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僅在宮內政變,但依舊不可能如此之快的一統人心,必定會有紕漏,我等可挑唆反對勢力在凨國國內掀起謠言,古惑民眾,就說現在的執政之人有賣國的打算……”


    “荒謬!若是準備賣國,又如何會改國號?且雖說是奸臣當道,但擁立的卻是當朝皇子。況且,現在凨國國力年年增加,已拿下周邊許多小國,國土擴充,民富國強。若是輕舉妄動,豈不是又要吃一次敗仗!”


    “你是覺得池大將軍會打敗仗?”


    “非也,隻是下官不想有無謂的犧牲而已。”


    “夠了。”池孤鶴被兩派意見吵得頭疼,便出言喝住了兩方人馬,“天明,你有什麽看法。”


    池天明思量了許久,站了起來走到了地圖前,指著凨國和蒼國交界的田鳳山和無為山說道:“我蒼國與凨國所處交界以此二山為界,但並不單單就為此二山而已。”說著又指向了旁邊的一個小國,正好加在兩國中間,“這紅國,怕是比這交界還要來得重要些。若是凨國出奇兵拿下紅國,那麽對於我們來說,可能不但沒有了這兩座山的優勢,反而會比現在雪上加霜。所以,我的意見是,暫時與凨國小股兵力相接,同時繞過耳目直接攻向紅國,將紅國拿下。紅國位於贛江邊,同樣是有天險為依托,若是我們拿下紅國,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可以和凨國相抗衡了。下官拙見,最終還是要請大將軍做定論。”池天明對著池孤鶴行了軍力後走迴位置坐下。


    “你們覺得呢?”池孤鶴心裏是很滿意池天明的意見,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到了紅國的事情,但不確定凨國那邊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動作。提出這一點來,無非就是要讓所有人都心裏有個準備,好加派密探混入凨國軍隊內部,掌握著凨國的動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眾將麵麵相覷後都對著池孤鶴行禮說道:“下官沒有意見。”


    “嗯。那就這樣去辦。王允,你再帶兩個好手,混入凨國內部,我現在要知道凨國軍中的所有事宜。”


    “是,下官領命。”被叫做王允的男人起身行禮後,大步走出了軍帳。


    會議結束後,池孤鶴將池天明單獨留了下來。


    “不知大將軍有何吩咐。”池天明行禮問道。


    “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不必那麽多禮數了。”池孤鶴看著自己自豪的兒子,充滿慈愛的笑了笑。不得不說,也許是因為那個舞女長得很像莫海棠的緣故,所以乍一看過去,他的兒子那雙眼睛也有些莫海棠的感覺……


    一想到莫海棠。池孤鶴就有些不舒服,腦海中又想起了那一次大勝歸來後在宮中宴會上聽到的《遊鶴》。那個女子似乎叫做莫舒,雖然和莫海棠的長相相去甚遠,但不知為什麽,那種眼神總是讓他想起當年扮成假小子和他還有尤鷹一起玩耍時的樣子,兩小無猜大約也就是那樣了……


    “是,爹爹。”池天明行禮說道,麵無表情。


    “聽說,你和現在在駐守嘉山關的李將軍很是要好。可有此事?”池孤鶴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從中拿出了一張有些殘破的地圖碎片,上麵似乎是一片山林的樣子,沒有標注,看不明白是哪兒。


    “是……”沒有必要和池孤鶴說謊,既然他問了出來。那就是必定已經掌握到了絕對的情報。


    “你給他去一封信,讓他不要對西涼的入關進行不必要的抵抗,裝裝樣子就好。”池孤鶴的話說的非常輕描淡寫,就像是在說讓人來家裏做做客一樣。


    然而池天明則愣在那兒有些不明白池孤鶴的意思。為什麽說對西涼的入關不要做抵抗?又或者說是西涼那邊不是已經通過和親安定下來了麽?為什麽突然又會要入關?


    “你的確是很有才,也很會打仗。但就是心太軟,所以在關鍵的地方避開不去思考。”池孤鶴嚴肅的看著池天明,“天明。這是你的大忌,以後我是一定會將皇位傳給你的,所以趁著現在,好好磨練一下自己的心智。將想到的都說出來,為什麽我會讓你去寫信。”


    “爹,皇位什麽的?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池天明並沒有立刻迴答池孤鶴的提問,而是對於他所說的皇位一事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


    “不久你就知道了。”池孤鶴並沒有做出什麽解釋,而是麵容平靜的用手指敲著桌子,“隻是你現在還太軟弱,否則,我早就能夠開始推動計劃了。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剛才我問你的話,好好的迴答出來。”


    “爹,難道您想篡位?池天明思考了很多種可能,但似乎隻有這一種才能說得通現狀。


    “是,又如何?你是我的兒子,難不成還想著榜宇文家?”池孤鶴眯起了眼睛。


    池天明倒吸一口冷氣,他雖然是發現池孤鶴有這種野心,但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開始動作。


    “當皇帝有那麽好麽,爹……”池天明低下了頭,頗為不解的問道,他實在是不明白,當為什麽那麽多人相當皇帝,換做是他,他一點也不想去爭那個位置,那是一個枷鎖,套上了就取不下來了,就連自由都沒有,看似很光鮮,但卻處處受製於人,“爹,不要篡位,好麽?當皇帝不好吧……”


    “放肆!這也是和爹說話的態度?”池孤鶴怒的一拍桌子,瞪著池天明厲聲喝道:“這蒼國的天下是誰打出來的?是我,是我池孤鶴!兼並了越國,滅掉尤鷹吞了雲國,那麽多大大小小的戰役打勝仗都是我!他們宇文家給了我什麽?無非就是一個頭銜而已,依舊是讓我在外麵替他們出生入死的,他們在內花天酒地的享受榮華富貴。你爹我這大半輩子都在疆場上廝殺,不想你也像我一樣除了打仗以外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一旦家道沒落,我們池家將會如何?他們宇文家照樣江山不倒,我們池家則必須要被掃地出門,更甚者,很有可能被滅族。反正早也是滅,玩也是滅,何不趁現在的皇上沒什麽實力,直接篡位,說不定明天這江山就改姓池了。”


    聽著自己爹爹的長篇大論,池天明心裏有些發寒。且不說能不能成功,但是如此犯上,說不定真的會遭天譴啊……


    但事已至此,池孤鶴是不可能聽進去任何人的意見的,對於他的爹爹,他比誰都要清楚。


    看來隻能這樣了。池天明閉上眼,心裏哀歎了一口氣。可現他的爹爹還要他去拉攏他最好的朋友,這一但失敗,豈不是就會前功盡棄,還白白將李仁貴的命都搭了進來。這一點他決不允許。


    “對不起,爹。我不會和仁貴說的。這是我們池家的事,不要將仁貴牽扯進來……”池天明低著頭,咬了咬唇,他無法看著自己的兄弟因為自己而死。


    “荒謬,你就如此認定你爹我會失敗?”池孤鶴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要知道,你爹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是覺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凨國那邊暫時還不會有所動靜,就算是他們想要打,也必須過度一陣。對於西涼,我早就有了萬全之策,隻不過是借他們的手將宮裏宇文家的勢力鏟除掉,尤其是那個秦王,實在是一個麻煩的人。這樣一來,到時我入關將西涼趕走,百姓隻會擁戴我,並不會說我是篡位,因為宇文家沒有皇子。”


    聽著池孤鶴的算盤,池天明默默的抿了抿嘴,做了個深唿吸,在些許的沉默過後,依舊是淡然的說道:“孩兒不同意。”


    “你真是叫為父失望!”池孤鶴怒的直接將手邊的一直毛筆甩向了池天明,“給我滾出去,迴去好好想想,今後的事情,你不同意也得做,因為我是你爹!”


    池天明被毛筆上的墨漬甩了一臉,然而並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隻是垂首行禮後,默默地走了出去。


    池孤鶴坐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看著帳篷頂默默的自言自語道:“看來早有準備還是對的,天明這孩子還是有些不堪大任啊……”


    與此同時,在嘉山關。


    “將軍,有一封信。”手下的士兵走進了帳篷中,對著正在看文書的李仁貴說道。


    “誰的?”李仁貴沒有抬頭,清冷的問道。最近小規模的戰鬥一直在進行著。雖然說是已經和親了,但似乎西涼那邊並沒有如同所想般安穩下來。


    再加上在西涼的探子迴報,潘之月嫁過去後用盡手段迷惑西涼王,想讓西涼來進攻蒼國,看來是那女人相對被當做道具嫁出去的這件事進行報複了。


    “是給將軍您的。”士兵將信放在了桌子上,接著轉身出了營帳。李仁貴皺了皺眉,現在會有誰寄信給他?如果是莫舒,一般都是飛鴿傳書,也不會讓下麵的人接手,就算是凨國那邊,也有秘密的途徑相交,斷不會用這種很容易就能被看出來的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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