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大手一指,道:“沒錯!就是這樣子的!羽毛筆你果然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啊,真的是一眼就看透了我那不可告人的想法了呢!既然如此,那我們……”


    砰——


    【叮!您受到了羽毛筆的重擊,精神值-20】


    羽毛筆閉著眼,舉著“╬”的拳頭,無視掉對麵冒煙的林恩。


    果然。


    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這個林渣。


    如果不是她這段時間全方位地關注了他在藍星上的行為,以他的尿性來說,恐怕還真的會被他套路到,這個連筆都不放過的混蛋。


    他已經沒救了。


    “偷情的事再說,看完之後就趕緊走人,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要試圖浪費時間。”


    這種狀態下的羽毛筆,那種女神的氣質一下子就出來了呢。


    林恩瞪眼道:


    “不再坐坐嗎?好歹我都租了這麽大的房子?”


    哢——


    手裏的茶杯在羽毛筆手裏輕易地捏碎。


    林恩點頭,扶了扶單片眼鏡,道:“沒問題,我本來也就是打算隨便看一下,這麽大的房子也不知道誰租給我的,我完全不知道,來,喝杯紅茶先。”


    “……”


    努力地無視掉麵前這個生物那靈活的品行,防止因為自己一不小心而讓其落下終生殘疾。


    羽毛筆恢複了那縹緲的身形,看上去端莊而不可褻玩焉。


    “不過我可要告訴你。”


    羽毛筆坐了下來,似乎微微地搖了搖頭,星光閃爍。


    “並不是不讓你看,隻是我作為命運神的神格依然存在,雖然現在被詛咒了,但烙印尚存,你看了我就等於是直視神明,但神明是不可直視的,這也是為什麽我們這樣的規則神會用符號來表示我們的存在,因為這很有可能會對你造成一些異常影響。”


    林恩頓時一愣,道:“是好的方麵還是壞的方麵?”


    羽毛筆道:“你覺得呢?”


    林恩認真道:“但我就是想看看你,因為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女神。”


    羽毛筆:“你還想遇到第二個嗎?”


    林恩:“那肯定是多多益……”


    砰——


    眼瞅著就要揍他。


    林恩瞬間格擋,認真道:“剛剛已經打過一次了, 再打人就沒了, 而且你沒有覺得這一下要是打下去的話,就有點吃醋的趕腳了嗎?”


    羽毛筆強忍住自己的衝動。


    她終於是平息下了自己的心情,靜靜地坐在那裏盯著對麵的林恩。


    慢慢地。


    她身上那宛如星河一般的光華一點點地消卻,就像是隔著一層輕紗,而此時此刻,它正在被一點點地剝離。


    林恩屏住了唿吸。


    整個房間陷入了安靜,隻有他們兩個人彼此注視著對方。


    而就仿佛是隔著一條命運的長河。


    當那星光終於是褪卻之後,他透過那朦朧的輕紗看到了那雙如夜空般的眸子,而僅僅是那一眼,林恩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仿佛被徹底地吸引住了,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玄妙的感覺,就仿佛那雙眼眸就是你此生所追尋。


    就仿佛你麵前的就是那位真正的命運神的本尊。


    她坐在那裏,幾就像等待你掀開她的麵紗。


    就像你命定的新娘。


    不知何時。


    林恩已經是徹底地屏住了唿吸,幾乎是徹底地被那雙注視著他的眸子所吸引。


    “我可以為你摘下嗎?”


    林恩強忍著唿吸問道。


    但麵前的那個女神並沒有說話,隻是雙眼當中倒映著他的臉頰,恬靜地坐在那裏,星光流淌。


    林恩看到了她那長長的流光般的長發。


    他終於是屏息地向著她伸出了手。


    但在即將觸碰到那輕紗時。


    他停了下來。


    他其實知道自己是一個混蛋,甚至什麽時候都能夠坐懷不亂,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反而在此時此刻,他竟是感覺到自己的緊張,就仿佛你掀開的不是她的輕紗,而是一個巨大的命運。


    但他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慢慢地觸碰到了那星光般的輕紗,然後輕輕地……


    為她摘下。


    那一刻。


    當林恩真的看到羽毛筆真正的容顏之後,他徹底地怔在了那裏,甚至就連伸出的手都仿佛停卻,就仿佛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在他麵前失卻了顏色。


    而隻剩下了她。


    他見過很多的女孩,很多非常漂亮的女孩。


    無論是主母,人偶小姐,還是詛咒之前的欲望母樹,甚至是熾天使,她們都有著能夠讓所有的異性瘋狂的美貌。


    可是此時此刻。


    他突然發現。


    真的無所謂什麽漂不漂亮,什麽美不美貌,因為所有的一切在此時此刻的羽毛筆麵前,都變得黯然失光。


    因為她們都不是真正的神。


    如果說什麽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那就是秩序的規則,而流淌在其中的命運……


    更是浸透了芳華。


    因為那是神顏。


    “看完了嗎?”


    那個聲音問。


    那一瞬,林恩的靈魂直接被抽離了迴來,就像是經曆了一場巨大的戰爭一樣,讓他的精神都仿佛為之發生了一些改變。


    而當羽毛筆再一次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那無數的星光才重迴,遮掩住了那芳華的麵容,林恩依舊處於失神的狀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現在你的好奇心被滿足了吧?”


    羽毛筆有些調皮地道。


    林恩沒有說話。


    他摁著額頭,目光疲憊,他努力地想要讓自己從羽毛筆那裏抽離出來,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他根本就做不到。


    “完了……”


    “我感覺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別的女孩了,我毀了……”


    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而是他真的客觀地這麽覺得。


    因為真的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那種感覺,就仿佛當你終於見到了這浩宇中最高的美之後,那其他所有的一切對你來說就再沒有了任何意義,就仿佛你所有的命運都在那一刻指向了麵前的這位女神,你把她當成了你未來一輩子的歸宿。


    而她什麽都沒有做。


    隻是因為你看到了她……


    沒有欲望,隻有向往。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她的眷者,會無比忠誠地為她誓死,而除此之外一切都變得不那麽重要。


    “所以才和你說,當你沒有到達一定境界時,神是不可直視的。”


    羽毛筆輕輕向著他伸出了手。


    “忘卻剛才的事吧。”


    “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樣子,不然的話,整個地獄就沒有你在乎的事物了。”


    一縷漣漪從他的額頭擴散了出去。


    那輕輕的聲音就像是水流淌過了心間。


    一瞬間。


    那烙印在林恩心裏的羽毛筆的真正的樣子也就像是隨之被抹去,隻留下了一點點地倒影,讓你朦朧地再無法想起她的真容。


    林恩這才像是剛從桑拿房裏麵出來一樣,全身大汗淋漓,幾盡虛脫。


    而再次抬起頭時。


    已經隻剩下了羽毛筆身上湧動的那朦朧而恬靜的星光。


    “忘了嗎?”


    羽毛筆問。


    林恩苦笑地揉著額頭,道:“忘了……隻記得一點點……”


    羽毛筆仿佛露出了一個弧度,道:“現在明白了吧,神的真容是不可直視的,就像剛才,如果不小心的話,你的命運也會不可避免地指向我,而這還隻是因為我是命運神,如果是某些其他規則的神,一眼就可能讓你萬劫不複呢。”


    就像是墜入了黑洞。


    你此生唯一的方向就隻剩下了她。


    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想要被她踐踏,想要被她擁有……


    林恩揉著眼睛,齜牙咧嘴道:“那是不是所有規則神都像你這麽漂亮……這也太離譜了吧……”


    他現在也隻記得的“漂亮”這個俗氣的詞了。


    羽毛筆就像是一個少女一樣輕飄飄的站了起來,道:


    “當然不是。”


    “隻是每個神都有各自的規則,不過在我們的世界還沒有破碎前,我也的確被很多規則神……嗯,追求過,當然這也不是什麽自戀,隻是作為命運這一序列的規則神,從誕生時就被設定的很美好,因為如果真的有一個意誌代表了所有的規則的話……”


    她抬起了頭,目光向往。


    “那祂應該也希望每一個人的命運都能是美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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