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婠婠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猶記得,昨夜權讓來過,最後她還是被他給哄睡的。


    昨夜的一切仿佛是夢一般,隻有屁股上隱隱的刺痛感在提醒她,那都不是夢。


    “可惡的權讓!”大晚上的閑著沒事跑來打她,打就打唄,非選個不能打的位置,打完了又說些情話哄她,更可惡的是,她竟然還被他哄得沒氣了,就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不起來。


    真沒出息!


    “二小姐,您醒了。”袖子端了洗臉水進來,顧橋辦事快,顧婠婠剛說要把水絮軒的人換掉,他就趕緊換掉,讓袖子頂了上來,袖子對顧婠婠感激涕零,不但替她解圍,還把她從暗無天日的生活裏解救出來,她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麽好心的人。


    可袖子不知,顧婠婠才是那個應該感激她的人,前世她在顧府受盡委屈,是袖子擋在她前麵替她挨打挨罵,有什麽好吃的,袖子也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隻是可惜,前世的袖子沒有陪她走到最後,一個人孤零零的去了黃泉。


    “袖子……”顧婠婠想起那些往事,神情恍惚,不自覺的叫了她的名字,袖子忙放下洗臉水,畢恭畢敬的問道:“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什麽,你放下就可以出去了,我這不用你來伺候。”


    袖子卻認真的說:“那怎麽行,如今水絮軒就隻有我一個丫頭,老爺吩咐過,要袖子時時刻刻照看著您,不能有一點閃失,何況,您是為了救我才與大小姐起爭執,被她……”


    顧婠婠笑了笑,握住袖子的手,袖子忙抽出手,跪了下來,“小姐玉體,袖子不敢碰。”


    “你快起來。”顧婠婠把袖子扶了起來,幫她拍掉褲子上的灰塵,嗔道:“我是洪水猛獸嗎?一見到我就跪。”


    袖子撓撓頭,說:“小姐傾國傾城,袖子又不瞎,怎會當您是洪水猛獸。”


    “你的嘴倒甜,先出去候著吧。”


    顧婠婠知道,讓袖子放下主仆之分的觀念是不大可能的,她也怕嚇著袖子,便沒有再跟她套近乎。


    “是。”


    顧婠婠想去洗把臉,剛走了一步,就扯到屁股上的傷,之前顧著和袖子說話,分散了注意力,還沒覺得疼,現在牽到了傷口,隻覺屁股上似有千萬針再紮,伴隨著一點火辣辣的痛感,她沒想到權讓會下這麽重的手,說好的不會讓人欺負她,可他自己就先欺負了。


    屁股上挨了權讓一頓毒打,顧婠婠不敢到處亂走,一天都趴在床上,讓袖子給她找幾本書看看解悶,袖子還覺得奇怪,問:“二小姐,你看書為什麽要趴在床上看啊?”


    顧婠婠的臉憋得通紅,終於惱羞成怒,“這樣看舒服啊,你出去!”


    袖子不敢多問,怕顧婠婠生氣,便躲到門外守著,顧婠婠見袖子走了,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唉,權讓何時有了這種惡趣味啊!


    “阿切!”遠在軍部的權讓突然打了個噴嚏,郭宇在一旁關切的問:“爺是不是受了風寒?要不要找醫生瞧瞧?”


    “不用,沒那麽嬌貴。”


    “哦,爺,不會又是哪個小姑娘在念叨您吧?”郭宇調侃道。


    說到小姑娘,權讓想到了顧婠婠,昨晚他太生氣,下手沒個輕重,不知現在她怎麽樣了。


    真的好想見見她,哪怕昨晚上才見過了。他太喜歡把她抱在懷裏的感覺,隻有那樣,他才覺得他的日思夜想,有了圓滿的迴報。


    唉,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


    顧婠婠在床上趴了一天,傍晚時分,袖子說顧容來了。


    聽到是顧容來訪,顧婠婠有片刻的愣神,顧橋罰顧容在祠堂跪三日的事她也有所耳聞,怎麽還沒有一天就出來蹦躂了?


    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顧婠婠冷笑,顧橋果然是極疼惜這個女兒的,撒個嬌,認個錯,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袖子對顧容的瘋狂尚心有餘悸,她是不願顧容進來的,畢竟顧婠婠落水就是被這個大小姐給害的。


    “讓她進來吧。”


    “是。”


    不多時,袖子便把顧容帶了進來,來之前應該是悉心打扮過的,上身是淡綠粉邊的小襖,配上一條花邊半身裙,頭飾簡單不失大方,似乎顧婠婠陷害她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


    “妹妹身體可有大礙?”顧容也是心大,笑得那叫一個得體,若非顧婠婠知曉她前世是個多麽惡毒的女人,她怕是要被這張偽善的麵具騙去了。


    “勞姐姐掛心,暫時死不了。”


    顧容的身子有那麽一刻的僵硬,可臉上仍是笑顏如花,“妹妹沒什麽事就太好了,姐姐昨天不是有意的,妹妹可還怪我?”


    顧婠婠淡淡的答:“妹妹怎敢,否則等待妹妹的不就是身首異處了。”


    “妹妹這話是什麽意思?”顧容一臉不解,走到顧婠婠床邊,握住她的手,道“妹妹怎麽就會身首異處了?”說著,她湊到顧婠婠的耳朵旁,陰測測的威脅:“昨日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心知肚明,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否則,你信不信我真的讓你身首異處?”


    手上的劇痛讓顧婠婠不由蹙了蹙眉,她笑著將顧容的手拿開,說:“這就受不了了?你當初也是這樣對我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胡說什麽!”她們之前壓根不認識,又怎麽會那樣對她?


    顧婠婠微微一笑,顧容看著卻是不寒而栗,昨天在池塘邊,顧婠婠也是這樣笑的。


    “救命,救命,袖子快救我!”


    顧婠婠突然大叫,慌張的跑下床,顧容知道顧婠婠又想陷害她了,忙拉住顧婠婠,想堵住她的嘴,顧婠婠卻一臉驚恐,“姐姐,我錯了,我隻是想好好孝敬父親和祖母,我不會搶走你任何東西的,姐姐,你放過我吧。”


    顧容怒極,咬牙切齒的叫她的名字:“顧——婠——婠!”


    “小姐,小姐。”袖子聽到動靜趕緊跑進來,“小姐,您沒事吧。”


    顧婠婠哭得梨花帶雨,抓住袖子的手,說道:“袖子,我想離開這裏,這裏太可怕了。”


    “顧婠婠,你別再演戲了!”顧容怒氣衝衝的把顧婠婠從地上抓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麽!”


    “救命,救命啊!”顧婠婠大喊救命,好像顧容要吃了她一樣。


    “大姐,二姐,你們怎麽了?”


    正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袖子又手足無措時,門外傳來一個細膩的聲音。


    迴頭看,原來是顧晴,顧晴在晴閣就聽到這裏的動靜,忙和采青過來瞧瞧,誰知竟看到這幅場景。


    榮興園


    上首的老太太正氣凜然,精明的雙眸掃過跪在地上的三人,顧晴乖巧安靜,顧容一臉怒氣,顧婠婠則是想哭又不敢哭,委屈巴巴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


    “晴兒,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顧晴答:“祖母,晴兒也不知道怎麽了,去的時候隻看到二姐姐在哭。”


    顧晴沒有說她看到顧容抓著顧婠婠,畢竟她現在還在鄭氏底下過活,萬不敢得罪這對母女。


    “那婠姐兒,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哭什麽!”老太太麵露怒色,昨天是落水,今天又是跟長姐吵架哭鬧,喜靜的老太太不大滿意這個孫女。


    鄭氏也和藹的問:“婠姐兒,你是有什麽委屈嗎?還是容兒這個做姐姐的欺負你了,說出來讓你祖母幫你教訓教訓她。”


    顧容也配合的說:“是啊,妹妹若對我有何不快就盡管說出來,我改就是了。”


    顧婠婠連忙搖頭,“姐姐來看我,我心裏感激都來不及,怎麽會對你不滿,祖母,都是婠婠的錯,婠婠對昨天落水的事還心有餘悸,不敢靠近姐姐,惹姐姐生氣了。”


    這番話說下來看似是把所有錯歸到自己身上,可最後還是把矛頭指到顧容身上去了,老太太也聽出不妥,質問道:“容姐兒,你倒是說說,你生什麽氣了?”


    顧容百口莫辯,“容兒冤枉啊,容兒隻是去看望婠妹妹,不想她突然大喊大叫,可我沒對她做什麽啊。”


    話音剛落,顧婠婠便將衣袖拉了點下來,正好擋住了手腕,老太太眼尖,問:“婠姐兒,你手上有什麽?”


    顧婠婠一怔,忙搖頭,“沒有什麽。”


    顧容看出顧婠婠不對勁,冷笑道:“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放出來給我們大夥兒瞧瞧?”說著,硬是把顧婠婠的手拉了出來。


    隻聽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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