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郡王妃跟別人跑了,主子就有得傷心了。


    夜雍朝阿金伸了伸手,阿金立即從身上掏出一隻瓶子出來雙手奉到了他麵前。


    他伸手接過瓶子,好看的桃花眸子裏閃過一道趣味,對兩人道:“自從本郡王的小媳婦給本郡王開了天眼,本郡王覺得這個世界太神奇了,你們說,這麽小的一個瓶子裏,怎麽能裝得下那麽大一個人呢?”


    他說著,將瓶口的木塞拔掉,一股煙霧自瓶子裏跑了出來,凝聚成一個人形。


    “雍郡王,藏的真夠深的啊!竟然能捉到本座的魂魄,本座以前倒是小看了你。”


    若是蕭珃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認出,這以靈魂狀態出現在夜雍麵前的老歐,不是申美是誰。


    “本郡王倒是好奇,那天晚上,你本來有機會殺了我們,為何躲在棺材裏沒動靜?”


    那天夜裏,他為了救蕭珃不顧一切,若是這老太婆出手,他和蕭珃兩人指定就完了。


    他不明白,那天她為何沒有出手。


    “你以為本座不想出手嗎?本座當時正在吸收精血和元氣,一個行差踏錯將會萬劫不複,墜入無間地獄。”


    申美那溝壑叢叢的老臉上,一雙渾濁的眸子閃著惡毒的光芒。


    “本座還想感謝你們呢,那麽大一口棺材擺在墓穴裏,那麽多士兵,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要打開棺材。哈哈……若是那時候你們見到了本座,說不定就沒有後來那麽多事,也不會死那麽多人。”


    “算本座倒黴,逃跑時竟然遇到了你,但那又怎麽樣呢?你除了將本座裝進瓶子裏,還能做什麽,你能奈我何?”


    申美囂張地大笑著,根本沒將夜雍放在眼裏。


    阿金和阿土氣聽著空氣中那狂妄的聲音,朝著她的方向揮了幾拳,卻連碰都碰不到人。


    夜雍示意兩人住手,懶得理會這瘋狂的老太婆,強硬地將人裝迴到瓶子裏,丟給了阿金。


    “你們暫時還看不到靈魂,等以後我會讓你們的郡王妃也幫你們開天眼,到時候就不是兩眼一抹黑了。”


    兩人驚喜地道了一聲是,便跟著夜雍離開了王田村。


    蕭珃一大早醒來,就見到哭的兩眼紅腫的如同核桃般的素心和素衣。


    記憶逐漸迴籠,蕭珃顧不得見到她醒來,驚喜的如同孩子般高興的兩人,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主子,您才剛醒來,這是要去哪?”


    素衣和素心忙攔住蕭珃的去路,一臉不讚成地看著她。


    “刑老兒,我師傅死了,我做為她唯一的徒弟一定要去神捕門為他吊唁。”


    蕭珃一想到刑仵作的死,就一臉的愧疚。


    她以為她必死無疑,然後陪著刑仵作一起去地府報道,沒想到她竟然又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她受了那麽重的傷,都還是活生生的,一點兒都沒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她感覺這個世界太神奇了,神奇到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體有自愈的功能。


    不過她才不會腦殘到自殘來證實。


    “主子,您現在就在神捕門的後院中養傷,您這個樣子出去,一定會讓那些男人們懷疑,不若先穿好衣服,梳洗一番再去?刑仵作的靈堂設在神捕門前堂,您幾步就能走到。”


    素心說著,拉著蕭珃坐在了梳妝台前。


    拿起梳子正要給蕭珃將披散著的頭發盤至頭頂,蕭珃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驚訝地問道:“這神捕門的後院,竟然還有女子的閨房?難道以前有人住在這裏過?”


    要不然,怎麽會有梳妝台,整個房間不大,卻布置的淡雅舒心,充滿溫馨的味道。


    “主子,這個奴婢倒是不知,昨個兒早上,奴婢和素衣兩人由於擔心主子一夜未歸,便一大早就蹲守在神捕門後門口處,可等到日上三竿,都沒見到主子迴來。


    快到午時的時候,朱大人自後門出來,見到奴婢兩人,就將我們給喚了進去。奴婢見到主子您的時候,您已經在這裏了。”


    素心對神捕門不是很了解,若非蕭珃問她,她還以為這裏原本就有為主子準備好的閨房呢。


    “你是說,我睡了一天了?”


    蕭珃訝然。


    那今天豈不就是選拔人才的最後一日了。


    刑仵作不在了,朱蛋一定會讓她代替刑仵作選人,一個朝廷的三品官就這麽離世了,也不知道夜皇會不會因為他的死,而暫停選拔。


    等蕭珃一身男裝出現在前堂刑仵作的靈堂上,原本放假在家的神捕門一眾人全都黑衣白紗,站成長長的四排,充當刑仵作的親屬,向所有前來吊唁的人拘禮。


    朱蛋和四皇子二人,一左一右站在棺槨最前方,目露沉痛之色。


    雷穆韶站在棺槨前的桌子上,為前來吊唁的人遞香,肖筱負責燒紙錢。


    見到蕭珃,原本沉悶哀傷的氣氛,因為她的到來,稍緩和了一些。


    朱蛋欣喜地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淡笑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若是蕭珃再不醒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他都不敢讓人去晉王府告訴夜雍,蕭珃受傷昏迷的事。


    如今蕭珃清醒過來,就算昨夜一夜未歸,他也可以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蕭珃對朱蛋略一點頭,走到刑仵作棺槨前,跪倒在蒲團上,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後,對著棺木鄭重地保證道:“師傅,從今天開始,小然便代替你為神捕門效力,完成您還沒完成的心願,直到神捕門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小然,刑老兒在天有靈,一定會欣慰的,快起來吧!”


    朱蛋將她從蒲團上拉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蕭珃瞟了一眼現場,基本都是神捕門的人,不由疑惑地問朱蛋道:“怎麽沒見我師傅的家人在?是還沒趕過來嗎?”


    四皇子哼了一聲,冷冷地道:“作為刑老兒唯一承認的徒弟,竟然連他是否還有家人都不清楚,你這徒弟當的也太不……”


    “好了老四,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先消停一會兒吧!”


    朱蛋滿頭黑線地睨了夜宥一眼。


    也不知道老四是怎麽了,隻要有蕭珃在,他就怎麽看她,怎麽不順眼,就連這樣的事情,都能找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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