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下午,董浩正在操練他新招募的士兵,經過一個多月的忙碌,平勝四廂總算凝聚了一股規模,兵力由原來的4000人現在又多擴張了2000人,達到了6000兵力的數量。(.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自從周博被劫走之後,雖然鄂州城內擔心了一陣,可是好歹沒有任何線索,隻能漸漸讓時間衝淡了憂慮,而接下來翟軒和李輝兩個人由鬥得死去活來。


    正是因為這樣,翟軒為董浩爭取了不少物資,讓董浩終於可以繼續招募難民充當士兵了。雖然董浩心情因為周博的事情有些波動,可是他也覺得,也許現在的結果對於周博來說是最好的了。


    董浩站在新溝鎮外的一處山坡上,看著軍營外麵的曠野上正在列隊訓練的士兵。他現在還是有些發愁,這些士兵當中除了臨時提拔了一批夥長和押隊,中高級將領嚴重短缺,就連以前自己老部下的幾個營帥、押隊,都被提拔當上了高級軍官,這樣的指揮力自己能放心嗎?


    就在這時,一個衛兵匆匆的跑到了山坡下麵,向董浩稟報了道:“董帥,營門外有一位牛皋牛將軍請見。”


    董浩微微怔了怔,牛將軍找我作甚?雖然他與牛皋關係非淺,可是這幾日自己忙著練兵,與牛皋也沒有怎麽聯係了。他想了一下之後,迴了道:“請牛將軍到我大帳稍等,就說我馬上到。”


    衛兵點了點頭,道:“遵命!”然後匆匆轉身離去了。


    董浩將練兵的事情交給了幾個副手去辦,然後就走下了山坡,上了馬便向大營中軍帳去了。來到中軍帳的時候,牛皋已經在這裏等候了,他今日並沒有多大什麽隨從人員,就是單獨一個人前來拜訪。


    牛皋在見了董浩之後,因為性格比較粗放,知道自己與董浩關係非淺、交情頗深,縱然董浩現在官職比自己高,卻也沒有行禮什麽的。他站起身來迎著董浩,重重歎了一口氣,說道:“董帥,你可聽說了隨州那亂子的事情嗎?”


    董浩屏退了一眾手下,有些疲倦的走到的帥案後麵坐了下來,說道:“略有耳聞,隻是這件事鄂州城不是已經在派人辨析了嗎?我這些日子可是忙得焦頭爛額了,我營中急缺將領,這些士兵事無大小,都得我親自去料理呢。”


    牛皋見董浩似乎並不在意,心情有些不好了,他立刻又說道:“董帥,難道你就不知道這件事很古怪嗎?有人打著咱們鄂州城大軍的名號,去誆騙隨州的老百姓,結果隨州老百姓群起之下,倒是真的把駐守在隨州的齊軍給趕跑了。隻是時候這些老百姓沒有發現一個宋軍的蹤影,第二天就被郢州馳援而來的齊軍殺了迴去!”


    董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也許是某個老百姓忍受不了齊軍的欺壓,故而借口宋軍來收複隨州,好調動其他人的積極****。”


    牛皋搖了搖頭,說道:“如是這樣,那為什麽以前不發生,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發生呢?要知道,齊軍占領隨州可好幾個月之久了,燒殺掠搶最嚴重正是剛破城的那幾天,怎麽會偏偏是除夕這天呢?”


    董浩嗬嗬笑了笑,說道:“牛老哥,這事咱們哪裏說的準。<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萬一是真的積怨已久,趕在那天爆發了出來,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呀。”


    牛皋冷笑了兩聲,說道:“董帥,我可是親自去問過那些隨州逃亡過來的難民們。他們都說,是親眼看見齊軍大營被宋軍攻陷了,點起火來之後,才開始發動起義的。而且在事先,也是由自稱是宋軍的人秘密到隨州,聯絡了當地一些大戶人家,團結所有人,布置了周密的行動計劃之後,他們才跟著響應的。”


    董浩聽到這番話,倒是忍不住吃疑了起來,立刻問道:“當真是這麽說?”


    牛皋點了點頭,臉色很嚴肅的迴答了道:“千真萬確,那可是十幾個互不認識的隨州人呢,現在就在我大營裏麵關著。我是將他們分開進行審問的,他們也都能說自己的戶籍、祖輩還有家中地址一應信息,可見不是細作冒充的。”


    董浩心中奇怪了,對這件事也越來越有興趣,他仔仔細細的分析了一下,然後說了道:“如果這是這麽說的話,極有可能有另外的一夥人,他們製訂了完整的計策,煽動了隨州的老百姓,然後趁亂擊殺齊軍?”


    牛皋笑了笑,立刻說道:“董帥,我也是這麽想的。看來齊狗果然是沒人緣,惹得到處都是敵人,說不定就是哪一路義軍,在敵人占領區域的後方搞破壞呢。”


    董浩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不好說。如果是義軍,他們不可能就把老百姓騙了一場,然後自己殺完了齊狗之後就跑掉了才是。牛將軍,你以前也是義軍,若是你在敵人後方搞破壞,你會放著這麽多有怨氣的人不組織,而是隻顧著殺齊軍嗎?”


    牛皋了聽董浩這麽一說,倒是怔了怔。想當年他在河北組織義軍,那是越多人越好,隻有人多了才能有效的組織抗擊力量。可是很明顯如果隨州這次山東暴民起義的事情是有一夥義軍在背後,那為什麽他們不直接接納隨州的老百姓,而是選擇放棄了他們直接自己開跑?


    他吸了一口氣,連忙向董浩問了道:“董帥,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董浩搖了搖頭,神色很迷惑,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都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有另外一路人馬的存在。不過,我總感覺這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次事情雖然趕走了齊軍,但是僅僅一天不到,齊軍又殺了迴來,還屠殺了那麽多老百姓。你認為這是一次勝利嗎?”


    牛皋神凝重著臉色,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唉,確實有點不盡人意。若是要我去,我一定將隨州的齊軍殺得幹幹淨淨,然後再向郢州發抖突襲,與鄂州這邊夾擊,定能大敗齊狗。隻可惜啊…………鄂州城的那些老不死的,每日隻知道爭權,根本就沒有心思發動軍事行動。”


    董浩苦笑了兩聲,責怪的對牛皋說道:“這話你對我說說就算了,不要在外麵亂說,傳出去隻會對你不利。”


    牛皋自然是知道的,上次因為周博的事情而當著李輝的麵大罵了李輝,這些天都不敢隨便進城,生怕被李輝陰了一手。不過他性子衝動,有些不爽的事情,總是不能憋在心裏。他說道:“可是我說的是實話。董帥你也看到,一次難民暴動就能把齊狗從隨州城趕跑,若是我能帶人潛伏到敵人後麵,我一定直接滅了齊狗五萬大軍,至少收複兩個州。”


    董浩隻是歎息,卻不想多說什麽,鄂州城的現狀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麽。其實齊軍在襄陽府僵持那麽久,早就已經乏了,這個時候哪怕不用迂迴夾擊,隻要派大軍渡過漢水與齊軍正麵作戰,都能一舉擊潰齊軍。這原本隻是一道命令的事情而已,願意出戰的將領多得是,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貪生怕死的相公老爺們去執行。


    隻是誰也猜不透這些相公老爺們都在想什麽!


    牛皋見董浩不說話,心中有些急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董帥,灑家心裏憋屈的慌,要不然,咱們私自聯合弟兄們,殺過去破了郢州吧。”


    董浩立刻嚴肅了起來,正聲說道:“你這胡說八道什麽呢!私自出軍,豈不是是違抗了軍令,萬一出了什麽閃失,那後果可能是影響到大局的。再者,現在鄂州那些相公老爺們,最恨的就是不服從命令,難道周博的結局你沒看到嗎?你若是私自調軍出去攻打郢州,我敢說,鄂州城絕不會派一個援兵,更不會派一石糧草支援!”


    牛皋聽了董浩這番話,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低穀。他又想起了周博,頓時一股氣惱和不服氣的情緒湧動在全身上下,一時間竟然平靜不下來了。


    董浩緩了緩氣息,又說道:“牛老哥,你現在正在風頭浪尖上,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牛皋哼了一聲,說道:“灑家又如何了?”


    董浩說道:“你上次大罵李宣撫相公,你以為李宣撫相公是一個大度的人嗎?他一定記恨在心,正想尋你的晦氣呢。你若還不檢點一些,隻怕讓李宣撫相公呆住了一個岔子,那可是要萬劫不複的。”


    牛皋現在一聽見“李輝”的名字,就氣得牙癢癢。他恨恨的說道:“那老匹夫敢奈灑家如何?灑家手裏的6000兄弟可不是姓李的,逼急了,灑家直接就和他幹起來!”


    董浩哭笑不得,連忙說道:“牛老哥,你千萬別意氣用事呀!唉!你這暴躁的脾氣要是再不改一改,遲早會闖禍的。”


    牛皋現在覺得來找董浩也什麽意思,談來談去,董浩都是一副拘謹的樣子,著實沒有什麽效果。他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罷了,灑家也不叨擾董帥你了。灑家自己迴去,隻期望有什麽好機會,能讓灑家好好去欺負齊狗一番。”


    董浩以為牛皋生氣了,原本還想勸說幾句,可是牛皋就是一個急性子,話說話了頭也不迴便匆匆的出了中軍帳走了。他也無可奈何,隻好作罷。等到牛皋之後,他心事又起來了,也不知道隨州這次事件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隨州暴亂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影響越來越大。先是鄂州這邊有些擔心,采取了一係列的措施。緊接著,就連齊軍這邊也是惶恐不安。


    郢州派去鎮壓隨州暴亂的軍隊,在殺死了許多隨州的暴民,並且逮捕了一些人進行拷問之後,立刻知道整個暴亂的始末。這讓齊軍甚是驚愕,他們原本以為隻要守住了郢州,宋軍是絕不可能繞到後方,可是事實證明錯了,還有許多方式能讓宋軍滲透到後方。這次也不知道該說是僥幸,還是原本就隻是一場鬧劇,宋軍在擊敗了隨州的齊軍,同時也成功發動了暴民起義,但是到頭來卻沒有從後方襲擊郢州。


    這個疑問直到今天都沒辦法徹底解決。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次暴亂給齊軍提了一個醒,那就是郢州前線的防守能力是絕對不夠的。為了杜絕這種事情再發生,也為了徹底解決後顧之憂,郢州的齊軍將領們經過一番商議,決定沿著漢水一線,將兵力分散成若敢個據點,徹底守住各個能迂迴到後方的通道。


    當然,為了防止兵力分散之後,會遭到逐一擊破,齊軍研究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整個漢水防線分成三個大防區,每個大防區設置一個總據點,掌控著一萬以上的兵力。在大防區之內,但凡是有迂迴的小路、林地或者山地,再設置若幹的小防區,每個防區建立一座小哨兵寨子和一座烽火台。這些哨兵寨子隻駐紮五十名士兵,一旦發現宋軍大股部隊,立刻點燃烽火,各大防區馬上就組織援軍前來阻擊。


    這個辦法總算讓齊軍高級將領們都心安理得了,心想這樣一來,諸如隨州暴亂的事情自然不會再發生。而且,他們也鳴鳴自得,認為這條漢水防線,絕對能與鄂州方麵的宋軍相持十年之久。


    不過,當這個情況傳遞到周博的耳朵裏時,他卻忍不住冷冷的笑了笑,看來用不著多久,自己便立刻能夠再來一次行動。而且這次行動,顯然要比搶劫一個隨州小縣城的駐軍營地要豐盛的多。


    時間轉眼進入了二月,周博的山窩越來越有規模。先前臨時搭建的那些簡便的木頭房子,此時此刻大部分都已經換成了正兒八經的石頭與木頭混合搭建的屋舍了。婦女們也有了活計,每天要麽去放牛喂馬,要麽就縫縫衣服、開墾一下田地,試圖讓生活像以前那樣的正常起來。


    周博讓李秀才製訂的法律也正式公布了,不過因為大多人都是文盲,推廣起來比較麻煩。但是他卻正式向所有人宣布,隻要大家相對安分,這套法律是不會幹擾到正常生活的,除非有人肆意而為,那麽不管其事先是否了解這套法律,自己都會重罰不饒!!


    除此之外,他還對手下那兩百多名常備武士進行了一番訓練,將自己二十一世紀軍訓時候的內容照搬了過來,每天最起碼要帶領這些武士進行長達八個小時的訓練。至於另外幾百個青壯,平日倒變得無所事事了起來,偶爾還會傳出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進行賭博之類的活動。


    對於賭博,李秀才是有規定禁止的。不過周博也知道如果這些人不找一些事情做,早晚是遊手好閑荒廢掉了。於是,他讓王魁每天組織這些人也進行訓練,但是訓練的時間僅僅四個小時便行了,其餘的時間則挑選一批長相老實的人,下山去到鄂州各個鎮子上閑逛,打探一些消息,另外一些人則輪流在山區附近進行戒備,免得有人誤闖到了山窩這邊暴露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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