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上下來的人,分別是劉辰和張美娜。


    劉辰急著跑向慕清歌:“伯母,您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慕清歌搖頭,心有餘悸,她看向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張美娜。


    張美娜啪一聲關上車門,踩著高跟鞋衝向慕清歌,啪的一巴掌抽在慕清歌的臉上。


    “媽!”傅廷修衝了過來,抬腿就給了張美娜一個窩心腳。


    張美娜直接被踹翻在地,啊的尖叫了一聲。


    慕清歌立即出聲製止:“謙謙,住手!”


    傅廷修又再狠狠的踹了張美娜兩腳,才將腳收迴來。


    他是恨不得直接將張美娜踹死的。


    曾經在傅家的時候,張美娜也沒少慫恿傭人刁難他,但他睜隻眼閉隻眼,一則因為他是晚輩,二來他不想讓爺爺為難,不想一個家鬧得雞犬不寧。


    張美娜不管對他做什麽過份的事情,他都可以容忍。但是對母親,不行。動母親一個指甲蓋,一根頭發絲,他都不能忍受。


    今天,張美娜已經觸到他的底限了。她竟然開車直接撞向母親,她竟然還敢對母親動手。


    如果不是母親跟著傅霖出來說話的時候,他讓劉辰盯緊點隨時關注動向,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著,傅廷修周身的氣息變得冷戾,他又要衝向張美娜。


    “謙謙!”慕清歌大聲喊了一聲。


    傅廷修臉色冷沉,但是聽母親語氣裏的嚴肅,他還是停了下來。


    他心頭再憤憤不平,他也不想忤逆母親。他的母親,是全世界最值得尊重的母親。


    “謙謙,這是我該受的。”慕清歌說。


    聞聲,傅廷修突然心頭狠狠的揪緊。他懂媽媽的想法,他都懂。正是因為懂,他才更心疼。


    當年錯誤的罪魁禍首是傅霖,當年錯誤的事件裏,受傷最深承受痛苦與磨難最多的是媽媽……


    想著,傅廷修臉色更冷沉得可怕,仿佛強行壓製著一場暴風驟雨。


    小棠立即握緊傅廷修的手,她低聲安撫他:“子謙,別,媽媽的事情讓媽媽自己處理。”


    她的聲音壓得再低些,隻用傅廷修能夠聽到的聲音說:“子謙,別讓媽難過,也別讓媽難堪。”


    傅廷修心頭更窒息得難受了,他握緊小棠的手,免得忍不住再衝出去。


    “你就是慕清歌?”張美娜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怨毒的看著慕清歌。


    “是我。”慕清歌淡定從容的應道。


    張美娜揚手又一巴掌抽過來,傅廷修就要衝過去,張美娜的手腕已經被慕清歌攥在了手裏。


    慕清歌一甩手,張美娜身體便猛的往後踉蹌,差點又沒站穩。


    好不容易站住了身體,張美娜怒氣衝衝,帶著哭腔,破口大罵:“你們簡直欺人太甚了,慕清歌,你個賤貨,勾搭有婦之夫的小三,你現在竟然還敢對我動手。你慫恿你的私生子對我動手,我滴天哪,現在這都是什麽世道?表子小三敢打原配了,還要不要我們正室活了?”


    慕清歌無視張美娜的破罵,她淡聲道:“剛才一巴掌,是我欠你的,對不起!後續,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打我。”


    張美娜一聽慕清歌竟然說對不起,她語氣更囂張了:“對不起就行了?做錯事說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麽?慕清歌,我告訴你,小三永遠都隻是小三。別以為傅廷修現在有點能耐了,有點錢了,就牛逼到無法無天,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別人還打不得討不得了?


    嗬,難怪當初百計千方的要爬上傅霖的床了,你一直都覺得有了錢就牛,有了錢就沒人敢對你動手了?”


    “有沒有資格對我動手,從來與錢無關。生我者,可以對我動手,養我者,可以對我動手。我傷害過的人,可以對我動手。除此以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對我動手!”慕清歌淡聲。


    “你敢說你沒有傷害過我?”張美娜立即叫嚷起來。


    慕清歌淡聲:“所以,我剛才挨了你一巴掌。”


    “一巴掌怎麽夠?”張美娜瞪著慕清歌。


    “剩下的巴掌和怨氣,請找那個真正讓你受傷害的人討要。傅太太,二十八年前,我同樣是受害者。挨你一巴掌,是我眼瞎該受的。一巴掌之後,我們再不相欠。”


    “再不相欠,哈哈,你破壞了我的家庭,一個巴掌就想要還清?還得清嗎?這二十多年,你知道我經受著怎樣的折磨?”張美娜控訴起來。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就下來了。


    自從知道慕清歌的存在以後,她就一直擔心慕清歌迴來搶她在傅家的地位。


    現在慕清歌真的迴來了,傅霖竟然第一時間就來找慕清歌了。


    所以,她一接到司機的電話,就趕緊往這邊趕。


    看到傅霖與慕清歌站在一起,他們說著話,她妒火中燒,她一腳油門下去,她想要慕清歌死。


    慕清歌淡聲說:“如果覺得委屈,覺得自己被傷害了,請找那個真正傷害你的人討。不要覺得軟杮子好拿捏,極有可能你認為的那顆軟柿子,其實是塊鋼板。”


    “嗬嗬,現在果然是牛氣了啊,覺得卡卡投資很了不起?敢自稱鋼板了。”張美娜嘲諷起來。


    “牛不牛是我們自己的事,沒有別的事,請立即離開。五分鍾內離開,你開車撞我意欲謀殺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五分鍾以後,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麽。”慕清歌語氣裏是濃濃的威脅。


    張美娜氣得一跺腳,看向傅霖:“你看呐,這就是你心心念念忘不掉的女人,都把我欺負成什麽樣了,你就不管管?”


    慕清歌不禁冷笑一聲。


    多可笑!


    傅霖有妻室在外麵招惹了她,張美娜不僅不去怪罪傅霖,反而討好之意明顯,卻對她一個受害者氣勢洶洶。


    所以,這世上有多少不幸的家庭不是天生不幸的,而是女人的縱容,導致了男人的為所欲為,肆無忌憚。


    傅霖擰了擰眉,看向慕清歌,質問:“你說再不相欠,這麽多年傅廷修吃傅家的用傅家的,又怎麽算?”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他心裏是有慕清歌的,但是又見不得她一副永遠不肯低頭高高在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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