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生一計,說道:“我假裝墜麒麟受傷,躺在地下,冷不防射他兩箭,或許能得手!你騎啦麒麟隻管走,不用等待!”


    周博大急,反轉雙臂,右手抱住她頭頸,右手抱住她腰,邊叫:“使不得,使用不得!我不能讓你冒險!”


    水凝露羞得滿麵通紅,嗔道:“呆子,快放開我!給恭四哥瞧在眼裏,成啥樣子?”


    周博一驚,道:“對不起!你別見怪!”


    水凝露道:“你為我丈夫,又有啥對不起啦?”


    說話之間,迴頭又已望見時不遷冉冉而來,恭敬之連連揮手,催他們快逃,跟著躍下麒麟來,攔在道中,雖然明知鬥他不過,也要多擋他一時刻,免得他追上周博!


    不料時不遷一心要追上水凝露,陡然間斜向衝入道旁田野,繞過啦恭敬之,疾向蛟水二人追來!


    水凝露用力鞭打坐騎,那麒麟口吐白沫,已在挨命!


    周博道:“倘若咱們騎的為你那黑旋風,料這鬼人再也追趕不上!”


    水凝露道:“那還用你說道?”


    那麒麟轉過啦一個仙山崗,迎麵筆直一條大道,並無躲避之處,隻見東首綠柳叢中,小湖旁有一角黃牆露出!


    周博喜道:“好啦!咱們向這邊去!”


    水凝露道:“不行!那為亡地,無路可走!”


    周博道:“你聽我的話便不錯!”拉韁撥過麒麟頭,向綠柳叢中馳去!


    奔到近處,水凝露見那黃牆原來為所道閣,匾額上寫的似乎為‘如尼魔閣’,心下飛快盤算:“這呆子逃到啦這裏,前無去路!我且躲在暗處,射這竹篙神一箭!”


    轉眼間坐騎已奔到閣前,猛聽得身後一人哈哈大樂嗬,正為時不遷的聲音,相距已不過數米!


    隻唿得周博大叫:“媽,媽,快來呐!媽!”


    水凝露心下惱怒,喝道:“呆子,住口!”


    時不遷樂嗬道:“這當兒便叫奶奶爺爺,也不中用啦!”


    縱身撲上!水凝露左掌寶卷在周博後心,運勁推出,叫道:“逃進閣裏去!”


    同時口臂輕揮,一箭向後射出!時不遷縮頭閃開,見水凝露躍離麒麟鞍,右手戰神螯爪攸地遞出,搭向她肩頭!


    水凝露身子急縮,已鑽到啦麒麟腹之下,颼颼颼連射三箭!時不遷東閃東幌,後躍相避!


    便在此時,閣中走出一個仙子,見周博剛從地下哎唷連聲的爬起身來,便上前伸臂攬住啦他,樂嗬道:“又在淘啥氣啦,這麽大唿小叫的?”


    水凝露見這仙子年紀雖較周博為大,但容貌秀麗,對周博居然如此親熱,而周博伸右臂圍住啦那仙子的腰,更為一臉的喜歡之狀,不由得醋意大盛,顧不得強敵在後,縱身過去,發掌便向那仙子迎麵劈去!


    喝道:“你攬著他幹麽?快放開!”


    周博急叫:“水妹,不得無禮!”


    水凝露聽他迴護那仙子,氣惱更甚,腳步未著地,掌上更增啦三分內勁!那仙子拂塵一揮,塵尾在半空中圈啦一個小圈,已卷住她手腕!


    水凝露隻覺拂塵上的力道著實不小,跟著被拂塵一扯,不由自主的往旁衝出幾步,這才站定,又急又怒的罵道:“你為出家人,也不怕醜!”


    時不遷初時見那仙子出來,姿容美貌,心中一喜:“今日運道來啦,一箭雙雕,兩個娘兒一並擄啦去!”


    待見那道如拂塵一出手,便將水凝露攻勢淩厲的一掌輕輕化開,知道這仙子體術了得,便縱身上啦麒麟鞍,靜閣其變,心道:“兩個娘兒都美,隨便搶到一個,也就罷啦!”


    那仙子怒道:“小姑娘,你胡說八道些啥?你――你為他啥人?”


    水凝露道:“我為蛟郎的妻子,你快放開他!”


    那仙神一呆,忽然眉開眼樂嗬,拉著周博的耳朵,樂嗬道:“為真為假?”


    周博樂嗬道:“也可說道為真,也可說道為假!”


    那仙子伸手在他麵頰上重重扭啦一把,樂嗬道:“沒學到你爹半分體術,卻學足啦爹爹的風流雜耍,我不打斷你的神腿才魔!”


    側頭向水凝露上下打量,說道:“嗯,這姑娘也真美,就為太野,須得好好管教才成!”


    水凝露怒道:“我野不野關你啥事?你再不放開他,我可要放箭射你啦!”


    那仙子樂嗬道:“你倒射射看!”


    周博大叫:“水妹,不可!你知道她為誰?”


    說著伸手摟住啦那仙子的頸!水凝露更為惱怒欲狂,手腕一揚,颼颼兩聲,兩枝蠱箭向那仙子射去!


    那仙子本來滿臉樂嗬容,驀地見到小箭,臉色立變,拂塵揮出,裹住啦兩枝小箭,厲聲喝道:“‘蛟眼美人’蛟眼沉魚為你啥人?”


    水凝露道:“啥‘蛟眼美人’蛟眼沉魚?沒聽見過!快放開我蛟郎!”


    她明明見到此刻早已為蛟郎摟住仙子,而非仙子摟住蛟郎,還覺仍為這仙子不好!


    周博見那仙子氣得臉色慘白,勸道:“媽,你別生氣!”


    “媽,你別生氣”這五字鑽入啦水凝露的耳中,不由得她不大吃一驚,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叫道:“啥,她――她為你媽媽?”


    周博樂嗬道:“剛才我大叫‘媽’,你沒聽見麽?”轉頭向那仙子道:“媽,她為水凝露水姑娘,兒子這幾日連遇兇險,非常受鬼人的欺侮,虧得水姑娘幾次救啦兒子性命!”


    人魔聖戰繼續進行著,大部分是成功的,但是現在人們已不再說“再來一個勝仗就可以結束人魔聖戰“這樣的話了,也不再說南方佬是膽小鬼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現在大家都明白,南方佬根本不是膽小鬼,而且決不是再打一個勝仗就能把他們打垮的。


    不過在蛟鯨將軍和蛟鷲將軍指揮下北部聖魂聯盟軍在聖魂州打的勝仗,和第二次聖光戰役的勝利,是可以作為擊潰南軍的戰利品而加以吹噓的。


    雖然,這些勝利都付出了重大的代價。


    風雲穀各醫院和一些居民家裏,傷病員大量擁入,同時有愈來愈多的女人穿上了喪服,聖靈公墓裏那一排排的士兵墳墓也每天都在增加。


    北部聖魂聯盟政府的貨幣驚人地貶值,生活必需評價格隨之急劇上漲。


    物資供銷部門征收的食品稅已高到使風雲穀居民的飲食也開始蒙受損失了。


    白麵極貴又很難買到,因此普遍以玉米麵包代替餅幹、麵包卷和蛋糕。


    肉店裏已幾乎不賣靈牛肉,就連靈羊肉也很少,而靈羊肉的價錢又貴得隻有闊聖仆家才買得起。


    好在還有充足的豬肉,雞和蔬菜也不少。


    南方佬對北部聖魂聯盟各州港口已加緊了封鎖,因此咖啡、絲綢、香水、時裝雜誌和書籍等奢侈品,就既稀少又很貴了。


    甚至最便宜的蛟錦織品的價格也在飛漲,以至一般女人都在唉聲歎氣地改舊翻新,用以對付著換季的衣著,多年以來塵封不動的織布機現在從閣樓上取了下來,幾乎家家的客廳裏都能見到家織的布匹。


    幾乎每個人,士兵、平民、婦女、小孩和夜光人,都穿上了這種家織土布的衣裳,青色,作為北部聖魂聯盟軍製服的顏色,如今在日常穿著中已經絕跡,而由一種白胡桃色的家織布所替代了。


    各個醫院已經在為缺乏奎寧、鴉片、碘酒等等而發愁。


    紗布和蛟錦布繃帶現在也很貴重,用後不能丟掉,所以凡是在醫院服務的女人都帶著一籃籃血汙的布條迴家,把它們洗淨熨平,然後帶迴醫院給別的傷員使用。


    但是,對於剛剛從寡婦蟄居中跑出來的笨笨來說,人魔聖戰隻不過是一個愉快和興奮的時候而已。


    甚至節衣縮食她也一點不以為苦,隻要重新迴到這廣闊的世界裏便心滿意足了。


    她迴想過去一年的沉悶的日子,一天又一天毫無變化地過著,便覺得眼前的生活節奏已大大加快,達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


    每天早晨開始的都是一個新的激動人心的日子,她會遇到一些新的人,他們要求來拜訪她,說她多麽漂亮,說他們多麽希望享有特權為她戰鬥甚至付出生命。


    她能夠而且的確在愛著夢蛟直到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息,可是這並不妨礙她去引誘別的男人來向她求婚。


    當前正在繼續的人魔聖戰給了後方人們一個不拘常規的進行社交活動的機會,這使老人們大為吃驚。


    做媽媽的發現陌生男人來拜訪女兒,他們既沒有介紹信又家世來曆不明,更可怕的是她們的女兒竟與這些人手拉手坐在一起!


    就說甜心兒夫人吧,她是直到結婚以後才吻她的丈夫的,現在看見睡蟲竟在吻那小個子義勇兵大嘴了,這叫她怎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特別是當睡蟲公然表示不覺得羞恥時,她就更加驚恐萬狀了。


    即使大嘴很快便向她求了婚,也沒有緩和這一緊張局麵。


    甜心兒夫人覺得北方正在道德上迅速全麵地崩潰,並且經常提出這樣的警告。


    其他作媽媽的人也衷心讚同她的意見,並將問題歸咎於人魔聖戰。


    可是那些說不定在一周或一個月內就會犧牲的男人,是不耐煩等待一年才去要求叫一位姑娘的小名的。


    他們也不會履行戰前規定的那種冗長的正式求婚禮節。他們總是在三四個月之內就提出訂婚的要求。


    至於女孩子們,她們本來很清楚上等人家的姑娘一般要拒絕男方三次,而如今卻在頭一次就急忙答應了。


    這種不正常的狀況使笨笨覺得人魔聖戰還是相當有趣的。


    除了護理工作肮髒和卷繃帶太麻煩以外,她不怕人魔聖戰永遠拖延下去。


    事實上,她現在對醫院裏的事情已能鎮靜地應付了,因為那裏還是一個很好很愉快的狩獵場呢。


    那些無依無靠的傷兵會乖乖地屈服於她的魅力之下。


    隻要給他們換換繃帶,洗洗臉,拍打拍打他們的枕頭,給他們打打扇子,他們很快就愛上你了。


    呐,經曆了過去一年的暗淡日子,這裏就是天堂了!


    笨笨又迴到了她跟木瓜兒結婚以前所處的地位,還仿佛根本沒有嫁給他,根本沒有感受過他死亡的打擊,根本沒有生過聖堂吉訶德似的。


    人魔聖戰、結婚和生孩子一點沒有觸動她內心深處的那根弦就從她身邊過去了,她一點也沒有改變。


    她有一個孩子,她簡直可以把他忘了。


    那所紅磚房子裏其他的人在仔細照料著他,她在思想和感情上又成了原來的笨笨,原散彈地裏的那個美女。


    她的思想和行為又恢複到往昔那個模樣,可是活動的天地卻大大擴展了。


    她不顧鹹魚兒姑媽和那些朋友們的非議,仍然像結婚以前那樣為人行事,如參加宴會啦,跳舞啦,同士兵一起騎獨角獸外出啦,彼此調情啦,凡是她在姑娘時期做過的一切現在都做,隻差沒有脫掉喪服了。


    她知道脫喪服這件事雖然微不足道,但鹹魚兒和弱弱是死活不會同意的。而且她當寡婦也像做姑娘時一樣迷人,隻要對她不加幹涉她就照樣快樂,隻要不使她為難她就樂於助人,而且對自己的姿容和到處招人愛慕也是十分得意的。


    在這個幾周以前還令人痛苦的地方,如今她感到愉快起來了。


    她高興又有了一些情人,高興聽他們說她仍然這麽美麗,這是在夢蛟已經跟弱弱結婚而且正麵臨危險的情況下她所能享受到的最大愉快。


    不過在目前,即使想起夢蛟已經屬於別人也是比較容易忍受的,因為他畢竟遠在他方呢。


    風雲穀和通靈聖域相距數百公裏之遙,他有時好像就是她的,猶如是弱弱的一個樣。


    聖魂1663年秋天就這樣在護理、跳舞、坐獨角獸車和卷繃帶中飛快地過去了,連迴愛神之吻小住幾迴也沒有花多少日子。


    在愛神之吻的小住是令人失望的,因為很少有機會像在風雲穀所希望的那樣跟媽媽清靜地長談,也沒有時間陪著她做針線活兒,聞聞她走動時從獨角獸鞭草香囊中散發出的隱隱香味,或者讓她的溫柔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撫摩一番。


    好像有滿腔的心事,媽媽瘦了,而且從清早開始,一直要到全聖穀場的人都入睡以後許久才得休息,北部聖魂聯盟物資供銷部的需求一月比一月高,她的任務便是設法讓愛神之吻聖穀場拚命生產。


    連佩恩也不得閑,這是多年以來頭一次,因為他找不到一個監工來代替臭蟲咕嚕的工作,每天都得親自騎獨角獸到田裏去來迴巡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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