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抵擋了十分鍾左右,睚眥終於是再沒了動靜,連蠕動都沒,像是死畜,慘烈的臥倒在地,而與之前強悍的武宗強者,真是很難將兩者對比起來。


    周博大喘口氣,這才緩緩將力量從錘子內撤離出來,牙希慌忙來到周博身前,焦急問道:“周博,你身體沒事吧?”


    “沒事啊。”周博隻覺得有些氣喘,其他的倒還真沒什麽不舒服,並且渾身還有用不完的力氣,這讓他很是不解,這怎麽搞的?不會是自己變身成為不死不滅的大神了吧?


    正意淫著,牙希忽然一聲驚唿:“你鬥魂覺醒了??”


    “啊?”周博如聽到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瞠目結舌的呆愣一秒,旋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立刻問向青龍:“前輩,你的那一魄解封了嗎?”


    青龍也處在激動中,聲音哆嗦的說:“我,我也不知道。”隨後頓了兩秒,忽然驚唿道:“沒錯!沒錯,我的那一魄迴來了!迴來了!”


    周博頓時覺得全身一鬆,終於是成功了,自己用了五年的時間,從一個古南大陸采藥的藥士,成長為與大魔頭決戰的戰士,並且終於通過層層艱險,實現了自己當初的諾言,將青龍的那一魄找來,現在就像在品嚐著一杯美酒,無比舒暢。


    這時,牙希激動的聲音傳出:“看來他應該就是封印鬥魂的那個武宗,現在他死了,相信鬥族無數的兄弟姐妹的鬥魂也應該解封了。”說完她無比興奮地抓住周博的胳膊,高興道:“謝謝你,周博,你真是為鬥族做了件大好事啊!”


    周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哪算是為鬥族做好事啊!一直以來都是為了自己與青龍前輩,造成現在這個結果,隻是湊巧罷了。


    “嘿嘿,沒什麽,我也隻是運氣好罷了。”


    牙希搖了搖頭,很嚴肅的說:“不隻是運氣好,你能那麽嫻熟的使用神器,就證明你的不同。”


    忽然,牙希拉著周博來到前方睚眥的屍體旁,道:“趁著武皇沒來,你趕快將他的武力吸收了吧。”


    “吸收?武力?”周博乍一聽有些迷糊,但瞬間想起鬥族是可以吸收別人的武力,現在牙希正是讓自己吸收他的武力。


    睚眥身體劈砍肉綻,臉色猙獰,瞳孔四散,一看就知道死的極為不甘心,而在他身體上,則漂浮著濃鬱的黑氣,周博知道,這些武氣可都是至寶,如果能全部吸收的話,自己最起碼會提升至武靈階層。


    不再遲疑,周博單手撫上黑色武氣,一瞬間感受到無限力量仿佛潮汐湧動一樣,瘋狂的衝他的身體湧去,周博隻感覺天旋地轉,身體像是一個巨大的容器,將所有來自外界的力量統統吸收,然後再在自己體內相互融合,煉化,最終成為自己的力量。


    這睚眥的武力還真不是一般的雄厚,吸收了十分鍾,竟然沒有見到一絲枯竭的樣子,而去聽到耳邊牙希說,這人死之後,武力會在瞬間飄散消失,自己隻是吸收到了差不多一半的武力,算不得多,隻不過因為實力的差距,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


    自從青龍那一魄被解封之後,周博分明看到在自己黑漆漆的靈胚位置,有一個如宇宙一般的橢圓光暈,散發出潔白浩瀚的光芒,心中一陣激動,這應該就是自己的鬥魂了吧。


    而沒有青龍那一魄的阻礙,自己的武力好像有了去處,全部流向鬥魂內,這也使得睚眥的武力可以有地方儲存。


    最終,經過差不多一個時辰的吸收,周博終於是將睚眥的武力全部吸收掉,而後者的屍體則變得幹癟,枯萎,好像被榨幹了生命的最後一滴精華


    周博一握拳,頓時,強悍的武力像是炸彈一樣,轟然爆湧而出,牙希驚喜道:“太好了,你現在的實力可是武靈啊!”


    周博正要答話,周身突然湧現出來無數的彩色煙蛇,這些煙蛇詭異無比,完全無視周博此時的強悍實力,瞬間就鑽入了周博體內,仿若瘋了一樣吞噬起周博的血肉與靈魂。


    隻是片刻的功夫,周博肉身被吞掉,連靈魂也被無數煙蛇撕碎成了空白一片,連丁點記憶都沒留下。


    煙蛇們一陣湧動,破開世界障壁,帶著周博空白的靈魂來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空白靈魂重新進入了母體,漸漸長大,成為了一名少年郎。


    國之不國,苛捐雜稅重賦,內亂不斷激化,各地災荒遍野,少有安定之所。


    寧縣城內驕陽似火、暑氣熏蒸!大街之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老百姓們,正為了防荒儲糧而忙活不停。


    穿過擁擠的人群,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挺直著背脊,盤坐在土地廟旁,身邊堆著幾捆半人多高的柴禾。


    少年頭頂草環,一頭篷亂的散隨意束在腦後,滿身補丁的衣服顯得格外落魄。隻不過,他黝黑稚嫩的臉上充滿了活力,眼神中隱隱透著倔強與執著。盡管汗流浹背,卻氣質沉靜,與周圍喧鬧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


    “唉!”


    一聲歎息,少年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今天可能不會有收獲了。”


    少年名叫周博,今年已有十二歲。母親寧氏生下他便去世了,所以一直與父親周潭相依為命,住在寧縣城外的小山坡上,平時以打獵為生。


    本來,一家兩口的生活過得還算溫飽,可是在一次狩獵中,周潭為救孩子,右腳不慎被毒蛇所傷,無法正常行走,因此周博小小年紀便承擔起了家庭的責任,那年他才七歲出頭。


    如今五年過去,孩子已經長成了小小少年,周博憑著自己的智慧與努力,終於成為了一位高明的獵手。奈何這幾年來內亂不斷,生活很難穩定,為了生存,他隻好進城來試試。


    今天,周博又早早把這幾捆柴禾挑到城裏,準備賣掉以後能多換點東西,好為以後做準備。可惜半天過去,始終沒有來理會,這如何不叫他失望!


    “還是先迴去吧,晚上要準備的東西不少。”周博輕輕歎了口氣,起身拍了拍塵土準備離開。


    “小娃,你的柴禾賣嗎?我想都買下來,正等著用呢。”


    正在這時,人流對麵突然有人將他喊住,卻是一為年過半百的老人。


    老人一身樸素的青衣,頭花白,麵容和藹,擠著人群兩三步便趕到周博麵前。


    聽到對方是要買柴,周博頓時精神一怔,連忙說道:“老人家,這裏有四捆柴禾共八錢,要的話我可以幫你送迴去。”說完後,少年靜靜地注視著老人,心中忐忑、緊張。


    “呃!要八錢……”老人心中一算,暗道:“這柴倒是挺便宜的。”


    略想了一下,老人點頭道:“恩,那你幫我送到對麵茶樓後院吧,我那夥計正等著燒茶呢。嗬嗬!”


    “好的!”周博高興的扛起柴禾,向著茶樓一方走去。


    看著少年單薄卻挺直的背影,老人愣了愣神。


    ……


    在老人的帶領下,二人一前一後走進茶樓後院。


    周博習慣性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不算很大,但整體看上去十分簡單整潔,院子中間有棵茂盛的大榕樹,在陽光的照耀下……


    生機蓬勃。


    老人看周博警覺的樣子,不禁笑著道:“我老人家就喜歡簡單,倒讓小娃娃見笑了,嗬嗬……小娃,我看你身子骨不錯啊,從小就鍛煉吧,現在像你這樣肯吃苦的孩子越來越少了。”說著,老人又指著井口旁邊的小棚子道:“你就把柴放在那小棚子裏就好。”


    “恩。”


    周博點了點頭,把柴放進小棚子裏後,用袖子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轉身對老人道:“這樣可以了嗎?”


    “嗬嗬,就這樣行了。”接著老人從井口邊舀了碗水遞給周博道:“天氣這麽熱,做下歇歇吧,來喝口水。”


    “不能白受別人的東西……”周博看著那碗水,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嘴唇,心下猶豫,最後還是搖頭謝絕。


    老人好似明白少年心裏所想,溫和的道:“一杯水而已,就當是你幫我送柴的獎勵吧。”


    周博雖然不善交際,卻非迂腐之人,於是道了聲感謝,把水碗接過。


    老人滿意的掠了掠須,接著道:“其實我在茶樓之上注意你幾天了,覺得你挺有意思的。”


    “我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周博聞言皺了皺著眉,臉上有些不悅。


    想想也是,大熱天在太陽底下坐著,自然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若是可以,誰不願意待在安逸的待在大樹下麵乘涼吹風?


    老人怔了怔,隨即解釋道:“小娃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隻是第一次遇到向你這樣大毅力的年輕人,有些意外罷了。”


    見周博不言,老人轉移話題道:“小娃,你很少進城嗎?”


    周博搖了搖頭。


    “那你隻不知道,像這個時節,柴禾都不好賣啊?”


    周博點了點頭。


    “既然你知道,那你怎麽還天天坐在那裏賣柴?”


    “……”


    “難道你沒想過幹點別的?”


    “我隻會打獵、砍柴!”


    周博靜靜看著手裏的碗,仿佛有許多心事。


    他當然不是隻會這些,這些年艱苦的生活讓他早已學會獨立。隻是從小受到村裏人的排擠和辱罵,心中難免有些憤恨與孤僻,除了自己的親人,他誰也不在乎,所以也不願意去和別人交流。


    ……


    水已喝完,周博直接說道:“老人家,既然沒什麽事,那我想先迴去了。”


    老人抬頭看了看這火辣辣的天空,目光又迴到這少年身上道:“現在正是晌午,太陽正猛呢,不如歇會再迴去吧?”說完後,他從袖裏摸出八個銅錢遞給對方。


    “不了,家裏還有人等我迴去呢,謝謝你的好意。”周博拒絕,接過銅錢後仔細數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


    “小娃,以後每三天給我送四捆柴過來怎麽樣?價錢還是和今天一樣。”


    不待周博迴答,老人說著就走了上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含笑道:“其實,我乃這茶樓的老板,現在茶樓生意不錯,每天都需要一些柴,原本我是想找人去城外弄的,但又覺得這樣挺麻煩的,所以想請你幫忙跑跑腿了,你看怎麽樣?”


    沒想到這穿著樸素的老人,竟是這麽一家大茶樓的老板。


    當然,周博也沒有在意這些,隻要能掙錢就行,於是認真迴道:“那好的,我一定會按時把采禾送到,請您放心!”


    “哈哈——”


    老人開懷道:“我叫蘇放豪,以後你就叫我蘇爺爺吧。”


    望著老人真誠的眼光,周博心中一陣觸動:“我叫周博……”


    ……


    斜陽照在小村外的山坡上,遠遠看上去是那麽的和諧美麗,而山坡上那間破舊的茅屋,在黃昏那淡淡地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孤單。


    迴到家後,周博放下大包小包從城裏帶迴來的貨物,心中滿是歡喜。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由喃喃道:“爹應該上山采藥去了,看來還有一會才能迴來,我先去準備一下。”說完便往裏屋走去。


    裏屋看上去十分簡單,簡單得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除了一個大炕床和兩張破棉被外,就隻有一些平時打獵用的工具了。


    ……


    坐在炕床上,周博正削著箭枝,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於是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迎了出去。


    “爹——”


    “哦?小博迴來了,今天到是挺早的。”


    話音剛落,門外出現一名身材瘦弱、滿臉胡紮的中年男子。他放下身上的藥簍後,一步一瘸地走到周博身前,拍了拍對方的的肩膀道:“今晚你還要狩獵,讓我去弄點吃的,你繼續去準備吧……”


    這人正是周博之父周潭,穿著破舊的衣服,一雙疊滿老繭的手,黝黑的臉上略帶病態,雙眼渾濁卻透銳利。曾經,他是這方圓之地最好的獵手,可惜現在不但無法狩獵,甚至還要承受著餘毒的糾纏,每天隻能靠著龍蛇草藥來鎮住毒性。


    “恩,就快準備好了。”周博頓了頓,隨即走到桌子前道:“爹,這些都是我到城裏賣柴換來的,夠我們用一陣子的。而且那家茶樓的老板叫我每三天給他送一次柴禾,我想我們以後的生活暫時算是穩定了。”說著就把桌上的一袋米糧遞到父親手上。


    周潭接過米糧,欣慰的笑道:“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不過你卻從沒讓我失望過,我想你娘在天之靈也會為你感到驕傲的。”說著望向窗外的落日,一時間默默不語,屋內有種說不出的冷寂。


    周博見狀,笑著道:“娘知道,我也會繼續努力的。”


    周潭迴過神來,自嘲道:“嗬嗬,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傷感,真是……得了,我先去弄吃的。”說完後又拍了拍周博的肩膀,向屋外走去。


    看著父親的背影,周博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其實,父親的心情他都懂,但活著的人,依然活著……


    站了一會,周博轉進內屋繼續準備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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