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雲遊鶴匆匆過,多爾偶而去下那古怪老頭的荒蕪小島外便是每日修煉,不覺間從春節過去至今又是小半年的時間,年齡又長了一歲。(.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這樣一個夏日的黑夜,清涼的月光灑落在海水之上,一個孤單的身影靜靜站立在海灘邊,不是來修煉的多爾而是留斯。一隻山鷹穿過黑夜飛落在留斯的肩膀上,留斯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竹筒,係在山鷹的一隻腿上。肩膀一抖,山鷹展翅重新飛上夜空,向著遙遠的霍利國飛翔而去。


    海灘另一頭,多爾沒有如往常那樣閉目修煉,而是躺在一棵大樹下遙望星空,小半年過去,身子又長高了一大截自從經過海鷲島逃命行動以後,大人們對他的態度簡直就是大轉彎,不再像以往那樣冷落甚至無視,多爾每天都是東家串西家逛,大魚大肉有的吃,吃的好了身體居然也長了幾斤肉,雖然還是瘦,但不像以前全身排骨。


    從屁股下麵抽出那本泛黃的心法老書,看了一眼稀理嘩啦就翻到了最後,雖然黑燈瞎火的一個字也看不見,今天已經不止一次翻*弄這本老書了。從薩米城迴來到如今修煉已有一年,這老書上的心法已經修煉到最後一頁,心中有些納悶,按留斯大叔所說修煉有很多重境界,可是自己距離衝破經脈上的‘生門’都還差一小步,也就是說第一重境界都還沒闖過。


    可是這心法已經沒有了,以後還怎麽修煉了!心頭納悶中又鬱悶無比,翻來想去,突然想起那小商販在集市裏說的話‘這是部黑火院的入門修煉心法。’莫不成這部老書就隻記載了第一重境界的心法。


    想到這裏幹脆不想了,第一重就第一重,想辦法再去弄第二重的修煉心法。‘不就是花錢嗎!既然一百兩銀子能買第一重,那第二重頂多也就兩百兩銀子。’小腦袋瓜子打著如意算盤,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生門’給衝破了,突破這第一重‘體術’的境界。


    想到此處拋開一切思緒,重新盤腿坐好閉目,再次進入忘我的修煉境界。


    氣流從氣脈處凝聚出發最後流經七經八脈,六重封門,在體內迅疾流轉流遍各個關節,如此的流暢寫意毫無梗塞,思緒裏隱隱感覺今天將有大事發生。


    氣流越來越重如大江大河洶湧澎湃奔騰咆哮,‘生門’阻塞的感覺逐漸強烈,可是澎湃的氣流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好似滔天巨浪不斷猛烈的撞擊‘生門’。心莫名的跳動不止,血液在燃燒在沸騰,不是煩躁而是忘我的境地。


    突然,猛烈的氣流就像洪水瀉堤般,衝破阻擋狂奔去,重重壓製在心頭的阻塞蕩然無存,爽快的感覺襲遍全身,‘生門’終於被衝破了。


    多爾騰的一下跳起來衝著大海扯開嗓門興奮的大聲唿叫著‘我成功了,我衝破生門了’,聲音迴蕩在海麵張牙舞爪跳躍在沙灘上,比搶到金銀財寶還激動,折騰夠了最後無力的躺了下來。修煉完畢迎著清爽的海風,躺在海邊打著唿嚕,美美爽意的沉睡而去。


    “多爾,多爾,快醒醒出大事了。”一陣急促的唿叫聲在耳邊響起,鬧山麻雀似的。<strong>.</strong>


    朦朧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一縷陽光灑進雙眼,這一覺沉沉睡到大天亮,程力和遊大兩小子推搡著在他耳邊唿叫不停。


    “大清早的,你們兩個讓人睡個好覺好不。”多爾不耐煩的大叫著。


    “都快晌午了,還大清早!”遊大嘟囔著。


    “多爾,快醒醒,出大事了。”程力那管他耐不耐煩急切的拉著他的手,想把他拉起來。


    “啥事啊?”多爾不情願的坐起來,問著。


    “聽大哥,大叔們說‘魔’要複活了。”


    “‘魔’!啥‘魔’,和我們有啥關係?”剛睡醒,多爾腦袋還有點暈刀刀的,雙手搓著眼皮子。


    “‘魔’你都不知道,就是被那個那個啥‘聖皇’打敗的魔頭,據說很厲害死了陰魂都不散,聽大哥,大叔們說陰魂要轉世複活了。”遊大,程力同時一臉吃驚還帶著那麽點蔑視的表情。


    “哦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那玩意兒。”多爾拍打著小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在‘薩米城’的時候羅英也提到過這‘魔’。


    “不過這和我們有啥關係了?”多爾依舊很糊塗。


    “這個你都不知道?‘魔’複活的時候,魔宮也會浮出海麵,據說裏麵有很多金銀財寶,還有什麽魔鏡,法器之類的,都是些珍稀的東西。大哥,大叔們都嚷著要去搶了。”程力繼續說著,著急的仿佛去慢了就給別人搶光的樣子。


    “走,我們去看看去。”


    有金銀財寶,還有魔鏡法器,多爾終於心動了,再說有什麽熱鬧的事那裏少得了他了,一揮手仨咋唿著就往島裏麵跑去。


    石象堂內,石象和齊萬年也在商量著這事,石象背著雙手站在窗前,遙望海灣,似乎也感到十分棘手,低沉著說著:


    “本來這‘魔’靈魂複活之事也輪不到我們這些海盜插手,可是風揚先生傳來話語,主人希望我們配合行動,必要是盡量拖住那些修士。能去‘死亡海峽’的必定是各大教派中的高階修士,這可不比那些散修和兵士,以我們的實力真有點吃不消。”


    “據傳上次‘魔’複活之時,魔宮也隨之浮出了海麵,裏麵有什麽珍稀寶物也真說不定。”齊萬年倒是嗬嗬一笑。


    石象轉過頭看向他:


    “我的心思,好像都瞞不過你。”


    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哈大笑,齊萬年看在眼裏,又打著哼哼:


    “有錢不搶,能叫海盜嗎。那些個教派難道肚子裏就沒打這些寶物的心思嗎!未必真的就是同心協力。我們去搶財物,實際上也是變相的拖住那些修士。”


    “我現在擔心的是‘比奴島’那些家夥。”石象轉過頭繼續說著。


    “這個也沒什麽好擔心的,這種事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如果撞見還是按照老規矩,誰搶著便是誰的。”齊萬年倒是看的很開。


    “如果在海上撞見,你過去和他們打打招唿,大家協商一下。”


    石象轉身說著,走到堂前大石椅上坐下:


    “這次就少派點船去,去的再多也是送死的份,兩艘船就夠了,把島上最精幹得力的兄弟都叫上,留斯也一同去。”


    仨小子跑進島裏,果然海盜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都在談論著這事,說到那魔宮裏的財寶時個個雙眼發光,仿佛伸手就能拿到一樣。仨跑到海鷲身前,齊聲嚷嚷著:


    “頭兒,我們也要去‘死亡海峽’。”


    “去去去,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去,你們三個小屁孩兒湊什麽熱鬧。”海鷲不耐煩的朝著仨擺手,不像是自己島嶼隨便自己做主,海鷲不自覺感到寄人籬下的窩火。


    三天過後,黑漆漆的夜晚,兩艘雙桅大船悄然離開了‘蟹山群島’,滿帆向著‘死亡海峽’航行而去。大船離開不久,朦朧月光之中從一塊大石頭下冒出三個黑漆漆的小小身影。島上的大小船隻都停泊在主島側麵一個小小的海灣處,三個身影似乎對這片海灣很熟悉,一人背著一個大包輕手輕腳的向著停泊的一大群船隻小跑而去。


    大船離開,守夜看防的海盜便倒在海灘上,唿鼾聲中沉沉睡去,三個身影一路小跑而來竟然沒有被發現。跑到一艘小小的烏蓬船前,三人把大包丟到船上,忙著去解開係船的繩子。解開又跳上小船,兩個忙著拿槳劃船,一個忙著去拉下帆布。


    一陣忙碌後,小船也揚帆出海了,波濤微浪中順著那兩艘大船航行的方向順風而去。迴頭看著‘蟹山群島’漸漸消失在黑夜中,三個身影又蹦又跳,發出陣陣稚嫩的歡唿聲。


    烏蓬小船揚著一張牛皮小帆航行在茫茫海洋中,遠遠的依稀能看見兩艘大船的影子。遙望著遠處的兩艘大船,幻想著和大哥大叔們盡情搶著魔宮裏的財寶,多爾和程力兩小子樂的笑開了花。此刻遊大正在船尾掌舵,自然是不能和他兩分享幻想的喜悅。


    ‘死亡海峽’具體的方位仨小子自然是不知道,就算知道茫茫海洋不像大陸,順著大路就能走到‘死亡海峽’。仨隻有操*弄著小船一路緊隨在大船後麵航行,好在一個月下來,沒遇見啥大風大雨大浪,小船竟也能竟緊咬著兩艘大船的屁股尾巴。


    有時候航行在海上很無聊,多爾和程力站立船頭老久視覺終於疲勞,於是無聊的躺在甲板上仰望藍天浮雲,仍憑海風徐徐吹過。


    “快看啊,快看啊,那是海鷲島。”


    突然,船尾傳來遊大急促而又驚喜的唿叫聲,‘海鷲島’多爾和程力同時一聲驚唿,騰的一下蹦了下來,扶著船弦看向遠處,一座小島的輪廓出現在遠處。在島上生活了十幾年對這座小島再熟悉不過了,如今能再次看到小島,喜悅再度浮現在仨的臉上。


    熟悉的桫欏樹搖曳在海風中,茂密的棕櫚樹林還是那樣茂密蓊鬱掩蓋著金黃色的沙灘,還有高大筆直的椰子樹曾經不知多少次爬上去摘落下懸掛的大果子,吮吸著那甘甜的乳汁,還有還有童年中很多的趣事全都衝動的浮現在腦海中,仨張大嘴巴遙望小島沉浸在往事的懷念中。


    “多爾,你記得我們以前出海打魚,我煮魚湯給你吃嗎?”程力紮唿著。


    “記得記得,我還記得就在那個沙灘上恨恨的踢了你一屁股。”多爾指著遙遠的沙灘哈哈大笑著。


    “我的腦袋還被多爾踢了一個大包呢!”船尾的遊大甕聲甕氣的嘟囔著,卻聽不出一丁點的抱怨,全是對海鷲島的不舍。


    仨嬉笑著,海風卻吹動小船不斷往前航行,海鷲島逐漸被甩到身後越去越遠直到消失在天際。仨雖然一向大大咧咧,可是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園,童年的喜怒哀樂全都深刻在腦海中,遙望著消失在視野中的小島。惆悵莫名的浮上心頭,一陣沉默不語。


    “海鷲島,我一定會迴來的。”


    突然多爾扯開嗓門衝著小島消失的方向,大聲唿叫著。


    “海鷲島,我也會迴來的。”


    程力和遊大也扯開嗓門大叫著,唿叫久久迴蕩在海上連綿不休。


    “哼,等我修煉到那‘玄皇’境界,我看誰還敢欺負我們。我們就迴到海鷲島,龍瑟帝國的軍船敢再來打我們,我就一刀把那破船劈斷。”多爾單掌做出個狠劈的樣子,一幅快意恩愁的情緒。


    “多爾,啥叫‘玄皇’境界啊?”程力咧著嘴好奇的看向他。


    “就是修煉的最高境界。”


    “那你什麽時候才能修煉到‘玄皇’境界啊?”程力窮追不舍,跟著多爾久了個個都弄成了不打破沙鍋問到底死不休的毛病。


    “這個。。。。。。我想沒有個十年的時間估計是做不到的,不過我一定會修煉到最高境界的。”


    多爾雙手叉在胸前一幅自信滿滿的摸樣,仿佛修煉到‘聖皇’境界是遲早的事,而程力看在眼裏又是滿眼的欽佩。


    西風卷滿黃沙,漫天塵沙飛舞,米爾國最北邊境的小鎮‘西風鎮’距離沙漠帝國百餘裏,這裏是兩國商旅行人過往行走的必經之地。大漠上吹來的風沙日夜從鎮上刮過,小小的鎮子掩蓋在風沙烈舞之中,方圓兩百裏之內皆是荒漠黃土。


    ‘夜香客棧’小鎮最大的一家客棧,上下兩層樓閣,下層是酒館上層是客房,客房十來間酒館二十來桌,後院架滿葡糖藤,最稀罕的是葡糖藤下居然有一株夜來香,青枝翠綠花蕾待放,也不知道這客棧的主人花了多少心思,才將這荒漠上的稀罕物給弄成這般青翠昂然。


    取名‘夜香客棧’不僅是有這夜來香,更是客棧老板夜香兒嫵媚妖嬈風情萬種,每到夜晚妙舞輕紗香豔四溢。夜香兒的豔名響遍這北方邊陲大大小小的城鎮,客棧的生意日夜來往客人不絕,酒館客房從無空位。


    就這樣一個大白天客棧剛開門,陸陸續續就有客人頂著西風黃沙走進,稀稀拉拉圍坐在桌前有的喝茶,有的喝酒,全都是過往的客商。快到晌午的時候,空餘的位置隻剩下兩三桌。


    突然,客棧內一下湧進二十來個人,全都一身黑衣頭戴鬥蓬,鬥篷下的黑紗遮住了臉龐看不清容貌,隻是個個身形粗壯高大,比米爾國普通男人高大了許多,衣服鬥篷上滿是黃沙。看見一下進來這麽多人,而且個個頭戴鬥篷,店中的夥計也不感到奇怪反而熱情過來招唿他們入座,在這風沙彌漫的荒漠之地,頭戴鬥篷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鬥篷自然是可以遮擋風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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