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雨和梅立一起踏上了旅途,她們背著包,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走累了才搭車,看到風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梅立沒什麽目的,她是真來玩的,走到哪裏算哪裏梓雨的傷其實不重,隻是腰部肌肉被拉開一條兩寸長,半厘米深的血口,在那晚梅立遇上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受傷了,後來動手的時候又給掙開了。


    兩天後她就活動自如了,不過梅立照顧她,所有的行囊都是梅立自己背著的,所以她隻是走走路而已,是不會走死人的。


    梅立很活潑,而且話嘮,走在路上她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梓雨問她多大,梅立說:“十八歲,剛高考完,出來放鬆心情。”


    “才十八歲?你家裏人也放心你一個出來玩?”


    “有什麽好不放心的?我是成年人了。”


    “嗬嗬。”梓雨終於帶出一笑來,但是這個笑似乎也帶著淡淡的憂傷,梅立看著她的笑,便出神起來,梓雨有些疑惑,說:“有問題麽?”


    梅立說:“你好像一個人。”


    “誰?”


    “我媽媽。”


    “你媽媽?”


    “對啊,她笑起來的時候跟你一樣,眼底裏總是帶著憂鬱。”


    梓雨沒有在說話,梅立也沒有再討論她的媽媽。這幾天她們在一起過的很開心,晚上一起在天空下看星星,一起在水邊打水花。梓雨問起過梅立為什麽這麽大膽,敢邀請一個來路不明的危險分子同遊,梅立嘿嘿笑著說:“我媽媽比你還危險,我一樣長大了。”


    梓雨莫名,於是說:“你媽媽?”


    梅立卻諱莫如深。


    梅立問梓雨為什麽會在雨天坐在西湖邊,梓雨也諱莫如深,於是誰也不再問對方的事情了,不過梅立不同於其他的小女孩,這個梓雨還是能看出來的,就好像在小吃街梅立遞過來的防曬衣一樣,那間防曬衣不是用來禦寒的,而是用來偽裝的,這個女孩的心思是很慎密的。


    夕陽下的陽台下,梅立看到梓雨伏在欄杆邊似乎在沉思什麽,她輕輕走過去,站在她身邊問她:“想什麽呢?”


    梓雨驚了一下,醒過神來,看著身邊的梅立說:“我是想,我該走了。”


    “可你傷還沒好呢。”


    “我………”梓雨看著梅立的眼睛,看她期望的眼神,遲疑了一陣,說:“是啊,傷還沒好。”


    其實她的傷口已經結痂拆了繃帶了。


    梅立笑了起來,伸手拉了梓雨的手,把她拉過來,然後輕盈的在她身邊轉了一圈,說:“一起跳舞。”


    房間裏傳來華爾茲輕柔的舞曲,梓雨卻緊張起來,說:“我不會跳舞。”


    “我教你。”梅立一手拉起梓雨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後她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梓雨的肩上,另外一隻手握了梓雨的手,說:“跟我走,一,二,三……對,就這樣。”


    舞步滑動,梅立的腿貼著梓雨的腿,用觸感來引導梓雨的腿如何前進後退,兩個人貼的很近,近的梓雨能聞到少女身上那絲絲縷縷的清香,這香氣讓她聞的有些心猿意馬了,她忍不住問:“你用的什麽香水?”


    梅立笑起來說:“我不用香水的,我媽媽說我這是嬰兒香,我乳臭未幹呢。”


    梓雨聞言,也笑了起來,梅立卻看著她的笑容輕輕歎了口氣,說:“你還是不笑的好,笑容看著更讓人心疼。”


    夜幕慢慢的淹沒了兩人的身影,音樂還在繼續,梓雨卻沉默著放開了手。


    又一夜的好夢過去,梅立打著哈欠起身,穿著一件寬鬆的大t,去隔壁房間找梓雨,房間裏卻沒有人,床鋪疊放的整整齊齊,似乎沒有人睡過,梅立有些失落,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看到床頭上放著一樣東西,梅立疑惑的走過去,拿起來看看。


    那是一串楠木珠,每顆珠子上都刻著一尊彌勒佛,男戴觀音女戴佛,這串珠子因該是梓雨的護身符。


    八月底,天氣還是一樣的酷熱,梅立也玩夠了,決定迴家了,她家不在城市裏,而是在距離南京一百多公裏的鄉下小鎮,從這裏開車到南京至少要一個多小時。


    梅立迴到家裏時,梅子靈正在院子裏修剪花草,梅立像歸巢的雛鳥一樣尖叫著撲了過去:“媽媽~~~~~~”


    梅子靈戴著草帽,手上戴著手套,手裏還握著一把大鐵剪,聽到聲音起身看去時,梅立已經撲進了她的懷裏,把臉埋在她的胸口,緊緊抱著她說:“媽媽我好想你。”


    梅子靈笑說:“你終於知道迴家了,不容易,累不累?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


    梅立卻興奮的說:‘我給你帶禮物了,快來看看,喜不喜歡。”


    她說著拉著梅子靈進了屋,把包裏的東西一樣樣往外掏:“這是我在武當山給你求的護身符,這個是在大連買的珍珠,還有這件衣服,還有……….”


    “行了行了,你買的我都喜歡,你快去洗澡換衣服吧。”


    梅立撅著嘴過來吧唧在她臉上親一口,說:“晚上我要吃你煮的麵條。”


    看著上樓去的梅立,梅子靈笑了起來,這麽多年了她會做的飯還是隻有麵條,隻不過她學會了做很多種口味的麵。


    外麵的大鐵門裏,此時卻走進了一個人,女人戴著墨鏡,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裝,向屋子裏的走了過來,梅子靈聽到腳步聲,轉眼看去,就見一個女人滿臉笑容的走過來,梅子靈臉色馬上板了起來,隨即走過去,一伸手關起了屋門。


    外麵傳來女人的聲音說:“又來,你還是給我開門吧,反正到最後你還是得讓我進門。”


    她說著從另外一邊的窗戶邊探出了頭,梅子靈走過去,一言不發的把窗戶也關上了,梅立聽到聲音,從二樓上探頭下來問:“媽媽,是不是林媽媽來了?”


    “是我。”女人有從另一邊窗戶探出了頭,正是林芳菲,林芳菲依舊打著短發,麵容也開始滄桑了,九年了,梅立都要上大學了,梅子靈和林芳菲也逐日老去了,但是林芳菲看似比梅子靈衰敗的還要徹底一些,她比梅子靈小五歲,但是現在眼角的碎紋比梅子靈多,嘴角預示著生活滄桑的法令紋也比梅子靈深,隻是她的眼睛還是明亮而靈動的,姿容雖不複當年,氣韻去更甚一籌。


    梅子靈卻走過去,把另外一邊的窗戶也關上了,關上後陰沉著臉,上樓去了。


    梅立站在二樓還在看著樓下,林芳菲的腦袋卻又從二樓窗口露了出來,對梅立說:“小立,你把門打開讓我進去好不好?”


    她是爬著梯子上來的,梅立看著沉著臉的梅子靈,有些猶豫不決,為難的說:“媽媽就是想跟你和好,你跟她和好不就行了嗎。”


    正說著,梅子靈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把這扇窗戶也關上,林芳菲急忙推住了窗戶,笑說:“你讓我進去嘛。”


    梅子靈冷聲說:“我為什麽要讓你進來?你既不肯跟我和好還總想著爬我的床,這算什麽?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林芳菲訕笑:“你怎麽這麽說呢?小立在這呢。”


    梅子靈無動於衷,說:“你不跟我和好,就別再上我的床!該幹嘛幹嘛去吧。”


    林芳菲繼續笑著,說:“你越來越小女人了哦,‘別在上我的床’,是嬌嗔嘛”


    林芳菲學著梅子靈說話的強調,梅子靈憤然把這扇窗戶也關上了,不多時,下麵大門上又傳來一陣陣的敲門聲,梅子靈轉身走了,梅立隻好裝作沒聽見,自己去洗澡了,敲門聲還在繼續,梅立聽著忍不下去,裹了浴巾出來,隔著門說:“你跟她說句我們和好啦會死人麽?幹嘛總這麽折騰呢?折騰來折騰去的我會被你們折騰死的。”


    門外林芳菲聽到,急忙說:“小立,你幫我打開門好不好。”


    “我媽媽會罵我的。”


    “罵你幾句又死不了人。”


    “她說我敢開門,就連我一起趕出去。”


    “怎麽可能,她就是那麽說說而已。”


    梅立惆然長歎:“真是敗給你了。”她說著打開了門,林芳菲進來,急忙就上樓去找梅子靈了,她身後跟著的那兩人便站在客廳裏看著隻裹著浴巾的梅立,梅立瞪他們一眼:“看什麽看?小心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哼!”


    她說著繼續迴去洗澡去了,林芳菲卻被梅子靈從樓上趕下來了,梅子靈一邊把她往下趕,一邊說:“你既然這麽想我那就和好啊,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啊,幹嘛還要總躲我那麽遠?”


    林芳菲被趕下來,悵然坐在了客廳的椅子上,說:“我說我想你是真想你,幹嘛每次都計較這個。”她說著繼續惆悵,惆悵著掏出來一支煙放在嘴邊,她身邊一個手下急忙打著了打火機給她點上,梅子靈看她抽煙卻更憤怒了,走過去一把搶走剛點起來的煙,摁滅說:“要抽出去抽,別汙染我家空氣。”


    林芳菲無奈的摘下墨鏡,掂在手指上把玩著,抬眼看著梅子靈,說:“我大老遠來一次不容易,不要每次見我都趕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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