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妻子


    一縷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


    嶽空被溫柔的陽光驚醒,剛想起身伸個懶腰,卻見身邊的美人用無限柔美的手臂側支著身體,用一雙妙目直直的看著自己:“嶽郎,你醒了?”


    “嗯!”


    透過輕紗的陽光照在美人胸前的雄偉上,那兩個尖挺的突出點更加的動人心魄;再加上雪白如脂的藕臂,還有那完美得不可挑剔的曲線,無不在挑撥著嶽空最後的底線。


    不由自主的,嶽空一隻作惡的大手已經攀上高峰,就在那雄偉的高地上溫柔的摩挲了起來,邪惡得可以。


    “嚶嚀!”


    美人一聲呻嚀,雙手不由自主地環抱起嶽空,那貼身的肉感直接把嶽空最後的屏障給捅破。


    “啊!”


    美人被嶽空的粗暴舉動刺激到了,發出一聲天籟般的聲音。


    “嶽郎…”


    美人最後的唿喚是徒勞的,心誌完全融合在她身上的嶽空已經開始了最後的征途。


    良久之後。


    她,就是嶽空的妻子商秀珣。


    小別勝新婚,一打定主意就不想迴頭的商秀珣在飽嚐離別和思緒痛苦之後,在看到嶽空的身影出現在夕陽之中的那一時刻,她就認定了這個不可能陪伴她終生的武學宗師。


    而當嶽空看到商秀珣之時,瞬間產生一種迴家浪子的情緒來。


    就這樣,商秀珣成了嶽空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而成功晉升大宗師的嶽空自然成了飛馬牧場無可挑剔的新主人。


    雖然其中有不少的阻礙,甚至還有來自外來敵對勢力的窺視,可是在嶽空的麵前,所謂的陰謀伎倆,所謂的內奸棋子,一切都是廢話,根本不講什麽江湖規則的嶽空,以絕對的力量壓製、抹殺了一切反對聲音,以殺戮開道,以鐵血治理。最終,飛馬牧場僅僅經過一小段日子的混亂和動蕩,就迴複了往日的和諧和平靜;同時,嶽空也給飛馬牧場造就了一個良好而穩定的持久發展環境,也為地位不是很穩固的商秀珣奠定了紮實的基礎。


    三年時間眨眼而過。


    嶽空知道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時刻了,商秀珣三年的溫柔讓嶽空徹底地沉淪,忘記了江湖的恩怨情仇,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忘記了自己必須完成的輪迴任務,全身心地投入到愛人的身上。


    “要走了嗎?”


    商秀珣帶著一絲惶恐問道。


    她的心裏是多麽地期盼嶽空應“不”,或者搖頭,但商秀珣也知道這是她的一相情願,一翻奢想罷了。以嶽空今時今日的修為和地位,以嶽空所表現出來的眷戀和矛盾,身為妻子的她,同床共枕已有三年的她,如何不知嶽空是不想離開的,但他是不得不離開。


    “好好照顧好自己,我會迴來的。”


    嶽空輕輕地在商秀珣的額頭上一點,如同蜻蜓點水,隨後就看向那帶著希望而來的朝陽。


    隻可惜,嶽空怎麽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他所看到的隻是無盡的輪迴。


    或許嶽空根本不想眼前的朝陽升起來,大地永遠處於昨天之中。


    奈何,死神的意誌是不可轉移,不可違背的。


    商秀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嶽空慢慢地消失在朝陽之中,如同他來的時候,隻不過是鏡頭逆轉罷了。


    …………


    江陵。


    蕭銑今日在此建都稱帝。


    原本蕭銑早就計劃在嶽陽建都稱帝的,但是自從三年前“小宗師”嶽空的神秘失蹤之後,寇仲的動作就有若一浪接一浪,一浪比一浪瘋狂:先是滅掉苟延殘喘的李子通和宇文化及;緊接著協助河北梟雄竇建德吞噬掉江河日下的李密,把版圖擴張到李唐的腹地,讓兩隻北方猛虎正麵火拚;不久之後,寇仲親自斬殺了江淮軍第二把手輔公佑,收編義父杜伏威的數十萬江淮大軍,聲威如日中天,雄霸南方。到現在,整個江南地區就隻剩蕭銑和林士宏的兩大勢力有資格與寇仲對抗一下而已,但也僅僅是稍微,天下間能阻止寇仲問鼎天下的隻有李唐和突厥大軍而已。


    一心想做皇帝夢的蕭銑終於忍受不住這種處處手製的日子,妄圖登基為帝,大封群臣來鼓舞所謂的士氣。


    今天的江陵熱鬧非凡,群臣薈聚,一萬禦林軍整裝待發,一個個都是昂首挺胸,乍看之下好生威武。


    或許是受了利益的誘惑,又或許是迫於無奈,大梁國稍微有頭有臉的富商巨賈,名士儒生皆被邀請來觀禮,給場麵增加了許多熱鬧之氣。


    龍袍加身的蕭銑帶著無盡的興致看著眼前渺小的一切,底下的人們都在仰望自己的高端,這是一種高高在上的飄渺感,虛榮感。


    這就是權力感所帶來的微妙。


    這是蕭銑的人生顛峰,也是在場相當部分人的人生顛峰。他們之間有跟蕭銑一起出生入死的將軍,也有一直處理梁國財政的大臣,他們都是蕭銑的最忠實的擁護者,他們的利益與蕭銑死死地綁在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現在,一切都得到了迴報。


    加冕禮儀完畢,蕭銑終於成為名正言順的梁國開國皇帝。蕭銑心中的緊張之感終於得到了釋放,龍袖一揮,大聲宣布道:“朕得…”


    蕭銑的話喊到這裏就停了,因為一個背負著長劍的人影突然出現在視野的盡頭。


    “刺客!”


    這個字眼剛剛在蕭銑的腦海浮現,那人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跟前。


    “這怎麽可能!”


    蕭銑帶著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跟前的少年。


    沒錯,這個仿佛能“縮地成尺”的人就是一個有著嬰兒皮膚的稚嫩少年。隻不過這少年一身的書生裝,背著一把造型古樸的寶劍,一雙清澈得仿佛與塵俗沒半點關係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他。


    這樣的眼睛,即使是看遍滄桑人生的蕭銑也未曾看過。清澈之中帶著洞悉世間萬物的穿透力,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在此人的一眼之下無所遁形。


    而那張清秀的稚嫩臉龐卻讓人不敢沒有絲毫的輕視,甚至連武功不俗的蕭銑也覺得眼前此人殺自己跟殺一隻雞沒多大的分別,即使自己周圍的高手如雲,將士如雨,但蕭銑還是有一種赤.裸裸的,孤身一人麵對的淒涼慘況。


    這時,蕭銑才冷然一顫。


    若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剛才這人還在自己的視野盡頭,距離自己至少有過三、四百丈之遠,但是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這人就來到自己跟前。這樣的實力,恐怕連以身法輕功聞名於世的邪王石之軒、西突厥國師雲帥也不可能擁有吧,這也即是說,這個人已經遠遠超越了這兩個絕頂人物,甚至超越了世俗的限製。


    搜尋了自己記憶中所有影象,隻有一個人的相貌裝扮符合此人而已。


    蕭銑暗吞了一口水,弱弱地問:“敢問閣下是否就是小宗師嶽空?”


    嶽空微笑著點頭,問道:“你放心,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你。告訴我,香家的人在哪?”


    蕭銑強行鎮靜下來,要求道:“嶽先生,不知道香家哪裏得罪了先生,需要先生如此勞師動眾?如若先生肯給朕一點顏麵,大家和和氣氣地坐下來交流,朕以後必有重報。”


    嶽空笑了,笑得讓蕭銑直哆嗦。


    權力、金錢、兵器、武功、美色…


    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可以吸引得掉嶽空的呢,自從有了家之後,大唐世界不會再有什麽值得嶽空留戀的了,或許隻有新的輪迴世界方才有資格讓嶽空心動吧。


    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殺意,蕭銑終於屈服了。


    他知道自己舍棄屬下的後果就是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付諸一炬,但相對於眼前的死亡,還是自己的小命更為珍貴一點。作為帝王最基本的無恥、無情之心,蕭銑足夠讓寇仲學習的了。


    蕭銑說道:“香家一般都在暗地裏替朕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所以不方便公然現身於世俗,所以他們全部在偏殿觀禮。還有…”


    “還有…”


    蕭銑說到這裏,壓低聲音說道:“還請嶽先生下手幹脆點,別給香家留活口。至於洛陽的香生春,朕自然會派人親自去料理的。”


    嶽空沒有迴答,以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蕭銑一眼,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消失了。


    香家的人,特別是香玉山,從一開始就未在嶽空的麵前露過臉,隻可惜這個本應該可以活得很自在的家夥竟然打起了嶽空和雙龍的主意,不僅差點置嶽空和寇仲於萬劫不複的境地,甚至還設計害死了查傑。


    這樣的人,嶽空怎麽可能讓其逍遙自在呢。


    若不是他一直都隱藏在黑暗之中,嶽空他們根本找不到半分頭緒,否則這人早就死於非命了。不過現在有了蕭銑的指點,香玉山也算是劫數難逃了。


    很快的。


    “往哪裏走呢,香玉山。”


    嶽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倉皇逃命的香家麵前。


    “不!”


    香玉山帶著深深的不甘狂號起來。


    “蕭銑!”


    而作為香家的家主香貴,自然知道是蕭銑背叛了他們,拋棄了他們。不想香家為了蕭銑的大業做了那麽多違心的買賣,到頭來卻落了這麽個下場,香貴的憤怒和不甘完全充斥在這兩字個裏。


    隻可惜,無論他們如何的掙紮,嶽空帶給他們的隻能是一個結果而已。


    “什麽可以賠償!甚至,我們可以作為你的奴仆!”


    香玉山為求保命,連尊嚴也都不要了。


    隻可惜嶽空根本不需要用到香玉山這樣的人。對於嶽空來說,自己與香玉山,乃至整個香家的關係,在查傑死的那個時刻就注定了的,香玉山和香家的結局也在那個時刻被嶽空打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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