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肌膚瑩潤,曾經被她多次稱讚白皙如羊脂玉。


    可是現在那瑩白的雪膚卻被大片青紫破壞了美感。


    人多眼雜,曹秋華不好去掀開閨女的衣服瞧肚子。


    但隻看聿聿手臂與膝蓋上的傷,已經足夠叫她心疼。


    這麽些日子相處下來,小丫頭乖巧貼心的厲害,她是實實在在將人放在心裏疼的!


    可如今呢?


    想到閨女今日遭的罪,曹秋華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猛的站起身往外衝,隻是還不待走出病房,便被人攔住。


    定睛一瞧,發現是劉圓圓的媽,曹秋華皺眉:“蔣姐,你這是?”


    劉母蔣豔臉色難看,可謂是咬牙切齒:“這事你不用出麵,我來!看老娘不抽死他!”


    蔣豔這人潑辣,但講理,雖然曹留沒看上自己閨女叫她有些不愉,覺得那小子眼光不好。


    但這會兒,人家救了閨女的命,就是他們劉家的恩人。


    那家人有車,穿的也體麵,不用問就知道家裏頭有些門路。


    蔣豔自然不能讓有恩於他們家的陳家出麵得罪人。


    要上也是她上!


    說到做到,護犢子的蔣豔也不來虛的,撩起袖子直奔門外。


    然後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掄起膀子,用了大力氣,“啪!啪!啪...”連甩了罪魁禍首幾個耳刮子。


    這還得了?!


    薑母姚秀紅最是慣孩子,尤其長的最好的小兒子,說是她的心頭肉也不為過。


    見兒子嘴角被打出了血絲,頓時就炸了。


    也不管什麽體麵,什麽身份了,“嗷!”一嗓子就衝著蔣豔身上撓去。


    蔣豔潑辣慣了,整個村裏無人敢惹,並不完全因為她丈夫是書記,還有她打架的功夫與嘴皮子一樣厲害,村裏的老娘們沒一個是她的對手。


    這不,見姚秀紅衝過來,她一點兒也不怵,直接迎了上去,利索的薅住對方的頭發,使出吃奶的勁兒拉扯。


    薅禿她!


    說實話,蔣豔本就是衝著這女的來的。


    她又不瞎,若是薑家態度好一些,她也不是那不講理的。


    可是這女的,別說道歉了,全程拉著個驢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是欠收拾!


    如今人自個兒主動湊上來,不打的她哭爹喊娘,簡直對不起她蔣豔往日的威名!


    姚秀紅一輩子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慣了,不僅嘴皮子不如人厲害,打架更是不如,很快就被人壓在地上打。


    頭發被薅的到處都是不說,臉上更是血唿啦的。


    簡直就是淒慘。


    薑家人倒是想拉架,但劉家與陳家這邊也不是吃素的,十幾個壯漢攔幾個文人根本不費勁。


    病房內的陳弄墨雖然看不到,但能聽到動靜,想也能想出外頭是個什麽情況了。


    她有些佩服的朝著撩起袖子,擔心母親不敵,隨時要衝出去幫忙的劉圓圓偷偷比了個大拇指。


    因為父母的到來,腰板都硬起來的劉圓圓立馬抬了抬下巴,一臉的傲嬌。


    曹秋華將閨女的小動作收在眼底,無奈的與丈夫對視一眼。


    同時也徹底放下心來。


    還有力氣調皮,膽兒挺大。


    本來她還擔心孩子嚇到,想著迴去給偷偷叫叫魂呢。


    =


    最終,這場女人間的戰爭,在醫院安保人員的介入下才被中斷。


    姚秀紅整張臉已經沒法看了,向來注重形象的她這會兒也顧不得火辣辣的頭皮與臉,氣急到渾身哆嗦,也不忘歇斯底裏叫囂:“潑婦!瘋子!知道我是誰嗎?就敢胡攪蠻纏,不就是想訛錢嗎?你給我等著!”


    她倒是有心再罵一些髒話,好叫這些個泥腿子知道厲害。


    但姚秀紅到底沒徹底失去理智,清楚現在是個什麽環境。


    蔣豔叉腰,呸了對方一臉的口水:“老娘管你是誰,你隻要知道,曉得你家開小轎車,我還敢動手,就知道老娘有的是底氣!”


    聞言,態度一直擺的很正的薑父薑成眼神閃了閃,然後一把拽住還要衝上去的妻子。


    他算不得多好的人,卻也不是什麽大惡人,拎得輕重,往日行事也算公正。


    妻小被打,他雖然生氣,卻也自知理虧。


    這會兒再聽到對麵那女人的言論,與周邊人麵上的平靜,就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在這個一句話 就能被帶上帽子發配的特殊時間段裏,他不覺得自己廠長的位置有多穩。


    所以,這個虧他必須認!


    且小兒子驕縱任性,也的確要吃些苦頭。


    思及此,趁著醫院的安保人員在,薑成壓住沒完沒了的妻子,領著兒子誠懇道歉,該給的賠償也是隻多不少。


    從始至終都將姿態放的非常低。


    陳家與劉家見男人態度不錯,再加上孩子們的確沒出大事。


    便拿了合理的賠償,又對著薑洛北教訓了幾句嚴厲的話後,便放人離開。


    =


    走出醫院大門。


    薑成看向滿臉懊悔的兒子,再瞧瞧他已然腫脹起來的臉頰,有心責罵幾句,或者再揮上兩巴掌。


    但見他頹喪淒慘的模樣,卻到底沒下的去手。


    他能看出來,經過這件事,兒子身上虛浮的氣質消失了不少。


    往好的地方想,也算因禍得福。


    幸虧!幸虧對方沒受到什麽重傷,不然不止是兒子,就連他,也要愧疚一生。


    思及此,薑成麵上的神色和緩了幾分,抬手拍了拍比自己還要高的兒子,語重心長道:“洛北,你長大了,往後不能再這般行事。”


    這話一出,還不待薑洛北迴話,受了一肚子氣,還被揍了一頓的姚秀紅就先不幹了,她尖銳著嗓子罵道:“小北哪裏做錯了?要錯也是那隻貓的錯!是那兩個死丫頭的錯!看見車不會躲嗎?!我看她們就是不安好心,瞧見咱們小北條件好,想訛上咱...”


    “你閉嘴!”


    薑成爆喝一聲,眼神淩厲的瞪著明顯被自己嚇到的妻子,恨恨道:“就是你這種不管不顧的寵溺,才會將兒子慣的無法無天!你真以為咱們薑家就是天皇老子了?是我這個廠長能一手遮天?還是你一個清閑部門的主任能?你姚秀紅想死,別拉上我們薑家!”


    撂下這話後,反應過來有些話太過敏感的薑成大喘了一口氣,沒再管妻子黑沉的臉色,看向兒子道:“最近老實點上學,想清楚去當兵還是念大學之前,都別出來了。”


    若是以往,被關在家裏,薑洛北肯定要炸,但這一次他是真的後悔了,後悔不應該趁著父母不注意,偷偷開車到處溜達。


    所以他隻沉默的點了點頭,扶著母親跟上了父親的步伐。


    隻是走了幾步後,忍不住又迴過頭瞧了眼醫院。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那個叫陳弄墨的女孩。


    她...會討厭自己吧。


    對了,她的哥哥好像是一名新兵?


    想到這裏,薑洛北的眼神瞬間亮了,頹喪的氣息一掃而空,看向父親急急道:“爸,我想當兵!”


    相較於工農兵大學,一直想將兒子送進部隊磨練的薑父聞言,立馬欣慰點頭:“進部隊好,正好磨磨你這性子!”


    姚秀紅卻不同意,在她看來,兒子不論是上大學,還是接她跟老薑的班,都比當兵舒坦。


    且知子莫若母,姚秀紅對於小兒子那是一萬個了解。


    見他這般,立馬就黑著臉反對,還不忘警告道:“小北你記住,就算你不喜歡柳嬌嬌,也不能娶個農村丫頭,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洗幹淨了也不是城裏人,長的再好看也配不上咱們家!”


    =


    完全不知道自己因為家世,被單方麵嫌棄到了塵埃裏的陳弄墨過上了養豬般的生活。


    從醫院迴到家裏的那天開始,就被全家人當成了水晶琉璃,什麽也不讓碰。


    除了吃喝拉撒,真真啥也不用做的那種。


    更誇張的是,好些個與家裏關係好的村民們,還會從農忙中抽空,拿上兩個雞蛋或者二兩掛麵上門瞧她。


    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弄墨得了什麽嚴重的病。


    就離譜!


    曹秋華不放心閨女,再加上春種收尾,她便在家裏陪著人。


    見小丫頭躺在搖椅上,短短半個小時就歎了好幾口氣,笑嗔:“別老歎氣,福氣都給歎沒了,平時不是挺喜歡蹲在家裏的?趕你出去都不願意。”


    “那能一樣嗎?”之前好歹有各種事情打發著時間呢,如今倒好,什麽也不讓做,幹熬。


    曹秋華也心疼閨女:“再等兩天吧,醫生也說要觀察兩天。”


    聞言,陳弄墨又歎了口氣,心說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天了。


    但...家人也是被那天的情況給嚇到了。


    熬吧!


    反正也隻有兩天了。


    這麽安慰著自己,春意濃濃的暖陽曬的陳弄墨開始昏昏欲睡。


    將睡未睡間,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家裏有人嗎?”


    陳弄墨豁的坐起聲,哪裏有一點困意,語氣帶著明顯的興奮:“好像是圓圓姐。”


    曹秋華無奈的抬手戳了戳閨女的腦袋,才應了聲:“有人!”


    說著,就起身準備往外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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