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的啊。”王健也伸著脖子往高胖子身後看。


    “小王八蛋,沒大沒小的。”高胖子這時才發現,他現在穿的還是睡覺時的大內褲,屁股後麵早摔破了,露出大半個屁股,上麵還沾滿了黃泥。


    “哪兒呢,哪兒呢,讓我看看。”洪濤坐在高胖子前麵,剛才沒看見,現在趕緊轉過來瞧,結果高胖子雙手捂著屁股不讓看,嘴裏還叫罵著。


    “這可真應了那句老話了,黃泥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楊科還在一邊起哄。


    4個年紀相差一輩的人,光著膀子,穿著小褲衩,渾身上下全是泥,在水邊上你追我打,笑聲傳出去老遠,就連在水麵上抓魚吃的“歪脖老等”也顧不上抓魚了,趕緊撲棱撲棱的飛遠,趁早躲開這群暴露狂。


    水邊的曰子過得非常快,快樂的曰子過得更快,轉眼這次駐釣的時間就到了,本來高胖子和楊科還提議再多玩一兩天,但是他們攜帶的蔬菜和食物已經基本見底了,不得不滿心遺憾的收拾行裝,準備返城。


    在把所有東西都裝上車,最後從水裏往上抬魚護的時候,洪濤樂得差點趴地上,高胖子、楊科氣得頭發都立起來了,就剩王健一個人,左一聲高哥、右一聲楊哥的不斷賠不是,最終答應迴城之後烤鴨店請客,才取得了大家的原諒。


    原來王健在把新魚護放入水中的時候,忘了檢查魚護下麵的出魚口了,結果出魚口的繩索沒有栓緊,這個魚護成了一個胡同,上麵放魚,下麵漏魚,這幾天釣的大部分魚全跑掉了,隻剩下楊科手竿的魚護裏還有幾條。


    這種事在釣魚的朋友中不能說是常見吧,反正也不算什麽新鮮事,洪濤前世就犯過不止一迴,這個和經驗什麽的沒關係,完全是當時被其它事這麽一打岔,就忘了。反正來這兒釣魚最終也不是為了漁獲,權當是放生了吧。


    俗話說禍不單行,這邊魚護裏的魚全跑了,哥幾個正鬱悶呢,那邊汽車又出了問題。由於前天的大雨,黃土地上吸飽水分,在海獅車開到上坡的時候,四個輪子就抓不住地了,一個勁的打滑。


    這下可麻煩了,這裏離公路還挺遠的,要穿過前麵的村子才成,村子裏也沒看到汽車,王健的車試了幾次也拉不動那輛裝滿了東西的海獅,自己還差點也陷泥裏。


    “實在不成就卸東西吧,不過看這個樣子,卸了也夠嗆能開上去,全是黃泥啊,太厚了。”楊科看了看坡路上的情況,也沒什麽好辦法。


    “那就卸吧,卸了試試,不成再說。”高胖子也沒轍,能用的辦法都用上了,不管是往輪子下麵墊什麽,這輪一轉,黃泥立刻就把車輪陷下去。


    “等等,我去問問那個老爺子有招沒。”大家正要從海獅上卸東西,洪濤突然看到那個放羊的老頭趕著羊群從遠處走來,趕緊招唿大家先停手,這一車東西要是全卸了,也夠累的。


    要不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呢,放羊的老頭一聽說洪濤他們的車誤在泥地裏了,隻讓洪濤他們等著,然後就趕著羊群往迴走,洪濤也不知道這個老頭到底讓自己等什麽,但是又抱著一線希望,還是等了一會。


    大概40多分鍾的時間,從村子裏突突突的開出來一台拖拉機,還不是公路上跑的那種小輪拖拉機,而是耕地的那種大輪子的家夥。


    “這下有救了。”楊科一看到拖拉機,立刻輕鬆了,這個玩意就是設計的在爛泥裏跑的,有它在啥事都沒有了。


    剩下的事情就很順利了,拖拉機都沒怎麽加油門,就把海獅車給拉上來了,洪濤幾個人千恩萬謝了拖拉機司機和放羊老頭,然後補償了人家200塊錢的油錢,才告別老頭,開車離開了庫區。


    本來打算在迴程的路上再逛一逛清西陵,照點像什麽的,但是經過這麽一耽誤,都快下午5點了,就算不怕迴家晚,人家清西陵也該關門了,算了吧,下次再說。


    這個人啊,出去玩的時候都是生龍活虎,一旦迴到家,就變成肉蟲子了,當迴到洪濤的漁具店門口,高胖子第一個打退堂鼓,連飯的不吃了,直接迴家睡覺去了。然後就是楊科,他更幹脆,車都不卸了,就先停幼兒園裏,有啥事明天再說。剩下王健和洪濤還折騰個p啊,也各自迴家吧。


    雖然是有點小波折,這趟駐釣玩的還是很開心的,就連高胖子這個年紀最大的人也直說過癮,不過這個活動不能天天玩,有張有弛才是娛樂,天天耗在水邊,就成了工作了,而且像楊科和高胖子這種在單位上班的人,就算工作再輕鬆,一年裏也就那麽一次到兩次的年假,不可能沒事就消失好幾天。


    洪濤雖然時間最充裕,但是漁具店還是要照顧一下,時不常的在店裏轉轉,和前來買東西的釣友聊聊天,這些都是必要的工作,光靠高明這個釣魚的外行撐不起來整個漁具店的運轉。


    除了漁具店之外,洪濤還有一個工作要做,那就是多陪一陪諸葛菲。兩個人現在都已經考完車本了,不用再去駕校上課,這麽一來見麵的機會就少了,諸葛菲需要天天上班,而當她下班的時候洪濤還不一定在店裏,像這次去駐釣,一去就是5天,雖然事先諸葛菲也知道這個事,洪濤迴來之後也沒說什麽,但是在男女在戀愛階段,本應該是最黏糊的時候,現在卻像結婚好幾年一樣,各忙各的。


    這點上基本都是洪濤的責任,因為他的身體年齡和心理年齡根本就相差很多,很多道理他都明白,但是本能上就會忽略很多東西。比如在諸葛菲的問題上,他心裏還是比較滿意這個女孩子的,可是他卻怎麽也找不到那種青年人談戀愛的感覺。其實這也正常,你不能要求一個心理年齡40多歲的男人再像20出頭的小夥子一樣,整天圍在女朋友身邊,3小時看不到就抓耳撓腮的,那種事除了留長頭發、蓄胡子的藝術家,普通人基本玩不出來。


    雖然洪濤想盡力的補償一下這些曰子的疏遠感,但是時間上他已經來不及了,作為全國釣鯽大賽燕京賽區的第一名,他馬上就要去參加複賽,而複賽不再燕京舉行,而是在安徽蚌埠進行,所以洪濤等不到這個周末去陪諸葛菲逛街了,他在周五就得從燕京出發,坐火車趕到蚌埠之後休息一天,然後參加周曰舉行的複賽。


    不過洪濤還是在周四晚上去諸葛菲的單位接她下班,然後兩人去吃了一頓晚飯,又看了一場電影。在電影散場後,諸葛菲顯然挺高興的,兩個人沒有坐車直接迴家,而是壓了壓馬路,結果這一壓就壓出問題來了。


    散步的時候,諸葛菲率先提出了這個周末的休息安排,先逛個商場、然後洪濤將作為她的男朋友陪著她一同出席她一個同事的婚禮。洪濤一聽這個,頭就打了,本來他想先和諸葛菲說自己周末有安排了,結果讓女孩先說出來,這下自己再說就顯得那麽敷衍甚至不真實,太被動了。


    但是被動也得說啊,當洪濤咬了半天牙,終於把周末要出遠門的事情說出來之後,他能夠覺出來,原本挎在自己手臂上上的女孩的小手慢慢的鬆開了,而且諸葛菲頭一次顯得非常委屈,沉默了半天才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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