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安的能量波動在本命境三階左右,這點修為在這些執法堂弟子眼中算不得什麽。


    眼見口頭阻攔無果,執法堂弟子不再袖手旁觀,取了武器阻攔。


    然而當他們與之交手的一刹那才發現,李憶安真元的精純度遠超他們。


    不僅如此,他的肉身強度更為駭人。


    哪怕本命境高階的執法堂弟子出手也是不占上風。


    而他的身法也是精妙無比,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卻視若無人之境。


    趁著執法堂陣型慌亂的空檔,他衝入了秘宗堂和丹堂弟子的人群之中。


    手中飛劍從其空間戒指內不斷湧現並在散射後以環繞的形態圍繞其周身展開了真正的殺戮。


    這些秘宗堂和丹堂弟子是執法堂根據暗堂名單抓來。


    修為層次不齊,高的有本命境高階,低的甚至有聚氣境的弟子。


    而他們如今體內不僅沒有真元,甚至連護身法寶和趁手的兵器都沒有。


    麵對李憶安展開的殺戮,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根本無力抵抗。


    一些沒有遭到致命一擊的弟子開始躺在地上哀嚎著,請求李憶安放過。


    還有一些則主動朝著外側執法堂弟子的方向跑去,試圖尋求一線生機,甚至此刻還有人想要威脅李憶安罷手。


    人性盡顯,但都於事無補。


    此刻,執法堂弟子越聚越多,不斷通過高空那個入口進入地下牢獄支援。


    可幾個唿吸後,在場所有人漸漸停手。


    因為秘宗堂和丹堂弟子已經盡數死亡,他們也沒有了阻攔的必要。


    最早那看守者一臉驚恐地看了一眼李憶安,對身後之人顫聲道。


    “去尋長老來,黑魂堂的人瘋了,肆意屠戮秘宗堂和丹堂弟子,無視我執法堂勸阻,快去。”


    兩脈弟子盡數死亡,而動手之人的身份更是宗內極其敏感的黑魂堂。


    除此之外,戰堂鬆平太上長老以及另兩位黑魂堂長老對此竟然無動於衷。


    到了這一步,事情的確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承受範圍。


    尤其是那三位長老的態度,更是令眾人捉摸不透。


    可不論如何,在正式處決令下來之前,這些秘宗堂和丹堂弟子都不應該被殺。


    如今死了便意味著他們要擔責。


    “殺得好!”


    “這是黑魂堂的師兄吧,幹得漂亮。”


    “好呀,秘宗堂和丹堂的這些畜s,就該去死。”


    “沒錯,這些年明裏暗裏使絆坑了我多少戰堂弟兄,死有餘辜。”


    場麵頓時亂哄哄的,嘈雜的聲音任憑執法堂弟子如何嗬斥都無法消去。


    而在遠處上空的那個入口,已有執法堂弟子快速離開,看樣子是去尋找執法堂長老來處理此事。


    李憶安做完這一切後立足於‘屍海’之中,神色厭惡地甩了甩飛劍上殘留的血漬。


    鬆平則是在此刻來到了那三名第九戰線戰堂弟子的麵前為他們鬆綁並開始療傷。


    這一幕落在在場所有人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這些第九戰線戰堂弟子殺戮劍宗弟子的事情就在不久前發生。


    本宗戰堂也有親自參戰,可現在鬆平的舉動卻是在為這些弟子療傷。


    不要說這些執法堂弟子了,在場的第九戰線戰堂弟子也是對此舉有些看不懂了。


    事實上,此次參戰的人中,大多數的確不知道古川劍尊的真實計劃。


    他們僅僅隻是收到了命令,準備襲擊劍宗罷了。


    當然,知道內情的人也有,便是這些人中為數不多的幾個本命境高階弟子。


    隻是他們知道也不能說,因為說了,那古川劍尊便是白死。


    而且這些人的身份和來曆都與古川劍尊有著很深的淵源。


    有古川劍尊收養的棄子,有暗中培養的死士,還有受過古川劍尊恩澤來此報答的。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幾人中大半都不是真正的第九戰線弟子。


    隻有少數幾個是在仙妖戰場,大多都是常年在南邊海域活動。


    人數也不是很多,隻有九人,在大戰中死了五人,餘下活著的四人中,有兩個正是此刻鬆平救治之人。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你們不僅殺了同門,居然還袒護這些第九戰線的叛徒,為他們療傷?”


    元極甚看不下去了,陰陽怪氣道,“叛宗之徒,秘宗堂和丹堂的弟子死有餘辜。”


    “...”,這是這些執法堂弟子第一次見黑魂堂長老級別的人開口。


    而他的話和李憶安所做的事情也為眾人點醒了一些遺漏的事情。


    這支支脈的人基本不在宗內走動,一旦出現那必然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現在迴想此前李憶安動手殺人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阻止。


    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態度嗎?


    難道宗內的局勢又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變化?


    此刻在高空入口處有數人躍入,略微辨明方向後便快速朝著眾人飛來。


    為首的正是李憶安見過的執法堂成長老。


    執法堂中也有袒護秘宗堂和丹堂的長老,例如徐長老和葛長老。


    而這成長老則是保持中立,相對而言,李憶安對他還是頗有好感的。


    還未臨近,成長老已經看到了一地的血水和慘不忍睹的一地屍體。


    落地後,看了一圈四周情緒激動的第九戰線弟子,他眉頭微皺。


    “成長老,這些秘宗堂和丹堂弟子雖然以叛宗的名義被關押但上麵並未下達最終的判決和處理方法。”


    一看守者立刻上前指了指李憶安一行人繼續說道,“這些人至此沒有多久便不由分說的襲殺秘宗堂和丹堂弟子,太過分了。”


    “而且,而且他們還救治第九戰線戰堂弟子,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叛宗。”


    這看守者還想繼續抱怨,隻有不斷抹黑攻擊李憶安等人才能將他的失職之罪降到最小。


    “放屁,我看,殺得好,不僅殺得好,殺得還不夠!”


    第九戰線戰堂弟子紛紛出言怒罵。


    附近的執法堂弟子頓時臉麵掛不住了,取出飛劍拍打在牢籠之上。


    “閉嘴,要是再亂說話,有你們苦頭吃的。”


    此時執法堂成長老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沒有看出李憶安的身份,徑直走向了元極甚和天無策,鬆平三人所在的位置,微微行禮。


    “不知來者是哪位長老?”


    話出,成長老自覺失言,黑魂堂成員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他根本沒有權限知曉。


    “長老,我是想問,你們來此所為何事?”


    “如我執法堂辦事有不公之處,你盡管說。”


    “按照宗規,該罰的罰,該殺的殺。”


    話鋒一轉,他繼續說道,“可若是不由分說直接在我執法堂牢內濫殺,這就有點過不去了。”


    “我雖然隻是普通長老,但我執法堂也是有太上長老的。”


    “要是此事不給個說法,我想其他各脈也會有非議。”


    言外之意,黑魂堂的地位再怎麽高也還是受製於宗規。


    即便實力強大,也經受不住劍宗各脈太上長老聯合。


    元極甚和天無策二人默不作聲,反正他們二人的麵容也看不清,無人知曉他們心中所想。


    鬆平為那三人留下了一些丹藥,沒去理會他們眼中的困惑起身道,“提人。”


    這話鬆平說得很慢,此刻的內心也是無比複雜。


    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古川劍尊的計劃讓雙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而眼下這些人無疑是犧牲最大的那一批人,也難怪古川劍尊為了彌補些許,才會找了天無策測算最佳的計劃執行時間。


    話落間,鬆平取出了宗令,直接丟向了成長老。


    宗令,是一宗之主的象征。


    例如李憶安手上的便是元宗的宗令。


    其次,宗令也有宗主指令的意思。


    眼下空中所顯示的正是劍宗宗令的複刻物,而鬆平所說正是白林對此事的最新指令。


    “提人?”,有執法堂弟子看著空中的宗令,困惑片刻後問道,“真是上麵的意思?”


    成長老也是有些迷糊,他沒有參加在劍閣內的商討,甚至於他來這裏也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上麵的意思,讓他來此視情況處理。


    此前他不清楚是怎麽迴事兒,更不知道要處理什麽事情,而眼下他算是明白了。


    他算是清楚上麵為什麽不親自下來交涉而是讓他出麵。


    此事如果可以直接拒絕的話,執法堂高層可以直接明說,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如今他出現在這裏那就意味著鬆平手裏的宗令為真,而提人也是劍閣議事後長老的決定。


    隻不過,執法堂高層知道此事難辦,所以才選了他讓他來處理此事。


    因為來者修為和身份或高或低都不妥。


    高了可以直接按宗令下令放人,低了根本使不動眼下這些看守者。


    唯有他這種身份和地位不上不下常常處理瑣事但卻有一定威望的人才最適合處理這件事情。


    而執法堂高層真正的目的便是放人,但不能丟了執法堂的麵子,至於辦法,你自己去想。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些第九戰線的弟子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劍宗弟子的血。


    這些人不論是從哪個執法堂長老手中放出去的,都基本不用在宗內混了。


    倒黴的是,這個人如今正是成長老他自己。


    麵對這口突如其來的天降大鍋,他不由感覺有些暈眩。


    見成長老一聲不響,一旁執法堂弟子等待片刻後提醒道。


    “成長老,咱們可不能放啊,要是從我們幾個手裏放出去了,我師兄弟們以後還怎麽在劍宗混啊?”


    成長老內心崩潰,他當然知道這道理,別說他們了,稍有不慎,連他自己都要卷鋪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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