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之中,兩個少年越來越近。


    李憶安真元一轉,越過了身前的巨石,朝著兩個少年飛去。


    右手腕一翻轉,一把連射弩已被其握在手中。


    連射弩上,有羽箭宗特有的標記。


    雖然,他已無法分辨,這連射弩是來自羽田一,劉成先,還是徐龍的空間戒指。


    但他用起來,的確順手。


    兩個少年,見到了李憶安,立刻跪在地上。


    “仙師,救救我們,救救我們,他們是仙宗弟子,他們要殺我們!”


    而他們身後的羽箭宗弟子一看李憶安的麵容,當下立刻用真元互相傳音。


    他們的臉色也是變得異常難看。


    “啊,這?這不是你們羽箭宗的陳秋定,陳統領?”


    “啊,對,不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要問你啊,我是禦獸宗的!”


    “我也不知道啊。”


    ...


    此時的李憶安,對那兩個少年亮出了連射弩。


    在他們二人麵前晃了一晃,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們。


    “知道這是什麽麽?”


    少年頓時如墜冰窟,這連射弩的樣式,不正是追逐他們的羽箭宗的兵器麽。


    這豈不是剛出狼嘴,又入虎口...


    李憶安嘴上雖然這麽說,但立刻又是真元傳音。


    “你們二人立刻跑,去我身後不遠處的那處巨石,有人接應。”


    少年聞言,似有疑慮,片刻後立刻拉著另一個少年越過了李憶安。


    朝著他身後的那塊巨石跑去。


    李憶安見狀,嗤笑一聲,轉過身,對著二人的後背,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


    “哼,不錯的獵物!”


    那五個仙宗弟子見狀,不由大笑,心中放下了一絲戒備。


    他們自然認得李憶安此刻偽裝的人,這是第四戰線,幾乎人人知曉的陳秋定,陳統領。


    而李憶安手中的兵器,也是羽箭宗的特有產物。


    “拜見陳統領。”


    “拜見陳師伯。”


    ...


    李憶安看著麵前仙宗弟子對其行禮,他的麵色慢慢的冰冷下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這群仙宗弟子頓時有些慌亂。


    可想而知,若是那陳秋定知曉那少年郎是妖族吃了化形草後所化,那麽他們怎麽可能還分的到錢。


    “迴,迴師伯,我們是這附近崗哨營地駐守的弟子,營裏的師兄弟們,吃不慣那物資,所以讓我等出來找些野味!”


    李憶安沉聲說道:“哦,野味?你們所說的野味,是那兩個少年郎?”


    仙宗弟子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接話。


    “胡鬧!”


    李憶安當下一揮手,打在了其中一個羽箭宗弟子的身上。


    化源境的力量,瞬間使其身體騰空,落入不遠處的雪地之中。


    那弟子起身後,立刻顫顫巍巍的跑了迴來,與他的同門站在一起,不敢抬頭看李憶安。


    餘下的仙宗弟子看到李憶安,皆是咽了一口唾沫。


    他們雖然在這鳥無人煙的暮色冰川,但消息卻並不閉塞。


    知曉陳秋定的兒子,被一個叫做李窮的修士陰了五十萬靈石。


    後又在拍賣行被李富貴坑的不輕。


    聽聞這陳秋定調動了所有的資源去調查,卻是一無所獲。


    自那以後,有傳聞,陳秋定就變了性子,喜怒無常,常常把怒火撒到身邊的人。


    心情不好,逮到人就是一頓臭罵,嚴重的甚至可能動手,脾氣異常暴躁,喜怒無常。


    因此,不僅禦獸宗的弟子有些怕這位師伯。


    禦獸宗的這幾個弟子也怕。


    隻因為這父子二人,皆是在他們禦獸宗的拍賣行受氣。


    “現在崗哨內,還有多少弟子?”


    見李憶安發問,羽箭宗的一個弟子立刻出列,行了一個小輩禮。


    “迴稟師伯,崗哨之中,還有羽箭宗弟子十四名,禦獸宗弟子六名,以及一些傷員。”


    李憶安心中對人數有了個大概,但這還遠遠不夠。


    “什麽修為?”


    羽箭宗弟子皺眉,感覺不正常...


    陳秋定出現在這裏,就很不正常。


    若是這陳秋定是受宗門之命前來,怎麽會對崗哨營地的情況不了解?


    “不知師伯所為何事?”


    李憶安聞言,瞬間大怒。


    “怎麽,我問你問題,還是你問我?我是你師伯,還是你是我師伯?是不是要我給你磕頭啊?還是要我給你匯報啊?你信不信我削你?......”


    “這......”


    看著李憶安不斷的發問,羽箭宗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舉動,皆是被嚇的不敢迴應。


    此時,一名禦獸宗弟子站了出來。


    “陳統領,如今營地內,修為最高的凝神境九階,最低的凝神境四階!”


    所完後,這名禦獸宗弟子,向後退了幾步,與其他仙宗弟子站在一起。


    怕迴答的內容,不順李憶安的心,被遷怒。


    “你看看人家禦獸宗的弟子,再看看你,我tm一腳踹死你。”


    說著說著,李憶安做了一個抬腿的動作,氣府慢慢的散發出一陣陣真元波動。


    氣息在凝神境和化源境之間切換,仿佛由於情緒的波動,才沒能控製住一般。


    李憶安的狀態,落在這三個羽箭宗弟子眼裏,額頭直冒冷汗。


    “說吧,來這裏,所謂何事!”


    本來,這幾個仙宗弟子,從崗哨營地出來,是來周邊進行日常的巡邏。


    無意之間,發現了其中一個少年,是了化形草的雪地蟒。


    他們很清楚這雪地蟒的價值,當下哪裏會放過。


    誰知,現如今這李憶安橫插一腳,弄的這事情不好收拾。


    若是直說,那定然是不妥的。


    可若是不說...他們也不知道李憶安接下來會不會送出那一腳,給幸運人。


    但有一點,他們很確定,今日最重要的是脫身。


    因為這兩個少年人,就是這附近村子的原住民。


    隻要他們去村裏要人,村子裏的人必然會交人!


    “稟師伯,是我等未能盡職,貪玩享樂,我們這就迴營地報道。”


    李憶安聞言,冷哼一聲。


    “哼,擅離職守,三言兩語,就想為自己脫罪?我陳秋定掌管第四戰線的護城軍。若是那護城軍也如你們這般,毫無紀律,作風懶散,我還怎麽抵抗妖族?”


    “啊...這...師伯為人族用心良苦,我等必然向師伯學習!”


    禦獸宗弟子也是立刻接話。


    “我等禦獸宗弟子,早就聽聞陳統領紀律嚴明。迴營後,必然鼓動全崗哨的仙宗弟子,向陳統領學習。”


    李憶安聽了半天好話,身子一側。


    ‘嘿~tui’吐了一口水,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是吧!學?來來來,給我排好隊,朝著山穀給我跑,沒聽到我喊停,就別給我停下來。”


    “這...”


    禦獸宗弟子一臉的為難,陳秋定是羽箭宗的人,管他羽箭宗的弟子,他們沒話說。


    可如今,他們禦獸宗的弟子也要跟著一起被罰,就...很委屈!


    但是看了一眼李憶安手中的連射弩,還是隻能低頭聽從。


    心中皆是暗罵:“這陳秋定,腦子有坑吧,又不是我們給你挖了坑。你有本事去找那李窮,去找那李富貴去啊,那我們撒什麽氣!”


    心裏雖然想法如此,但禦獸宗弟子的身體還是誠實的。


    羽箭宗的弟子見狀,人家禦獸宗的弟子都跑起來了,他羽箭宗弟子還能說什麽。


    ...


    而此時那兩個少年,已是早早的,落入了小天的手中。


    正躲在那巨石之後,憋著笑意。


    ...


    “都給我跑起來,冰天雪地的,別怕步子大扯到蛋!不是要向我學習麽!那就給我好好學!“


    聽著身後李憶安的聲音。


    羽箭宗和禦獸宗弟子,心中皆是罵罵咧咧。


    但是沒辦法,誰叫人家修為高呢。


    據他們所知,這陳秋定的修為有化源境五階左右,絕非他們所能抵抗。


    這山穀越往裏麵,積雪越深,眾人的體力消耗又快,沒多時,就已經用真元在開始支撐。


    而那積雪,已是漸漸沒過了腰部。


    禦獸宗弟子罵罵咧咧的問道:“他娘的,你們羽箭宗平日裏都這麽訓練的?”


    那羽箭宗弟子,心中本來也是罵罵咧咧,聞言卻是麵露傲色。


    “那可不,我們羽箭宗的訓練,都是如此的刻苦和嚴苛,你以為呢。”


    “陳兄,今日過後,我戴某人,對你們羽箭宗弟子刮目相看。”


    “哎,過獎過獎了”


    傳音完畢後...


    禦獸宗弟子在心中暗罵一聲:“他娘的,吹你個雞兒鬼,你要是天天這麽訓練,怎麽沒見你多牛逼啊!”


    羽箭宗弟子也是在心中暗罵一聲:“訓練個雞兒訓練,要是天天如此,老子早就嗝屁了!”


    當然了,李憶安玩的還是挺歡樂的。


    不僅如此,他的喊聲也是越來越大,但他並未離開原地。


    “你們幾個,別給我偷懶,慢慢吞吞的,都給我用真元在雪上跑,給我跑起來!”


    那五人聞言,看著這快到胸部的積雪,皆是麵色一沉。


    “要死啊!”


    無奈之下,五人皆是動用了大量真元。


    積雪之下,誰也不知道有個什麽玩意兒,山穀的道路又不是高速公路。


    偶爾竄入個洞,立個倒蔥也是正常不過。


    體內的真元,不僅要護住自身的同時,還要讓自己高速跑起來,難度不可謂之不大。


    真元的流逝速度,也是大大超過眾人的預料。


    可身後的那個‘魔鬼’似乎並未有暫停的意思。


    “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等著我給你們送箭麽?你你你,幹什麽吃的,跑起來!”


    ...


    一段時間後...


    李憶安與那五人已是相隔甚遠,為了讓他們能聽到,已經動用了真元在這山穀之中大吼。


    當然了,其目的,顯然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們聽到而已。


    “轟隆隆~”


    山穀內,左右山壁兩側,突然傳來一陣陣崩塌之聲。


    “怎麽迴事兒?”


    “雪,雪崩,快,快迴去,快迴去。”


    “該死,真元不夠了。”


    “啊,這...”


    兩個禦獸宗弟子,立刻拿出了妖妖鈴,召喚他們的戰獸。


    估計為了適合這裏的地形與天氣,所抓取的戰獸,正是一條條的雪地蟒。


    但這雪地蟒一落地,看著這半空中的雪崩,哪裏還管得了他們的主人,立刻嚇得在雪地裏亂鑽,拚命朝著山穀外跑。


    那兩個禦獸宗弟子,嘴裏罵罵咧咧的,手上動作卻沒有停下。


    立刻掐訣,想要控製住他們的戰獸,讓他們迴來。


    可惜...他們的真元已經油盡燈枯,絲毫沒有作用。


    至於那羽箭宗弟子,雖然有抓取攀爬功能的箭頭。


    但此時所在的位置,是山穀的盡頭,三麵山壁,不論抓取哪裏騰挪,皆是無用!


    他們隻能轉頭朝著李憶安唿喊。


    “師伯,救命啊~”


    “陳統領,救救我們啊~”


    此時,那山壁上的雪崩越來越大,隨著這五人的大聲唿喊,其氣勢更是越加明顯。


    他們也知道其後果,可如今除了唿喊李憶安,別無他法。


    此前,李憶安所放出去的兩把飛劍,也是出現在了山穀兩側的山壁之上。


    這兩把飛劍,都在以各種刁鑽的角度,撬動山壁上的某些巨石,卻不留下劍痕。


    ‘隆隆隆~’


    ...


    不久後,飛劍被召迴,他臨空一躍,腳踏飛劍唱到


    “看我心碎你遠走高飛


    一生熱愛迴頭太難


    苦往心裏藏


    情若不斷誰能幫我將你忘


    一生熱愛迴頭太難”


    而那五人看到空中的飛劍,以及李憶安隨後的臨空一躍禦劍而行之時,才幡然醒悟。


    這可不是他們的師伯,陳秋定,陳統領。


    雖然還在滿懷希望的求救,希望他能迴頭看一眼,靠著那爐火純青的禦劍術對他們伸出援手。


    可李憶安並未理會他們的求救,帶著眾人已禦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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