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日月樓,盧管事房外。


    “咚咚咚。”


    “進來。”房門推開,一名侍者神色凝重道:“盧管事,丹宗越界了,我們要處理嗎?”盧管事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紙筆,抬頭問道:“他們做了什麽?”侍者沉聲道:“丹宗在拍賣會期間使用了蠱蟲探查競拍者的信息。”


    “我懷疑...他們可能已經動手了。”盧管事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頭痛。


    其實那日王紹元找上他的時候他就有這種預感。隻是他未料到王紹元居然敢在他們日月樓的地盤上動手腳。


    “在場是不是有人提前退場了。”侍者聞言一愣但很快便迴應道:“沒錯,百味堂老板李靚仔提前離開了。”見盧管事沉默不語,侍者又提了一句:“按照規矩,日月樓內的出了問題,我們需要...”盧管事擺了擺手道:“規矩我知道,你先說說看,少的那幾個人是誰?”


    “是巴奉下麵的兩個弟子,他們今天沒有來參加拍賣會。”侍者想了想後補充道:“這兩個弟子都是歸一入神境五階的蠱師,我怕...”盧管事打斷了他的話:“李靚仔走了多久了?”侍者心裏估算了一下時間後迴道:“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覺得自己說得不準確他又加了一句:“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的。”盧管事歎了口氣,隨即又拿起了紙筆開始書寫。


    “不用管了。”


    “兩名歸一入神境五階的蠱師去截殺一名歸一入神境的修士,絕無可能生還。”


    “人既然都死了,我們沒必要再去得罪丹宗。”


    “不過...”盧管事想了想,抬頭道:“警告一下王紹元,可一不可二。”


    “喏...”侍者聞聲離開了房間。房門關上之後,盧管事手中的筆微微一頓,喃喃自語。


    “唉,我其實還是挺看好百味堂的,可惜了。”..片刻後,侍者從日月樓內騰空而起,端著酒水敲開了丹宗所在的房間。


    王紹元在看到侍者過來的時候心裏就已經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今晚他探查李憶安房間的辦法很簡單。


    丹宗是第一個到場的,王紹元進入之後便釋放了一種化虛境之下極難探查到的蠱蟲。


    之後隻要等這些蠱蟲將得到的信息反饋迴來就可以動手了。不過王紹元在看見侍者的時候眼中並沒有什麽奇怪。


    他在楚國混了這麽多年,不僅清楚一些日月樓的實力也清楚日月樓的規矩。


    要是日月樓想要表態,現在可能就已經動手了。


    “王長老,盧管事讓我給你帶句話。”王紹元笑嗬嗬的起身,心情看似不錯。


    “盧管事說了,可一不可二。”王紹元聞言點頭道:“你告訴盧管事,今日之事是我有錯在先,改日定上門請罪。”王紹元今天敢這麽做定然是算準了日月樓的反應時間,同時也猜對了日月樓知道結果後會對此事采取的行動,這才有恃無恐的。


    算算時間,隻要人死了,那誰還會為了百味堂得罪他丹宗。


    “你明白就好。”侍者看了看屋內眾人,轉身離去。等那侍者走後,巴奉好奇地看向王紹元。


    “你好像很忌憚日月樓啊。”王紹元看了一眼巴奉,沒有立刻解釋。二人的關係並沒有外界看上去的那麽和諧。


    因為丹宗在楚玉一事上失手的原因,此行皇室找來了巴奉。說是協助,其實巴奉就是皇室的眼睛。


    這個手段和城外駐軍監視城主府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唯一不同的是,巴奉這個監視者擁有與王紹元對等的實力。


    他是真的具備威脅,而不僅僅隻是監視。對此,皇室給予巴奉的報酬是一隻皇室早年在南邊海域抓獲的蠱王!


    這個報酬的價值要遠遠高於皇室先前答應給三宗聯盟的那批物資。王紹元本身就是蠱師,他在楚國也生活了很多年,早已眼饞那隻蠱王。


    可是他丹宗死了那麽多人最後還得不到相應的報酬,相比之下,巴奉卻要簡單多了。


    這無疑令他心理失衡,潛意識裏將巴奉當作了對手。不過他心裏卻很清楚,皇室此舉其實是在告訴丹宗對楚玉一事的處理結果很不滿意。


    當然了,如果能順利查清楚楚玉的事情,他也會有額外的報酬。隻是皇室的這個操作實在是有些惡心到他了。


    因為鬼宗倒台後他便一直負責維係楚國和丹宗之間的關係。可最後他得到的還不如一個半路插.進來的。


    換做是誰心裏都不會好受。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昨日丹藥拍賣結束後,巴奉居然主動提出了可以在百味堂一事上略施援手。


    按照巴奉的話來說,王紹元畢竟代表著丹宗。若是日後丹宗成為了楚國的仙宗,那就意味著丹宗同時掌控了兩個世俗皇朝,齊國和楚國。


    他實在沒有必要繼續和王紹元作對與交惡丹宗。至於蠱王一事,隻要事後王紹元願意用等價的東西交換也不是不可。


    說實話,巴奉的態度令王紹元有些意外。因為二人這些日子裏一直針鋒相對,巴奉也沒有在這之前表露出類似和解的想法和念頭。


    當時他也的確是在氣頭上,想著怎麽對付百味堂。聽巴奉這麽一說,那這事兒便就定了下來。


    城規所限,郡城內不得動手。這是規定,也是未來保持安定和平穩發展的基礎,因此行事不能被人發現。


    拍賣會又恰好給他們提供了行動的環境。更令人驚喜的是李憶安今晚居然一個來的日月樓,這便令今晚的行動不得不繼續下去。


    再來說說日月樓一事。從巴奉的話裏不難聽出,他對日月樓沒什麽了解。


    當然,這也不怪他。當年蠱師對剿殺妖獸有功,習蠱之風興起,人一多,蠱宗便應運而生。


    可是之後因為蠱術後遺症的事情,他們雖然作戰有功卻是受到了當地勢力的排擠,最終卻離開了沿海。


    巴奉便是從這個蠱宗走出來的修士!因為當年的原因,蠱宗對南邊海域的消息有些排斥,也難怪巴奉對日月樓不是很了解。


    鑒於雙方現在的關係,王紹元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句。


    “日月樓有日月樓的規矩,別觸碰他們的底線,否則事情會很麻煩。”聽王紹元這麽一說,巴奉心裏更好奇了:“怎麽,難道日月樓連整個丹宗都不放在眼裏?”王紹元笑了笑沒有接話。


    巴奉見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也隻好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可是忽然間,他心頭傳來一陣悸動,


    “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怎麽了?”王紹元對他的舉動感到奇怪。巴奉卻是臉色陰沉如水一言不發,從袖中取出了兩隻蠱蟲。


    兩隻蠱蟲都是血紅色的,隻有拇指大小。不稍片刻,兩隻蠱蟲不知為何竟在其掌心處抽搐了起來。


    忽然蠱蟲的腹部開裂,噴射出了一陣毒氣。巴奉對此早有預料,伸手將那毒氣收入。


    “師父,師弟他們出事了?”站在巴奉身後的弟子問道。王紹元聞言也精神了起來。


    巴奉一共帶來了三個弟子,其中有兩個被安排去襲殺李憶安了。他看了看巴奉鐵青的臉色又看了看他手裏的蠱蟲,片刻後才將巴奉手裏的蠱蟲認了出來。


    “血情蠱?”有一種蠱蟲,它一生隻會配對一次。若是伴侶意外死亡,活下來的那隻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自盡。


    死之前,蠱蟲還會噴出一種帶有腐蝕性的毒氣與目標同歸於盡。蠱師們常常用它來替代修真界中最常使用的命偶。


    至於血情蠱是如何知道自己伴侶死亡的,這一點至今都無人能解釋。眼下巴奉手裏的兩隻血情蠱都是兩隻公的,而且血情蠱的感應時間有一定的延遲,那就表示巴奉的那兩個弟子極有可能已經發生了意外。


    “下麵這個拍品來自...”屋外,拍賣師正興奮地介紹著下一個拍品。


    “哢哢哢...”丹宗所在的房間飛迴了日月樓主體..而就在五分鍾之前,與李憶安纏鬥的那兩個巴奉的弟子已經被人轟成了渣滓,絲毫不剩。


    出手之人並非李憶安也並非紫霄,而是其他主城的城主。他們以拍賣會為名帶著各自主城的物資和勢力來到郡城,分散在各處。


    因為不是戰時,現任郡守蕭嶽從職權上來講,他無法約束其他城主的行為,更不用說統計和報備了。


    因此誰也不知道當下郡城之中藏有多少城主。而李憶安午間離開百味堂就是去尋的蕭嶽。


    目的是應對今晚發生的事情。這也是他為什麽沒有帶上其他人的原因。


    不過他猜測錯了,來殺他的並不是王紹元,而是巴奉的兩個弟子。可蕭嶽派來的城主足有十人,這是對付王紹元的陣容。


    誰曾想竟是被巴奉的弟子截了胡。這才導致他們二位被直接給轟的連渣滓都沒剩下。


    而且眾人出手前都很有默契的設下了數道禁製。事成之後,眾人也都第一時間分散.撤離。


    畢竟今夜雖然是拍賣會的日子但城北依舊還留有不少仙宗長老和弟子。


    此時此刻,李憶安剛剛迴到百味堂。呂常,蕭掌櫃,風清子早已在中院等候多時,見他安全歸來也是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還順利吧。”呂常上前問道。李憶安正要說話,卻聽城北傳來一陣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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