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這套劍法不能泄露出去。否則,他日正道之中,又多了多少的禍亂和危機?”深知這套劍法的威力的周博,自然知道如果血羅刹學會了這套劍訣,又將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情。憑借自己那微弱的修為,就可以施展這套劍法在祝融那種高手輕視的情況下,一劍將其斬殺。更不用說血羅刹這等魔道巨頭,本身修為已經達到一代宗師境界的人了。如果她學會了,那麽恐怕正道日後將永無寧日。或者,按照長遠一些的打算,血羅刹要是憑借這套劍法,威震魔道。那麽,也難免不會一統南疆,這樣對於正魔之間的日後形勢,或者更為嚴峻。這些想法,在這一路上周博也不知道想過多少次了。在內心中,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其交給血羅刹。至於自己會遭到什麽樣的對待,也隻能看天意了。


    修羅沒有動,隻是安靜的看了周博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這才將其淩空一吸,抓在手中。接著,出手如電,飛快的在周博的身上連點兩下。兩股不同的氣流,立刻順著修羅剛剛點在周博身體的位置上,滾滾而入。


    兩道氣流進入周博身體內的情形十分詭異,幾乎是在其體內憑空阻斷了原本流轉不息的真氣。看到周博看向自己的目光,修羅提著周博,走入了寢宮,轉過了大殿,來到了一處安靜而又陰暗的角落中。那裏有一處暗室,是很早以前便修建的。同時,也是她自己的房間。就那樣隨手的將周博放在了平滑的地麵上,看也不看周博一眼的就說道:“我對你下了禁製,已經封住了你的任督二脈。你體內的真氣已經被我截斷,無法運轉。同為修道中人,你應該知道真氣長久無法流轉的結果,如果你不想成為一個廢人,那就早日告訴羅刹她想要的東西。我,有時間陪你耗下去!而羅刹,也是一樣!”


    這一刻,修羅已經說出了她對周博的辦法。那就是一個字,耗!”


    而聽到修羅的話,周博也笑了。既然耗,那就耗下去吧。麵對著修羅,他第一次有了一種想陪著她耗下去的衝動........


    “你要耗,那便耗.......”這是周博給出修羅的最終答案........


    光影閃過,舒雪凝的身子輕輕的落在了那看到的小鎮之外。玉指輕撫額前散落的發絲,一絲倦意悄然出現在她的美角。一夜連續不停的禦劍而飛,縱然是修行了內功中最好的三清心法,也是抵擋不住真氣損耗過多而帶來的倦意。


    不過,這一夜的加急趕路,卻也並不是沒有好處。看著那不遠處的小鎮和越發茂密,從高空上一眼看不到頭的密林和奔流湍急的江水。舒雪凝知道,隻要再過了那一條南河,就徹底的到了南疆的地界。


    稍稍的緩了一下體內流淌的真氣,舒雪凝收劍迴鞘,將長劍緊緊的握在手中,抬腿便向那小鎮中走去。這裏已經到了南疆的邊界,萬事需要小心。舒雪凝並不是莽撞之人,雖然名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從羅刹門這等魔道大派和血羅刹這等高手手中救出周博難度極大,可是她仍然不願意輕言放棄。雖然心中焦急,可是她也知道,在這南疆周圍,自己的身份還是不要輕易的曝光為好。否則,恐怕以自己的本事,一旦被魔道中的門派或者高手發現。恐怕不禁救不出周博,連自己也要折損在南疆。這種賠本的買賣,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做。因此,在到了這小鎮之外,舒雪凝就停下來了禦劍飛行,而是準備徒步穿過小鎮後,乘船渡河進入南疆。


    走在那又碎石彎彎曲曲鋪成的小道上,一步一步的進入那不知名的小鎮中。舒雪凝原本皺著的眉頭,更加緊了起來。盡管小鎮中還是人來人往,可是她還是發現了其中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看著那滿臉傷痛的夫妻,看著那路上行人的一臉愁容。直覺告訴舒雪凝,這裏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一邊走著,一邊用心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沒有走幾步,旁邊的一陣聲音就傳入了舒雪凝的耳中。循聲望去,那是兩名年齡還不大的青年男子,兩人臉上皆是一臉的憤怒之意,邊走邊說:“憑什麽今日不開船,我們可是有急事的,就連加錢他們也不開,真不知道他們這個鎮子怎麽迴事?哭哭啼啼,一臉愁容。難不成,挨家挨戶都死了兒子嗎?”


    那說話男子的同伴脾氣看起來要好上一些,聞言勸阻道:“好了好了,我們找別處吧。下一個鎮子離這裏不遠,我們去那裏看看!”


    聽著那兩個青年的話語,看到他們二人遠走。舒雪凝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連著兩個外來的年輕男子都發現了這個小鎮整個鎮子的氣氛都是不對,那就更說明這個鎮子有事情發生。四周看了看,舒雪凝直接來到了不遠處的拐角上的一處沒有鎖門的院落中。看著院子中一個正在洗著衣服的中年婦女,舒雪凝輕輕的在那院落的木門上,敲擊了兩下。


    清脆的敲門聲讓那院落中的婦女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著一身白衣,不食煙火的舒雪凝。那中年婦女愣了一下,半天後才有點怯生生的問道:“姑娘,你找誰啊?”


    看到中年婦女說話,舒雪凝淡淡的點了一下頭:“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哦,可以,當然可以!”雖然不知道舒雪凝是什麽人,不過看著那如同仙女一般的舒雪凝。那中年婦女明顯的沒有什麽戒心,連忙站起身子,一雙濕手胡亂的在衣服上擦了一擦,迎上前來:“請進,請進!”


    走進院落,舒雪凝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輕聲道:“冒昧打擾,我是想向大娘打聽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聽到舒雪凝要打聽事情,那中年婦女沒有遲疑,一邊搬來一個矮凳放到舒雪凝的麵前,一邊坐迴了自己剛剛的那個位置:“姑娘啊,你要打聽什麽事情啊?”


    “我聽說,鎮子中不通船了,想問一下這是為什麽。我兩個朋友剛剛願意多付一些的船資,不過船主仍然不開船。今日,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舒雪凝自然不會一下子詢問自己的疑惑,而是先從那不通船的事情問起。至少,這樣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可以慢慢的深入了解,得到的消息會更多一些也說不定。


    “唉,姑娘你是外地人吧?”那中年婦女聞言歎了口氣,也不等舒雪凝的迴話,自顧自的說道:“都是作孽啊。今日可是七月十四,是不能通船的。”


    “七月十四,不能通船,為什麽?”聽到那中年婦女的話,舒雪凝心中猛然想起昨夜自己才對晏冰璃說過的百鬼夜行之事,心中一動:“似乎,這小鎮的事情,好像和南疆這種三日百鬼夜行有一定的關係。”隻是,因為還不知道小鎮中的情況,舒雪凝的這個念頭隻是在心中一閃即逝,聽著那中年婦女的迴答。


    “姑娘,我們南疆這邊有一個特有的風俗。每年的七月十三到七月十五這三天是百鬼夜行之日,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是要到豐都鬼城去朝拜的。”中年婦女麵帶愁色的說道,同時目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南河所在的方向,不住的歎氣。


    “果然如此!”舒雪凝心中一緊,從那中年婦女的話中,她知道這鎮子中的不平常絕對和那所謂的百鬼夜行有關係。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和昨日的那個所謂的鬼飄堂的引鬼使者有什麽關係。看起來,南疆這裏果真是不太平靜啊。心中雖然這樣想著,可是舒雪凝仍然問道“可是,為什麽我看整個鎮子的人好像都特別的不開心,好像有什麽事情一樣?難道,三日不開船,全鎮的人都變成這樣了?”


    “如果真的隻是三日不開船,倒也沒有什麽了。姑娘啊,你不知道,每年的七月十五,鎮中都要準備十對童男童女,送到專門到來的百鬼使者那裏。如果不送過去,來年鎮子中就會有大災大難。唉,孩子都是父母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誰又能仁心自己的孩子一去不複返?雖然,這幾日鎮子中的男童女童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每年都要這樣做,何時才是個頭啊?”中年婦女搖頭歎息,語氣中盡是無奈。


    聽到了那中年婦女的話,舒雪凝全身一震。聽完了中年婦女的話,舒雪凝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絕對和鬼飄堂有關。雖然,她不知道鬼飄堂的勢力範圍和總堂所在,可是似乎那所謂的百鬼夜行,就和鬼飄堂有說不清的關係。看來,這件事一定和鬼飄堂有關。


    心中哀歎一口氣,舒雪凝站起了身子,剛要說話,卻聽一聲奇異的金鐵交鳴的聲音,響徹天空。那聲音說不出的沉悶,而且隱隱帶著一種異樣的聲音,不過其中的怪異,卻又說不出來。舒雪凝皺著眉頭,看到臉色大變的中年婦女,問道:“大娘這是什麽聲音?”


    “這就是引鬼使者乘坐的鬼船到達的聲音,引鬼使者來收人了!”中年婦女低下了頭:“今夜一到,就算是七月十五的百鬼之日了。陰陽不相容,所以每年都是這個時候,引鬼使者來接引那些鎮中的孩子。”


    “不好!”聽到那中年婦女的聲音,舒雪凝臉色一變,飛身子那院落閃掠而出。雖然,她沒有實力將鬼飄堂這等魔道大派連根拔除。可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鬼飄堂那種魔道之人胡作非為,謀害他人,卻也是做不到的。現在,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些事情一定是那個神神秘秘的鬼飄堂弄出來的陰謀。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這可是牽扯到二十名孩子的性命問題,舒雪凝自問還沒有冷血到可以眼睜睜的看著魔道之人為禍一方卻不救的地步。正道弟子,不就是以除魔衛道,造福一方為己任嗎?


    一路向著那渡口的方向飛掠,沿途不時的聽到那或大聲,或壓抑的哭泣聲音。想來,就是那些被選中的孩子們父母心中悲痛所發。而且,越靠近渡口,那哭泣的聲音也就越多。其中,雖然很多人未必是自己的孩子被選中,可是那種悲傷,也讓平日裏相處極其融洽的百姓們,黯然落淚。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就是下一個被選走的對象。


    水聲越來越大,渡口也終於出現在眼前。果然,那南河的正中央,一艘通體全黑的大船安靜的停在河水中央。大船之上,船首船尾都有一杆高高的黑幡,伴隨著周圍無數的白色花紙。那樣子,分明就是一艘用作出殯的殯船。而渡口處,隻有寥寥幾人站在那裏。至於那十對童男童女,則是被放置在預先安排好的黑色大盒子中。男孩女孩提前服食了特製的藥物,因此一早就陷入了昏迷,所以此刻極為安靜的躺在大盒子中,不哭不鬧。


    而站在渡口處的兩名綠衣人,頭戴黑帽,臉蒙黑紗。一手持著長長飄揚的黑色靈幡,一手拿著粗粗的鐵鏈。鐵鏈的盡頭,則被他們盤束在腰間。遠遠看去,那裝飾和之前見到的那名引鬼使者,有何不同?分明彼此同出一派,當是鬼飄堂的引鬼使者無疑。


    看到那兩人,再看看那大大的黑匣子。舒雪凝隻感覺一陣怒氣上湧,手中長劍“噌”的一聲,飛掠而出。伴隨著一聲:“賊子爾敢?”的憤怒吼聲中,劍光如雪,向著那兩名綠意的引鬼使者,暴刺而去......


    飛速而起的劍氣,隱帶怒氣的聲音,讓那兩名身著綠意的引鬼使者同時一愣。下一刻,兩人幾乎是同時飛身後退,手中黑幡揮動。黑氣卷舞之間,銀白色的劍光頓時停滯不前,隨即被那黑幡卷帶著飛向了遠處。而與此同時,兩名引鬼使者腳步淩空輕踏水麵,幾個起伏點掠,身子輕盈的落在了那艘黑色的大船之上。與此同時,腰間那黑色的鐵鏈也飛速變長,出現在兩人的手中。


    舒雪凝的是身子從天而降,手持長劍輕盈的落在了渡口之前。白衣紛飛,黑發輕舞,當真是如同九天仙子蹢落凡間。長劍在手中一個轉動,劍尖遙遙相指那兩名綠意的引鬼使者。


    “什麽人,我們引鬼使者辦事,你也敢阻攔?”看到舒雪凝的出手,那兩名引鬼使者就已經知道了,舒雪凝絕對是正道弟子。隻是,卻不知道舒雪凝的身份。南三劍派的弟子和鬼飄堂打過太多的交道,雙方都是比較熟悉。而晨曦弟子一向極少踏足南疆,所以那兩名引鬼使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舒雪凝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


    “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你們鬼飄堂也能做的出來!放出所有的孩子,日後不得為禍凡間。否則,我們正道諸派,必定踏平南疆,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舒雪凝的聲音冰冷,雙目中殺氣四溢。如果不是她今日恰好碰到了此事,那麽她必然仍不知曉。這種情況,還不知道要接著發生多久。天下間,有哪一個父母失去了孩子能不傷心?又有哪一個門派,如同鬼飄堂一般,如此喪盡天良?雖說魔宗,羅刹門兩派和鬼飄堂同為魔道大派。可那兩派,也沒有鬼飄堂的行為令人發指。對於鬼飄堂的引鬼使者,舒雪凝第一次心中有了強烈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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