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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無敵與華蓉一前一後向著村莊後山走去,兩人的神情動作說不出的閑適悠雅,看上去就像一對閑來無事,上山踏青的儒家父女。


    夏季傍晚的涼風帶走了盛夏的炎熱,山邊的夕陽漸漸沉默,有的山穀間已經被黑暗籠罩。


    兩人一路上未曾說過一句話,一直沉默著。西門無敵的步伐看上去有些蹣跚,但他還是堅持自己行走著,華蓉數次想去扶他,都被他無聲地拒絕。


    到了半山腰中的一塊平地前,西門無敵這才停了下來,坐在山間小路旁的一塊平整的山石上歇了一陣。


    華蓉往他兩腳後跟瞄去,隻見他兩腳後跟已經滲出斑斑血跡,想是傷口裂了,鮮血流了出來。


    華蓉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滿臉心痛地道:“父親,您這是何苦?傷勢未愈,為何要在眾人麵前強撐?現在又涉上山腰,傷口再裂,您的傷勢怎能迅複原?”


    西門無敵擺了擺手,嗬嗬一笑,道:“我怎能不強撐?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我的位置嗎?若是讓那些人知道我身負重傷,會生出什麽亂子還不知道呢!”


    華蓉道:“父親,黑玉斷續膏是天下一等一的續斷筋斷骨的奇藥,世上極其稀少。窮本門之力,也隻搜羅到三兩。您這傷勢,用盡三兩斷續膏方能痊愈。可是即使有靈藥,也需靜養,像您這麽強撐著走路,恐怕就算用盡了藥都會留下後患。還是不要硬撐了,這裏隻有女兒一人,就讓女兒來扶您走路吧!”


    西門無敵搖頭道:“我這傷……就算有黑玉斷續膏也治不好的。天劍劍氣不斷侵蝕腳筋,而我內傷未愈,無法逼出劍氣。等我內傷好後,劍後恐怕已將我的腳筋徹底損毀了。黑玉斷續膏,也隻能令我暫時能行走而已。唉,下半生將無法用雙腳走路,若不趁現在能走時多走一走,豈不是空留許多遺憾?”


    罷,西門無敵又站了起來,邁著蹣跚的步伐向前行去。華蓉想去扶他,卻被他微笑著婉拒了。


    半山腰的平台裏有兩座普普通通的墳包,雖連墓碑都沒有,但是兩座墳包周圍的野草卻清理得幹幹淨淨。墳頭上盛放著一叢嬌豔的夏花,在晚風中搖曳生姿。


    西門無敵走到墳包前,怔怔地看著這兩座墳包出神。


    華蓉偷眼看著西門無敵,現他的眼神中竟罕見地流露出少許的微柔,而他那張俊逸無方的臉,則被濃得化不開的落寞和幽愁所籠罩。


    “蓉兒,你可知為何我要在取得本門大權之後,將本門總壇移設在此處?”西門無敵在墳前席地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一處空地,示意華蓉坐在此處。


    華蓉在西門無敵身旁坐下,看著那兩座墳包,問道:“莫非是因為此處埋骨的兩個人?”


    西門無敵點了點頭,臉上漸漸浮出溫柔的微笑,“不愧是九陰聖女,冰雪聰明,一猜即中。不像你姐,看上去溫柔婉約,實際上卻粗枝大葉。”


    華蓉甜甜地一笑,道:“那是因為女兒時常跟在父親身旁,跟著父親學到了不少東西。若論聰明才智,女兒哪能及父親萬一?”


    西門無敵笑道:“你一張小嘴倒真是會說,比起你姐姐,卻是不知強到哪裏去了。”


    華蓉道:“姐姐個性與蓉兒不同,倒不是不夠聰明。她是豪俠一般的性子,不喜斤斤計較,更不愛勾心鬥角。蓉兒卻是小肚雞腸,凡事都要計較一番的,久而久之,也便養成了處處謀慮的性子。對了父親,請恕蓉兒冒昧,這裏埋骨的兩位,究竟是誰呢?以前父親每次迴總壇,總是一個人上後山,也未曾帶蓉兒來過。蓉兒還以為父親是到後山某處秘密修煉,倒沒想到,原來父親是來瞻仰故人來了。”


    西門無敵看著那兩座墳包,極盡溫柔地笑著,那深不可測的眼中,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充滿。看著他的眼神,華蓉直覺地感到,他好像是在看著久違的親人。


    “我生在塞外,父親是中原人,母親卻是胡人。”他緩緩說道:“父親在與胡族通商時,認識了當時一個部落酋長的女兒,兩人傾心相愛,後來酋長的女兒,便成了我的母親。我的外公,對中原有著很深的認同感,對我父親作他女婿十分滿意。可是我父親,卻因為娶了胡族的女人,而遭到中原人的排斥。父親不得已移居塞外,因此我的童年,都是在塞外渡過的。正當我們一家過著富足美滿的生活時,有人找到父親,說我祖父病危,希望能在死前見我父親一眼,父親一聽之下,心急火燎地帶著我和母親迴中原看望我祖父。誰知道……”


    西門無敵的眼中突然寒光一閃,迸出刻骨的仇恨:“誰知道一切都是個騙局!祖父什麽事都沒有,父親的幾個兄弟不過是設局騙我父親迴來,謀財害命!我父親經商多年,頗有積蓄,他的幾個兄弟都是不務正業的流氓,又嗜賭成性,在欠下巨債之後竟把主意打到我父親頭上!而我祖父,明知此事,非便不阻止,反倒出謀劃策,誆迴了我父親!


    “我和父親、母親迴到家中時,迎接我們的是下了蒙汗藥的飯菜!幸虧迴去時外公派了兩名部族勇士相隨,他們憑著身強體壯,硬撐住了藥性,在我父親的幾個兄弟以及他們請來的三十多個流氓的圍攻下,拚死救出我和母親,但父親……卻給他的親兄弟親手殺害了!


    “而那兩位勇士,後來也因傷重而亡,隻剩下我跟母親。母親帶著我一路逃至這個小村莊後,便倒地長眠不醒,後來我才知道……母親的心髒,早已在混戰時給一刀紮穿了,但是誰也沒想到,她竟抱著我跑了五十多裏地,直到差不多安全之後,才放心死去……當時沒人能夠理解是什麽使她在必死之時,強撐著多活了那麽久,直到我長大之後,遇上另一個人時,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父母雙亡那一年,我才四歲。村子裏的人見我可憐,便收養了我。後來我師尊,也就是老教主偶然間路過這村莊,看到我之後,說我骨胳奇佳,身具慧根,便帶我迴了魔門總壇,收我為徒,並傳了我‘滅神心經’與‘誅仙寶籙’。


    “我十五歲神功略有小成之後,離開了魔門總壇一趟。那一次,我便親手誅殺了我父親所有的兄弟和所有參與當年圍殺我父母之人,可恨祖父早死,未能親手報仇!


    “報仇之後,我便又迴到了這小村之中,拜祭亡母。而在那一年,我遇上了此生中第三個最重要的人。”


    到這裏,西門無敵臉上的仇恨消失一空,那溫柔的神情再次浮現:“那一年,她十七歲,大我兩歲。可是她看起來卻是那麽地純真幼稚,讓我不由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便生起了一種要好好保護她的衝動。


    “她是村長的孫女,父母早逝,家中隻有她和爺爺兩個人。她每年都會來這裏打掃我母親的墳墓。不僅是我母親的墳墓,村中任何沒有親屬的死者墳墓,她都會去定期清理。沒有人要她這麽做,她之所以如此,隻是因為她也是除了爺爺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親人的孤兒。


    “那一年,我就在這裏遇上了她,也愛上了她。後來,她成了我的妻子。我本以為,報仇成家之後,就會離江湖很遠,就可以不再理會江湖事,我甚至已經打算陪伴她在這村莊中終老,可是誰知道……在我的兒子一歲的時候,她背著兒子去村邊的溪中打水,這一去,便再也沒有迴來。


    “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全身**地躺在溪旁,全身上下都是鮮血和傷口。而她的心髒處,更是被一劍刺穿!但是她沒有死,她緊緊地抱著兒子,始終睜著眼睛,在見到我的時候,她才微笑著在我懷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她留給我的,隻有兩句話。第一句是,寶寶沒有事吧?第二句是,好好活著,不要報仇。


    “嗬嗬,”說到這裏時,西門無敵眼中淌下兩行清淚。這兩行淚,從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眼中流出時,讓華蓉不由心中一顫。這是最寶貴的男兒淚,英雄和魔頭最罕見的,都是這東西,可是現在,卻在西門無敵眼中出現。但是西門無敵卻在笑,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淒涼和感慨:


    “真是傻得可愛的女子,真是善良得令人心疼的女子。她哪裏知道,兒子早就斷氣了?死得比她還要早,致命傷則是一個捅穿了小腹的槍眼。在那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的母親會在心髒被刺穿之後還能抱著我跑那麽遠,我的妻子讓我明白了原因。因為她們都是母親,在還沒確定兒子是否已經安全之前,她們就算心髒已經給刺穿,也是不願死去的。


    “我沒有聽妻子的話,嗬,我生來就是一個不會聽從別人的人。我認出了兒子的槍眼和妻子身上的劍傷,那是大秦帝**隊的武器才能造成的傷痕。大秦的士兵,不僅淩辱了我的妻子,還將她和我的兒子一起殺害。所以,我的仇人是整個大秦帝國,是所有的中原人!父母死在中原人手上,妻兒也死在中原人手上,你說,中原人該不該殺?該不該滅?


    “我將妻兒葬在母親的墳墓旁邊,再次出山,迴到魔門總壇,協助我師尊剿滅四大魔頭,重奪本門大權。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著手毀滅大秦帝國。可是那時的嬴聖君還未昏庸老邁,所以一切都隻能在暗中進行。直到三年前,嬴聖君漸顯昏庸殘暴,我才大張旗鼓地展本門勢力。嗬,多少年的心願,如今終於可實現了啊!”


    西門無敵一聲浩歎,這一歎,讓華蓉的心重重地一顫。


    華蓉歎了一聲,道:“難怪父親曾言這半生雖有過無數女人,但能令父親動心的卻一個也無。蓉兒還以為父親是因為眼光太高,凡俗女子均配不上父親。卻不知道……我原來還有一個令父親摯愛至今,未能忘懷的母親。”


    西門無敵點了點頭,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華蓉仔細迴味了一番西門無敵念的那兩句話,卻似懂非懂。以前從未聽人說過這種話,似含著很深的道理,又似有著一種無奈的淒涼。她不由奇怪,西門無敵何時也有了這般才情?


    當然,這個問題她沒打算深究,她現在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父親,既然您要滅亡大秦,為何要樹起秦家這個大敵?父親有多次機會可以殺秦家兄弟,為何要留下他們?”


    西門無敵低下頭,用袖子拭淨眼角的淚光,抬起頭來時,已經掛上了淡淡的微笑。說道:“那原因可就多了。你難道不覺得,中原人自相殘殺很有一套嗎?我既然要滅亡中原,殺光所有的中原人,當然是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先自相殘殺一番要來得便利。自阿酈入宮後,大秦的民暴不是突然間就多了許多嗎?到處都是流民土匪,義軍與匪軍夾雜不清,中原的百姓死在義軍和匪軍手中的不知凡幾。我派五堂堂主率弟子潛進各路義軍之中,就是要把義軍變成匪軍,就是要讓他們從中興風作浪,先多殺些人。


    “至於秦家兄弟,嗬,那秦仁天生一對修羅魔瞳,乃是應太公望批語之人,屬應劫而生。修羅魔瞳,屠戮天下,就算不能控製他,激起他的鬥誌,讓他也參與到群雄爭霸中來,那這場仗不是會打得更久,中原百姓不是會被殺得更多嗎?


    “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因為那日秦仁的一句話。”西門無敵頓了頓,道:“蓉兒,你覺得我的武功怎樣?”


    華蓉笑道:“父親這不是說笑嗎?父親的武功天下無敵,自宮中那藥人侍衛死後,哪裏還有人能堪父親一擊?”


    西門無敵嗬嗬一笑,搖頭道:“那是騙人的。為父的武功,充其量也就是江湖一流水準,若單比武功,隨便哪一派的掌門便可將為父輕鬆擊殺。”


    華蓉不依不撓地連叫父親之下,西門無敵也不由不自覺地自稱起“為父”來。聽到西門無敵這一聲自稱,華蓉不由心中一喜,這代表著,西門無敵已經非常信任她了!


    “父親,你就不要耍蓉兒了!”華蓉撅起小嘴,作撒嬌狀:“若是父親的武功隻能算一流水準,那天下所有人的武功豈不是都要掉好幾個層次?”


    西門無敵道:“為父可沒有騙你。為父在武功一道,並無多大天份,從五歲開始習武,直到現在,足足二十七年,也不過是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平。可是除了武功之外,為父還有另一項絕藝。”


    華蓉眼睛一亮,道:“是什麽?”


    西門無敵道:“為父且不忙迴答你。為父問你,‘滅神心經’和‘誅仙寶籙’你都是看過了的,為父也並未隱藏這兩部魔門至典,凡是魔門中一代以上的弟子,都可以自由查看。你們,可曾看懂過那兩部奇典?”


    華蓉滿臉迷茫地搖了搖頭,道:“兩部奇典中,雖然有一些字蓉兒都認得,是中原的文字,可是記載著最精深的一些奇功的字體,除了標題之外,所有的正文盡是些無法看懂的蝌蚪文,有如天書一般。想來也隻有父親的天才方能讀懂,別人都是看不懂的了。”


    西門無敵哈哈一笑,道:“什麽天才?蓉兒,你信不信輪迴轉世?”


    華蓉點了點頭,道:“相信。隻是傳說自九幽煉獄轉世之時,所有的記憶都會被清除。所以現在世上的活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麽。”


    西門無敵道:“那若是為父告訴你,為父其實是帶著記憶轉世的人呢?而且為父的記憶,是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那裏有許多國家,遠比現在的大秦帝國要先進得多,有會飛的鐵鳥,有可以用輪子自行跑動,度比千裏馬還快的鐵馬,你相信嗎?”


    華蓉吃驚地道:“父親,你怎麽了?你這是……這是說的些什麽?”


    西門無敵搖頭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信。其實,滅神心經和誅仙寶籙根本就不是什麽武功秘籍,而是一部魔法典籍。魔法你也不知道吧?為父也不好解釋啊!


    “而且,兩部奇典上記載著的最厲害的一些魔法,都是用英語寫就的,那英語,便是為父前世地球上一個國家的語言。為父前世學問不差,懂的東西也多,這英語自然是懂的。


    “這兩部奇典為什麽會到大秦帝國,又為什麽會落到本門手中,為父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至於其中一些字體標題為何是中原文字,想來是地球上的中原人,得到了這典籍之後,譯出來一部分吧!說來也怪,大秦的文字,竟與為父前世所學的古中文一模一樣。所以,這兩部奇典就隻有為父能看懂,也隻有為父才能修煉了。


    “魔法最重冥想,增強精神力,凝聚魔力。蓉兒,你看為父平日裏作功課,幾時練過外家功夫了?不都是在打坐嗎?你們以為為父是在打坐煉氣,其實為父是在冥想罷了。


    “那‘化神虛空’,根本就不是輕功身法,而是魔法裏的‘瞬間移動’。那‘誅仙劍’,則是最強的精神力攻擊法。其餘功法,也都是魔法和精神力的不同運用。你看為父與人交手,幾曾跟人麵對麵內搏過?別人以為為父是因武功太高,不必肉搏也可憑真氣將敵人隔空擊殺,而事實上卻是,為父的武功實在不行,碰上一流的好手為父就死定了。那宗師級、天道級的高手,更是一個照麵就可取為父級。所以為父出道這麽多年,還從沒跟人肉搏過。


    “直到得到了虎嘯之後,為父身著虎嘯,許多魔法都無法使出,尤其是那‘瞬間移動’,穿了件天兵虎嘯,為父更是施展不出,這才憑武功肉搏了一陣。沒料想卻被秦仁自背後偷襲,重傷了為父。唉,其實對為父來說,虎嘯有和沒有都是一樣。有了虎嘯,為父的武功會增強,魔法卻給削弱。沒有虎嘯,為父的魔法自是無敵,武功卻是不行,不能讓人近身。”


    華蓉直聽得如墜雲霧,待西門無敵說完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道:“父親,您說的,都是真的?”


    西門無敵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否則為父為何要一次又一次放過秦仁?為何不早些將他鏟除,免除後患?實是因為秦仁跟為父一樣,應該也是帶著記憶轉生的人。你莫要忘了,為父第一次與秦仁正麵交鋒時,秦仁曾說過的一句話。”


    華蓉想了想,猛地醒悟:“我想起來了!秦仁那時曾說過一句‘這分明是魔法裏的‘瞬間移動’才能做到的效果’!”


    西門無敵含笑點頭:“就是那一句話,使我知道了秦仁的來曆。也正是因為他那一句話,才使我對他百般容忍。否則的話,他早就死在為父手下。”


    華蓉道:“可是就算秦仁是跟父親有著相同經曆的人又如何?彼此分屬不同陣營,他既有著兩世記憶,其經驗、閱曆、天賦都應與父親不相上下。此般異人,將是父親大敵,父親不殺他,卻是多了許多麻煩!”


    西門無敵瞥了華蓉一眼,道:“你不是說要憑真情打動他,讓他愛上你的嗎?為父也是看你的麵子,這才留秦仁到現在,怎地你又攛掇起為父來殺他了?”


    華蓉含羞低頭,道:“父親哪裏是看蓉兒的麵子了?父親分明就是自己也不想殺秦仁,不過是拿蓉兒來作借口罷了。”


    西門無敵拍腿大笑,道:“好一個聰明伶俐的蓉兒!也罷,既給你猜到,為父也不怕告訴你。事實上,為父的確不想殺秦仁。雖然他並不知曉為父的身世來曆,可是為父卻知道他。自愛妻逝後,為父本就寂寞難當。一生無敵,也是寂寞。空懷兩世記憶,卻無一知己可交,再添一寂寞。念及世上還有一個與為父有著相同經曆的秦仁,還有一個配作為父對手的三少,有了這知己一般的敵人,為父這寂寞,也便少了許多。”


    華蓉馬上甜甜地道:“父親現在又多了蓉兒這個女兒,難道不能再削減一分寂寞?”


    西門無敵點頭微笑:“說的對,有你這女兒,為父心中的寂寞自然也少了幾分。雖然為父的年齡比你也隻大一十三歲,可是為父兩世生命加起來,已是六十六歲高齡,作你爺爺也夠了。”


    華蓉笑道:“這爺爺蓉兒可是叫不出口的。叫慣了父親,蓉兒怎能隨便改口呢?對了父親,不知父親可否將那魔法傳授給蓉兒呢?”


    西門無敵想了想,道:“也罷,雖然你自己並不知道,但是你的魅術也是憑精神力施展,利用精神力來影響別人的精神。‘傾國迷夢’大成之下,你的精神力也已相當強大了。精神力雖然並不等於魔法,但是修習魔法重精神力。為父這就將兩部奇典裏的文字譯成中原文字說給你聽,以你的記憶,念一遍想必你就知道了。”


    罷,西門無敵先向華蓉解釋了一番魔法的原理,再教她如何利用精神力驅動魔力,以及如何鍛煉精神力、如何用冥想來增加魔力之後,便將“滅神心經”和“誅仙寶籙”裏的魔法咒語連同手勢一並教給了華蓉。


    華蓉果然聰明絕頂,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教即會。雖然其中多半她都無法馬上領悟,但是她將西門無敵的話一字不漏地刻在了腦海中,日後自有足夠的時間來領悟。


    西門無敵教完之後,太陽已經完全落到山下,夏季白晝時間頗長,雖已日落西山,但並未馬上黑下來,山腰上雖然光線已漸黑暗,但仍可看清周圍的物事。


    華蓉又再默念了一遍那些魔法知識、咒語,自己又再熟悉了一陣手勢,確認不會忘記之後,對西門無敵道:“多謝父親教蓉兒。對了父親,嬴家的那部‘真龍寶鑒’您也拿到了吧?”


    西門無敵點頭道:“‘真龍寶鑒’與虎嘯藏在一起,為父得到虎嘯之時,自然連‘真龍寶鑒’一起拿到了的。”


    華蓉問道:“您說‘真龍寶鑒’也不是武功秘籍,而是煉製藥人的秘方,那嬴家侍衛拳腳功夫天下無敵,又是不死怪物,若是本門也煉製出一批藥人,得天下豈不是易如反掌?”


    西門無敵搖頭道:“藥人不是那麽容易便能煉製成功的。嬴家每十年都隻能煉成一名藥人,而且都活不過三十歲,煉成之後,能使用個七八年就不錯了。現在我們哪來那麽多時間來煉?”


    華蓉若有所思地道:“哦,是這樣啊……那麽可否用本就是一流的高手來煉製藥人呢?本門弟子中,一流的高手也不乏其人,若是用他們來煉製藥人,會否能夠成?”


    西門無敵點了點頭,道:“這倒不是為一個好辦法,值得一試。不過若是用本門弟子煉製藥人的話,恐怕會引起本門弟子的不滿啊!”


    華蓉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本門弟子那麽多,一流的高手也不少,我們大可以讓他們秘密消失,對外宣布說是讓他們出去執行公務了。反正現在兵荒馬亂的,各地義軍中都有本門弟子潛伏,誰又能去一一查明呢?”


    西門無敵道:“嗯,試一下也無妨,就算不成功,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好吧,就依你之言。隻是煉製藥人的藥材要求也相當苛刻,本門藥庫中可能無法找齊藥物,還得花時間來尋找,這試煉藥人,恐怕得等一段時間。好了,天色漸黑,我們迴去吧!”


    華蓉忙道:“父親我來扶您!”說著,搶先站起身來,伸手去扶西門無敵。


    西門無敵這一次沒有拒絕她,微笑著在華蓉的扶持下起身,剛剛站起,身子就晃了兩晃,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瞳孔猛地收縮,鼻中滴出兩滴鮮血。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還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


    華蓉嫣然一笑,後退幾步,偏頭看著西門無敵,甜甜地道:“蓉兒不是父親的好女兒,誰又是呢?父親不是總說人生寂寞嗎?若是在此與奶奶、母親、弟弟相伴,父親不就不會感到寂寞了嗎?蓉兒也是為父親著想啊!”


    西門無敵無力的咳嗽兩聲,嘴角滲出血絲。他一手撫著左肋,肋上赫然插著一柄直沒至柄的匕。從**的位置來看,那匕應已從軟肋刺入,破開了西門無敵的心髒!


    西門無敵無力地坐倒在地,看著華蓉,搖頭道:“蓉兒……你這心計……當真深沉狠毒啊……為父兩世經驗……竟比不上你……”


    華蓉笑道:“父親就不要再說這般笑死人的話了。兩世經曆?蓉兒看您是練功練糊塗了吧!”


    西門無敵道:“你不相信?那……魔法……你……作何解釋?”


    華蓉道:“也不過是一門奇功罷了!魔法?嗯,或許真是魔法吧!魔頭的法術,嗬嗬,這個稱謂還真是很貼切呢!現在您的魔法蓉兒也學到了,您一死,虎嘯和‘真龍寶鑒’也會落入蓉兒手中。本門大權,蓉兒自是可輕易到手了。父親,您請放心,您的遺誌,蓉兒會替您完成的。大秦帝國,必為蓉兒一手所滅。殺光中原百姓嘛……嗬嗬,蓉兒也是中原人呢,這一點,恕蓉兒不能從命了。”


    西門無敵無奈地苦笑,眼中神采漸漸失去,喃喃道:“我死後……將我與……我妻兒合葬……這寂寞滋味……再也不用……獨嚐了……”


    聲音漸漸弱去,西門無敵坐在地上,頭漸漸垂下,目光終於完全黯淡,一代梟雄,終在此悄無聲息地死去。


    華蓉怔怔地看著西門無敵那坐在地上的屍體,心中突然沒來由地生起一陣黯然,鼻子一酸,險些垂下淚來。但旋即被喜悅衝散了那黯然,西門無敵一死,不用憑魅術蠱惑人心,僅憑虎嘯和魔法的威力,她也可掌握魔門。


    有什麽比大權獨攬更令人快樂呢?縱使她隻是個女子,可是當女皇帝的滋味,肯定相當有趣吧?


    她繞著西門無敵的屍體走了幾圈,自語道:“不知道‘真龍寶鑒’煉製藥人,可否用剛死不久的屍體呢?嗯,我記得你教我的魔法中,有一種魔法,好像是可以令屍體保持溫度,保持屍身不腐的。反正那藥人也是活死人,不知道能不能把你也煉製成藥人呢?”


    ※※※※


    天京城,深夜,龍吟宋公府邸。


    三少看著枯坐宋無靈前的宋清,見她一天之內變成現在這般形銷骨立的樣子,心痛地道:“清兒,你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這一天來,你粒米未進,滴水未沾,你的身子,怎經受得起這般折騰?”


    宋清沒有搭理三少,隻是怔怔地看著宋無的靈柩出神。


    三少搖頭歎道:“清兒,人死不能複生,悲傷又有什麽用?相信你父親在天之靈,也是不願看到你這般樣子的。清兒,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這般憋在心裏,會憋壞身子的。”


    從聽到宋無的死訊起,宋清一滴眼淚都沒流,任別人哭得震天響,她都是這般呆若木雞。反而她這種狀態更令別人擔心。


    嶺南五友中幸存的靳歸閑一臉悲痛地走到三少身旁,輕聲道:“秦公子,你在此也有一個下午了,清兒沒吃飯喝水,你一樣沒有。你先去休息一陣,吃點東西,讓我來陪陪清兒。”


    三少搖了搖頭,道:“靳老,你且去休息,我還是在這裏陪著清兒的好。不見她哭出來,我是不會離開的。”


    靳歸閑歎了口氣,搖著腦袋走出了靈堂。他現在的心情,又豈會比宋清更好?隻是現在宋家已無男丁,作為宋無幸存的唯一好友,他也隻能強忍著悲痛,幫助幾個遺孀處理後事了。


    三少走到宋清身旁,柔聲道:“清兒,你也是經曆過死亡的人,為何還對死亡這般看不開?你父親一生正直,下一世定會投個好人家,或是直接成神,你又何必這般折磨自己呢?”


    宋清終於轉動了一下眼珠,她轉過頭,看著三少,啞著聲音道:“真……的?”


    三少點了點頭,道:“你自己也是見過地府判官了的,輪迴轉世確有其事。”


    宋清道:“可是……可是……我還是不能承受……”說著,眼淚不由溢了出來:“把你的肩膀借我……”


    三少張開雙臂,宋清撲入他懷中,放聲大哭起來,眼淚傾刻便沾濕了他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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