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看上了穿越而來的蘇瑾,在她終於承認身份之後,立即開始對其示好,擲重金購得市麵上千金難求的花冰,隻為博美人一笑。然而花冰對於蘇瑾而言,根本毫不稀罕,反倒弄巧成拙,引得蘇家小妹蘇瑜眼紅,平白無故吃了一嘴的狗糧。


    對於趙翊的有意親近,蘇瑾仍然保持著拒絕的態度,她小心翼翼維係著彼此之間微妙的關係,努力躲避著他每一次的有意親近。她不是不明白趙翊的心思,也不是真的對他不動心,可是他們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她也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個時代裏,終有一日,她是要迴去現實生活的,是要美夢清醒的,與其無疾而終,不如沒有開始。關鍵時刻,她無比清醒,於是,她將自己的感情和他的好意全都扼殺在開始之前。


    傍晚,蘇瑾得知趙翊晚上要來後,立即將大門鎖了起來,找了一根大粗棍子抵在了門閂後麵,結結實實地將趙翊擋在了墨韻閣的外麵,阻絕了他前來親近的所有可能。


    憑實力單手,她十分專業。


    然而,入夜後,趙翊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了蘇瑾的屋中,一番打鬥下,蘇瑾又被趙翊逼進了床角。不過這一次趙翊並沒有像昨天一樣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坐在床沿和她說話。


    趙翊深情告白,“本王看中的女人,就是要金山銀山,本王也一定把它搬過來。”


    蘇瑾及時破壞氣氛,神經短路地問了這麽一句,“不是說封月凝一直要見你嗎,你是不是也會送她那種特別的花冰?”


    此話一出,趙翊明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夫人這是吃醋了。”


    蘇瑾連忙反駁,“我沒有!”


    “好,沒有沒有。”趙翊揚起了嘴角,認真說道,“花冰,我隻給你買。”


    蘇瑾臉一熱,連忙扯著薄被,緊緊抱在自己懷裏,以此壓製著自己胡思亂想的心。


    天色已黑,屋裏也沒有點燈,趙翊並沒有察覺出蘇瑾的異樣,瞧著她不說話,他對她說道,“至於封月凝那邊,夫人不必有所介懷,從前我隻是逢場作戲,日後便是連作戲,也隻會和夫人一起。她傷你的事我沒有忘,隻是如今我留著還有些用處。夫人放心,日後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瑾聽得心中一暖,輕輕“嗯”了一聲。


    趙翊也覺心中大石落下,舒暢不少,他順勢躺在床外側,朝著角落裏的蘇瑾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躺在自己身旁,“時候不早,快睡吧。”


    蘇瑾仍然躲在角落一動不動,警惕地瞧著黑暗中那個黑影躺在了床邊,像一座大山一樣,將自己逃離床的路線堵得死死的。


    雖說趙翊此刻十分紳士,可他昨夜的重重還是曆曆在目,蘇瑾不敢懈怠,直到她聽見了趙翊輕微的鼾聲,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他真的睡著了?蘇瑾緩緩放開懷中的被子,輕輕直了直蜷縮許久已經僵硬的四肢和脖子,她不敢輕舉妄動,又等了好一會兒,見他都沒有動靜,這才放鬆下來,一股倦意襲來,她就著蜷縮在床角的姿勢睡著了。


    一覺醒來,蘇瑾翻了個身,緩緩睜開了眼睛。意識慢慢聚攏迴來,她逐漸意識到昨晚的危機。


    昨晚他就睡在床邊!


    蘇瑾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這才發現,床上除了自己以外,別無他人,而自己也從縮在床角變成了躺在床榻上。


    蘇瑾疑惑地揉了揉眼睛,難道說昨晚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天哪,我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竟然會夢到這些?


    突然,明卉推門進來,瞧見了蘇瑾已經醒了,連忙跑過來準備為她梳洗打扮。蘇瑾顧不上說其他的話,連忙拉住明卉問道,“宸王昨晚來過嗎?”


    明卉嚇了一跳,茫然失措地搖了搖頭,“沒有啊,昨夜您不是早早就把院門從裏麵堵起來了嗎?”


    蘇瑾聞言鬆了口氣,原來真


    的是自己想多了。蘇瑾隨著明卉去洗漱,坐在梳妝台上出神,明卉瞧出了蘇瑾的異樣,奇怪地問道,“王妃,是否昨夜沒睡好?”


    蘇瑾搖了搖頭,心裏總有一種失落的感覺,怎麽都無法忽視。


    推開房間的門,蘇瑾有些失魂落魄,她不自覺往前院走去,鬼使神差走到了院門前。


    院門前的粗木頭樁子已經被人移開,斜斜靠在一旁,木樁子上還掛著一個熟悉的牌子。蘇瑾三兩步走了過去,拿起木牌子一瞧,正是昨日自己寫著“拒絕訪客”的那個牌子,此刻拒絕訪客的下麵,被人用小篆寫了工整的一行小字,“非詔不得攪擾”。


    這是什麽情況,這跟木頭是誰移開的,這行小字又是誰留下來的?


    蘇瑾捏著牌子惶惶不安,正好瞧見正在院外打掃的芮芮,“芮芮,你來一下。”


    芮芮抬頭瞧見是王妃,連忙走了迴去。


    蘇瑾指著木樁和手上的木牌問道,“這門是你開的嗎?木頭樁子也是你移走的?”


    芮芮茫然地搖了搖頭,“王妃,這不是我弄的,我清早起來,就瞧見院門半掩著,木樁也放在那裏。這個牌子掉在了地上,倒是我撿起來放在木樁上的。”


    這就蹊蹺了,蘇瑾舉著牌子踱迴了院中,正巧端著兩盤點心的靛葦從廚房出來,瞧見蘇瑾向芮芮問話,連忙迴答道,“啟稟王妃,是寅時一刻時,殿下從院中出去時移開的。”


    “殿下?”蘇瑾瞠目,“你是說,是宸王殿下今天早上移開的?”


    “是的,王妃。”


    蘇瑾沉默了,原來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失魂落魄待了大半天,午飯後的蘇瑾開始在整個墨韻閣中巡視,試圖找到院中的矮牆狗洞,好弄清楚,趙翊昨晚究竟是如何進入的墨韻閣之中,然而,蘇瑾最終無功而返,因為墨韻閣的院牆上根本沒有一處殘破的,唯一較為低矮的圍牆也有兩米多高,這個高度,蘇瑾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一個正常人究竟如何才能翻過來。


    晚上的時候,蘇瑾照例將院門緊緊關上,又將自己寢殿的房門也緊緊關了起來,還特意搬來了桌椅堵在了房門口。


    這一覺睡得稍稍安穩了些,到了第二天,蘇瑾睜開眼睛後,卻發現自己又被人搬去了床內側,伸手摸了摸身旁的床榻,竟還能感受到些許的溫度。蘇瑾驚慌失措,起身查看,房間裏原本的堵在門口的桌子也被人搬迴了原處。外麵天色尚未全亮,蘇瑾卻再無睡意,她推開了房門,疾走幾步跑到院門口查看,果然,抵門的木柱又被人挪開了。


    不是說北邊戰事吃緊嗎,這宸王成天沒事做,每晚曆經千辛萬苦跑進來做苦力?他是沒有地方睡覺,特意跑來我這裏睡一覺?


    蘇瑾歎了口氣,決定今天晚上就算拚上不睡覺,也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屋中的。


    巳時一刻,天空中烏雲滾滾,眼瞧著要下暴雨,墨韻閣中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封月凝不施脂粉、脫簪素服的出現在墨韻閣之中,她的身邊隻帶著貼身丫鬟冬菱,一主一仆跪在了墨韻閣的院中。


    這個時候,蘇瑾正坐在屋中思考著晚上該如何對付趙翊,明卉一路跑了過來,趕緊將封月凝的到訪稟報給她。


    今天一大早,蘇瑾就把沐春打發去了前院張伯璟那邊,因為這幾日自己和趙翊的事情,蘇瑾顧不上幫著沐春追張伯璟,正好前兩天弄好的窯爐已經徹底幹了,早上她便試著做了一些麵包出來,於是連忙催著沐春趁著午膳前送過去。


    趕巧的是,沐春前腳剛走,後腳司修亓那邊就有事找沐雪,所以封月凝來的時候,墨韻閣中隻有明卉帶著幾個丫頭準備午膳。


    封月凝的到來令蘇瑾措手不及,特別是聽說她在院中長跪不肯起,心中立即起了疑惑,這件事情蹊蹺詭異的很,封月凝為何突然會到訪


    ,又為何突然如此低聲下氣?她究竟是何目的?


    剛感到後院中,蘇瑾就看見一個女子正站在封月凝麵前,雙手叉腰,指著封月凝毫不客氣地數落道,“封側妃,你還是趕緊迴去吧,我們王妃不會見你的。”


    封月凝十分委屈,低聲哭泣,“我隻是想見一見王妃,和她說句話就走,還請通報一聲。”


    站在封月凝麵前的人是靛葦,她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瞧著跪在地上的封月凝,傲慢地說道,“咱們院子門外可是掛著殿下親自寫的牌子,非詔不得攪擾,你進來時沒瞧見嗎?”說罷,她還不忘低聲嘲諷道,“哼,一個失了寵的妾室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靛葦身旁還站著茉桃,她一直用手拉扯著靛葦的衣服,不住勸阻道,“卉姑姑去通稟了,你別說了。”


    瞧著靛葦的舉動,蘇瑾隻感覺腦袋上的青筋正在突突突的直跳,這個靛葦真的是狐假虎威,拿著自己的名聲,肆無忌憚地敗壞,前幾日沐雪說起來讓她們小心她,她當時還沒覺得怎麽樣,如今看來真是小人難防、蠢人更難防。


    擔心節外生枝,蘇瑾連忙走過去,嗬斥靛葦不得無禮,然後趕忙伸手想要將跪在地上的封月凝先扶起來。見識過封月凝的手段,雖說自從自己迴來後,封月凝幾乎不再和自己打照麵,除了上一迴她直接下狠手派出殺手來殺自己,可明麵上,她卻並沒有和自己撕破臉,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


    蘇瑾不願意再被封月凝設計冤枉,自然避著一切套路,深怕一不小心走錯一步,落人口實。


    封月凝抓著蘇瑾送來的雙手,卻並沒有順勢起身,她滿臉哀求,對蘇瑾說道,“姐姐,從前的一切都是妹妹的錯,還請姐姐給我留一條活路!”


    留一條活路?


    聽她這麽說,蘇瑾突然狐疑起來,前幾日趙翊說得話突然在耳邊響起,“至於封月凝那邊,她傷你的事我沒有忘,隻是如今我留著還有些用處。夫人放心,日後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所以說,他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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