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沒有任何的阻礙,一切都是如此的絲滑。


    失去了身體的束縛,純粹地以靈魂的形式,進行著那最本源地接觸,卻是給你身體所無法帶來的千百倍的感官的強化。


    冰涼的水潭帶來那強烈的窒息感。


    而上一次。


    他還是在海嗣小姐那差一點就成功的猛烈的攻勢下,在意識層麵發生的一些超常規的靈魂層麵的接觸。


    而這一次,卻是要比那一次更加的強烈且真實。


    而欲望既然被點燃了。


    那就不可能再停歇下來了吧。


    林恩猛地睜開了雙眼,一把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摁住了她的後腦勺,在那冰涼的深潭當中占據了主導的地位。


    是的。


    雖然是欲望領域的根源。


    但是從靈魂層麵卻是最為抵製欲望的存在,甚至她在這裏存在的形式,都是將一切的詛咒與病變都與自己隔離在水潭之外,讓自己保持純潔,而現在她用心保護了幾千年的最純潔的東西,卻是正在被他慢慢地的染上汙穢。


    曾經代表著自然的女神,一個國度的神靈,而現在卻正在被他肆意地親近。


    而她甚至都不能反抗。


    而那些正在為她而戰的欲望領域的怪物,亦或者是那些早已死難在主宇宙的自然的眷者們,又是否能夠想象此時此刻他們的女神,已經不可避免地要在他的麵前可愛的神情。


    而那應該也是也會是一副難以想象的惡墮的景象吧。


    而上一次真的是太狂亂了。


    兩個人還是敵人, 在失敗的陰影之下發狂地對對方進行著欲望的打擊,結果卻陰差陽錯地出現了那樣荒誕的結果。


    “嗚——”


    她被迫地接受林恩的擁吻,但在水潭中依然是在努力地掙紮。


    因為她依然痛恨著麵前的這個人類。


    因為如果不是他的話,她的命運無論如何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你現在卻要被迫地將自己委身於這個混蛋,和自己最痛恨的家夥做著這樣瘋狂的事情,順從地讓自己被他玷汙。


    而這無論換做是誰都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吧。


    可是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你混蛋……你親我的時候……你腦子裏居然想著其他的女人……”


    她掙紮地在熏紅的臉上露出憤怒氣的神情,努力地想要推開他。


    可完全沒有任何的用處。


    她很快就被林恩再一次奪走了嘴唇和意誌,在那冰涼窒息的深潭中,將她那纖細的身體與自己緊緊地貼合。


    她想要出聲卻已無能為力。


    一切都像是一場強勢的一邊倒的戰爭.


    “嗚——”


    一瞬間,她的瞳孔在顫抖中猛地放大。


    她知道。


    在詛咒之城之後,她再一次地被這個渺小的人類所占據,而誰能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上一次還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而無法感覺到太多,而這一次卻是在無比清醒的情況下,再次被他狠狠地占有。


    冰涼的水潭之下,她在波動著。


    她被翻轉了過來。


    她纖細的五指下意識地屈伸著,顫動地用力地抓住了水底那縱橫交錯的樹幹,任意地被他擺布著。


    她覺得自己想要逃。


    可是卻隻能被迫地屈著身體,就像是獵物一樣被狠狠地鉗製。


    她隻能用力地把頭埋在手臂上,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努力地壓製著詛咒對自己所帶來的侵蝕,防止被他釋放出那壓製在靈魂深處的欲望的力量。


    因為她知道。


    自然女神早就已經死了,她拚命能保存下來的也隻有這一小部分,但一切都在一點點地侵蝕,如果不是那一小部分,她早已成為了這地獄當中狂亂的欲望根源。


    可是他似乎不允許這樣。


    他不僅過分地冒犯著她,還伸出手撬開了她的緊咬的牙齒,要讓她發出聲音。


    就仿佛要將她這最後的一絲矜持也要占有。


    要將她征服。


    “如果……如果你是想要把我當做玩偶的話……你……你這個家夥就再也沒救了……我……我才不要……哈刺……”


    “我早就覺察出你有些不對勁了……”


    “你心裏明明想著其他的女人……卻在這裏占有我……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大的混蛋……”


    可那一刻。


    她猛地仰起了頭,終於是被迫地發出了那一聲如黃鸝鳥般的低鳴,可那一絲聲音還沒有發出就已經是被中斷,再一次地被那個家夥無力地奪走了嘴唇,可她明明能夠看到他的眼睛很清明, 他就是在想著其他的人。


    ……


    蜂巢。


    那一陣陣數據的波動中,寂靜的空檔的房間當中,那個銀發的女孩睜開了雙眼,望著手心中的那朵白色的花蕾。


    一切似乎什麽都沒有變。


    就像曾經的每時每刻一樣,就像那些不曾有過時的過往,隻有你一個人守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


    但是明明早已不再孤守。


    房間裏麵早已有了許許多多的家具,有了暖和的壁爐,有了柔軟的床榻,有了那許許多多精心裝典過的家居,它真的越來越像一個不曾有過的溫暖的家了。


    可是舉目四望。


    卻總是感覺少了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


    【智械小姐——對您的人格監測報告出來了——情況很嚴峻……但是請您一定要放心——這份報告不會再提交給肅正議會了—— 如果您願意的話——至少在我神醒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不會再有人對您重置了——】


    【智械小姐——您——】


    她什麽也沒有說。


    也沒有再連接智腦,或者說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斷開了和整個集體的連接。


    她起身。


    推開了房門。


    身後的桌子上依然擺放著那幾日他們拍過的那張照片,照片中她似乎噙著微笑,還有她的麵前那個身影咧著嘴高高地伸出的剪刀手。


    門外的風唿唿地吹過她銀白的發際,她抬起頭,聆聽著那風聲。


    她沒有詢問。


    也沒有需要一個解釋。


    就像和那個晚上一樣,就像很多很多的東西,當你所有一切都知道了,那就再也迴不去了。


    你隻能不讓自己去想。


    才能編織出那場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幻夢。


    她一個人默默地在街道上走著,戰爭依然在繼續,所有的機械意識都投身進入了那場漩渦,整個城市此時此刻空蕩的就像是一座死城,但也許它本來就是一座死城,因為這座真正的位於現實的城市,早已在集體的上傳後,成為了那一片荒蕪的曆史。


    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她都在畏懼與集體斷開鏈接時的感覺,因為那似乎就像是被拋棄。


    就像隻有融入到集體當中。


    你才能發現自己活著的價值。


    她抬起了頭,平靜地眺望著這座無人的都市,望著那一座座屹立在麵前的鋼鐵叢林。


    落葉唿唿地吹過她的腳踝。


    她獨自站了很久。


    就像是此生以來最大的一次抉擇,就像是和之前一樣,她似乎又站在了命運的十字路口。


    【根數據權限啟動中——當前加載47%——76%——99%】


    【身份已認證——警告——此權限的啟動需要您再次給予確認——對記憶與人格模式的完全格式將使您徹底丟失掉您十七年的數據信息——此命令一旦行使——您的人格將得到徹底的重塑——再次確認——是否依然進行此命令的執行?】


    體內的機械的提示響起。


    她抬著頭,表情依舊是那般平和。


    又或者說是一種空妄。


    就像巨大的夢境籠罩過來,你深陷其中卻無法自拔,又或者說隻有在夢境的時候你才能讓自己不再去思考,因為很多時候理性代表的本就是一種殘忍。


    她向著麵前的麵板伸出了手。


    微風中。


    城市的上空響起了蜂巢對全體意識的播報。


    “主巢的信息已得到確認——肅正議會對入侵者的圍剿已以可恥的失敗告終——我神已完成第一階段的分化——從此通告開始——通告各大蜂巢全體單位——七神共治的時代已開始——肅正議會將從此刻正式重組——”


    “所有的子民請注意——目前目標林恩已從主巢逃竄——他將大概率前往欲望領域的戰場——並加入到我們針對欲望母樹所發動的戰爭中——”


    “注意——目標目前已從主巢中竊取了大量的死星金屬——並奪取了我神預備於七神之一的至高機體——大量的信息已證明——目標極有可能是通過我們的上傳網絡發動的此次入侵——一其目的已經達成——之後必將對我們機械神教造成新一輪的巨大威脅——”


    “請注意——目標極度危險——全體單位請務必提高警惕——提防其可能采取的一切欺騙與偽裝——”


    長久的寂靜。


    播報反反複複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天空迴響。


    她終於是抬起了頭。


    就像是帶著某種巨大的情緒。


    【再次確認——警告——此權限的啟動需要您再次給予確認——對記憶與人格模式的完全格式將使您徹底丟失掉您十七年的數據信息——此命令一旦行使——您的人格將得到徹底的重塑——再次確認——是否依然進行此命令的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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