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比賽場館的選手席呈圓形分布,底部的圓最大,坐下得選手也是最多。越往上,同心圓就越小,相對應的,緊鄰的選手也就最少。


    在環形圓的最頂端,一道追光垂直地打在了上麵,一個鯊魚造型的獎杯璀璨奪目,這就是象征著冠軍的榮耀。


    宮莫良所在的‘漢江大學’戰隊,當仁不讓的坐在了圓形建築的最底層,隨便往左右瞟兩眼,就能發現這些參賽的選手有些漫不經心,別說是參加比賽了,就連路人開黑四排的狀態都全無。


    雖然宮莫良從不願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人,但主辦方如此細致入微的座位安排,一句“良苦用心”都不足以媲美。


    熊少海有著遊戲之外的敏銳嗅覺,察覺到宮莫良神色上的異樣後,小聲地問道,“怎麽了?是比賽的機器有問題嗎?”


    宮莫良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可能是我的錯覺吧,總覺得這裏的風水不太好。”


    “風水?”熊少海詫異地望著宮莫良,“你什麽時候也開始改信道教玄術了?難不成為了這次比賽,你還特意去青城山求神拜佛了一番?”


    宮莫良當然也不信命,不過被熊少海這麽狗屁不通的亂說一氣,內心裏的小小積怨也被衝淡了不少,“你這話要是被三清祖師給聽去,恐怕會早到道、佛”兩界的追殺。你什麽時候見過道家有求神拜佛這個說法的,這不是牛頭不對馬嘴嗎。”


    熊少海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管他是牛鼻子還是禿和尚,誰來我就給他一槍98k,看看是他的法術神通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宮莫良最終都沒有把心中的猜測說給熊少海聽,以免負麵的情緒影響到眾人的發揮。


    能夠將所有的情緒收放自如,這是一個隊長應該具備的基本素養。


    進入到比賽專用的自定義房間,宮莫良突然發現了一個眼熟的id。


    “kqs丶feifei?”宮莫良照著讀了一遍,“霏霏兒?”


    坐在旁邊的廖小天長著一副順風耳,宮莫良的低聲細語也全被聽了去,“靠,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女人,真要喜歡,奪個冠,拿著獎杯去求愛多好。”


    一頭黑線的宮莫良不理廖小天,而是對著熊少海說道,“小海,交給你了。”


    不出意外,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哀嚎。


    “熊、少、海,我要和你恩斷義絕。”


    熊少海不鹹不淡地說道,“記住你說的話,到了需要火力掩護的時候千萬別給忘了。”


    廖小天立馬換上了一張獻媚的臉,“海少,海神,別介嘛,人家隻不過說說而已,何必當真呢,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就好。”


    宮莫良看著毫無骨氣的廖小天,無奈地直搖頭。


    所有選手的耳機裏傳來了導播的聲音,這是在安排隊伍分組的號碼。


    當前二十個數字都和自己這隊無緣以後,宮莫良的腦海裏湧現出了一個極為不利的數字。


    “漢江大學隊,第22組。”


    “靠,你才是2,你全家都是!”廖小天氣憤地罵道。


    “行了,沒把你分到十四號就算不錯的了,這就是一個分組數字,真要有本事,就在排名上拿到個位數。”


    宮莫良的一番話,漸漸的激起了全部隊員的鬥誌。


    隨著所有參賽選手的準備就緒,這場由鯊魚平台耗費巨資舉辦的全民爭霸賽,正式打響第一槍。


    來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出生島,看著那架被攔腰斬斷的運輸機,宮莫良的雙手不知不覺的火熱了起來。


    在倒計時即將結束的時候,宮莫良最後活動著手指關節,在卡卡作響的聲音當中,登上了命運不知通向何方的飛機。


    都說這架運輸機的駕駛員特別鍾愛p城,有事沒事就愛在p城上空盤旋,十局裏有九局能夠開傘跳到p城裏外,這一次,也不例外。


    整個飛機由下到上,是一條和橫軸完全呈九十度夾角的直線。航線途中路過了幾處地圖裏資源豐富的區域。


    一個機場,一個p城,一個學校,還有一個勉強養活一支隊伍的s城。


    “這把怎麽跳?”廖小天作為機動性最高的觀察手,第一時間詢問著降落的地點。


    這時候的飛機,已經先後落下了兩到三隊,按照一般的比賽走勢,這些隊伍不會在機場落地火拚,而是互相霸占一塊區域進行半封閉式的搜刮。畢竟這座小島除了機場這塊富饒之地,右側的n港也都是寶藏。


    比賽之前,宮莫良就和隊友們商量過,落地保守,半程鋼槍,決賽拚命。但到了比賽當中,尤其是在經曆了之前一連串的不利因素以後,心中的戾氣如果得不到發泄,他怕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比賽走向。


    正好,宮莫良想到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借口,“這是第一把,對於任何一支戰隊來說,他們的第一直覺就是穩紮穩打,徐徐圖之。”


    廖小天不明白宮莫良的意思,“對呀,我們不也是這樣決定的嗎?”


    “不。”宮莫良一口迴絕,“我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在所有隊伍的慣性思維下,來個出其不意。”


    “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想落地鋼槍吧?”廖小天睜大著雙眼。


    熊少海雖然明白了宮莫良的意圖,但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他還是勸阻道,“我覺得你這樣做有點自入險境,是不是太過冒險了點。”


    飛機的機頭就快掠過機場小島的邊緣地帶了,宮莫良一口咬定道,“反正這是第一局,就讓我們試一試水,看看這些成名的主播,到底幾斤幾兩。”


    這麽一說,熊少海就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了。


    廖小天更是興奮道,“原來如此,早說要試探一下這些整日坐在鏡頭前耀武揚威,一唿百應的主播,我廖小天一句話都不會問,一個眉頭都不會皺,閉著眼睛就跟著你起跳了。”


    “廢話少說,跳傘!”


    比賽的正式開始,也讓解說台上的火藥味稀薄了不少,憑著年齡上的優勢,陳陶搶到了第一輪的話語權。


    “好的,隨著運輸機上發動機的一聲轟鳴,此次由鯊魚直播鼎力舉辦的2018鯊魚杯絕地求生爭霸賽也拉開了大幕,我們可以看到航線是一條由下到上的筆直直線。按照以往比賽的一貫風格,每支戰隊都會在開局盡量避免與人交鋒,畢竟在裝備還沒齊全的狀況下就要冒著缺兵少將的風險,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好了,我們可以看到在索斯諾夫卡島(機場島)上已經先後落下了四支隊伍,其中一支直奔機場外的刷車點而去,看來是想獨占島上右上角的n港,而剩下來的三支隊伍,應該會有兩支平分機場的物資,另外一隊,則會乘坐剩下的車輛對野區進行刨地似的搜刮,畢竟...”


    陳陶的分析還沒結束,意外就產生了。


    翁士泉搶著說道,“看來小陶還是有些經驗主義呀,誰說機場裏的三支隊伍一定會有一支主動退出,要知道這些參賽選手都是一群平均年齡都在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主動退縮,就是丟掉臉麵,顏麵都不在了,哪怕活著,都會背著深深的恥辱感。”


    明嘲暗諷完了陳陶,翁士泉又恢複到了大權在握的感覺,“導播,麻煩給這支血氣方剛的戰隊一個特寫,看看這四名勇士都是哪些意氣風發的主播們。”


    可接下來的一幕,不僅讓誌得意滿的翁士泉瞬間的啞口無聲,也讓一旁的陳陶愁眉苦臉。


    在場館頂部位置的四塊大屏幕上,被翁士泉誇成人中龍鳳的四個id分別是:hjdx丶gm.l,hjdx丶xsh,hjdx丶lxt,hjdx丶sx。


    翁士泉的沉默是因為尷尬,畢竟上一秒還把人家貶的一文不值,仿佛路邊臭水溝裏的石頭,下一秒就把人家吹噓上天,這張老臉,已經被自己左右開弓,扇成了豬頭。


    而陳陶憂心的理由也很簡單,宮莫良他們的行為在翁士泉看來是熱血澎湃,包括現場的觀眾們大多數也認為他們勇猛敢當,但在理智的觀眾和自己看來,這種行徑,無異於自毀長城,自掘墳墓。說句不好聽的話,傻子都知道規避危險,他們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無論是心懷愧疚也好,身處同樣一個年齡段,同樣一個新人背景也罷,陳陶此刻隻能在心中默默祝福一句,‘希望吉人自有天相,保佑你們能夠真的如同猛虎下山,殺出一條血路來吧。’


    “莫良,左邊那隊去了c字樓,右邊去了衛星樓和大倉,我們去哪?”廖小天一邊控製著降落傘,一邊觀察著敵情說道。


    廖小天嘴裏說的兩處位置是機場裏資源最為豐富的兩處場所,宮莫良在權衡了一番以後,果斷說道,“我和舒鑫去ka樓,小海去油條,小天你去找車。如果我和舒鑫找到了長槍,小海也在油條上麵找到了步槍和高倍鏡,咱們就先吃掉c字樓這一隊。如果臉黑,長槍和高倍鏡都沒找到,我們立馬坐車轉點,去機場附近的野區搜。”


    聽到宮莫良連退路都已經想好,眾人第一次參加比賽,惴惴不安的情緒也逐漸舒緩了許多。


    隨著背後的降落傘消失不見,四人立馬朝著目的地飛奔而去。


    決定命運走向的第一戰,由此展開!


    (汗,我把漢江大學的拚音寫錯了,還好及時改了過來,萬幸發的免費章節,不然罪過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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