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馬漢山又拍桌子了,除了已習慣了的沈花,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什麽意思啊,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嘛,怎麽還生氣拍桌子了?大家心裏腹誹。


    “好,太好了…鐵掌櫃真是雪中送炭啊……。”但他們沒腹誹完,馬漢山卻說了相反的說話,不是不做生意,而是很高興做。


    “啊…馬寨主,你的意思接受我們的供貨?”耶律鐵驚喜道。


    他有點受不了了,這馬寨主真的太厲害,總是把他的心情弄的忽高忽低,激蕩不已。


    “我們歡迎天下的有的生產商都成為供應商,不過,能不能合作成功,還得看質量和價格。”馬漢山忽然看著耶律鐵“婉爾”一笑說,“鐵老板,不過,你得多一個條件。”


    “啊…寨主,何以對我們區別對待啊。”耶律鐵苦著臉說。


    “哼,誰讓你們的國人侵占我大頌國土呢?若不是馬某人寬宏大量,你進入寨子時候被砍了。”馬漢山忽而又大義凜然的道。


    “那…那寨主的額外條件是……。”耶律鐵一點都不鐵了,心惶惶的。


    做生意的人就是這樣,你生意做的多大,在麵對買家的時候,都小心翼翼,除非,他隻賣一種供不應求的別人沒有的東西。更何況,頌胡關係真的不好。


    “其實也不算條件,我要和你買馬,什麽白章馬,西伊梨馬,大宛馬,北蒙馬,我統統要。”馬漢山淡淡的說道。


    “啊…馬寨主,你能不能買其他東西,比如美女,東胡美女,北蒙妹子,西域佳麗,甚至大食女子我都可以幫你搞得到。”耶律鐵大驚,惶恐的說道,有點想哭的感覺。


    他真的後悔裝逼拿馬送禮,這玩兒,弄幾匹過來不難,要批量買賣,真的不行啊,砍頭的罪。


    馬漢山卻是奇怪了,靠,這貨寧願做人販子都不願意做馬販子?真是奇哉怪也了。


    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因為,現在大頌被眾國視為鍋裏的肉,隨時都要吃的,產馬的國家十分默契的對大頌禁售馬匹。西峽、北蒙、東胡都把賣馬與大頌的行為視為叛國,抓到不審立斬。


    無論什麽時空什麽時代,隻要和交通和戰略沾邊的生意,都一定好做。


    無論什麽時空什麽時代,隻要和交通和戰略沾邊的生意,都一定好做。


    大頌不產馬嗎?西南也是有產的,但都是“苦力”馬,馱東西可以,上戰場不行。


    “哼,世上哪兒的美女比得過我大頌的美女?老子要女人,用得著買你們這些生番的女人?光體味就把老子的熏暈了。鐵老板,你懂不懂做生意?不懂做生意我給你上一課經濟學、貿易學。不過你得付學費的,傻不拉雞的,花花,去讓嚴媽準備酒菜和客舍,讓鐵老板吃飽了喝足了休息好了,想明白了再談吧。”馬漢山一邊說一邊已站起來,看樣子,是要離開了。


    額,真翻臉了?不談了?而且…而且好像要將他們軟禁?


    這…這是什麽迴事?寨主不能這樣啊…司行方也傻眼了,今天寨主怎麽會這樣,他一向對客商都是客氣的啊。


    “寨主…寨主留步……。”司行方追上走到門口的馬漢山,靠過去小聲問道,“寨主,什麽迴事?耶律鐵確實是一個有實力的胡商,比那個完顏向南的實力大多了,無論是財力還是在各國的關係都比完顏向南強太多。“


    完顏向南是東胡最大的貿易商,但耶律鐵卻是東胡最大的實業投資者,據說,他在東胡、北蒙、西峽等國都有作坊或者礦山、養殖場、種植場啥的。


    “我不是說了,同意和他合作啊,但我要馬,今年要不到了,明年,明年他得給我販馬。”馬漢山聲量不減,耶律鐵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那是各國禁止的生意啊,販馬被抓,是要砍頭的。”司行方苦著臉說,他不明白馬漢山要那麽多馬幹什麽,難道他不知道,就算能買到馬,大頌官府也不會讓他擁有那麽多馬啊。


    “司經理,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富貴險中求?要做大生意,要有超高利潤迴報,肯定得冒一定的險的。”馬漢山扭頭看了一眼耶律鐵一行說,“再說,這貨既然有實力,他就一定有辦法販馬給我。哼,隻想賺我的錢,卻不想冒一點險,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


    馬漢山說完,甩袖離開。


    司行方苦著臉迴到室內,看著耶律鐵沒說話。


    “司掌櫃,馬寨主這是什麽迴事?”耶律鐵滿臉怒容的站起來說。


    “耶律大哥,你既然有辦法販馬,為什麽不賣給馬寨主?”司行方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耶律鐵。


    “我…我沒辦法…那是殺頭的事…司掌櫃你千萬不要沾……。”耶律鐵雙手亂擺說。


    “馬寨主說了,你一定有辦法,如果你想賺他的錢,就要冒點險,他說了,如果這事你辦妥,會讓你賺錢賺到做夢都笑醒了。”司行方盯著耶律鐵的眼睛說,“我估計,寨子裏又有新產品了,耶律大哥,不可錯過啊。否則,迴頭他把貨先給完顏向南,那…那汴梁等人口最多地區的生意又被他搶了……。”


    耶律鐵坐下苦惱的揪著自己的頭發,他雖然則重的是實業,但瓦缸寨醉仙酒的熱賣和豐厚的利潤,讓他對貿易零售這一塊垂涎不已。可惜,因為與司行方認識的較晚,大部份地區的醉仙酒承銷權已被完顏向南拿去了。


    如果瓦缸寨又有新產品推出,自己捷足先登的話,完顏向南就隻有幹瞪眼了……。


    “司掌櫃,你說,馬寨主怎麽就那麽肯定我有辦法弄到馬?”耶律鐵抬頭問司行方。


    他已決定答應馬漢山的條件,實在舍不得新產品的承銷權,還有玻璃和鹵石的供應生意。再說,販馬本身就是高利潤的生意。


    所以,他賭了。


    “耶律大哥,我跟你說過,寨主是天人下凡,誰都猜不到他腦子裏有什麽東西,誰也休想猜得到他下一步怎樣走,總之,他總是那麽出其不意,總是那麽令人意外。比如買馬,我現在都不明白他為什麽對馬感興趣。”司行方一臉崇拜的說道。


    “嗯,他確實夠出人意表的。”耶律鐵滿臉的迷惘。


    “那…耶律大哥,你打算怎麽辦?”司行方雖然極力想促成馬漢山和耶律鐵的合作,但兩人都是極個性且有實力的人,他隻是一個轉了行的山賊。


    所以,司行方隻能小心提醒,不敢有太多的意見。


    “唉,如果我放棄,東胡國人以後便隻知完顏向南而不知道有我耶律鐵了。”耶律鐵略作思考便說,“司掌櫃,你去問問馬寨主,他一年需要多少匹馬。”


    “好,我馬上去問。”司行方大喜。


    馬漢山既然算準耶律鐵渠道有辦法把馬販到大頌,當然就算準了他會接受自己的條件。


    所以,他其實並沒走遠,就在接待室旁邊的總部大堂裏等著司行方。


    看到司行方來了,他就笑了。


    “嗬嗬,胡狗子同意了?”馬漢山吸著他的“茶花煙”笑說。


    前世的煙癮太大,穿越了他都戒不了。幸好,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麽未成年不許怎樣怎樣的說法,也沒有什麽戒煙組織。


    “耶律鐵想了解寨主每年要多少匹馬。”司行方笑說。


    “走,迴去和他談談。”馬漢山精神來了。


    馬漢山風一樣跑到接待室,還沒進門就聽到他的笑聲了。


    “哈哈,我就知道鐵老板是能人,什麽是能人?當然就是能人所不能啦,別人辦不到的事,能難得到能人嗎?”馬漢山跑到耶律鐵跟前,握著他的手說,“鐵老板,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商界名人說過有錢不賺天理不容的話,販馬雖然有點兒風險,但利潤巨大啊。”


    所謂名人當然是他自己了,隻有他才說得出這樣的話。


    “是…是,那麽,我們談談合作方式吧。”耶律鐵沒辦法,隻能同意馬大寨主的條件,對方太強勢了,能怎樣。


    “沒什麽方式,你隻要把馬弄到大頌境內任何地方,有多少我要多少,價錢你說。”馬漢山拍著胸口說。


    這豪氣,直接把耶律鐵一行震住了。


    “好吧,那我先說說價格,現在的價格是白章馬一百兩,西伊梨馬一百二十兩,北蒙馬一百二十兩。”耶律鐵臉不紅心不跳的報了一個天價。


    為什麽叫天價呢,因為這個時候一條大肥豬才幾兩銀子,一頭千斤水牛也就十兩銀子左右,一匹最好的大理馬也就三十兩銀子。


    不過,馬漢山並不知道馬價,所以,他的臉上並沒什麽變化。他這個樣子,反而讓耶律鐵等人再次震驚了。這個馬寨主不得了啊,這樣的價錢竟然如此淡然,真是深不可測。


    反觀司行方,已被價格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合不上了。


    “鐵老板,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啊,我怎麽覺得這個價錢坑爹的價錢呢?”馬漢山淡淡的一笑說,“做生意可以狡詐,但談合作是要誠實的。報一個合理價錢來,我給一款新產品的獨家代理你。”


    “馬寨主,什麽是坑爹,什麽是獨家人代理?”耶律鐵一本正經的問道。


    “坑爹嘛…就是給你爹…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我說給你獨家代理就是整個東胡讓你一個人承銷這款產品。”馬漢山極力忍著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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