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楠木的棺槨落到地上發出了嘭的一聲,接著墓室中又恢複了寂靜,衣鶴試探著向裏麵看了一眼,發現裏麵居然也是用金絲楠木做成的棺材。


    看上去和棺槨的用了是同樣的材料,這套棺槨的耗材足以證明,裏麵躺得這位正主的顯赫的身份,如果是這樣在這裏最了解紫衣權貴的人莫過於鳴雲,因為鳴雲作為紫衣的主上。


    這些事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於是葉辰昭看向鳴雲,他希望鳴雲能夠給出確切的答案,但是鳴雲卻完全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盯著眼前的這口棺材,像是要把它看穿一樣。


    葉辰昭不明就裏,他歎了口氣,甚至以為之前聽到的聲音是幻覺,但是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就聽到墓室中就響起聲音:秋風寒露淨無涯,獨立淩宇翹菊堂。


    聲音忽遠忽近,忽高忽低,似有似無,極其飄渺詭異,葉辰昭向四處查找,但是都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他自言自語:“秋風寒露淨無涯,獨立淩宇翹菊堂……菊堂?……”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同伴的表情,冷文竹聽了他自言自語的這句詩同樣疑惑,但是看到葉辰昭像是在思索什麽。


    於是沒有直接問他,但是衣鶴、鳴雲、秦海聽到這話後無一不驚訝是看著他,衣鶴的眼中甚至透露出一絲恐懼。


    他迫不及待的拉住葉辰昭的胳膊,問道:“葉先生你剛才在說什麽?你……是在哪聽到這句話的?”


    衣鶴可能是因為太過於激動,所以手勁很大,葉辰昭為他捏的一咧嘴,他立刻發現自己失態,於是趕緊鬆開葉辰昭。


    葉辰昭活動了下胳膊,說:“我剛才聽到的,你們沒聽到嗎?”


    衣鶴一臉的迷茫,葉辰昭掃視了一下其他三個人,他們的表情都是一樣的疑惑、驚訝,秦海歪這頭疑惑的說:“我們都一直呆在這裏,為什麽隻有你自己聽到了?難道是因為……你是通靈師?”


    鳴雲本來眉頭緊皺,一臉嚴肅,但是聽到秦海的話也不禁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像葉辰昭問道:“除了這句你是聽到了什麽?”


    葉辰昭搖了搖頭,他自己也很疑惑,為什麽每次出現這樣的狀況都隻有自己能夠知道,這時他又聽到了一聲歎息,這聲要比上一聲大一些。


    葉辰昭聽到這聲之後立刻四處看了看,冷文竹好奇的問道:“你有聽到了?”


    葉辰昭點了下頭,隨即又搖頭說:“不是,是歎息聲,剛才開館時我就聽到了一聲,當時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幻聽,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墓室中牆壁和地板都是用了深顏色的染料,而且似乎還被塗上了吸光的材料,所以他們根本看不清整個墓室的全貌,基本上距他們三米開外就已經是模糊一片。


    他們隻能隱約的看到對麵的幕牆,葉辰昭一直都在仔細的觀察著這間墓室,他在四人困惑的眼光下不斷的轉身,照著四周的環境。


    他突然覺得這裏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但是他卻能清晰的看到墓中的七個燈奴都在衝著他笑,葉辰昭從它們的奸笑中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這些燈奴像是幸災樂禍一樣看著他,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冷文竹迴過頭差點撞到了冷文竹,冷文竹一直站在他的後麵,兩人都嚇了一跳。


    冷文竹按著心口說:“你在看什麽?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呢!”


    葉辰昭歎了口氣,又迴過頭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一切如常,根本沒有霧氣,那些燈奴也沒有什麽異常,它們還呆著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葉辰昭搖了搖頭。


    經曆這一係列的事之後,他已經卻動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至於為什麽隻有他才有這種特別的感應而其他人沒有,他想一切的答案就在那口沒打開的棺材中。


    所以他不再左顧右盼,而是直接走到那口詭異又奢侈的棺槨前麵,其他四人一直疑惑的看著他,他們都認為葉辰昭自從進入這裏就一直很不正常,但是接下裏葉辰昭的舉動更是讓他們大吃一驚,因為他直接抽出了镔鐵猛地將裏麵的木質棺蓋撬開,棺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就被葉辰昭直接掀開,連葉辰昭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大的力氣。衣鶴被這個聲音驚得哆嗦了一下,其他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葉辰昭踉蹌了一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會這麽衝動。


    雖然他撬開了這口棺材,但是我並不想看到棺材裏的東西,甚至還有一種恐懼感,他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離那口棺材遠一些。


    而鳴雲則一直靜靜的看著他,直到這時鳴雲才湊到那口棺槨前麵,然後小心的向裏麵看去,看清裏麵屍體的一瞬間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秦海好奇的湊上去,這才發現裏麵躺著一個穿著一身紫衣的男人,這個男人長得氣宇軒昂、劍眉星目。


    他梳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不知是怎麽保存的,屍體能夠栩栩如生,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這都不足以令他們吃驚,最令他們吃驚的是棺材裏的人,竟然和葉辰昭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葉辰昭沒有和他們呆在一起,他們都會認為這棺材裏躺著的就是葉辰昭,秦海不由的發出一聲低唿。


    冷文竹也愣愣的看著棺材裏躺著的這具屍體,感到不可思議,鳴雲看了看那具屍體,然後又會過頭看了看葉辰昭,眼中充滿了困惑。


    葉辰昭也發覺了他們的反常,於是快步走到棺材旁往裏麵看去,他的表情也很驚訝,因為他看到的那個人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他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屍體感到了毛骨悚然。


    一股寒意從他腳底竄上了全身,他不禁感到絲絲的寒意,他看著四周,這個時候墓室中又升起一陣霧氣,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葉辰昭此時正對著那具屍體,他發現這具屍體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葉辰昭站在他的腳邊,但是還是清晰的看到那個棺材裏的人的眼睛是竟然是紫色的。


    他的眼睛如同水晶一般晶瑩剔透,但是卻發出冷冷的光,如同冰晶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有點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這個男人淡淡的看著葉辰昭,麵無表情,葉辰昭不由的後退,他想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麵對自己的家長,他感到一種恐懼感,同時也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他觀察著四周,發現那些燈奴此時都在看著他笑,笑聲嘶啞、尖銳,他們的表情陰狠、陰森,他突然覺得天旋地轉。


    這時肩膀上突然感到一股暖流,如同在夢境中見到他自己父親時感覺到的,葉辰昭頓時清醒了不少,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什麽都不要聽,什麽也不去想。


    就這樣知道自己心中的恐懼感慢慢的消失,他慢慢的睜開眼睛,這時才發現其他同伴都在觀察這具屍體,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他看了看棺材裏的屍體,那具屍體閉著眼睛,神態安詳的躺在那裏,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有夢魘了,但是他又覺得剛才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他感到頭疼,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分別了,冷文竹困惑的看著他,說:“你怎麽了?從剛才我就發現你一直站在這裏發呆。”


    還沒等葉辰昭說話,秦海就搶先說:“葉先生,你家有沒有什麽親戚在這邊生活。”


    葉辰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秦海大概是覺得這具屍體是葉辰昭的前輩,葉辰昭很仔細的想了想,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家有什麽親戚是這邊的。


    細想一下自己家除了和薊州的米家有親戚之外,似乎就再沒有別的親戚裏,葉辰昭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發現自己家在這方麵的確有些奇怪,或許他們家在這邊真的有親戚,隻是他不清楚,所以他沒有直接否定,而是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這迴連鳴雲都有些疑惑了,這時冷文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鳴雲你是紫衣的主上,所以我想和你打聽個人,你知不知道朔斤。”


    鳴雲聽了這話眼神立刻冷了下來,但是隨即就恢複了平靜的態度,想了想說:“朔斤是紫衣曆史上記載的一個人,相傳他天生就有和魂靈溝通的能力,並且能夠操縱魂靈為己所用,而且武術上的修為很高,但是天山一戰之後他就消失了,並且還扔下了他的未婚妻,但是的紫衣巫女,從此杳無音訊。”


    冷文竹聽了這話歎了口氣,葉辰昭不用他說也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們之前遇到的雙麵怨鬼應該就是紫衣巫女所化。


    而這棺槨中躺著的就應該是失蹤了千年的朔斤,但是葉辰昭不清楚他究竟是去了哪裏?為什麽會被安葬在這裏?


    想到這他看向了四周,這時霧氣突然散去,他看到了對麵的石壁下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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