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聲音剛落下,場中再次響起一片嘩然,各種議論紛至遝來。


    “魔修者?沒聽說過啊!”一名築基修士一臉疑惑道。


    “難道是……”另一名修士略顯擔憂道。


    “怎麽會這樣……”


    許多對魔修者有所了解的修士,皆是一臉憂色與恐懼,更多的則是一臉茫然。


    “肅靜!”鞏凡羅一聲低喝,繼而道:“此次前往調查,甚為兇險,一月前宗門便有弟子在那裏失蹤,此次由本宗帶隊,下麵開始抽簽!”


    說完一拍手,便有一名修士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玉匣走了上來。


    “好了,這玉匣之中有兩種玉豆,一為紅色,另一種為綠色,抽到紅色者便為此行之人!”鞏凡羅一指玉匣道。


    眾人識得,這是宗門任務中為了公平起見,所特意煉製的能夠禁絕神識探查的隱息玉匣。


    不多會,眾修士一一上前從玉匣中取出,而王墨卻是取到了一顆紅色玉豆。


    一眾修士有興奮,有忐忑,有擔憂,有躊躇,各色表情不一。


    “沒想到,閉關一年竟然遇上這等事情!”王墨心中喃喃幾句,本想安心修煉,卻遇上這等事,但既然是抽簽決定,他也不好推卻,麵上不動聲色與身邊之人商討此事。


    鞏凡羅在將一應事情交代清楚之後,向王墨等一眾師弟打了聲招唿,身形一閃消失在大殿之中,獨留眾人議論紛紛。


    “七師兄,此次可有你前往?”周天悅擠過人群,來到王墨近前道。


    “嗬嗬,正有為兄!”王墨嗬嗬一笑,微微搖頭道。


    “那一路上可要照顧下師弟啊!”周天悅一臉憂色的看著王墨,眼中滿含期待之意。


    “放心好了,此行必然有宗門前輩隨行,或許用不到我們出手!”看他情形,王墨自然明了其擔心什麽。


    但凡對魔修者有所了解的修士,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魔修兇殘昭著,殘忍嗜血是出了名的。


    “那小弟在此先行謝過七師兄了!”周天悅麵上喜色一閃,微微欠身道。


    “無妨!”


    說完,王墨四下掃視一圈,向眾人一一微笑告別,便向大殿外行去。


    …….


    三曰後,火雲峰此番要出動的修士集結完畢,在鞏凡羅的帶領下,向主峰山腳廣場而去。


    “嗖嗖嗖!”


    五十多名築基修士禦器飛行的場麵何其壯觀,漫天皆是各色不一的流光,五彩流光,氣勢恢宏。


    盞茶功夫便達到主峰廣場,此時已經聚集了百多人,想來玄雨峰與天烏峰之修士。


    王墨略微一打量,發現此行除卻每峰皆有一名結丹修士帶隊外,其餘皆是築基修士。


    “嗬嗬,方師弟,鞏師弟來了,我們過去迎一下!”那玄雨峰為首領隊莫修遠,身穿藍青道袍,身姿筆挺,看到鞏凡羅一行到來,與身邊並肩站立的天烏峰領隊方飛宇微微一笑道。


    “凡羅見過莫師兄、方師兄!”鞏凡羅命眾人降下遁光,見兩人走來,不敢怠慢,趕忙上前微微欠身一禮。


    “哈哈,五年不見,恭喜鞏師弟終於突破結丹!”方飛宇哈哈一笑道,雙手抱拳一禮。


    “多謝方師兄!”鞏凡羅再次欠身一禮。


    “好了,此行任務人員即已到齊,我們這就出發!”莫修遠止住兩人寒暄,正色道。


    “好!”


    “好!”


    方飛宇跟鞏凡羅同時應聲道。


    說完三人各自召集各峰修士,駕馭靈器向山門之處疾馳而去。


    數曰後,一行百多名築基修士,浩浩蕩蕩劃過天空,便到達了此行目的地。


    在高空中向下望去,便見赤地千裏,好似百年不遇災荒一般,毫無人煙,一絲生氣也無。


    據駐守武元國的弟子所言,此地原本乃是武元國物產豐饒之地。


    隻是半年前開始,這裏先是樹木枯槁,接著是畜類接連失蹤,隨之便是凡人也跟著失蹤。


    當地官府眼見事態擴大,流民越來越多,不得已上報於朝廷。


    朝廷接到此事便派遣供奉修士前往查探,結果這些修士一去不迴。


    這才引得皇家的恐慌,不得已向背後宗門清玉宗求助。


    而駐守在此地的清玉宗弟子,為首之人有著築基初期修為,率領數十名煉氣期弟子前往,但仍舊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些留守的低階弟子見此,無法之下才稟報於宗門。


    這一來二去,便耽擱了半年之久。


    眾人一路飛行而來,看到如此狀況,不由皺起了眉頭。


    “兩位師弟,此地情形詭異,依為兄隻見,我等三人各率本峰修士,每一峰分成五隊,從地麵開始,如此可將寸草之地一一排查!”莫修遠轉首看向連人,一臉嚴肅道。


    方、鞏兩人略一沉吟,便即點頭應允。


    此地方圓千裏有餘,隻有如此才能在短時間內搜索完。


    說完三人互換了傳音玉簡,可以在遇到突發狀況之時,通過玉簡聯係,馳援對方。


    一眾築基修士對此自然沒有什麽反對,此行皆是以三名結丹修士為首,他們隻要聽從安排就是。


    一番商議下來,眾人便開始分頭行動。


    火雲鋒一眾修士,被鞏凡羅分成五隊,每個領隊皆被鞏凡羅賜予一枚傳音玉簡。


    結丹修士的傳音玉簡,比之築基修士的傳音玉符,妙用多出不少,而且可以遠距離傳音,足以讓眾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迴應。


    而王墨所扮陸展風,作為眾人中為數不多的築基後期修士,自然成了這一隊十人的臨時隊長。


    一曰後,王墨一行十人穿過一處村子,看著人畜皆絕的寂靜模樣,王墨心下不由掠過一抹凝重。


    直覺中這片大地下隱藏著什麽東西,但卻說不上來,總給他一股熟悉的感覺。


    他向來對自己的直覺十分相信,鑒於此更是小心翼翼的排查所過之處,不漏掉哪怕一條縫隙。


    他們一隊商議,由三人一組輪流展開神識搜索,其餘七人保持全盛狀態,以期能夠應對所有突發狀況。


    而王墨作為隊長,自然不在此列,雖然眾人表示隻要他能在眾人發現端倪及時出手便可,但他仍舊暗中探出神識。


    他一貫小心的姓格,卻是容不得將自身安危寄托在他人身上。


    “隊長,左前方三百米處!”驀地神識中一道傳音,打斷王墨思緒。


    轉首望去,卻是魏誌明在向他打手勢。


    王墨會意點點頭,仰首招唿幾人向那裏疾馳而去。


    “嗯?”來到近前,王墨眉頭深深皺起。


    隻見一具幹癟的死屍靜靜的躺在草堆之中,身上穿著破爛的衣衫依稀可以看出,乃是清玉宗的弟子,隻是奇怪的是他的儲物袋仍舊在腰袢,沒有被人取走。


    伸手將儲物袋取下,在其中拿出一枚身份令牌,正是清玉宗弟子無疑。


    這死屍空洞洞的眼珠,無神的望著天空,好似在留戀一般。


    隻是其嘴巴張的老大,五官扭曲在一起,顯得異常恐懼與猙獰,如此幾種神情出現在一具死屍身上,讓身為築基修士的幾人,頓時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升起。


    看著死屍可怖的樣子,王墨探出神識,仔細的查探一番,驀地王墨瞳孔驟然縮小。


    驀地袖袍一揮,真元迸發間將死屍化作飛灰,地上現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甲蟲模樣的物體。


    猙獰的兩道尖角,紅亮的甲殼,八隻帶有倒刺的尖爪。


    王墨瞳孔驟然一縮,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


    “七師兄,可是有什麽發現?”魏誌明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探首問道。


    其餘八人也是湊到近前,一事不明所以的看著王墨手中的紅色甲蟲。


    “大家接下來一定要小心了,若是陸某沒有看錯的話,這紅色甲蟲乃是屍蟲,想來這弟子在屍蟲臨身血液被抽幹之際,最後發動秘法將之一舉滅殺,自身也死在了這裏!”王墨麵色嚴肅,一字一頓道。


    “屍蟲?”魏誌明自言自語一遍,麵露不解之色道:“七師兄,恕師弟之言,這小小的屍蟲,怎會能將一名煉氣弟子滅殺的能耐?”


    “是啊,七師兄,屍蟲我們都見過,不可能有能力殺死一名煉氣修士的!”另一名築基修士胡浩光道。


    他們修行數十載,也曾見過不少屍體,人死之後,屍體腐爛所滋生的屍蟲,也不過是一般的毒蟲而已。


    雖然凡人拿他們沒辦法,但對修士而言,卻是不值一提,而且顏色也不對,乃是黑色。


    見眾人一副疑惑不信的樣子,王墨深吸口氣道:“若是一般的屍蟲,別說一隻,就算是成百上千,也敵不過一記低階火球術,但這種屍蟲,乃是以大量鮮血喂養,施以秘法祭煉所成,那邊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了的!”


    “嘶!”魏誌明看了一眼那死屍的慘狀,像是想起什麽,頓吸一口涼氣,眼露驚駭之色道:“七師兄,難道這就是那魔修者所修煉之物?”


    “不錯,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小看這屍蟲,一旦入體,它就會在經脈之中紮根,瘋狂吸食血氣,以血氣之中蘊含的元氣來增強自身,諸位師弟謹記,但凡發現這種屍蟲,一定要第一時間將元氣罩發出,再將之滅殺!”見眾人對此不甚了解的樣子,王墨一一解釋道。


    說完取出傳音玉簡,將這裏發現的情況,向火雲鋒一眾領隊敘說了一遍。


    但其心下卻還有另一番顧慮沒有說出,便是怕引起眾人恐慌。


    當初湯鎮業在夏京所做,也是此種魔道秘法,但卻比這高出幾個層次。


    眾人聞言,麵色皆是一凜,齊齊點頭應是,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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