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卓君臨總覺得修羅王話裏有話。


    「造成修羅一族如今悲劇的首惡,就是你們人族的生靈,如今你一介小輩卻敢來闖本王的瘟疫海,到底是何用意?」老人冷聲發笑,眼眸中寒意乍現。


    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竟是感受到了老人身上的殺意。


    「晚輩並非是來闖這瘟疫海的,也從來不清楚人族和修羅一族曾經的恩怨。」卓君臨搖頭苦笑:「晚輩此來,隻不過是為了修羅王的心願而已,若是修羅一族實在沒有誠意的話,那就不必再談了。修羅王要是真要追究過往,那就隻能說是晚輩看錯了人而已,眼瞎罷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怕現在麵對的是傳說中最為兇殘的修羅一族,更是直接麵對的是修羅王這種級數的存在,可是卓君臨卻是絲毫沒有半分懼意。


    就好像這所有的一切在卓君臨的眼中,隻屬正常。


    一邊的螭龍老祖臉色都不由黑成了鍋底。


    這個小家夥難道是真的不怕死嗎,竟然敢和修羅王如此說話?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若是修羅王願意的話,直接一巴掌都能將這個小王八拍成飛灰,那裏輪得到卓君臨在修羅王麵前放肆?


    現在身陷修羅王宮之中,自已也根本沒有任何把握能逃出去。


    「好小子,你膽量不錯。」老人一聲怪笑:「以往之時見到的人族,本王說到這些的時候早就已經嚇的屁滾尿流,倒是你小小年紀,竟是有這般膽氣,倒是少見。」


    「那也隻能說是修羅王見識淺薄,或者是說以前見到的都是一些毫無骨氣的廢物而已。」卓君臨搖頭苦笑:「原本我倒是以為修羅王就算不是個英雄,但至少也能算是個人物,如今看來倒是我想的多了。」


    「大膽。」一邊修羅族的生靈喝斥。


    可是修羅王卻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長聲笑道:「難不成卓小友真的不怕死嗎?這裏可是在修羅王宮之中,就算把你直接當成血食給啃了也沒有誰會做什麽。這般言語上都不能吃半點虧,可是不一定能活的久遠啊!」


    卓君臨卻是不由怒道:「自從來到這個世上,我就沒有打算活著迴去。」


    「***。」


    那怕是修羅王,這時候也不由爆了粗口。


    這個小王八蛋,果然是非常人能及,這不要皮不要臉的作派,那怕是修羅王一時之間也不由被懟的一愣一愣的。


    其他的修羅族生靈一個個麵帶怒意,隻似是恨不能將卓君臨生吞活剝,隻不過修羅王一直並沒有開口,那些生靈也不好輕舉妄動。


    「好了,本王聽冥河說了,你是要達成本王的一個心願,不知如今本王都已經在你的麵前了,你又要達成本王的什麽心願?」修羅王終是止住了卓君臨繼續糾纏的可能性,特意轉開話題。


    「這心願,就在我的身上,晚輩這就獻給修羅王。」


    說話之間,卓君臨已經將葫蘆拿了出來,直接向著修羅王笑道:「修羅王前輩,這禮物我就放在葫蘆之中,是您派人給接過去看看,還是晚輩送到您的麵前?」


    修羅王不由一愣,繼而一聲輕歎,也不見修羅王有何動作,隻是輕輕一揮手,卓君臨手中的葫蘆自然而然的就向著修羅王飛去。


    接到葫蘆的時候,修羅王隻覺得似乎葫蘆有些眼熟,隻是到底是什麽時候見過一時之間卻又根本想不起來,就在準備打開葫蘆的刹那間,雙眸卻直接愣在當場。


    「這是,,,,,,」


    修羅王的臉色不由一變再變,神情之間的怒意卻是再也掩飾不住,甚至在這個時候修羅王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發抖起來:「厄運之靈?」


    卓君臨並不說話,即不承認也不否認。


    修羅王這時候整個人都不由愣住,說什麽也都沒有想到,這個令世間所有生靈都聞風喪膽的靈器,如今竟然被自已握到了手中。


    而且,修羅王也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已居然也會遇到這個邪門的東西。


    誰碰到這個東西誰倒黴的啊!


    那怕是曾經的許多強者,也都有因為這邪門物件而應劫的,,,,,,


    「這,就是你送給本王的心願?」修羅王的聲音已經變得無比陰沉,若不是現在還沒弄清楚這玩意兒怎麽會在卓君臨的手中,隻怕修羅王當場就要動手。


    「正是,葫蘆裏的東西,正是晚輩心意。」


    卓君臨向著修羅王行了一禮:「雖然晚輩知道或許這些心意算不得什麽,但當年的真相,晚輩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修羅一族了結一下。曾經的過往,總不能讓人族就這麽背著黑鍋,讓修羅一族對我們人族充滿敵意。」


    修羅王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這時候,對於卓君臨所說的話,修羅王已經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相信,對於這個家夥,修羅王總覺得應當小心一些。以這小家夥的牙尖嘴利,說不得什麽時候自已又得上了這小東西的套。


    「難道,修羅王就不想知道,當年人族與修羅一族的恩怨,到底因何而起?」


    卓君臨盯著修羅王的眼睛:「如今真相就在葫蘆之中,不知修羅一族,是否真有麵對事實的膽氣。這般一直將人族視為當年謀害修羅一族的元兇,晚輩隻不過是不願意讓真相湮滅於時間長河之中,故此才來這瘟疫海,想與修羅一族言明過往種種。」


    「就你一個小輩,知道曾經過往?」


    修羅王聲音越發的冰冷,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一樣,,,,,,


    「那麽,修羅王到底想不想要知道曾經過往的真相?」卓君臨死死的盯著修羅王的眼睛,一聲長歎。


    這一下,反而卻讓修羅王不由再次一愣。


    眼前這個人族小輩,實在難纏。


    在成功勾起了自已的興趣之後,自已的挑釁如若是一記重拳砸在了棉花上,卓君臨在這個時候反將自已一軍。


    這麽年輕這麽難纏的小輩,修羅也還是第一次碰到。


    修羅王的意思是:憑什麽相信你?


    而卓君臨的迴答並沒有證明自已的意思,反而是在問修羅王想不想知道真相。這種迴答不可謂不大膽,也不可謂不難纏。


    縱然是修羅王,此時也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這個家夥,竟然還掌控了主動?


    如今被卓君臨提到過往之事,修羅王無論如何也是要弄個明白才是,若是就這般放下姿態,卻又實在不甘心,,,,,,


    眼前這隻不過是一個人族的小輩而已,在自已的麵前應當和螻蟻沒有什麽分別的存在。這個時候若是向卓君臨示好,對於修羅王來說都難以接受。


    可是,這時候若是不主動讓步,眼前的這個家夥,,,,,,


    「那家夥,竟然進入了瘟疫海?」


    長明殿中,白衣書生再次光臨。


    本來,白衣書生實在不願意前來的,尤其是在素民長老的長明殿中,那種充滿蒼桑古樸的痕跡,讓白衣書生心中實在有些不太舒服。


    這麽多年以來,白衣書生已經在孤峰上等的實在太久,久遠到連白衣書生自已都感覺到有些無奈和不甘。


    長明殿的古樸痕跡,也是見證了自已這三千年來在孤峰上相等的證據。


    可是這一次,白衣書生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來了。


    或許對於白衣書生來說,這是已經沒有辦法的選擇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怕是白衣書生心中有再多的願意,實際上現在也根本沒有太多的選擇。


    願意與不願意之間,已經不再重要。


    「是的。」


    素民長老一聲長歎。


    對於白衣書生的話,素民長老並沒有多言。


    有些事情,白衣書生知道的事情素民長老同樣也知道,彼此之間若是能放下心結,事實上完全可以通心通意。


    可是,不管是素民長老還是白衣書生,都不敢真的對對方完全放心。


    他們,畢竟都有私心。


    有私心,那就絕不可能真的可以對對方毫無保留。


    「難道,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白衣書生的臉色不由變得異常難看:「素民長老,難道你不知道瘟疫海中到底是什麽情況?那可是修羅王,曾經對天道最為不滿的生靈,時時刻刻都想在這個世間掀起腥風血雨,為達目標不擇手段的狠辣存在。」


    「老夫何嚐不知道?」素民長老不由搖頭苦笑。


    這一下,白衣書生的臉色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即然知道,那你為何不阻止,還任由這件事情這般進行下去?」白衣書生臉色漸寒:「那你知不知道,卓君臨的身上帶著厄運之靈,那可是連你我都感覺邪門的東西,如今卓君臨和修羅王湊到了一起,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已經開始失控了嗎?」


    「失控?」素民長老一聲長歎:「如果說到失控,那不至於吧!」


    「難道你就不怕,卓君臨和修羅王湊到一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白衣書生不由大急,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你也應當知道,卓君臨的難纏程度絲毫不在修羅王之下。修羅王難纏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亡命之徒,身上背負的血債太多。而卓君臨的難纏,則是如同一隻刺猥,根本無從下手。那怕明知道卓君臨是個禍害,也根本無從出手。」


    「無妨。」素民長老輕歎。


    白衣書生不由愣住。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素民長老現在竟然這般心寬,難道他真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真要是事情出他們的控製之後,那就很有可能會,,,,,,,


    後果,連白衣書生自已都不敢多想。


    真要是,,,,,,


    「修羅王是何等存在,眼高於頂,當世又能有誰會被其放在眼中?」素民長老一聲長歎:「那怕是曾經三皇五帝風頭最盛之時,修羅王也敢向他們發起挑戰。這樣的存在,又怎麽可能自降身份與卓君臨達成共議?」


    「可是,這始終都隻是猜測。」


    「但是,這也必然是無法否認的事實。」素民長老一聲長歎:「如果天地氣運真的被人族所得,修羅王或許會自降身份。但如今天地氣運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天地氣運究竟花落誰家,修羅一族又豈會不動心?修羅王本就心懷大誌,如今有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覺得修羅王會輕易放手?」


    白衣書生不由一愣,臉色漸變凝重。


    此時此刻,白衣書生的神情之間,不由多了一絲無奈。


    或許,有些事情那怕是他們也都無可奈何,,,,,,


    正如同素民長老所說的一樣,修羅王本身就是心高氣傲之輩,行事更是乖張狠戾,絕不可能會輕易放下身段來和卓君臨湊和到一起的。


    關於這一點,白衣書生卻是非常同意素民長老的看法。


    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時候,那怕是卓君臨的確是有些邪門,但白衣書生並不認為卓君臨能做出什麽令他們都要意外的事情出來,,,,,,


    「晚輩不遠萬裏之遙而來,誠意十足。」卓君臨一聲長歎:「本來這些事情,原本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糸,就算


    是修羅王對我們人族有異心,事實上該擔心的也應當是我們人族的那些前輩,輪不到我這麽一個小輩說話。」


    卓君臨看著修羅王,絲毫沒有半分示弱:「如今晚輩就站在修羅王宮之中,修羅一族隨時都可以直接將我打殺,卻不想傳說中英雄無敵的修羅王,到也不過如此。」


    言語間,帶著不屑。


    那怕明知道修羅王身份極高修為至強,而且修羅王還從來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曾經在修羅王手中應劫的生靈不知凡幾。


    可是,卓君臨卻絲毫不懼。


    而且,更是言詞咄咄逼人,根本不給修羅王留下半分餘地,也似乎根本就沒有把修羅王放在眼中一般。


    這一下,整個修羅王宮之中,修羅一族的所有生靈都不由同時神色疾變。


    此時此刻,卓君臨的態度擺的如此之高,本身就已經出了所有生靈的意料。


    要知道,卓君臨怎麽說都是一個小輩。


    小輩,就要有小輩的覺悟才是。


    可是,卓君臨卻好像根本不知道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麽,甚至根本連一點點尊老愛幼的態度都沒有,這才是讓修羅一族生靈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這家夥如此囂張,到底是什麽原因?


    「卓小友。」修羅王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不知道卓小友所說的人族與修羅族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此時,那怕是修羅王心中有疑慮,但這個時候已經根本無法再言。


    事情,雖然並不知道卓君臨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但是卓君臨即然說的如此煞有其事,修羅王也還是想要聽聽。


    「真相就是,人族與修羅一族之間的恩怨,事實上是受人挑拔。」卓君臨一聲長歎:「而在這葫蘆之中,封存著一位大能者的記憶。而且,其中一位大能者與修羅王之間,曾經還互為盟友。」


    「這,,,,,,」


    修羅王臉色不由變了。


    厄運之靈的名頭,修羅王自然是早就已經聽說過。


    能將記憶封存於厄運之靈中間的,絕對不會是易與之輩。


    「故人,故人是誰?」


    修羅王不由一聲長歎,活到了這般歲月的生靈,又還有幾個生靈能稱得上修羅王的故人?


    而且,還能稱得上盟友的故人。


    「神族上任天帝和魔祖。」


    「誰?」


    修羅王不由臉色一變再變。


    神族上任天和魔祖是誰,修羅王自然清楚。


    可是,上任天帝和魔祖是何等存在,又怎麽可能會與卓君臨這樣的小輩扯上半點關糸?以卓君臨現在的情況,他們那怕是看上卓君臨一眼都會不屑?


    「晚輩曾經聽神族上任天帝說過人族與修羅一族的過往。」卓君臨一聲長歎:「在黑暗之淵晚輩得見魔祖,彼此印證之下,方才知道其實人族與修羅族之間的過往,事實上是被挑撥離間,最終才導致雙方大戰。」


    「神族上任天帝,魔祖,他們都還活著?」修羅王眼眸不由亮。


    此時此刻,修羅王眼神之間的急切之色根本不加掩飾。


    「神族上任天帝行蹤不定,自然活著。不過魔祖現在還在黑暗之淵,狀態卻並不算太好,早就已經沒有了當年雄心。」卓君臨對著修羅王長歎道:「若是修羅王實在不信,也可去黑暗之淵見見魔祖,問問源由。」


    「這,,,,,,」


    修羅王不由臉色一變再變。


    卓君臨越是說的直接,修羅王就越是不敢肯定對方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對於曾經的過往,誰又不想知道一個真相?


    真相,往往有可能會很殘酷。


    可是,對於曾經存在於那一個黑暗時代的生靈來說,曾過的一切那怕是再殘酷又能怎麽樣?曾經多少的生靈早就已經在那個時代中消逝,曾經到處都是血雨滔天,到處都是白骨成堆,甚至可以說,存活下來的生靈,那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才活下來的?


    到底真相如何,誰都想知道。


    那怕是修羅王這樣的存在,對於卓君臨所說的曾經過往也不由有了許多好奇。


    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是因為什麽,才讓人族和修羅族最終對立起來,幾乎最後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如果隻是卓君臨自已開口,修羅王對於這個後輩的言語自然不會過於相信。


    可是現在卓君臨提到了老天帝和魔祖,那怕是修羅王這樣的存在,此時也不得不多想一些。至少在修羅王看來,如今這種時候卓君臨根本沒有主動跑到瘟疫海胡說八道的動機。


    就在這時,卓君臨識海一動,葫蘆竟是直接從修羅王的手中直接落到了卓君臨手裏。這一下,修羅王也終於知道,眼前這個人族小輩,竟然是厄運之靈的主人。也就隻有靈器之主,才會有這種連修羅王都無法斬斷的神識聯糸。


    「前輩,請看。」卓君臨一聲長歎:「這是曾經老天帝的一角記憶。」


    隨著卓君臨的話音剛落,一幅景象印了出來。


    甚至在看到那幅景象的時候,那怕是修羅王的身子都不由開始發抖起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當修羅王的目光落下之後,就再也沒有辦法移開半步。


    對於修羅王來說,那些身影其實早就已經湮滅於時間長河之中,本來是根本不應當存在於這個世間的,,,,,,


    這個時候,縱然是以修羅王的見識,目光之中竟然也有了一絲猶豫。


    就好似,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那怕是對於修羅王來說,也是那樣的匪夷所思。


    「這是什麽?」


    修羅王似是在喃喃自語,可是目光卻根本移不開半步。


    景象中,幾道身影坐在那裏侃侃而談,每個生靈的眼眸之間都帶著淡然。


    那些生靈,任何一個修羅王都認識,也正是因為對他們太過熟悉,所以修羅王才越是會覺得匪夷所思。


    原本,那些生靈早就已經消逝於時間長河之中,本來不應當會再次出現。


    妖帝妖皇,三皇五帝,還有一位修羅也認得正是神族上一任天帝,,,,,,


    這些生靈,每一個都曾是修羅王此生最的最強對手,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修羅王都將他們當成是自已生平僅見的死敵。


    如今再次相見,那怕是修羅王也覺得似乎恍若隔世。


    那些生靈,一個個都似是如同活在自已的眼前,,,,,,,


    「這,是當日一位大能者以無上手段封存的一段記憶,目地就是為了讓曾經的那一段過往不至於會湮滅於時間長河之中,後世生靈,也應當有權力知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卓君臨一聲長歎:「想必以修羅王的眼界,也應當看得出來這一切並非作假。」


    修羅王並沒有說話,隻是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眼前的一切,修羅王自然看得出來並不是在作假。


    至少,這樣的景象也絕不是任何生靈可以作假的。


    至少,修羅王並不認為卓君臨這麽一個小輩能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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