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正要吃晚膳,看到桌上的菜就皺了眉。


    這飯菜倒也不差,雞鴨魚肉樣樣都有。


    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但問題就在於沒有紫絨蟹。


    她喚來丫鬟詢問:“怎麽中午還有紫絨蟹,現在就沒有了?”


    丫鬟支支吾吾不敢說出緣由。


    徐氏便覺這裏頭有事。


    剛要詢問,就聽有人哭著跑了進來。


    定睛一看,卻是廚房管事。


    而且他鼻青臉腫,好似被人打了一頓。


    “你這是怎麽了?”


    徐氏一問,管事就哭的更慘了。


    “夫人啊,這大小姐晚上說想要吃蟹,我就讓人給她送去點,誰知道她非說要全部拿走,奴才琢磨著其他主子還沒吃,就想勸幾句,結果就被大小姐派人給打了一頓。”


    徐氏皺眉,眼中閃過一抹陰沉。


    但她什麽都沒說,隻是讓人給了管事點銀子安撫。


    等管事走了之後,她便撂下筷子,起身進了內室。


    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夫人,大小姐真是越來越嬌縱了。”


    貼身丫鬟春紅跟了進去,忍不住說了一句。


    徐氏沒有開口。


    但她何嚐不是這樣想?


    可她也沒有辦法,這馮家未來的繼承人必將是馮天賜。


    未來當家人都寵著,她還能說什麽?


    隻能忍!


    可她心裏憋屈,臉都扭曲了。


    “算了,她什麽樣子跟我們沒關係,這樣的女子,我看將來嫁到誰家。”


    沒有男人能忍她一輩子。


    春紅附和道:“是呢,要說女子還得像夫人這樣,才能拉住夫君的心,大小姐的苦頭還在後麵呢。”


    這句話說到了徐氏的心頭,她臉色緩和了許多。


    “不提這事了,晚膳也撤了吧,我有些乏了,你也下去吧。”


    “是。”


    夜很快就暗了。


    月光下,有一身影佝僂著腰,輕車熟路往徐氏院子走,如入無人之地般直接就摸到了臥房。


    趁著窗戶灑進來的月光,能看到床上女子的婀娜身段


    他邪笑一聲,搓了搓手直接撲了上去。


    入手溫軟滑膩。


    他心中暗道:這徐氏分明已經是半老徐娘了,卻絲毫不比那些勾欄院的女子差,甚至更叫他把持不住。


    徐氏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轉身如同蛇般纏了上去。


    “怎麽才來?”


    她這聲音嬌軟,膩的人心都酥了。


    男人低笑一聲,一雙手不老實地滑來滑去。


    “這不是怕被我大哥發現嗎,我得確定他不來我才能來。”


    徐氏嗔道:“你怕什麽,他要是來,我就讓人通知你了。”


    原來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馮瓊。


    他乃是馮家老三,年輕時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沒什麽大出息。


    到老了更恨不得死在女人肚皮上,早就與不甘寂寞的徐氏勾搭上了。


    雖說他上了年紀,身材也走了型,臉上還帶著常年縱欲過度的青色,但虧得他長了一張不錯的臉。


    再架不住他慣會裝,看著人模狗樣的,還算有幾分魅力。


    “心肝,我都想死你了。”


    馮瓊一貫猴急,上來二話不說直接扯衣裳。


    兩人親熱一陣,還沒等進入正題,就被徐氏推開。


    “等等,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她唿吸有些急促。


    “一會兒完了再說。”


    馮瓊不管不顧就要繼續。


    但徐氏一個勁攔著,非要說話。


    她一肚子火氣,不說出來不痛快。


    馮瓊沒辦法,隻好忍著滿腦門的汗等她說。


    “你是不知道,我今日受了氣。”


    “誰給你氣受了?”


    “還不就是那個馮靈韻,仗著自己是大小姐,有馮天賜的寵愛,都不把我放在眼裏,還跟我要一萬兩銀子,我上哪兒給她弄去!”


    徐氏說起這事就來氣。


    馮瓊眼中微微一閃:“心肝,可是嫌我平日問你要銀子要的多了?”


    “胡說什麽呢?”


    徐氏嗔了他一眼,煙波流轉,媚意橫生。


    馮瓊看得心頭一陣火熱。


    這小浪蹄子!


    他埋頭去解她的衣衫,一邊有些敷衍地安慰。


    “那就別搭理,那死丫頭一貫任性跋扈,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她計較什麽。”


    徐氏享受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把他推開。


    “幹什麽?”


    這幾次三番被推開,馮瓊難免有些掃興。


    徐氏橫了他一眼,雙頰紅紅,眼角眉梢都是風韻。


    “急什麽,中午的時候我給你藏了一筐紫絨蟹,一會兒走的時候你記著帶走,剩下的都被那死丫頭吃了,她也不怕撐死!”


    她說起這事就來氣,自己還沒吃上幾口。


    馮瓊立刻就樂了,將她一把勾到懷裏。


    “我就知道心肝疼我,快點吧,我想死你了。”


    床幔落下,衣衫遍地。


    每當這個時候,馮瓊心裏就有一種病態般的快感。


    看啊,他大哥掌控著馮家,可身邊的女人還不是為了他死去活來。


    他越是興奮,便越是來勁。


    足足過去了兩個時辰,大床的晃動才停下。


    馮瓊又摟著她軟語溫存,好聽話一籮筐地往外冒,把徐氏哄得又纏上去,就像一條不知魘足的蛇。


    兩人又好一番親熱,馮瓊依依不舍地摸了她幾把,這才穿上衣服,拎著一筐紫絨蟹走了。


    當然,還是的如來時那般偷偷摸摸。


    隻是,這一出門,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縱然方才恩愛時再舒服也比不過他心裏的憤懣。


    明明自己也姓馮,但想要些什麽還需要討好徐氏,焉能不憋屈?


    尤其是這徐氏如狼似虎,每每都叫他用盡全力應付,真覺得自己跟小館似的。


    但要他不來那也不能。


    無論是徐氏的身份還是身段,都讓他不能撒手。


    他迴了房間,就讓人把紫絨蟹煮了。


    還別說,這蟹味道是真不錯,又肥又大,肉還多。


    馮瓊燙了酒,就著紫絨蟹,別提吃的多來勁了。


    正美滋滋的享受著,忽然聽到外麵一陣騷動,還夾雜著他兒子的聲音。


    馮瓊一個激靈,想起他兒子的德行,忙把蟹匆匆忙忙送到裏屋藏起來。


    剛走出來,就聽房門嘭的一聲被踹開了。


    馮天慶正站在門口,一臉憤怒。


    看到桌上的酒壺,他二話不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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