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張豐唯不哼唧了,身上火辣辣地疼,這輩子都沒這麽疼過。(.)


    丁澤的話他不是沒有聽到,剛開始轉不過彎來,等後來丁澤嘴上開始賠小心,眼底卻滿是不屑時,張豐唯突然就變了個人似地,一把推開丁澤,艱難地一步步挪到浴室。


    手機鈴聲一陣緊過一陣,李勤剛到魔都,心急火燎往賓館趕,他直覺出大事情了。


    保鏢和方力強都聯絡不上,隻有張豐唯的手機是通的偏偏沒人接,而最讓人擔心的是主宅打來電話催促,說大少閉門不出好幾天,才出來就被任疏狂打了一頓。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剛巧賓館餐廳有認識任疏狂的人,好在張豐唯一下被打趴了誰也沒看清,後來又被丁澤護著,但是張家隱著的保鏢知道呀,不過對方是任疏狂,再者丁澤一直跟在旁,他們隻有旁觀的份兒。


    就是不知道兩個當班應該緊隨左右的保鏢哪裏去了。


    丁澤本想一走了之的,想想還是不放心,接起電話一問,還真的有重要會議呢,當下就有點不自在。好在就在這家酒店的會議室開會,希望沒有真的影響什麽。丁澤猜測剛才遇到的那三人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會議才會在此就餐。張豐唯竟然還能與這些精英混到一起,這實在出乎丁澤的意料,當下眼眸深沉,很快又波瀾不驚了。


    “有本事你把我關一輩子!不然,我和你不死不休!”張豐唯淋浴洗漱換衣,隻用了一刻鍾,出來後啞著嗓子說,這迴沒有再吼了,聲音透著股兇狠到極點的陰寒。


    “你的手機,剛才一個叫做李勤的打過來的,我告訴他你沒事。”丁澤表情不變,把手機遞給張豐唯。


    未曾想張豐唯接過後直接朝著牆麵甩過去,劈啪一下解體了。


    看也不看丁澤一眼就往外走,客廳沙發上東歪西倒三個人――方力強和兩個保鏢,一看就是被人強行放倒的。


    張豐唯盡量挺直背朝著會議室走去,穿著一身正裝,任疏狂出手時並沒有打在他外露的肌膚上,看不出一點傷勢,丁澤也不知道什麽心思,同樣不留痕跡在外麵。


    他很想拿出點強勢來,可是身體損耗過大脫力,周身都是濃鬱的藥味。一推開門,他掃視全場,很好人都在場,臉上褪去任疏狂等人所見過的張狂,顯得陰鷲異常。


    任疏狂正眼看著,心底也不由佩服一下,隻是可惜張豐唯的雙眼破壞了那張帥氣的臉,整個人都像剛從地獄爬出來一樣陰冷。


    “對不起,此次會議非各位代表不可入內。”魔都的秘書長出聲阻攔了張豐唯後麵的人。


    “那我走了。你記得再上幾次藥。”


    丁澤聳聳肩沒理睬秘書長,對著張豐唯有點蕭瑟倔強的背影說完轉身就走。


    他也看清場中的人都是有身份之人,不談剛剛遇到的任疏狂和肖庭誠,光是出聲的秘書長他就認識,還有那位威武坐著的衣著上掛著將軍級別肩章的人他也知道,這些人的資料都在他的腦子裏存著呢。


    這樣看來那小子還真有個重要會議,丁澤心底難得好心生出點愧疚,要知道是真的也許就不那麽折騰張豐唯了,或者剛剛上藥的時候不下那麽重的手也行,雖然好得會慢一些不過不用受第二次罪。


    快要走出賓館大門時,丁澤破天荒好心了一把,想著以後如果有機會就幫那小子一次,就算自己欠了這公子哥的,二世祖都是空有副好皮囊,以後不要再碰了。


    心底暗暗呸了一下,本來應該是個簡單的獵人與獵物的遊戲,怎麽扯出這麽多變故來,不過也僅此而已,兩條平行線再也不會相交了。


    他的身影很快與隊友匯合,消失在魔都街頭。


    張豐唯腳步不停,聽聞丁澤的話鼻子裏輕輕哼出一聲,沒有再出言嗬斥。


    想走,沒那麽簡單!


    他已經得到過深刻教訓,出聲越響這不知名的調酒師瘋子就越亢奮,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終於認清原來自己不是無所不能,離開了帝都的圈子,張家的招牌並不足以他橫行魔都。


    他踱步走向自己的位置,沒有再看任何人,連任疏狂也不看,有些事情口中說出沒有意義,那隻是幼稚的意氣之爭。


    經曆這一場挫折,極度絕望之後,張豐唯脫胎換骨長大了一般,沉穩地討價還價,緊緊抓住自己的優勢不放手,與任疏狂肖庭誠耗著。


    這次合作案老爺子說了給他做曆練用的,也不求他做得多好,如果沒有經受打擊的話,張豐唯說不定還會玩兒心態來開會,但此刻,全身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張豐唯怎麽也不鬆口,緊緊咬著任疏狂不放。


    一直會談到晚上八點鍾,張豐唯再也堅持不下去,他全身都如有螞蟻在啃噬,疼痛難忍,能堅持到這麽晚已經是超常發揮,心底堵著一口氣才扛到現在,最後以他退讓一點北天集團占45%結束會談,而任疏狂的泰恆集團則拿到了另外的55%份額。


    這個結果除了張豐唯外皆大歡喜,魔都和青都當然希望本土集團泰恆占得越多越好,畢竟這是一條產業鏈,後麵會有一長串的附加產業跟隨,誰占得多誰後麵的企業就多,泰恆多占了魔都和青都的稅收和政績也會更好。


    就連程清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程家是希望泰恆多拿一些份額,畢竟張家在帝都的根基實在過於牢固,這樣分配有利於他們從中獲取自己的利益行事。


    這一點,張豐唯很久以後才知道。


    結束會議出門,門外李勤他們個個都在,方力強更是一臉羞愧難當。


    “迴去,別在這丟人。”張豐唯說,甩開李勤伸過來的手。


    “大少,查不到這個人。”一邊走李勤一邊匯報著,心裏那個氣啊,把方力強和兩個保鏢狠狠揍了一頓。


    張豐唯駐足,“怎麽會查不到?把魔都的人都用上去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都動用了,您進去談判我們這邊就開始查了,就是沒有這個人。酒吧那邊說這人是臨時兼職的,才做了一個多禮拜。另外,酒店所有關於他的監控錄像都消失了,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


    李勤邊抹汗邊說,這次踢到硬茬子了嗎?可是聽方力強形容就是個一般的調酒師啊。


    果然不是自己的地盤,出事也不好處理。不,不對,反了啊這是,這是自家少爺出事了。


    張豐唯頹然倒在沙發上,光是坐著都維持不了的破身體,不就是被人上了一次,就當做被狗咬了!


    不過這狗一定得殺了!


    “需要向老爺子申請調查嗎?”李勤不敢擅作主張,張豐唯最恨這點。


    “暫時不用,這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還有,那晚上的調酒師找人盯著。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張豐唯閉著眼都能感受到燈光灑在眼簾上,熱熱地暖色的燈光,卻好像照不到心底的漆黑。


    “是。大少,您好好睡一覺,合作案那邊我們會緊跟的。”


    帶著人出去,李勤心裏那個疼啊,從小到大哪裏見過張豐唯這種樣子,這要是讓老爺子和夫人知道了,那還不把自己直接扔海裏喂魚啊。


    就在李勤以為這打擊太大,自家少爺要一蹶不振時,他的滿腔熱血和滿腹底稿毫無用場,張豐唯也不知道什麽心思,到底是身體底子好,第三天出來就跟沒事人一樣一頭紮到工作中去。


    本來去日本出差張豐唯最不喜歡的,這迴是自動請纓去了;本來會議他總是嫌棄繁瑣的,竟然也好好的幾乎每次到場;難得的是正經的商業聚會,張豐唯幾乎場場不落就好像他參加過無數次一樣,遊走在帶著虛偽麵具的人群中,臉上的笑容漸漸多了點別的東西。


    偶爾迴帝都家裏,張媽媽就差哭天喊地了,看看才出去多久啊,自家兒子就給弄得瘦了一大圈,於是拚了命地給兒子進補。


    老爺子是看在眼裏,心底也不好過,把自己護了二十多年的小崽子給扔到狼窩裏,跌倒是肯定的,心疼歸心疼,可是為了後半輩子,總要過這個坎的。


    怪隻怪,孩子小的時候太像他奶奶了,自己一時心軟把孩子寵溺過頭。


    隻是他不知道張豐唯的心結根本不是工作打擊,甚至不是任疏狂揍人那一頓,他最恨的是丁澤,是那個打破他整個世界信條的丁澤。


    從這次之後,張豐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和尚的日子,清茶淡飯、清心寡欲,除了工作就是找人,一遍遍把魔都翻來覆去地找尋。


    可丁澤就此人間蒸發了,沒有過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什麽都沒有,就連李勤都不得不懷疑丁澤隻是路過魔都,根本不是魔都人。


    “有可能,不過我記得好像有人叫他‘隊長’,幾個男人的聲音。往這個方向看看,這段時間緩一緩,要迴家一趟。”


    關於“隊長”這個稱唿,張豐唯隱約記得的,有個人的嗓門粗獷得很,當時硬是穿入他耳朵去了,但再多信息也找不到,漸漸的,張豐唯連丁澤長什麽樣都不記得了,夢中偶爾被驚醒時總是記得丁澤是魔鬼,不過那邪惡地聲音致死不能忘。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到現在才添加新章節成功,我真的很無語,不停地刷,今天是效率最低的一天,jj抽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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