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繡花弄線之手,用來舞動刀劍,豈不可惜?”那白衣青年哈哈大笑間,身子淩空一滯,猛然變向換速,順利的躲開了那道紫色的弧旋。同時,右腳在空中一個虛踏,身子加速而起。右手五指成爪,朝著北堂靈雀的胸部,狠狠的抓去。


    北堂靈雀的眼中看到那青年如此下流的招式,更是目光中怒火中燒,手中的軟劍,狠狠的削向那白衣青年探出的右手。看樣子,不把其的右手削下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麵對如此一個無恥之徒。北堂靈雀十分的惱怒,在自己這成長的十多年間,她還沒有遇到過如此無恥的人!


    而下方的中年男子,看著天空上已經出手的北堂靈雀還有那白衣青年,也是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都不投降,那我也動動手吧!”


    說完,那中年男子的身子,飛速而動。一個起伏,直接逼近了那北堂家族的護衛的攻擊範圍之內。同時,那右手還緊緊的卡著北堂超的脖子,似乎操縱著一個大型的人偶一般,毫不費力。


    “放下護衛大人!”看著北堂超在那中年漢子的手中東飄西蕩的身不由己,北堂家族的一眾護衛一個個怒火中燒,揮著手中的刀劍,向著那中年漢子就圍攻而去。不管如何,作為一個男人,也不能如此被羞辱。縱然,不是對手,可是也要為對手保留著尊嚴。這是北堂超經常對著屬下和護衛們說的,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人為他保留應有的尊嚴。


    “嘭”“嘭”“嘭”“嘭”沉悶的真氣擊打肉體的聲音,不斷的響起。一個個的北堂家族的護衛,在那中年人的攻擊中,根本就沒有抵擋的力道。直接被那強勁的真氣,撞擊的一個個倒飛而起。中年漢子身形所到之處,宛如秋風卷落葉,幹淨利落的將那些北堂家族的護衛,一個個的擊倒。


    “大小姐,快走啊!”身子不由自主的晃悠著的北堂超臉色漲紅,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中年男子,仿佛想用目光將其殺死一般。同時,奮起最大的聲音,朝天怒吼。此刻,他的心中清楚的知道,大小姐絕對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如果在拖延下去的話,恐怕到最後大小姐也是走不了!”


    “嘭”就在北堂超喊出這一句話後,整個人便是被那中年人狠狠的砸在了雪地上。雪沫紛飛,北堂超的臉頰上,瞬間一片冰涼。


    “既然不投降,那麽我就先拿著你開刀。一個不降,我就殺一個。十個不降,我就殺十個!”中年男子的話語,帶著濃烈的殺氣,冷淡的說道。


    “北堂超!”聽到北堂超的那一聲吼聲,北堂靈雀的目光向著下方一掃,臉色頓時一片蒼白。幾乎顧不得身邊的那白色衣袍的年輕男子,紫色的劍氣蕩漾間,向著那白衣年輕男子胡亂的劈出了兩劍後,身子一折,就是要向下方衝去。


    “唉,小姐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怎麽能走呢?”那白衣年輕男子似乎是知道北堂靈雀要幹什麽,身形晃動間,竟然後發先至的擋在了北堂靈雀的前方。仍然是那一副輕佻的笑容,非常有禮貌的說道。


    “滾開!”北堂靈雀怒吼一聲,手中軟劍再次的怒舞而動。而就在這一刻,那中年漢子的腳,也是輕輕的抬起,仿佛是要將自己腳下的北堂超踢走一般的,一腳踢去。


    下一刻,白光暴起。


    一道白光,直接是撞破了那馬車的車廂的廂壁,朝著那中年男子急速的飛來。看到那來勢極快的白光,中年男子下意識的揮起一掌,雄厚的掌風,輕易的便是將那白光擊中。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那白光竟然猛然停止了下來。


    那中年男子定睛看去,原來那白光是一根如同玉石一般的玉管。此刻,已經被他的掌風擊的粉碎。而那玉管中的一物,也是在那玉管粉碎後,飄飛而出。看著那迎風擴展飄揚的絲綢之物,中年男子那原本不屑的目光,立刻變得呆滯起來。下一刻,一種懼怕感,油然而生........


    從天空飄落的那一卷絲綢,展開變作了一麵小小的旗幟。整個旗麵,都是采用優質而又潔白的雪絲紡織而成。旗麵的中央,精繡著一朵六瓣雪花和一輪彎彎的銀月。雪花在左,銀月在右。盡管形狀不同,可是卻沒有一絲一毫不對稱之感。


    “飛雪簌簌,銀月當空”


    腦海中,如同雷鳴一般的響起了這樣的一句話。不過,那個聲音並不是別人發出的,而是那中年男子的腦海中下意識的響徹而起。然後,接下來,中年男子幾乎不敢相信的大聲尖叫起來:“雪月雙花..............”


    在天空上聽得那從中年男子嘴中發出的驚駭驚叫聲,白衣男子的身子猛然一頓,撇下了剛剛還是在阻攔的北堂靈雀。身形一動,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了那中年男子的身邊。還未來得及說話,目光隻不過在那白色的旗幟上一掃,也是如同那中年男子一般的驚聲大唿:“雪月雙花旗?”


    “既然知道是雪月雙花旗,還不快滾!”就在那白衣青年的話語剛落之際,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那馬車的車廂中,低沉的響起。


    “這....這怎麽會?”白衣男子和中年男子兩人的目光相互對視,除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的驚駭外,再無它物。雪宮,竟然是雪宮。


    此刻看到這代表著雪宮的雪月雙花旗的出現,兩人直接是有一頭栽倒的衝動。原本,這一次十分得臉的任務,本該完成的輕輕鬆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北堂家族,竟然還和這極北霸主雪宮有著關係。該死的情報,為什麽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們,北堂家族竟然和雪宮有著關係。


    雪宮是什麽?那可是二十年前橫掃天下的主,打得正道毫無還手之力。雖然說,如今銷聲匿跡,不過看看這極北,看看這北方,哪裏有一個修道的門派敢在這裏開宗立戶?為什麽,因為這裏是極北,因為這裏是正魔兩道公認的禁地。在曾經魔道最大的勢力的家門口設立門派,那還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了嗎?


    兩人心中都是暗暗的大罵,勢力內的那群家夥真是不長腦子,招惹誰不好,偏偏要來招惹這極北的北堂家族。稍稍動動腦子也能知道了,北堂家族為什麽會長期屹立於極北而不倒?這很明顯,就是因為和雪宮扯上了關係。北堂家族能到今天這程度,肯定有雪宮的暗中扶持。一想到這裏,中年男子和那白衣青年兩人就是忍不住腿打顫。這下可好了,自己真的倒了黴了。


    雪月雙花旗,可是當年雪宮滅門滅派必然出示的信物。傳聞中,二十年前雪宮雪月雙花旗一到,那麽那個門派必然雞犬不留,宗門盡數覆滅。這份殺伐,就是魔道各派,也是做不到的。如今,這雪月雙花旗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那不等於是要把他們滅門滅派嗎?而想想自己身後的勢力,雖然不弱。但是在雪宮這等龐然大物眼中,估計一個指頭便是能將其盡數覆滅了。


    那中年男子還有那白衣青年兩人的渾身都是一個哆嗦,急忙躬身恭聲道:“我等兄弟不知道是雪宮的大人在此,先前若有得罪,還請大人勿要計較。我等兄弟,完全聽從大人的意願。還請大人千萬饒我等一命,大人見諒啊!


    時乾有些愕然的看著這剛剛還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什麽都盡在掌握之中的兩人突然變成了現在的這般卑躬屈膝的樣子。那兩人這兩種完全不同方向角度的轉變,幾乎是短短一瞬之間的事。快的甚至讓時乾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的愕然,嘴中低聲的嘀咕道:“這是..這是怎麽迴事,誰能告訴我?”


    聽到那時乾的嘀咕聲,那兩人臉色都是大變,猛然喝道:“時乾,還不跪下!”


    對於雪宮的人,這兩人沒什麽本事耍橫,隻能裝孫子。不過,在時乾這等小人物的麵前,這兩人再次變成了大爺。現在,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把怒氣灑在了時乾的身上。這個渾蛋,竟然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都說,拔出蘿卜帶出泥,現在這蘿卜沒有拔出來,卻帶出了雪宮這樣的一把泥。誰能承受的起,這不是給自己以及自己身後的勢力找事情嗎?


    時乾雖然心中不願,不過卻沒有對這兩兄弟發火的膽量。聞言,隻好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而老大一跪,那其餘的北盟的人手,也是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一時間,百餘人齊齊下跪,場麵倒也壯觀。而那中年人還有白衣青年,則是陪著笑臉小心道:“大人,都是這小子惹出的事情。如果知道北堂家族是大人支持的,我等兄弟就算是吃個豹子膽,也不敢招惹啊!大人千萬見諒,如果大人不滿意,我等兄弟立刻將北盟給您鏟了!”


    “啊?”聽到那中年漢子的話,時乾“唿”的直起了身子,雙目怒視中年人:“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中年漢子似乎也沒有想到時乾會突然站起來,一時間徹底的傻了。而那白衣男子,也是愣在那裏,額頭上的汗珠,不斷的順著臉龐,慢慢的滑落。作為修道的一方勢力,並且兩人身後的勢力還是擁有著一些不錯的聲望和地位的門派。對於雪宮的實力如何,要比一些小的門派更加的清楚。因此,他們也是知道,麵前那個沒有出現,但是絕對可以代表著雪宮做出決定的人,有著多大的實力。


    再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兩個都不認為,即便是施展全力逃跑了,而且還是能夠從這位雪宮之人的手中逃出,就會安全。他們身後,有著一個龐大的門派。隻要雪宮真的想要報複,隻需要把這雪月雙花旗往門派內一送。估計,自己兩兄弟不死在雪宮的手中,也會被宗派給除掉。


    “都給我滾!”就在兩兄弟愕然,那時乾憤怒的時候。車廂中,一道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似乎有些帶著不耐煩一樣。


    “啊?”聽到那聲音後,中年人還有那白衣青年兩人臉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齊聲“啊”了一聲,似乎想要讓那廂車內的聲音,再次的說一遍,以示自己沒有聽錯。


    “還不滾,難道真的想接了我這雪月雙花旗,滅門滅派嗎?”似乎是看到了那兩人的模樣,馬車中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不過,這一次卻是帶著一絲的不耐煩,還有一絲的怒氣。


    “哦,哦,我們滾,我們現在就滾!”還是那中年人首先反應了過來,連忙拉了一把身邊的白衣的年輕人,似乎是害怕那馬車中的人反悔一般,急忙說道:“我們滾,我們現在就滾!”


    說完,轉過身子,就要飛天而起。開玩笑,雪宮一向殺人不眨眼,而且個個都是高手。這一次,好不容易人家不計較,還不趕緊趁著這個機會離開?至於這北方的事情,迴頭再找那時乾算賬。渾蛋家夥,連北堂家族和雪宮有關係都沒有搞清楚,想害死人啊?


    就在那兩人轉過身子的時候,那馬車之內,勉強在北堂鸚的攙扶下直起身子的雪聖女,右手狠狠的捂著胸口,似乎忍耐不住了一樣,劇烈的咳嗽了一聲。隨即,櫻唇一張,一大口鮮血,再度的噴吐而出....


    “啊,姐姐,你怎麽樣了,你沒事吧?”


    雪聖女身後的北堂鸚看著雪聖女張嘴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嚇得大叫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吼出了這樣的一段話。聽到這番話的雪聖女臉色猛然一變,目光死死的盯著馬車外邊。玉手,不經意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襟。


    而那原本應該轉身的兩人,此刻身子猛然一停,緩緩的轉過了身子。而之前那謙卑恭敬的神色,也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森的笑容。這變臉的速度之快,真是讓人有些咂目結舌。


    “雪宮的人?雪宮的人,怎麽會受傷?”那中年人一臉的冷笑,低低的說了一句。同時,陰冷的目光緩緩的掃過四周,對著身邊的白衣青年人說道:“一個都不要留下,全部滅口!”


    “好!就算是雪宮,也沒辦法從死人的身上,得到消息吧?”那白衣青年也是陰森的看了一眼周圍,同時目光看向了那已經落在了馬車一邊的北堂靈雀,目光中,閃過一絲宛如野獸一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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