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驚訝的看著四周的牆壁,這時四麵的牆壁都自上而下的流下了如同鮮血一樣的液體,頂棚也同樣自左到右慢慢的變成了血紅色。


    這些液體冒著熱氣,像是剛從活人的體內流出的鮮血,這些液體冒著泡,如同滾燙、沸騰的開水時的樣子,原來石門的位置現在已經徹底被淹沒了。


    不多時牆壁頂棚都被這些鮮紅的液體覆蓋住了,到處都像是長了血管一樣,出現了縱橫交錯的紅線,他們如同置身於某種生物的身體中。


    葉辰昭似乎聽到了心跳的聲響,這種聲音使得他感到自己的心,也因為恐懼而不停的狂跳,令他感到慶幸的是冷文竹沒有在像之前那樣犯病。


    盡管他現在的臉色也不太好,但是至少不必他去分心照顧,但是衣鶴不知為何葉辰昭總是感覺衣鶴向他們隱瞞了什麽,否則當他看到那個從棺材裏跑出的鬼嬰也不至於那麽驚訝、恐懼。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那些事的時候了,葉辰昭看著四周,他感覺到他們正麵臨著巨大的危險,他們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胃液或是其它東西融化掉。


    他看著到處都充斥著的血紅色,心跳加速,恐懼感也隨之增加,鬼嬰啼啼地笑著,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她的笑聲陰森、嘶啞令人毛骨悚然。它得意的看著被圍困在石室一角的三個人,眼中充滿了兇狠的殺氣,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葉辰昭看著地麵,他最擔心的是還是發生了——那些如同血液一樣的東西從牆上流到了地麵上,衣鶴驚懼萬分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黑水,想盡量離那些液體遠一些。


    他不斷的後退,盡量躲避這些詭異的紅色的液體,葉辰昭和冷文竹也不得不退後,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碰這些東西的後果。


    冷文竹一邊退後一邊看著鬼嬰,他還沒遇到過中了陰陽弧還沒有煙消雲散的怨靈,此時他的陰陽弧還插在鬼嬰的肚子上,它依然行動自如。


    盡管不斷的有黑色的發著惡臭的溶液從它的身體裏流出來,但是鬼嬰似乎沒有受到過什麽影響,他毫不在意這些,這些黑水如同永遠流不盡似的,源源不斷的流到地上,黑水流得滿地都是。


    它慢慢的和流到地上的紅色液體混到了一起,它們占據了地麵上的大部分空間,三個人不斷的後退著,躲開地上越來越多的詭異液體,眼看著他們被逼的無路可退。


    鬼嬰發出瘮人的笑聲,葉辰昭感到全身都彌漫著刺骨的寒意,他意識到在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非常被動,於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果斷的抽出了五中縛靈符。


    這些符都是溫特的,之前他們對付冷文竹的妹妹時候時剩下的,一共就剩下五張,葉辰昭也顧不上想太多,他將這五張符紙甩到了地上然後念著完全不熟練的咒語,還好他咒語沒有記錯,符紙隨著咒語的啟動散發出微弱的黃色的微光。


    衣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湊到了葉辰昭的身邊,冷文竹驚訝的看著這五種符紙,他沒想到葉辰昭居然會用縛靈陣,這種陣法簡單易學,而且對於邪物有立竿見影的可以作用。


    果然那些詭異的溶液流到縛靈符旁邊時就停了下來,衣鶴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些符紙,又看了看葉辰昭像是看到了救星,葉辰昭看在眼裏,但是不敢有一絲的疏忽。


    他心裏苦笑著不知這五張符紙能堅持多久,如果這都不行那他真的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想到這他為難的看向冷文竹,冷文竹點了下頭,他從口袋從抽出了幾張不同種類的符紙,然後認真的將他們擺在地上。


    他蹲在地上一邊將不同顏色的符紙按照次序擺在不同的位置,同時口中默念著咒語,而葉辰昭則一直盯著那個鬼嬰。


    這個鬼嬰看到他擺出縛靈陣時隻是奸笑了幾聲,但是當它看到冷文竹蹲在地上擺出的陣法時,它的臉立刻扭曲了。


    它看著三個人開始大聲的哭泣,聲音淒厲、悲慘,在這個死一般寂靜的石室中,哭聲異常的清晰響亮,這聲音如同陰魂般縈繞在三人周圍,不多時從鮮紅的牆壁和地板中也鑽出一個又一個小孩。


    這些嬰兒周身都是血紅色的,它們一邊爬向葉辰昭他們,一邊發出淒厲的哭喊聲,這哭聲像針一般紮在三人的心尖上。


    葉辰昭感到心痛難忍,他的手心已經微微的冒出了冷汗,他看了眼冷文竹,此時冷文竹還在繼續布陣,他的額頭冒出了晶瑩的汗珠,看的出他也感到了壓力和恐懼,但他還是不停的念著咒語。


    葉辰昭看在眼裏也隻好繼續將穩住心神繼續念咒,盡量脫得久一點的,但是卻事與願違,就在他快堅持不住時,身後的衣鶴突然抽出軟劍向他的身側劈了一下。


    他一轉頭才看到他身邊有一個被劈成兩半的鬼嬰,它在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然後仰著頭看著葉辰昭,他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如同被黑色的墨汁染過一樣,暗淡無光,此時它的嘴裏還不停的冒著黑紫色的液體,如同血液一般,慢慢的它的身體變得透明,最後融成了一灘血水。


    葉辰昭看著它一點點的消失,沒有一點惡心或是恐懼,他反而感到心裏一陣悲涼,但是現在他們沒時間感歎什麽,因為源源不斷的鬼嬰爬到它們身邊,它們長著尖利的牙齒,各個麵目猙獰的看著他們,似乎是在看著它們的即將到手的獵物。


    葉辰昭看著滿地數不清的鬼嬰感到深深的寒意,這時又有一隻鬼嬰跳到了他身邊,剛要張口咬人,就被葉辰昭用星尺打得魂飛魄散了。


    他迴過頭發現衣鶴正在發抖,他的臉色發白,滿頭都是汗水,同時激烈地喘息著,明顯有些緊張和勞累過度造成的,葉辰昭不由的有些心酸,但是現在他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而且他覺得衣鶴很可疑,他明明還有很多事的瞞著他們,也是他把三人拖入險境的,但是都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了,他還在隱瞞,這不僅使得葉辰昭有些惱火。


    於是幾步走到他身邊麵無表情的問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我?現在再不說我們可能就要死在這了!”


    衣鶴驚愕的看著他,但是隨即擦了把冷汗,猶豫著說道:“我們有瞞你們那個……的確是我們的小少主,但是……他被和主上對抗的一方抓走了,而且被煉成了活屍,我隻知道這些,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會這麽厲害。”


    葉辰昭聽了他的話歎了口氣,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衣鶴,於是也不在多說,而是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掩護冷文竹,希望他盡快擺好陣法。


    衣鶴也自覺的幫著葉辰昭解決身邊的鬼嬰,衣鶴感到從心底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壓抑和不安,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使他有些抓狂。


    而葉辰昭則感到他們被封閉在一個完全封閉的詭異、恐怖的空間之中,他感到胸口異常的憋悶,他幾乎每隔幾秒中就要看冷文竹一眼。


    但是時間像是凝固了一樣,其實冷文竹布陣的時間加在一起也隻有不到半小時,但是他們都感到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直到冷文竹從地上站起來時。


    葉辰昭和衣鶴同時鬆了口氣,冷文竹的臉色發白,滿頭都是汗水,可能因為疲憊顯的有幾分憔悴,但是他手上的動作確實好沒有受到影響。


    他看向鬼嬰兩指間像是變魔術一樣的抽出一張符紙,然後大聲念道:“天地六合,大道乾坤,陰陽無極,破!”念完最後一個字之後果斷的將那張符紙拋了出去。


    鬼嬰像是意識到了危險,他快速的後退,同時將那些從牆壁和地板爬出的鬼嬰推到了自己前麵,想用這種方法擋住那種符紙,但是冷文竹的符紙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的直直的飛向了鬼嬰。


    鬼嬰發現自己避無可避之後,奸笑著剛要衝著他們拋出什麽,但是一瞬間它的表情就變得驚恐,它低下頭看著自己肚子上還插著陰陽弧,頓時像是恍然,它怨毒的看著冷文竹眼中充滿了憤恨,直到那張符紙打在了它的身上,它就像是蠟像一樣一下子變成了粉末,破碎的粉末在石室中飄飛,直到灰飛煙滅……


    其他鬼嬰看到這種場景發出淒厲的哭喊聲,像是為死去的同伴難過,又像是為它們自己,因為隨著那隻鬼嬰的消失。


    其它鬼嬰也陸續的灰飛煙滅,一時間血紅色的粉末如同雪花一樣撒滿了整個石室,然後又消失不見,三個人仰著頭看著它們,心裏說不出的悲涼。


    等到這些粉末都消失之後,石室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葉辰昭迴過頭隨即驚訝的愣在了原地,因為那口棺材居然也不見了,底麵上露出了一個長方形漆黑的洞。


    葉辰昭拿著蠟燭向著洞裏照著,發現下麵是整齊的台階,但是裏麵沒有一絲光線,它像一個兇惡的野獸一樣,慢慢的張開了黑洞洞的大嘴,三個人麵麵相覷裏麵還不知道有什麽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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