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沒有理會跪地的嬤嬤,而是直徑走到宮女麵前:“你先起來,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孤。倘若你當真是被冤枉的,孤自然會幫你!”


    宮女將頭抬起,張了張口,卻隻能發出一些不成調的“啊、啊、啊”


    琳琅蹙眉:“你,不會說話?”


    宮女緩緩點頭,不會說話,是她一生的痛。


    “那,你可會手語?”琳琅疑問出口。


    宮女的雙眸又閃了閃,忙不迭的點頭,手中比劃道:“會,奴婢會手語……”


    “那好,你比劃,孤能看的懂!”現代的琳琅被收養後,養母後來生了個小弟弟,但是天生不能說話。所以琳琅學習了手語,沒想到今兒還能用到。


    宮女將身子微微直起一些,額上的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可她依舊手上比劃的飛快,細細的“說”著禦膳房發生的事情。


    看著那宮女飛快的手語,琳琅總算知道了個大概:因為今天是宮宴,所以禦膳房可謂是忙的有些焦頭爛額。每一道菜無論從選材,還是到烹飪,都不能有絲毫差錯。


    就在禦膳房忙的不可開交之際,柳素身旁的幺兒來要酸梅湯。說是自家夫人懷有身孕,要吃酸的。


    但偏偏找了這個不會說話的主兒,幺兒並不知道宮女不能說話,隻當是她高傲、清高,剛想發作訓斥宮女一番,卻被剛剛訓斥宮女的嬤嬤上前搭話。


    聽了幺兒的話,嬤嬤覺得柳素得王夫喜愛,自是要好好的討好一番的,應下了差事,便轉身去備酸梅湯。


    啞女手中端著剛剛用翡翠盤盛好的菜,正準備交給專門上菜的公公。卻不知何人從背後推了她一下,方巧腳也被什麽東西絆了下,不慎將盤子打碎在地……


    說到此處,琳琅心中自是了然了些。


    “你們都先起來!”琳琅將扶在蘭陵手上的左手收迴,流眸在二人之間走了走:“如今禦膳房的菜式可是忙完了?”


    “迴王上,剛剛忙完!”嬤嬤急忙應答,絲毫不敢怠慢。


    “好,那你便將今晚在場的人都帶到合歡宮中,孤,要親自問話!”


    嬤嬤有些遲疑,可還是迴了話:“王上,如今天色晚已晚,王上還是早些歇息的比較好。明兒一早,老奴就將此人交與王夫處置……”


    這宮中的各事,都是王夫在處理。很少交與王上之手,想來是王上不喜過問這些事情吧,故而,交與王夫處置,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妥之處吧……


    宮女的心髒即可漏了幾拍,向琳琅投來求救的目光。她心裏是知道的,如今王上原意管這件事,那她就還有生的希望。


    但,倘若嬤嬤真將她送到王夫那裏,那她恐隻有死路一條。王夫每日日理萬機,加上如今又來了天澤的三公子。她如此卑賤的地位,王夫定是不會親自過問,便將她按宮規處置……


    “嗬嗬,孤現在難道連詢問的權力都沒有了嗎?王夫,王夫!在你們這些宮人心中,究竟他是這天蜀的王,還是孤是這天蜀的王?”琳琅怒道,大喝一聲:“侍衛何在?”


    “屬下在!”一直跟在宮女身後的左侍衛帶著兩名手下跪在琳琅麵前,畢恭畢敬,中氣十足的道:“王上有和吩咐?”


    琳琅用手指指跪在自己腳下,如今瑟瑟發抖的嬤嬤:“拖下去,杖責三十,趕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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