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場內。


    這場進展其實並不是很順利的會議,最終還是在林恩靶向咒文降維般的打擊之下,被幹出了沉默。


    “所以,我覺得還是你們來決定吧。”


    艾雯爵士深吸了一口氣,率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有些異常的寂靜,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重新恢複嚴肅。


    他敲了敲桌子。


    “如果真的要實行這個計劃,為了增加成功的概率,那是必須要盡可能多地將靶向咒文和儀式法陣在各個表層世界傳播的,所以這就又涉及到了這個嚴肅的話題,這樣的咒文,真的確定要傳播出去嗎?”


    眾人再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因為真的是太邪惡了。


    但這還不是那種威懾性的邪惡,而是很難說清楚的那種……


    泰坦頭顱也是深吸了一口氣,嚴肅而複雜地仔細看著咒文上的那句話,道:


    “我覺得無所謂的——我女婿你們又不是不了解——他既然敢把這樣的xp寫在法咒之上——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的——而且他信奉實用主義——唯有用至上——既然一句話就能提高90%的召喚成功率——”


    他深深道。


    “那他又怎麽可能會不用呢?”


    眾人思考,隨即比較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


    沒錯。


    以他們對他的了解來說,他確實是一個無所畏懼的男人,連跟著巨像之腦轟擊地獄這種事都敢幹,連挑釁地獄這種活都敢接,這種事情他又怎麽可能會在意呢?


    家人是最了解家人的了。


    而且他甚至還可能會有一點點惡劣而扭曲的興奮……


    畢竟他和尋常生物之間的g點,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不同的。


    沒有任何的疑問,也不需要有任何的考量,這件事情算是定下來了,畢竟命重要還是xp重要?兩者取其一,當然是選擇命了啊!這根本就是一件無須考慮的事情,至於要不要征求他的意見……


    再說吧。


    畢竟以他目前那種根本不在乎地獄會對他怎樣的想法來說,真告訴他,他肯定會直接否決,所以告訴他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馬上去準備。”


    艾雯爵士嚴肅地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檔,站了起來道:


    “先預定我能接觸到的107個世界,等我散播出去之後,還需要大家進一步的協助,為了讓被召喚的可能性能拉到最大,恐怕各位還需要充當一下邪頭的這個角色了,邪教這種性質的組織雖然比較惡劣,但他們的效率也是最高的,三天的時間,我們也不能再考慮其他沒意義的東西了。”


    初步的計劃很快就擬定了下來。


    如果是那種很難被深入影響的世界,那就把咒語與法陣刻在某種容器,或者是寫在什麽書籍上,用大手段轉移過去。


    這個就比較看命了。


    而另外一種也是他們比較看好的手段。


    對於那些比較好滲透和影響的世界,那就是隨機在各個世界抽取一名幸運的邪教分子,然後用托夢的形式,讓他們在夢境當中感應到“神”的啟示,當然這種“神”可能是“猙獰的流血的頭顱”“扭曲而膨脹的大腦”“虛無而光怪陸離的夢魘”“倒吊的受難天使”等。


    而隻要建立了權威和震懾。


    再傳遞他們一些小小的黑暗知識,給予他們在他們所在的那個世界召喚出“惡魔之子”“地獄之子”“扭曲的蘿莉控”等重任。


    以這種邪教性質的組織來說。


    他們絕對會輕易就被他們這樣高位的邪神所蠱惑,然後興奮而狂熱地投身到為了邪神的偉大事業而奮鬥的浪潮當中。


    至於為什麽不以偉光正的形象化身?


    試問哪一個正常人會覺得從地獄當中傳過來的啟示,是來自光明而偉岸的上帝的啟示呢?


    你家上帝住地獄啊?!


    沒有任何的疑問,基礎的行動指南很快就在這個小小的會議所當中完成了具體的擬定,就等著接下來的具體實施了。


    “好。”


    艾雯爵士抬起頭,嚴肅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這麽定了,等我安排好相關的事宜之後我再通知你們,所以這段時間各位最好還是先不要離開黑夜城,大家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他的目光掃了一圈,隨即點頭,拿起文檔道;


    “既然如此,那我……”


    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直坐在他的對麵表情平靜的那個銀發女孩抬起了頭,道:


    “還有一件事情。”


    艾雯爵士他們的目光立刻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個銀發女孩的眸子古井無波,道:“我一直比較好奇,林恩他是怎麽在那種情況之下活過來的?事實上之前你們都看過了,地獄的注視讓他無論是血肉,靈魂,還是力量,全都出現了無序的剝離現象,換句話來說……”


    “就是維係他存在的規則已經有了崩壞的跡象。”


    她的目光落在了對麵的艾雯爵士的身上,道: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又是怎麽活過來的?”


    艾雯爵士他們的眉頭也是微微地皺起,周圍再一次陷入了寂靜當中。


    暗淡無聲。


    ……


    與此同時。


    朋克風的酒店的走廊當中。


    一身夜醫裝扮的林恩夾著自己的鳥嘴麵具,大步地向著自己住的房間走去,腳步在人來人往的走廊當中發出了一聲聲吱嘎吱嘎的聲音。


    他扶了扶自己的單片眼鏡,臉上露出了笑眼,摘下了自己左手的手套,望著自己的手心,笑眯眯道:


    “左左,你可是從我醒過來到現在都一句話都問候一下哦,怎麽?還在生我的氣嗎?”


    他伸出手彈了彈自己左手的中指。


    逗弄了一下。


    但是左左依然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就像是一隻普通的左手一樣。


    並不理會。


    林恩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好吧。


    就是在生氣。


    不過他的腦海當中還是立刻就想起了艾雯爵士和他說的那些話。


    “她是硬生生把你拖上來的,等我們發現你的時候,她拖著滿身是血的你在廣場上大哭地唿救……”


    而不管是本命相連,亦或者是本就是一體,左左又一次在關鍵的時候救了他一次,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是最不願意看到你受到傷害的,那恐怕也就隻有和自己一起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左手了。


    就像她說的。


    她並沒有因為每次救了你而感到高興。


    因為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一次都不救,因為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都意味著他已經是身處險境,把自己逼到了絕路。


    所以這恐怕也是這一次他醒過來這麽久,左左都沉默地沒有和他說一句話的原因。


    “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活過來了嗎?所以別像個小屁孩一樣和我鬧別扭了,來,吃糖糖~”


    林恩瞪著眼睛。


    從係統空間當中摸出了一根蚯蚓味的棒棒糖,在左手手心前晃呀晃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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