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周颺,是五湖。”


    二胖看宋雲飛的臉色變了,也知道自己這次大概是闖禍,隻能吱吱嗚嗚將他遇見五湖,又被五湖硬拉著去喝酒,喝多了將來南陽買鋪子的事情就給吐了出來。


    不過,他雖然喝得酒不少,可最終也沒吐露出是宋雲飛要買鋪子的。


    他可一直防備著五湖呢。


    誰料到,人家五湖根本就沒問他誰要買鋪子,也沒問他買鋪子做什麽,而是問了他有多少銀子,對鋪子有什麽要求。


    二胖也不知道五湖就那麽神通廣大,竟然和官府裏的人也熟絡的很。五湖說官府清繳的沈府還有一批鋪子沒賣,問他要不要。


    官府清繳的鋪子,隻要便宜他怎麽能不要。


    就這麽,二胖稀裏糊塗就花了五百兩,買了南陽城興府路五間大門臉的鋪子。


    “我就想著,那周颺不是還想拍你大伯馬屁嘛,這便宜不占白不占……”說到最後,二胖都有些心虛氣得。


    大炮見宋雲飛沒吭聲,忙上前一步,一巴掌唿二胖腦袋上:“你小子是不是腦子不好使,還沒吐露是雲飛買鋪子,我們倆除了給雲飛買鋪子還能給誰買。你買,你有銀子嗎?”


    二胖被大炮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委屈地嘀咕:“我不想著,隻要我不說是雲飛要買,就不用雲飛擔他周颺的人情嘛。”


    “可把你聰明壞了,你這腦袋咋這麽聰明呢。你不知道雲飛和那周颺不對付,還敢從他手裏買鋪子,人家不騙你騙誰?都說過多少吃了,叫你少喝點酒,少喝點酒,你一喝酒就闖禍,你不知道啊?還去和周颺的人喝酒,就你那點心眼子,到周颺那小子哪都不夠人家看的。還去喝酒,怎麽不喝死你。”


    大炮背對著宋雲飛,那巴掌就好像是手不疼一般,一巴掌一巴掌往二胖身上招唿。


    二胖一邊忙著躲閃,還不忘解釋:“我沒和周颺喝酒,我不是都說了嘛,我是和五湖去喝的酒。”


    “那五湖就是周颺養的狗,有什麽區別。”大炮氣得直接拿腳踹,這還是他兄弟嗎?這分明就是個二傻子!


    二胖虎裏虎氣地嚷道:“當然有區別,五湖和四海是周颺的狗,我和你不也是雲飛的狗,狗對狗……”


    “二胖。”


    宋雲飛厲聲嗬止了二胖的胡言亂語,“我宋雲飛從小拿你們當兄弟,你們永遠都是我宋雲飛的兄弟。”


    “我知道,我知道……”二胖感動的直搓手,“我不就打個比方,沒那意思。”


    宋雲飛沉著臉:“打比方也不行。”


    “啊,打比方也不行啊?”


    二胖傻眼了,他沒覺得不行啊。四海五湖整日跟著周颺鞍前馬後,就像他和大炮整日跟著雲飛一起進進出出一樣。


    沒區別啊!


    “雲飛說不行就不行。”


    大炮都快被這傻子給氣死了,抬手又是一巴掌,邊打,還邊對二胖使眼色,讓他快認錯。


    可憐大炮嘴都快歪到耳根了,二胖也沒明白過來。


    明明他五百兩銀子買了五間大鋪子,這麽好的事情,不應該誇獎他嗎?


    他怎麽還做錯了?


    大炮看二胖一臉呆滯,就知道他沒想明白。


    “你知道雲飛為什麽生氣?”


    二胖傻傻地搖頭,不知道啊,要知道他還能惹雲飛生氣嗎?


    肯定不能啊!


    難道不是因為他和五湖去吃飯這件事雲飛不高興?


    “你……”


    大炮還想說,被宋雲飛製止:“行了,二胖這次也沒做錯,五百兩銀子買這五間鋪麵,我們賺了。”


    這件事其實也不能怪二胖,在外人眼裏,宋雲飛其實和周颺幾乎連認識都不可能的,更不要說交集。


    一個是草莽二代,一個是當朝侯府子弟。


    偏偏,因為一些不能言說的原因,這兩個人不但認識,還打過兩次交道,關係不能說好,但是也不能說好。


    遲鈍如二胖,怎麽能理解宋雲飛那種土匪二代遇見官二代的心理。


    二胖道也不算笨,看宋雲飛口氣鬆動,一個轉身撲跪在地,抱著宋雲飛的大長腿就開始幹嚎:“雲飛,你也知道我這事辦的沒錯吧。我真不是故意找五湖那小子的啊,就那麽巧,就在南陽遇見他了,他說,大家現在都是兄弟,我才跟他去喝酒的。這鋪子,也是五湖找人賣給我的。真的是興府路大街最好的鋪麵了,還這麽便宜。我想著,給你省點是點,就買了。”


    二胖一邊說,一邊還不忘記眯著眼縫偷瞅著宋雲飛的神情,順便還抽空幹嚎兩聲。


    “行了,給我起來,好好說說,這次你遇到周颺的事情,你們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眼看二胖鼻涕都要抹到他的褲腿上,宋雲飛氣得額角直跳,一腳把腿上的掛件給踹開。


    原本還牢牢抱著宋雲飛大腿的二胖順勢鬆手,在地上一個翻滾直起腰,響亮地應了一聲:“好咧。”


    大炮:“……”


    他怎麽會有這麽個兄弟呢?


    得虧不是一個娘生的,要是一個娘生的,他估計也活不到現在!


    這邊,二胖將自己遇見五湖的事情詳詳細細和宋雲飛說了個清楚。


    蔣家壩那邊,謝家藥鋪不遠的小樓裏,謝大夫剛剛下樓。


    送謝大夫下樓的巧兒姑娘,見謝大夫出了門,輕輕地歎了口氣,扭身上樓迴屋,就見自家姑娘正端坐在窗口,定定看著對麵不遠的謝家藥鋪發呆。


    巧兒不忿地走過去,忍不住問道:“姑娘,謝大夫又沒給銀子啊?這謝大夫怎麽這樣啊,每次來都不給銀子,要是媽媽知道……”


    “巧兒。”


    被巧兒稱為姑娘的女子慢慢收迴目光,打斷了巧兒的念叨:“下去玩去吧,這裏不要你伺候。”


    行吧,姑娘說啥就是啥,巧兒給姑娘換了茶水就趕緊出去找小姐妹閑聊。


    她伺候的這位明月姑娘真是奇怪,聽說還是從京城來的。


    在京城伺候那些王孫公子不好嗎?


    跑這小地方來伺候那些商賈粗人,也不知道圖什麽?


    還有那謝大夫,每次來也不留宿,連她倒的茶水也沒看動,就和姑娘在屋子裏關著門幹坐著,也不知為啥。


    反正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謝大夫來最多說說話,啥也沒做。


    這謝大夫不會是有病吧?對著姑娘這麽漂亮的個大美人,竟然能不動凡心!


    姑娘的床可是她鋪的,別的客人來的時候,折騰的胡天胡地的,那床鋪必定是要整個都換了才行。


    隻有謝大夫來,上麵連個褶都沒留下。


    說出去都沒人能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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