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老答應去和慧君說,並提議在這之前實行宋琳琅整理出來的酒宴訂單,隻是先去掉後麵的標價,宋琳琅很痛快地同意了,這叫慧老感到很有麵子。


    有了這個東西慧君會不會馬上病就好了呢?宋琳琅有些期待。


    第二日收到了羅平的第三封信,送信的還是小二。


    “冷嗎?”宋琳琅沒有馬上看信,給妹妹倒了碗熱豆漿,加了點糖,遞給她。


    小二宋默水,郝先生賜字一泓,過了今年就十七歲了。兩年的飲食改善叫小二長的極快,現在已近一米八,可能是長個子的原因使身體有些纖瘦,顯得特別窈窕,一頭黑泉水般的青絲在後麵結了個椎髻,別著一隻白色的簪花,麵如芙蓉,雙眉重墨,一雙大眼,機靈十足,白色的衣裙更叫整個人看上去楚楚生姿。


    單說容貌小二小三都比宋琳琅要驚豔的多,又是正值好年華,青春靚麗,生機勃勃,反觀宋琳琅中平了些,但論氣質兩個妹妹卻是沒法比的。


    看著小二脖子上圍著白色毛絨絨的圍巾,手上戴著白色毛絨絨得手套,身上的白衣裙看上去也是嶄新,整潔的沒有一絲褶皺,臉頰由於天冷有些發紅,紅蘋果一般,又亮又黑的大眼精神極了,仔細一嗅,淡淡的香氣從小二的身上散發出來了,宋琳琅暗自好笑,妹妹長大了,知道打扮自己了,出門還把衣服熏香了呢。


    “不冷!”小二接過碗,雙手捧著,小心地喝著熱豆漿,興致勃勃地道,“我是練過武功的,這點寒冷算什麽!”口氣還像個孩子。


    “你那也算是武功,不過是通點拳腳罷了,能禦什麽寒!”宋琳琅故意取笑著。


    “大姐就看不起人……你又怎樣,拳腳還不比我好呢……”後麵是含糊地嘀咕。


    “別驕傲,好好練習,過幾年就能稱上武功了。”宋琳琅裝作沒聽見鼓勵了幾句,問起家裏的事。


    小二一一答了。


    “家裏都好,就是姐夫想你,嘿嘿!”小二調侃著自己的姐姐,“不然怎麽又叫我來送信呢?”


    “是嗎?不會是你想跑到城裏來玩叫你姐夫寫信,你也好有個名義吧?”宋琳琅神態自如,絲毫沒有一點不自然。


    小二有點心虛,目光轉開了。


    “哪是啊!就是姐夫想你了嘛!”


    “嗬嗬,一直都是你送信,你不能怪我這麽想啊。”


    “大姐你是不是不想叫我來啊?”


    “我可沒那意思,下次再來,帶上小三吧,路上也好有個伴。”


    “小三不來……”小二底氣有點不足,“她忙著呢。”


    “忙什麽?先生都放假了,學拿點東西還用得著天天用功?那也太笨了!”


    “大姐,用功不好嗎?”


    “用功的地方多了,也不能局限在書本上。”


    “嗯。”小二偷眼看著姐姐,放下碗,湊過去,嬌聲道,“大姐,我求你件事行嗎?”


    “說。”聽著聲音含糖量這麽高一定是很大的事,宋琳琅暗裏笑了,臉上卻一本正經。


    小二扭捏著,猶猶豫豫地道。


    “大姐,你還有錢嗎?”


    “你要幹什麽?”


    “我想……想買……匹馬和……一個丫頭……”小二聲音慢慢低下去,看著宋琳琅,又急切地道,“不用太好,就一般就行,人也不用太好,一般……就好……”


    宋琳琅驚訝的很。


    “咱家不是有馬嗎,書房不是有百茶伺候嗎?”


    小二摟住姐姐的胳膊,開始了正式撒嬌。


    “大姐!那馬多老了,也就套個車,我要騎的,要那種很烈性的!還有百茶,那是家裏的,再說她是奴隸,我又不能帶出去!我要出門身邊總得有個人啊,我可是讀書人,沒個人人家會笑話的!好大姐了,你就答應了吧!”


    宋琳琅臉一沉。


    “這才吃飽飯多久就忘本了!”


    小二一呆,閉住了嘴,低下了頭,但看上去還是很不服氣。


    “還要個烈性的馬!老馬你才騎幾迴?你知道養匹好馬需要多少錢嗎?最起碼要一個跑馬場,你有嗎?讀書人,你讀了幾天書,就以讀書人自居了,想擺譜了?唿唿啦啦的隨從那是咱們這樣的家養得起的?”


    “我也沒說要唿唿啦啦的,就要一個嘛……”小二小聲地辯解。


    “你現在是守孝,你能去哪,最遠不過這裏,要個丫頭幹什麽,那是一個人,不是小貓小狗,一個物件,吃喝拉撒那要多少錢?你賺來了嗎?”


    “我考上功名能賺了!”小二又忍不住反駁。


    宋琳琅冷笑了一聲。


    “嗬!你考上了嗎?沒考上就沒資格說!”


    小二兩肩頓時跨下來。


    她對姐姐不是很怕,更多的是敬重,崇拜。是姐姐叫她們衣食無憂,還能讀上書,將來有可能還能考功名,給了她們另一種人生。一直以來,姐姐都是和顏悅色,有求必應,所以明知道買馬和賣人很過分還是開了口,剛要說,那我不買了,隻聽姐姐道。


    “說吧,賣人買馬到底要做什麽?”


    小二一激靈。


    宋琳琅看到了她的反應,自顧地道。


    “出了孝期,郝先生說是要去什麽書院任教,我想著你們也跟著去讀書。書院不比在家,身邊沒個人照顧著怎麽行,和你姐夫商量著給你和小三一人買兩個丫頭,計劃是明年,今年日子有點緊……可我又擔心買了人你們不好好讀書怎麽辦,剛才你這麽說更叫我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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