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三環視了四周笑道:“不知諸位對於天狼山脈妖族暴動有何感想?”


    “暴動?”


    “什麽意思?”


    ...


    在場的大部分仙宗都搖了搖頭,最近這段時間,忙於調查李富貴的事情,誰有空去管那天狼山脈。


    而且當初暴動的區域是李憶安今挑細選的,周圍的獵妖小隊與其他仙宗的人極少,因此知曉這件事的並不多。


    但鬼三的人那段時間就在天狼山脈,因為祈獄陣搬移的問題,時刻注意著天狼山脈的一舉一動。


    這妖族暴動,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除此以外,也有幾個偶爾入天狼山脈獵妖的小宗門,此刻相互交頭接耳,用真元交流著情報。


    此時,鬼三又出聲說了一句:“就在拍賣會之後不久發生。”


    他說完後便落了座,不再言語,他起了個頭,眾仙宗的人也不傻。


    鬼三的情報說重要,也不重要,因為無人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


    但他的信息之中,有一句話尤為關鍵,‘拍賣會之後不久!’


    羽文拓何其敏銳,當下說道:“我羽箭宗弟子徐龍,在拍賣會後不久,死於天狼山脈!”


    “什麽?”


    “最近天狼山脈怎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徐龍死了?這好像是這羽文拓的弟子吧。”


    “好像是的,這羽文拓還有個弟子叫羽田一,前些年也死了。”


    “嘖嘖嘖嘖...別人收徒弟傳藝,他收徒要命啊!”


    “噓,小聲點”


    “無妨,真元傳音呢,又沒有明說”


    “對對對,嚇死我了。”


    ...


    眾人議論紛紛...


    羽文拓的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其中,自然包括那丹宗來人。


    那日,徐龍與其羽箭宗弟子,串通丹宗的弟子,於那天狼山脈準備擄走柳仙兒。


    雖然徐龍與他的師兄弟已是長眠天狼山脈,但此前離開柳仙兒身邊的那些丹宗外門弟子卻是活著。


    他們離開柳仙兒後,那日便是直接迴了城,收了徐龍的好處,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數日後,他們再次前往天狼山脈采藥,突然來了興致,前往了那日的現場


    看著那一地橫七豎八的羽箭宗屍體,頓時心中一驚,他們當下就知,出事了!


    在清理了屍體後,他們並沒有找到徐龍與柳仙兒的屍體,也是鬆了一口氣。


    但事關重大,立刻返迴了城中,慌慌張張的將此事一五一十的上報了第四戰線的丹宗負責人,趙明。


    那趙明自然知曉其中利害,尋了那羽箭宗的陳秋定商議對策。


    兩宗立刻合作,合力在那天狼山脈開始尋找徐龍與柳仙兒。


    柳仙兒是丹宗前任掌門之女,雖然在宗內無足輕重,但事關丹宗門麵。


    而那徐龍身份可就不一樣了,羽田一死後,徐龍就是羽文拓的愛徒,對其傾力栽培,怎麽敢懈怠。


    不久後,弟子來報,他們在天狼山脈伸出找到了一些殘骸,那正是已被李憶安肢解的徐龍。


    眾人花了不少時間,才終於是把徐龍給拚湊了出來。


    且由於腐爛的原因,那樣貌,著實令在場的眾人頭皮發麻。


    知曉此事原由的二人,在處理完徐龍的屍體後,都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


    畢竟,徐龍所行之事,並不光彩,有損兩宗門麵。


    但柳仙兒必須找到,這是能知曉徐龍死因的關鍵人物。


    可眾人還沒來得及開始安排,九尾狐族的事情被禦獸宗給爆了出來。


    不久後,羽文拓來了這第四戰線。


    陳秋定見此,隻能硬著頭皮上報了徐龍的死亡,以及徐龍所做之事。


    ...


    如今,見那羽文拓已是說出了徐龍的死,那他丹宗也沒必要藏著掖著,雖然不光彩,但時至今日,那幾個知曉事情起因的外門弟子,早已被滅口。


    “我丹宗前任掌門之女,柳仙兒,在那天狼山脈采藥之時,失蹤!”


    “這...”


    眾人議論紛紛...


    此時,一個小宗門出聲道:“我聽說,咱們城內的赤焰獵妖團也出事兒了,團長陳豪的兒子陳修明失蹤了!而且他手下的一些獵妖小隊也是不知所蹤。”


    “啊,這個我知道,我也聽聞了,那團長陳豪派了不少獵妖小隊去尋找,最後是在一處密林之中發現,但很奇怪!”


    “奇怪什麽?”


    “那地方的妖族很暴躁,對了,該不會就是鬼宗所說的妖族暴動吧!”


    “此事,我也知道,那個陳修明不是失蹤,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死了”


    “是的,我有朋友從事獵妖小隊,他們前段時間還看到過陳豪懸賞相關信息呢。”


    “這...”


    大宗門,調查李富貴忙得不可開交,小宗門更接地氣,周邊新聞不斷。


    妖族暴動,對於這些小宗門,可是個大新聞,源源不斷的出現了各種信息。


    當眾人把信息歸納起來後,最後的情況令人很費解。


    妖族暴動,情況不明。


    妖族暴動的現場,出現了大量赤焰獵妖團的人,皆是身首異處,被妖族所撕咬,死狀極慘。


    妖族暴動的現場,還出現了大量羽箭宗標記的箭矢。


    當情報匯集後,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羽箭宗,等著他們的解釋。


    陳秋定見狀,立刻起身解釋:“妖族暴動,以及赤焰獵妖團的人,絕非我羽箭宗所為。若我羽箭宗真要行此之事,怎麽會使用留有本宗標記的箭矢,這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我不傻,相信諸位也不傻!若還有人想要無事生非,我可不會手軟。”


    那些小宗門,都知道這陳秋定最近如同吃了火藥一般,沒人敢招惹,頓時一個個閉口不言。


    陳秋定環視了一周,冷哼了一聲,看向了鬼三。


    如今這事兒,就是鬼三牽的頭,結果指來指去指向了羽箭宗?你什麽意思?


    而那鬼三此時卻是咧嘴一笑道:“哈哈,陳統領,我可沒說是你羽箭宗啊


    鬼三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假設,能把這些事情一一串聯起來,可願聽否。”


    陳秋定沒好氣的罵道:“你要說就說,別他娘的陰陽怪氣的!”


    鬼三也不惱火,喝了口酒,說道:“若那李憶安,殺了徐龍,擄了柳仙兒,再用徐龍的箭矢,殺了那赤焰獵妖團的人,是否就能串聯起來?”


    “那,你說說,那妖族為何暴動?”


    鬼三看了那人一眼,眼神尤為犀利。


    他聲音陰冷的說道:“妖族暴動為何,我卻是不知。”


    那人與鬼三對視一眼,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出聲。


    眾人陷入了沉默,鬼三所說,隻是假設,但是動機呢?


    他為什麽殺徐龍?為什麽又殺了赤焰獵妖團的人?而且又怎麽證明此人,正是李憶安呢?


    若要支持鬼三的假設,這些都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


    大部分宗門還在懷疑之際,丹宗和羽箭宗心中,似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動機?莫非是撞破了徐龍強擄柳仙兒的事情?


    可,李憶安為什麽又要殺赤焰獵妖團的人呢?而且,該怎麽證明此人就是李憶安?


    羽文拓此時怒火中燒,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既然有人提出了這個想法,就等於是給他找了一個泄憤的方向。


    “鬼宗的小子,你的假設很大膽,也很有意思,可他為什麽要殺赤焰獵妖團的人?還有,你怎麽證明此人是李憶安呢?”


    鬼三從空間戒指取出了一張獵妖小隊所用的天狼山脈以及暮色冰原的地形圖。


    隨後,他取出了一支毛筆,在上麵畫了三個圈。


    最後,他把這三個圈,用一條線加一個箭頭都給串聯了起來。


    當下,立刻有人說了出來。


    “這方向,是朝著北方移動的?”


    “對了,這些事情若真是同一人所為,他的目的就是北上。”


    “對,若這些事情,都是一人所為,那麽此人必定就是李憶安!”


    ...


    在場的仙宗中人,不得不佩服這鬼三,他的假設若是成立,此人必定就是李憶安。


    因為這地圖上近期發生的主要事件,所串聯起來的方向,正是北上,朝著暮色冰原出發。


    但...為什麽是三個圈?


    羽文拓饒有深意的看著這鬼三問道:“小子,徐龍死在第一個圈,妖族暴亂以及那赤焰獵妖團的陳修明死在第二個圈,這第三個圈,又是什麽意思?”


    鬼三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雙掌一拍。


    當眾人還在疑惑之際,這層的大門被推開,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個長相較為粗狂的男人,一身的獵妖小隊裝束。


    若李憶安在場,他會發現,此人與他手下的亡魂陳修明,竟有三份相像。


    羽文拓難得的按下了自己煩躁的內心,問向了鬼三。


    “這是?”


    “這是陳修明的父親,赤焰獵妖團的團長陳豪!”


    有幾個小宗門的人已經認出了來人。


    羽文拓剛來第四戰線不久,他不認識在常理之中,但赤焰獵妖團好歹是這城中第二大的獵妖團。


    總有宗門需要某些材料會與之交易。


    陳豪,他們當然有人認識。


    此時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陳豪的身上。


    他平日裏有些手段,可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麵,這麽多宗門的修士,修為還一個比一個恐怖,頓時嚇的有些走不動步。


    有人已經出聲詢問:“鬼三,這是什麽意思?”


    鬼三看了一眼陳豪,傳音道:“還不說?”


    陳豪嚇的一哆嗦,趕忙出聲說道:“前段時間,我手下發現有個獵妖小隊,手中有我兒陳修明的隨身之物。而我孩兒已是多日未曾出現,我便差人去調查。最後得到消息,我兒隨身之物是從那天狼山脈的某個區域撿來的。我當下立刻就趕去,一地的血肉,殘肢和碎衣,上麵盡是些妖族,野獸撕咬的痕跡,甚至一條手臂之上,同時出現了數個大小不一,種族不同的齒痕...不久後,我手下的人便找到了我兒陳修明的屍體。”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之中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恐懼。


    他不是個善人,從事獵妖小隊一生的人,手上怎麽可能會沒有點人命。


    可那天的慘相,著實把他震驚到了。


    他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我孩兒曾經與我義弟借過人手,但無一例外,統統死在了那片區域,我本以為線索會就此中斷。於是開始在我們獵妖小隊的圈子裏懸賞相關的信息,沒多久就有數個獵妖小隊上報。在事發前些天,這些獵妖小隊,都曾經被我兒雇傭過。”


    在場的眾人,知道,接下來陳豪所說的才會重要的信息。


    因為至今,他們手裏的信息,都隻是假設與猜測,可這陳豪有獵妖小隊為證,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場內簡直落針可聞。


    甚至,有人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催促著。


    陳豪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據我調查,與我兒結怨的是一對夫婦,女的叫葉雨花,男的叫楚天,在城內經營一家符咒鋪子。那日起了衝突之後,有三個陌生的獵妖人出現,楚天夫婦與這幾人隻見素不相識,兩個年級稍大的男人,其中一個受傷,被另一個背著,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年齡稍小的小光頭。他們與楚天夫婦一同與我兒作對。帶頭的那人,還出現了一塊神秘的令牌,據他們所說,修明當時,很懼怕!”


    “令牌?”


    “什麽令牌?”


    陳豪搖了搖頭,那日在場認識七月亭令牌的本就不多,陳修明也是閉口不談。


    “一定是妖族之間的通行令啦,這還用想麽...”


    有人突然開口說了一種可能,眾人再次陷入沉思。


    鬼三幫眾人理了一理思緒。


    “不久後,你兒向你的義弟借人,在之後,這批人和你兒子陳修明,一同失蹤!”


    陳豪點點頭:“是的,正是如此。”


    他說完,看向了羽箭宗的方向,對於那片區域出現大量羽箭宗箭矢這件事兒,他心裏一直放不下。


    若平日裏他是絕對沒有膽子敢去質問羽箭宗的,可如今在場這麽多仙宗,他也量那羽箭宗不敢直接對他出手。


    “我...我的人,還在我兒修明死的那片區域,找到了大量的羽箭宗的箭矢!”


    還未等陳秋定和百裏川發話,鬼三卻是立刻接過了話:“誤會,都是誤會,羽箭宗羽文拓長老的弟子徐龍,也被人殺了,此人必然是取了徐龍的箭矢,故意進行的誤導!”


    “什麽?”


    陳豪大吃一驚,羽箭宗羽文拓他沒見過,但這名字他知道,羽箭宗大長老,他的弟子居然也死了。


    在場眾人沒有驚訝,他們早就知曉,陳豪此時卻是愣住了。


    本來他的第一反應與大部分人一樣,羽箭宗的嫌疑最大,可羽箭宗並不善於驅獸。


    他不傻,所以也是抱有懷疑的態度,如今知曉這徐龍也是死在了那天狼山脈。


    那麽此時隻有與那三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有關了,因為隻有他們與他兒子陳修明有過衝突。


    百裏川聽了半天指了指地圖上的第三個圈問道:“那你圈起來的藏劍河,與這陳豪有關係麽?”


    “對啊!”


    眾人反應了過來,說了半天,還是沒說這第三個圈是什麽情況啊。


    陳豪此時的心中,已是大致確定了那突然出現的三人,必然就是兇手。


    還沒等鬼三說話,他已是麵帶猙獰的說道。


    “我知道,那楚天夫婦因為需要青珠魚的苦膽,所以需要去藏劍河,而那三人據那日在場的獵妖小隊證明,他們之後是與楚天夫婦結伴而行的。目的地也是這藏劍河,那日在場的所有獵妖小隊,皆可作證明!”


    眾人看了看鬼三手中地圖,又看了看陳豪。


    在場之中,丹宗與羽箭宗心中比誰都清楚。


    他們已是有了大致的思路。


    那李憶安的行蹤必然是,撞破了徐龍與柳仙兒,隨後殺了徐龍。


    與那陳修明起了衝突,又殺了陳修明,最後結伴與那北上尋藥的楚天夫婦同行,前往藏劍河。


    一般的獵妖小隊,都會在某個區域內獵妖,較有針對性。


    可這三人,幾乎跨了整個天狼山脈。


    藏劍河有什麽,隻有青珠魚!


    要說他們的目的與楚天夫婦一樣,也是為這青珠魚而去,誰會信?


    這三人必然是北上,渡過藏劍河,前往暮色冰川,隨後前往妖族。


    陳豪此時眼珠子一轉,再次開口說道:“我,我想起來了,那日有人看見他們的領頭人,曾經與我兒交手過一次,用的是劍。”


    “什麽?”


    “劍宗李憶安,當然是用劍的!”


    “不會錯了,他們的路線,武器,都符合,雖然人數有三人,但也有可能是故意為之。”


    “亦或是...與妖族勾結的有三人!”


    “有這個可能!”


    “可他們為什麽還要找楚天夫婦一同前往呢?這樣目標不是更大麽?”


    “故意的呀,笨,混入人群之中,混淆視線啊。”


    “不,我看那,是因為地形不熟,所以想找獵妖小隊!”


    “有道理有道理。”


    ...


    百裏川鬆了一口氣,雖然李憶安行事還有坡多疑點。


    但大方向不會錯,而在場的眾人也終於是被引導向了正確的方向,他對這鬼三,也是更加懼怕了幾分。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此人年紀較輕,根據陳團長的描述,必然是易容,好在他們人數多,其規模相當於是兩個獵妖小隊的規模,我們可以從這裏入手。”


    他剛一說完,立刻有人反駁。


    “藏劍河的方向,獵妖小隊稀少,他們此行又極為危險,必然會選擇人更少的路線行進。人數多與少對找他們無用!不會有人看見。”


    “那他娘怎麽辦!”


    “從楚天夫婦入手啊,他不是在城裏有個符咒鋪子麽,而且還有個孩子啊!”


    “對,可以從這裏入手。”


    ...


    此時的鬼三和百裏川,心裏已經是要罵娘了。


    暗堂的百裏川,在知曉李憶安與九尾狐族的事情後,就立刻通知了鬼宗高層。


    鬼宗高層經過商議,臨時做出了一係列的計劃,並讓鬼三配合,畢竟他就在天狼山脈活動。


    因此,他們對於情報的收集甚至要早於禦獸宗把這件事爆料出來的時間。


    而鬼三也根據天狼山脈最近的異樣摸索出了大致的方向。


    不得不說,他心裏還是佩服李憶安的,居然沒有選擇從其他戰線繞道。


    想來,也是摸不透禦獸宗會在什麽時候爆出這個消息,選擇了直接過天狼山脈,北上,節省時間。


    至於這楚天夫婦,他們也早就調查了一番。


    但那時早就晚了,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楚天夫婦的家人,與那鋪子,在一夜之間瞬間消失。


    他們隻能暫時判定為是陳豪打草驚蛇了。


    ...


    在鬼三與百裏川的配合下,又是一陣迂迴,牽引著眾人朝著正確的方向去思考。


    最後,各仙宗暫定,選擇了直接北上,並讓沿途各個仙宗的崗哨營地加強戒備與周邊巡邏。


    不僅如此,各個仙宗會在短時間內調集其他戰線的修士前來,盡快出發。


    之所以還要調集調集人手,不是為了對付情報裏的凝神境李憶安,而是為了對付途中出現的某些妖族。


    畢竟在搶奪九尾狐族的時候,人族與妖族已經交戰過一次了,雖然那次妖族被全部滅殺,但以防萬一總是沒錯。


    例如那鴛樓傳出的‘十三妖!’就不得不防。


    ...


    李憶安此時還未知曉這些事情,但身在第四戰線的姬如玉也已是下達了數條命令。


    這些命令在他返迴的途中,就已開始下達。


    第一,楚天夫婦的家人全部轉移。


    第二,鴛樓,眾道盟,天下通,等情報收集機構,全力搜集各個仙宗的動態。


    第三,鴛樓與天下通的上層機構,天機算,嚴禁售賣與執行九尾狐相關的任何行動。


    至於七月亭,姬如玉倒是想調動起來,北上去幫助李憶安。


    可奈何,他在這七月亭第四戰線的權限極小。


    當姬如玉的以少閣主的身份,下達這些命令後不久。


    秦國某處宅院,關於姬如玉的信息已是被整理送往了某個地下室。


    地下室昏暗的房間裏,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書桌前,一身白色長袍,顯得與這昏暗的環境格格不入,而他的麵容,由於某些原因,竟然無法讓人看清。


    縱觀整個房間,除了一張桌子,一把凳子,以及桌子上忽明忽暗的蠟燭外,再無其他擺設。


    他正是姬如玉的父親,姬宣子,是整個煙雨閣的掌權者。


    此時,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個脊背佝僂的老者,其嘶啞,尖銳的聲音,聽的令人尤為毛骨悚人。


    “閣主,少閣主,是否需要從第四戰線撤離?”


    姬宣子頭也沒抬的說道:“戾叔,如玉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但不需要從第四戰線撤離。”


    被稱作戾叔的老者詭異的笑了一聲,聲音猶如午夜貓爪子撓玻璃的聲音。


    “閣主,是想幫那少年一把?”


    姬宣子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戾叔,卻沒有說話。


    戾叔則是露出了一個令人玩味的笑容,對著姬宣子點點頭道:“老奴,知道了...”


    他說完,便又隱入了黑暗之中...


    而在那戾叔走後,從黑暗之中,又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炸了鴛樓的罪魁禍首,元九十八,元極甚。


    可惜,那鴛樓老板,可並沒有膽子來這裏。


    姬宣子聽到了腳步聲,已是右手一揮,在其桌子的對麵,出現了一把凳子。


    元極甚毫不客氣的一把坐下,扶了扶自己的老腰。


    “九十六,你這一天天的待在這個鬼地方,不膩麽?”


    姬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叫師兄!”


    “好的,九十六!”


    姬宣子無奈,放下了手中的資料看著元極甚道:“你這個樣子,要不要幫你恢複恢複?”


    元極甚一擺手笑道:“別了,我挺好的,反正死不了”


    “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


    “我去過萬妖林了,前些年九陰葬龍的一個小姑娘,的的確確是受到了人魔的攻擊!”


    “然後呢?”


    元極甚撇了撇嘴,歎了口氣道:“沒然後了,那小姑娘,跟李憶安有了交集,我若與之接觸,再繼續調查下去,怕是又要被雷劈了!”


    “你所說的這個李憶安,因果牽扯這麽大,本門的萬世之劍又在他的身上,以你所見,是好是壞。”


    元極甚聞言,收起了懶散的態度,對著姬宣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兄!別對他動手!想都別想。”


    房間內,頓時安靜的可怕...


    但片刻後,姬宣子一個後仰,靠在了椅背上,笑道:“你想多了,我就這麽一個孩子,都已經被我拿來下注了,我又怎麽會舍得對那少年動手?”


    話音剛落,姬宣子突然消失,來到了元極甚的身後,一把拉住他的須發。


    “哎喲,師兄,你,你輕點,我一把年紀了,不容易的!”


    姬宣子‘唰’的一下,撤下了元極甚的三四根白須,疼的元極甚不停搓著下巴。


    “哼,你小子都落得這副模樣了,還讓我把如玉給押上去,他要是有個什麽閃失,我把你毛全拔了!”


    姬宣子說完,人已消失在了這個房間。


    元極甚見狀,撇了個嘴,一個後仰,也是靠在了椅背上,瞧著二郎腿,對著房間內的一片黑暗自言自語道。


    “(ˉ▽ ̄~)切,沒個眼力勁,包你穩賺,要不是老子沒個種,我都想押上去!”


    他突然頓了頓,思索了一下,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充滿惡趣味,但卻很有吸引力的想法。


    “要不,把師姐丟出去溜溜?不過師姐這年齡吧,不對,這李憶安年紀也不小了呀,活了八輩子!合適,合適!”


    話音剛落,元極甚的頭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錘子。


    “當!”


    “噗通~”一聲,笑容猥瑣的元極甚,徹底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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