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安猜出了古川劍尊計劃的真實目的。


    可是具體的行動細節和步驟他卻知之甚少。


    靠他現在所獲取到的信息也無法推算。


    好在鬆平身為戰堂太上長老,對此計劃了如指掌。


    他將負責本命境九階及以下弟子戰鬥安排的九人信息告知。


    點出這是他們讓第九戰線弟子協助劍宗的關鍵點。


    唯一的麻煩便是鬆平知曉他們的身份,但他們並不認識鬆平。


    計劃從製定到執行至今,幾人之間甚至都沒有碰過麵。


    之所以這麽謹慎,主要是為了防止早年各脈安插在戰堂內的眼線。


    這些人的目的隻有一個,獲取戰堂在第九戰線內的情報以此獲利。


    之後隨著第九戰線各宗的拉鋸開始,這些人漸漸失去了作用。


    當時由於沒有合適的理由讓他們返迴原先的支脈便一直留在了戰堂。


    最終隨著本宗戰堂一同閉關,退入了幕後不再理事。


    古川劍尊的計劃從製定之初至今耗時多年。


    牽扯的人更是隨著計劃的製定與布局越來越多。


    雖然期間鬆平等核心長老暗中處理過一些眼線,但為了以防萬一,所有非必要的接觸都被禁止。


    就比如白林和黑魂堂,在仙宗大比之前他們之間都不曾有過聯係,更何況是這些召集起來的弟子。


    “長老,安排妥當了。”


    一名戰堂精英安排好了第九戰線弟子後對鬆平進行了簡單的匯報。


    鬆平微微點頭,示意戰堂精英盡可能地配合滿足第九戰線弟子。


    同時他讓人去尋了白林,說是第九戰線弟子已經同意執行計劃,讓各脈安排人手和資源。


    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幫助治療第九戰線弟子。


    因為他和李憶安發現,這些弟子的傷勢遠要比自己想象的嚴重。


    大戰之後,他們被剝奪了法寶和丹藥並被丟入了地牢,傷勢根本來不及救治。


    地牢之中無法恢複真元,從某種角度來看,這其實幫助了這些戰堂弟子,壓製了他們的傷勢。


    可就在他們離開地牢後不久。


    當這些第九戰線弟子主動或被動恢複真元的刹那間,一些本就氣府受創的弟子直接因為傷勢過重而暈厥了過去。


    氣府就好比是出現了裂縫的堤壩,而他們恢複的真元就如同是洪水猛獸,直接衝毀了堤壩。


    眼下本宗戰堂人手不足,唯一能負責治療和煉丹的隻有黃天長老一人。


    若是等事情談妥後再去解決,到時候損失隻會更大。


    安排好了之後,天無策和元極甚留下來幫忙,而李憶安和鬆平則是來到了一處靠山的小屋外。


    李憶安知道,此刻屋內的人正是鬆平路上所說的那九人,也就是他們計劃執行的關鍵點,隻是如今還活下來的隻有四人。


    推門而入,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混合著藥材撲麵而來。


    正在照顧四人的戰堂精英看到二人後行禮離開了房間。


    房門漸漸關上,屋內四人和李憶安,鬆平都在打量著對方。


    事實上,這四人已經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能將他們四個負責人聚在一起的人定然是本宗戰堂中知曉古川計劃的核心人物。


    可是,他們此行本是抱著必死之心,如今還活著已是奇跡。


    可戰堂長老不僅將他們從地牢中接了出來還安排人手為他們療傷。


    這難道不會影響他們的計劃嗎?


    四人甚至猜測這可能是劍宗執法堂的計劃。


    他們可能是獲取了一些計劃的內容知曉了他們的身份。


    同時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通過假冒戰堂長老來獲取信任,好獲取更多的計劃內容。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鬆平,是本宗戰堂的太上長老。”


    “我親自參與並製定過計劃,你們...受累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龐濱,米瑋,高盱,王澤語,曲文宣的屍體已經找到,我已派人將他們葬在了戰堂主峰。”


    那四人聽著,眼眶不由微微濕潤,輕聲道了聲謝。


    說著,鬆平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了一枚古川的劍令。


    四人一看,當下心中猜忌去了大半。


    那兩個傷勢較輕的弟子立刻起身對鬆平行禮。


    見狀,餘下躺在床上的兩人也想起身,但被鬆平示意不必多禮。


    床上一人想了片刻,輕聲說道。


    “長老,我們自加入計劃至今便沒想過能活著離開劍宗。”


    “今日您涉險去執法堂救我們是為何?”


    “計劃,是不是出了岔子?”


    四人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如果計劃出現紕漏,那他們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費了。


    古川劍尊的死也將變得毫無意義。


    “沒有,你們放心,師叔祖的計劃很成功。”,李憶安說著卸去了偽裝。


    一聲師叔祖很快令眾人聯想到了他的身份,失聲道,“你就是那個李憶安?”


    李憶安點了點頭,後退一步,拱手行禮道,“李憶安,見過幾位師兄。”


    “好好好,師弟不用多禮。”


    “你的大名,我們早就聽了不下數十次了。”


    “對對對,師弟的事情在南邊海域也是傳得沸沸揚揚。”


    “對了,師弟還不知道我們名字吧,我叫傅單,這是高明遠,沈閘,洪峙三位師兄。”


    “見過諸位師兄。”,李憶安一一行禮。


    傅單立刻拉過李憶安問道,“師弟,你告訴我,這仙妖戰場上的那個李憶安,到底是不是你?”


    洪峙插話道,“廢話,肯定是咱師弟啊,曲文宣師兄大多時間都在第九戰線。”


    “他可說過,第九戰線根本沒有見過師弟。”


    李憶安哈哈一笑,還以為什麽事兒呢,正要解惑卻被一旁的鬆平一聲幹咳打斷。


    鬆平曾也有十數個弟子,奈何形勢所迫,弟子們都被他打發,驅趕。


    數年過去,他也曾悄悄外出探尋過他們的下落,可惜除了兩人安然度過晚年並留下了子嗣之外,其餘弟子皆是被秘宗堂截殺。


    如今這種吵鬧嬉笑的場麵不由令他勾起了些許曾經的往事,不免心中有些悲痛。


    “好了,敘舊的事情暫且緩緩,眼下我們有新的麻煩,但也是一次機會!”。


    鬆平接著說道,“之前憶安說得對,我們的計劃很成功。”


    “秘宗堂和丹堂的長老甚至太上長老已有不少在暗中處決。”


    “近代對戰堂敵意較大的一些弟子你們也已在地牢中見過。”


    “他們還隻是名單上的一部分,一些在外執行任務的日後也會處理。”


    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而我們現在遇到的麻煩來自羽箭宗...”


    鬆平詳細地說了一遍事情的緣由。


    簡單來說,他們要做的事情便是協助劍宗,並在此事中尋求北上的生路。


    “生路?”,傅單有些錯愕。


    他們來此本就沒有抱有活著離開的念頭,如今聽到生路二字不免有些驚訝。


    “可我們能去哪裏,第九戰線已經按計劃發布了聲明,他們不可能接收我們。”


    李憶安搖頭道,“羽箭宗在仙宗大比上輸了數塊資源地給我們。”


    “第九戰線的師兄弟們會想辦法將其收入囊中。”


    “不過,由於羽箭宗對我們劍宗動武,我們趁此多要一些,不為過吧?”


    “這麽一來,第九戰線戰堂在維持現有資源地的情況下人手定然短缺。”


    “同時,第九戰線鐵板一塊,宗內各脈都不會願意派人前去,根本沒有油水。”


    “那麽,我們的機會便來了,讓你們以戴罪立功的身份北上,名為協助,實則...迴家。”


    “不過此事有一個前提,劍宗必須要安穩渡過這次危機!”


    傅單聽後一拍大腿道,“妙,可行!”


    李憶安接著說道,“其實師叔祖也有在考慮大家的退路。”


    “此次計劃的發動時間是他特意找了元宗的前輩推算。”


    “目的就是讓更多的人能活下來。”


    “隻是當時他不知道事後羽箭宗會突然對劍宗發難。”


    “若是知曉的話,對此事他應該也會做與我們一樣的安排。”


    片刻後,洪峙忽然道,“我聽長老和師弟的安排,至於其他師兄弟們,我們也會盡量安排。”


    洪峙接著說道,“倒不是我們怕死,如今計劃已經成功,”


    “可既然還有這麽多師兄弟們活著,那我們便不能放棄。”


    “隻有活著,我們才能為戰堂做得更多,才能報答古川劍尊!”


    李憶安和鬆平對視一眼,大笑道,“是這麽個理!”


    忽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來人輕扣房門後說道,“長老,第九戰線弟子不願接受內務堂的丹藥。”


    傅單苦笑道,“還是我們四個去處理吧,這點傷,熬一熬就過去了,跟死去的師兄弟們相比,算不得什麽。”


    這些第九戰線弟子與李憶安從無交集,別說是他了,鬆平也是沒有法子。


    因為他們沒有辦法說出古川劍尊計劃的真實目的。


    說不了,又如何開解眾人協助劍宗?


    事實上,即便說了,眾人也有可能因為古川劍尊的隱瞞而出現更大的亂子。


    想來想去,此刻也隻有拜托傅單他們四人處理此事。


    而這些丹藥之所以由內務堂送來則是因為丹堂如今人心惶惶,早已無人理事。


    內務堂見狀便隻好自己派弟子取了丹藥送來。


    與此同時,不僅司徒文帶黑魂堂弟子出現在了現場,楚狂人,林青青,蘇茹,百靈,江月白也得到了消息趕到了此處。


    這讓此刻黃天長老的壓力驟減,終於可以喘上口氣。


    隻是麻煩也隨之而來,在眾人療傷之地附近已經聚集了大量收到消息後趕來的劍宗弟子。


    除此之外,呂常由於在戰堂主峰附近徘徊過久,引起了戰堂精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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