弄墨厭惡皺眉:“這人都結婚生子了?”


    知道她在厭惡什麽,高紅也嫌棄的撇了撇嘴:“還不止呢,事情可精彩了...”


    接下去,從高紅的嘴裏,陳弄墨聽到了一個遠比她猜測的,更加叫人痛心的故事。


    王才華這人是個會鑽營的,無奈家裏太窮,兄弟姊妹七八個,他夾在中間,既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哪怕再是會表現,也比不得老大跟老幺討喜。


    所以69年,他還是沒能躲開,被下鄉了。


    但他吃不得種田的苦,下鄉不到一個月就跟村裏一戶寡婦家的閨女處起了對象。


    等兩人準備結婚,他就要搬去丈母娘家享妻子福的時候,剛好趕上村裏幹部換選。


    這一次上任的書記家裏正好有個適齡的姑娘,他立馬就換了人選,與書記家的姑娘眉來眼去了起來。


    寡婦家裏條件其實不差,不然也不會被王才華瞧上。


    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除了好日子,還想要書記手上推薦工農兵的名額。


    拋棄寡婦家的姑娘在他來說,並不是什麽事。


    但那姑娘卻是個死心眼的,自覺壞了清白的身子,再加上被心上人拋棄,絕望之際扯了根繩子直接去了。


    寡婦丈夫去的早,就留下這麽一個閨女相依為命,親眼見到閨女吊死的模樣,直接給刺激瘋了。


    可這事又能去哪裏討公道?


    並不是所有的村書記都如山順村老書記那般講究的。


    王才華那時候已經成了書記的女婿,書記不是好相與的,自然要向著自家人。


    後麵那瘋掉的寡母也死在了一個雪夜。


    這事就徹底被掩蓋了下去。


    至於王才華,順利成為了村書記的女婿,得了個記分員的工作,三兩天也能吃上兩塊肉,生活比在城裏的時候還要好。


    但也僅限於此,他那村書記老丈人是精明的,清楚女婿是個什麽貨色,根本不可能推薦他去上大學。


    這一熬,就是好幾年,直到去年得到高考消息後。


    心知不會被老丈人放走的王才華偷偷準備了證明,趁機跑了。


    村書記一家自然不會放過城裏女婿,等家裏循著地址找去了城裏,才知道,王才華早有準備,留下的地址是假的。


    村書記一家也就是個窩裏橫,真要到大城市去,立馬肝顫的厲害。


    眉頭蒼蠅似的找了一個星期。


    就認命的迴了老家。


    直到四天前接到不知名陌生人來的電話,告知他們家女婿王才華,成了頂尖大學的大學生。


    頓時,已經開始相看人家的書記閨女,立馬帶著女兒與老媽子一起趕了過來...


    “...一開始王才華怎麽也不認的,後來逼急了,他丈母娘就爆出了寡婦母女的事情,唉...那對母女遇到王才華也是倒了大黴了。”說到最後,高紅的臉上已然沒有了幸災樂禍,隻餘同情與唏噓。


    可不就是倒黴了,陳弄墨與童秀秀對視一眼,也各有感慨。


    高紅又慶幸:“我也是今個兒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麽惡心的人,幸虧你倆機靈,要是真被王才華纏上,今天這事少不得要連累到秀秀...也不知道王才華會有什麽樣的處分,跟這樣的人坐在一個班級裏,真是惡心壞了。”


    聞言,陳弄墨心說大抵不會再在一個班了。


    =


    陳弄墨的意料沒有錯。


    王才華這件事情,若放在後世,最多被人唾罵。


    但在這個特殊的年代,壞了女方的身子,甚至逼得對方自殺,還累及到了另一條性命。


    算是很嚴重的流氓罪了。


    這不,第二天,星期六下午,學校等到王才華下鄉鎮上的派出所迴電後,立馬就開除了他的學籍。


    哪怕王才華喊冤他沒有占了女方的身子,也沒什麽用。


    畢竟那兩條逝去的性命,的確與他脫不了幹係。


    而包庇女婿的村書記,下場也不會太好,那樣的人,手上的髒事絕對不會隻有一件。


    等待兩人的隻會是漫長的牢獄之災。


    而來學校鬧騰的王才華丈母娘,在得知不僅沒能逼的女婿承認她們,還將他跟丈夫全都送進了局子,瘋了似的追著閨女打。


    又是一出好戲。


    後麵的事,陳弄墨沒有再去關心,她現在有很多話想要問她家邵團長。


    總覺得這事的背後,少不了他的出手,不然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童秀秀也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星期六下課後,抱著一肚子好奇的兩人,迴家拿上必備品,就急急跳上了等在門口的吉普車。


    等童灝從學校趕迴來的時候,連姐姐的影子都沒有瞧到。


    雖說已經同意了她去部隊,但這一刻,小少年俊秀的麵龐還是黑成了鍋底。


    =


    另一邊。


    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顛簸。


    陳弄墨與童秀秀總算來到了部隊。


    相對於來過兩次的陳弄墨,童秀秀則是完全陌生的。


    應該說,這還是她頭一次這麽近的接觸到部隊。


    所以哪怕是大門口,也忍不住稀罕的到處瞧。


    陳弄墨是軍嫂,她是可以直接進去的,但童秀秀卻不是,所以隻能等門崗處的小戰士通知曹留來領人。


    小戰士才拐了第一個彎,就見到了迎麵而來的兩個高大男人。


    他黝黑的臉上頓時露出笑來,立正敬禮道:“邵團長!曹營長!”


    邵錚朝著他點了點頭,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些:“我愛人到了?”


    小戰士點頭:“到了!還有一名女同誌。”


    曹留麵上一鬆,他還真有些擔心童秀秀那姑娘害羞不來了。


    兩人具都是大長腿,哪怕不用跑起來,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出現在了門崗處。


    陳弄墨彎起眉眼喊人:“哥,二哥!”


    邵錚也歡喜,伸手接過妻子手上的包:“車子是不是開的太快了,我算著時間來接你的。”


    “還好,快歸快,但是挺穩的。”


    “沒有不舒服就好。”


    暮色已然四合,天空隻餘一絲魚肚白,小夫妻倆站在一起,親昵的說著話。


    而另一邊,曹留則帶著童秀秀去到門崗處登記。


    當小戰士問女同誌是什麽身份時。


    曹留側首垂眸與臉頰再次泛起粉的姑娘對視一眼,才溫厚著嗓音道:“我對象。”


    這一聲‘我對象’,不止驚到了登記的小戰士,也叫童秀秀瞬間瞪大了眼瞧人。


    曹留好笑的抬手,壓了壓眼珠子溜圓的姑娘的腦袋,笑著催促:“發什麽呆?快點登記。”


    “哦...哦哦,好的。”迴過神的小戰士手忙腳亂給登記上。


    等四人相攜著走遠了,他才茫然迴神:“曹營長居然有對象了?我記得半個月前,有嫂子給他做媒,他不還說這兩年不考慮對象嗎?”


    另一個小戰士卻是不以為意:“遇到歡喜的了唄,這有啥,感情這事又不是嘴巴說了算的。”


    聞言,負責登記的小戰士更茫然了:“你咋很懂的樣子?”


    “嘿,那是因為我有對象啊。”


    “......”


    =


    童秀秀本是很好奇部隊的。


    但是這會兒,她的腦子裏全是‘我對象’這三個字。


    也不知跟著走了多久,等迴過神來的時候,聿聿已經與他們拉開了很遠的距離。


    她再一次,不知道多少次的仰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到底沒忍住,嚐試開口:“你...”


    一直在等她緩和過來的曹留低頭笑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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