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無可奈何,仗著自身高深的修為,又有至寶護體,硬是闖了進來,一路上不知打傷了多少太虛門弟子,如今在身後趕來之人,還有幾名長老級人物。(.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聽老人的話,小丫頭十分彪悍,貌似不止一次的闖入太虛門,不止一次的打傷太虛門弟子。


    “你們都迴去吧,替我轉告門主,紫韻峰封山十年,任何人不得擅闖。”老人雲淡風輕地道,聲音不大,卻貫穿千裏,如是天外神音,有一股不可抗拒的絕世威嚴。他大袖一揮,身處百丈之外的眾多修士突然消失不見,在下一刻,他們已出現在太行山主峰天行峰廣場之上。


    此時此刻,站在廣場之上的一幹修士,內心無不錯愕與驚駭,頓時廣場上人聲鼎沸,眾說紛紜。


    紫韻峰是太虛門六神峰之一,向來一脈單傳。據說此峰傳承甚是了得,道法玄奇,神通廣大,掌時空星宇之力。而這一代峰主,即是那老人,名為徐青山,此人一向低調行事,不顯山不露水,久居山中,獨自清修,少有外出,一身修為,不為外人所知。


    不過,太虛門各大洞主、峰主,均是告誡弟子,莫要得罪徐青山,更不要擅闖紫韻峰,可見徐青山實力非凡。


    而在今日,徐青山隻手一揮,乾坤扭轉,此舉驚天,造化非凡,是一種對天地法則的應用,這是斬神修士的手段。


    ※※※


    “小丫頭,莫要擔心,這孩子正在抗拒天靈葉藥力,待藥力竭盡揮發後便會清醒。你先與我講講這石佛是從哪得來的。”徐青山目光深視著石佛,眉頭微微皺起。


    徐青山神通蓋世,凡在紫韻峰百裏之內發生的事,均逃不過他的法眼,李雅也是知道,遂也沒覺得奇怪。


    “這石佛是我在幻天域深處得來的。還有,老頭子,難道你不打算清修了?”李雅一聽多爾性命無憂,心下大寬,古怪的望了老人一眼,今日老頭子這番舉動,完全不像他往日作風,這以後怕是要多出不少事來,老人家再想獨自清修,恐怕不容易了。


    最讓李雅覺得奇怪的是,多爾為何會抗拒天靈葉的藥力,天靈葉不是無上聖物麽?


    “是在凡塵俗世,還是在山野荒嶺,並不重要,隻要心靜,便是清修。況且石佛茲事體大,我不想讓這尊石佛現世,引起禍亂。”徐青山老人聽見“幻天域”三個字時,稍一沉吟,露出恍然之色,隨後說了一些讓李雅聽得雲裏霧裏的話。


    “老頭子,你就別說教了,現在你還是先說清楚這是怎麽個茲事體大?”小丫頭一聽老人說教,白眼一翻。


    “這世間之事比你想的要複雜的多,有許多事隻有到達一個境界之後才能明白。關於這尊石佛,我隻能告訴你,石佛逆天,本不該存於世間,有無上詛咒。待你離開之後,務必需將這尊石佛,找處無人之地埋了,不可再接觸,否則厄運沾身,到時縱然是你李家老祖在世,也護不住你。”徐青山神色嚴肅認真,出口警告道。


    此時,膽兒比天高的小丫頭心中寒氣直冒,對於老人家說的話,她毫不質疑,因為她自己曾多次見識到石佛有多麽妖邪,可鎮壓世間一切,也知道老人是如何恐怖。(.無彈窗廣告)


    “多爾又是怎麽迴事?還有,老頭子,你有沒有看出他右手裏那根細竹子有什麽不凡之處?”李雅從驚悸中定過神來,出聲問道。


    “這孩子是古厄神體,也可是說是天鴻神體,在很久以前,大成天鴻神體蓋世絕倫,有通天偉力,絕世威能,力壓真正的至尊。天鴻神體太過逆天,遭天地妒忌,降下無上詛咒,至此以後,一蹶不振,資質不但變得奇差,比起凡人均是不如,而且修行異常緩慢,遇到瓶頸時也比常人更難突破,每突破一個大境界,均有天罰加身,古往今來,有不少天鴻神體死於天罰之下。遂後人不再稱之為天鴻神體,而命名為古厄神體,意為古之厄難之體。不過,古厄神體還是有其神異之處,可修萬般法門,不存在體質是否適合。不知是天意弄人,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古厄神體的詛咒似乎並不僅僅於此,縱觀古史,但凡擁有古厄神體之人,一生多災多難,命運波折,為上蒼所不容。至於這孩子手中那根細竹,我也看不出此物有何神異之處。遭詛咒之人,資質難改,饒是天靈葉根本無用,不過倒是可以讓他複明。”


    徐青山古井無波的神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多爾的出現讓他一顆沉靜無數載的心,生起了一絲絲漣漪。


    “我才不相信什麽詛咒。”老人說地玄之又玄,任誰聽了心頭均不免會升起一絲陰霾,可李雅的心很大,對此並未在意,隻是對多爾擁有如此驚人的體質,感到十分意外。


    “小丫頭,紫韻峰會封山十年,我想將他留下來悉心教導,不知你是否同意?”徐青山神色迴複如初,平淡地如一汪靜水。


    “老頭子,你不怕詛咒啊,小心晚節不保呦。”小丫頭笑嘻嘻地調侃道。


    老人淡淡一笑,沒有出聲,漆黑如墨的瞳仁,精光閃爍。


    多爾這一睡足足就是兩天,在這兩天內,李雅對多爾可謂是寸步不離,關懷備至,一直在悉心照料著他,在她心底已將這個男孩當成自己的朋友。


    一絲清幽香氣如空穀幽蘭,沁人心脾,將多爾從夢中喚醒。意識方一清醒,他兀然覺得眼睛澀剌剌的,有點疼痛,伸手下意識地去輕揉,透過眼縫,他好像朦朦朧朧地見到眼前有一個玲瓏嬌小的淡綠身影。


    這一刻,多爾愣住了,如處夢幻,自己似乎可以看見了。


    多爾心中激蕩不已,難以平複,他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舌尖,頓時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可這痛楚卻是甜美甘甜,因為它真真實實的存在,也讓他真實的明白自己複明了。


    此時,已至深夜十分,小屋之中隻有一盞燈火昏黃的燭燈,燭火輕輕搖曳,悠悠蕩蕩,時明時暗,並不強烈的光線讓多爾的眼睛很快的便適應了這樣的環境。


    在他眼前,是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一身淡綠羅衣,玉容絕美,杏麵桃腮,蛾眉螓首,膚若凝脂,一頭如墨發絲若是從九天而落的瀑布,一對星轉美眸,璀璨而奪目,輕輕眨動之間,有一股靈動的氣質。黛色的眉彎彎而細長,若遠山含黛,精致的小鼻子似美玉而凝,小小而紅潤嘴唇,像是熟透了的櫻桃,五官完美無瑕,挑不出任何瑕疵,絕世美人胚子一枚。


    女孩半坐在床榻邊上,朱唇輕抿,甜甜微笑,一雙善睞明眸微微眯起,目光似水一般溫柔,神態恬靜端莊,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多爾自幼失明,根本未見著女子長得是什麽模樣,隻是聽張禍害大體形容過,眼前這個女孩,用什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都顯得黯然失色、自慚形愧。並且他對這個女孩的第一印象很好,暗想她肯定是一個端莊賢淑的女孩。


    “你是誰?我又在哪裏?李雅呢?”躺在床榻上的多爾問道女孩,他可不認為這女孩是李雅,瞧人家這氣質,就不是那小丫頭可比的。


    多爾大錯特錯,這女孩不是李雅,又是誰?


    “我與李雅素未謀麵,隻是聽師傅他老人家說她將你托付給我師傅,我是你師姐,怎麽?你這麽掛念她?”李雅望著多爾,嬌顏綻放出甜甜的笑容,她如今施展玄術,改變了自己的聲音,多爾斷然是聽不出來。


    “已經走了…”多爾一聽李雅已經離開了,心頭頓時有些失落。


    “誰掛念她啊,我巴不得這輩子也不願再見到這天殺的小丫頭。你不知道,這小丫頭她蛇蠍心腸,無惡不作,手段毒辣,而且陰險狡詐,腹黑的很,專門欺負向我這樣的平民老百姓。師姐,我看你是個好人,下次你再見到那個小丫頭時,千萬要躲得遠遠的,她比惡魔還要恐怖。還有…”


    多爾說這番話,完全是為了熱絡一下氣氛,開開玩笑罷了,他原以為自己這個“師姐”會笑得合不攏嘴,可卻驀然發現她額頭青筋暴起,目中怒火燃燒,在這一刻,多爾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有,還有什麽?說啊,我聽著呢。”李雅變迴自己的聲音,朝多爾很“和善”的笑了笑,旋即甩手一巴掌異常彪悍地、狠狠地扇向多爾的大腿,可由於上麵有被褥掩著,位置略顯尷尬,似乎有些偏了。


    “你是李心…啊嗚!”


    這一聲慘叫,如是鬼哭神嚎,異常慘烈,而在茅草小屋外一塊巨石上閉目打坐的徐青山這時眼皮輕輕跳了一下。


    所謂的端莊賢淑,原來是這樣。


    次日清晨,天邊朝陽冉冉升起,金燦燦的朝曦灑在紫韻峰之上,照得常年永駐縈繞的紫煙透發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奇幻光芒,整座拔天山峰光影迷離,夢幻非常,像如一座與世無爭的世外仙山。


    這時,從峰頂茅草小屋中傳出李雅脆生生的聲音:“喂,大懶蟲,起床拉。”


    “什麽起床?哪來的床?誒喲,凍死我了。”小屋中,多爾可謂是處境淒涼,模樣悲慘,隻見他裹著一層單薄的被褥,盤坐在屋內正中央的一張蒲團上,全身瑟瑟發抖,一張原本清秀白淨的小臉如今已經麵目全非。不但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在眼圈周圍那兩片紫黑色的拳印,看起來十分誇張,在他臉上很明顯的可以找出二種動物的特征,貘眼,豹紋。


    昨天晚上,在小屋中發生了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大戰,最終以多爾失敗而告終,並簽下了無條件不平等合約。


    合約條例具體如下:


    一,甲方睡床,乙方睡地。


    二,甲方用厚被子,乙方用薄被子,若甲方覺得冷,可以無條件收迴被子。


    三,在睡覺期間,甲方若聽見乙方發出如打唿嚕、磨牙、說夢話,等等一係列打擾他人睡眠的聲音,可以無條件出手,相反而之,乙方隻能保持緘默。


    四,甲方…


    …


    此合約共一十七條,為甲方乙方心甘情願共同簽署…


    這一夜,多爾是在槍林彈雨冷夜寒風中度過的,不過小丫頭下手還是十分有分寸的,並未打傷多爾,隻是讓他樣子看起來十分淒慘罷了,當然,疼是免不了的。


    “咦?你沒睡啊。”“睡得”神清氣爽的李雅見多爾這麽快便迴答自己,詫異問道。


    “我這麽可能睡得著。”多爾咬牙切齒,真怕他一個不小心把舌頭給咬下來,再次變為傷殘人士。


    “為什麽啊?”小丫頭歪著頭天真無邪的問道。


    “風―很―大!”多爾一字一頓的道,眼神中快噴出火了。


    其實哪裏是風大,若不是小丫頭閑來無事會時不時丟一丟什麽飛鏢啊、暗器啊,拿多爾練練準頭,他早已睡著了。


    而每當多爾憤怒無比的詢問小丫頭為什麽時,小丫頭的迴答永遠是一句話:“你說夢話了…”


    “是啊,昨晚風確實大,我也一夜沒睡著。”李雅打了個哈欠,一副力氣乏乏的樣子,隨手推開門扉,走了出去。


    “你!”


    多爾心中氣極,可又十分無奈,他苦著一張非人的臉,深深歎了口氣,這暗無天日的日子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此刻已是清晨,多爾卻是疲乏不已,有一種倒頭就睡的衝動,他晃了晃昏沉沉的頭顱,迫使自己保持清醒,旋即站起身子,將被子疊好。


    就在他剛欲走出門外的這一刻,臉色忽然一僵,緩緩地轉過頭望向屋中。隻見小丫頭睡過的那張木床上一片狼藉,要多亂就有多亂,此時此刻,他近乎抓狂,氣憤又邪惡的想道:“這小丫頭屬豬的吧。”


    不平等條約第六條(屋中衛生由乙方一人處理,必須保持幹淨、整潔、清爽,甲方作為監督者,若發現屋中有任何一絲不幹淨、不整潔、不清爽的地方,可無條件出手)…


    多爾深深唿吸,自牙縫中生生擠出了一段話:“世界如此美好,我不能如此暴躁,要淡定、淡定。”


    旋即,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收拾小丫頭撇下的爛攤子。至於淡定,他能做得到就逆天了。


    不多時,多爾麵沉如水的走出了小屋,還未待他細看周圍環境,就聽見小丫頭那萬惡的聲音:“小莫,快過來。”


    “小莫?我跟你有這麽熟麽?”多爾心裏腹誹道,他循跡聲音,抬頭望去。隻見李雅正站在離自己十丈開外的一塊巨石旁,在她身側有一名慈眉善目的灰衣老人,老人盤坐在巨石上,正對著自己善意微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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