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有意思了。」


    青衫老者輕笑,眼眸之中的玩味之色更濃:「實在想不到,原來竟還有這樣的驚喜,或許是因為以前從來都沒有如現在一般站在暗中看這世界,原本這世界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有意思的多,好玩的生靈也絕不是一個兩個。」


    「大爭之世,百舸爭流。」


    青衫老者長笑:「或許,這個世界比老夫想象中還要精彩的多,隻要將所有人都逼到了絕境,才能爆發出他們的所有潛力。至少到現在為止,老夫都已經發現了好幾個十分有意思的年輕後輩,隻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以後絕對能成長為驚才絕豔的人物。到時候,或許這個世界就更有意思了。」


    「這,,,,,,」


    鐵麵人不由愣住了。


    防患於未然,這是所有生靈都會做的事情。


    甚至有時候為了防止有威脅性的事情發生,許多生靈都會選擇將可能的潛在危險??殺於搖籃之中,不讓那種危險真的有機會發生。


    可是聽青衫老者的意思,他竟然還要逼出那些小輩的潛力不成?


    這究竟得是有多麽的瘋狂,才能有這種瘋狂的想法?


    不過,鐵麵人也從青衫老者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意味。


    大爭之世,百舸爭流?


    難道,這一世注定會是一個大爭之世?


    又或者說,注定這一紀元整個世間都將會再有一場浩劫?


    百舸爭流,自然伴隨而至的便是血腥與爭端,所有的生靈都在想著往最高處去爬,希望登臨絕巔問鼎天地。


    可是,那也代表著整個世界都將永遠都不會再太平,,,,,,


    「也罷,這終究是這個世界孕育出來的生靈,也是天道軌跡下應運而生的天才,那老夫就陪他們玩玩,看年他們究竟能有多驚才絕豔。」青衫老者微微一笑:「或許,那樣的世界,才能更有意思一些吧!」


    鐵麵人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異色:「那我們,,,,,,」


    「我們做好自已該做的事情就好,即然他們是在釣魚,我們又何嚐不是在釣魚?」青衫老者輕輕一笑:「隻不過彼此的目標不同而已,他們的目標是老夫,而老夫的目標卻從來都不是他們,而是那些強壯的螻蟻。例如,淩無期,杜康,又例如,東華帝君,,,,,,,」


    鐵麵人的身子不由一震。


    原本,青衫老者的野心竟是這般大?


    如果說淩無期和杜康都隻不過是強壯一些的螻蟻,那麽世間生靈,又有那一個不是螻蟻一般?


    「隻是,那些大魚一個比一個精,那怕是到了這個時候,竟然也沒有任何一個跳進網來。」青衫老者輕歎:「現在,也隻有看誰先沉不住氣,又是誰先忍不住出手。」


    鐵麵人滿臉的錯愕,卻是已然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甚至這個時候,心中的震驚更是無以複加。


    目地,原來如此?


    夜很黑。


    可是東皇宮中卻燈火通明,萬裏之間並無任何一點點的暗處。


    以往,這種情況從來都不曾有過。


    東華帝君並不喜歡黑暗,可是很喜歡順其自然,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光明就有黑暗,並不能因為某些不喜歡就想到特殊,這對於世間的很多生靈都不公平。甚至有可能就因為東華帝君不喜歡黑暗,下麵又不知道諸神會做出什麽樣勞民傷財的事情。


    所以,東華帝君漸漸也習慣了黑暗。


    今日至所以會有這種情況,是因為東皇宮來了一位極其特殊的客人。


    甚至因為這個客人的到來,那怕是東華帝君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接待。那怕


    是將東皇宮方圓萬裏都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東華帝君卻是再也顧不得有可能會勞民傷財,也顧不得這麽做會擾民了。


    客人,隻有一個。


    天帝。


    僅僅一人,卻讓東華帝君都不得不親自作陪。


    原本,東華帝君是想要出去走走,親臨一趟人間。


    雖然各族之間都有約定,可是近些時間東華帝君總隱隱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是以那怕是知道有可能是自已多心,卻仍是讓東華帝君做出下界一趟的準備。


    親自去看上一眼,心中總是會安寧一些。


    可是,天帝的到來,卻讓東華帝君的計劃不得不擱置下來。


    此時,東華帝君和天帝就坐在東皇宮的宮殿中,摒退左右。


    甚至在天帝的示意之下,東華帝君撤去了東皇宮大殿內的所有守衛。甚至就算是這樣天帝卻仍是感覺到不放心,還親自加持了一道封印結界,將現在的整個東皇宮都獨立於這一方天地之外。


    對於天帝這般小心翼翼的動作,東華帝君並沒有問為什麽。


    有些事情,就算是不問,該知道的總是會知道。


    「朕此來,是來阻止帝君下界的。」天帝一聲長歎:「朕於天庭閑來無事,夜觀天象,發覺東方紫微星異動,知道便是帝君有所動作。」


    東華帝君不由微微一愣,繼而臉不由微變。


    雖然天帝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天帝畢竟是天帝,乃是整個天地之間公認的三界至尊。尤其是現在正值天庭重建之時,處處都需要天帝親自督驗,怎麽可能會有閑來無事之時。天帝能發覺自已的異動,必然是因為東皇宮的一切都沒能瞞過天帝的眼睛。


    可是在這個時候,東華帝君心中卻莫名的不由一陣輕鬆。


    至少,天帝在這個時候隻是獨自一人前來,而且是以這種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了自已情況。也說明在天帝心中,並沒有來問罪的意思。


    否則,現在到來的恐怕就不是天帝了。


    「天帝有話不妨直說。」東華帝君微微一歎:「我們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彼此在想什麽。如是天帝隻是因為想來看本帝的笑話,那麽恭請不送。」


    此時,那怕是天帝話說的溫和,可是東華帝君卻已然有暴走的跡象。


    那怕麵對的是天帝,三界共主,號稱世間第一至尊的天帝,東華帝君卻仍是沒有半分好臉色。甚至在看向天帝的時候,眼眸之間的那一絲怒意都不加半分掩飾。


    阻止自已下界,便是在阻止自已想要救莫輕狂的想法。


    縱然是天帝,此時東華帝君也是再也沒有留半分情麵。


    因為,在東華帝君的心中,那是自已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個稍微滿意的後輩子弟,是能傳承自已衣缽大道的後人。甚至在東華帝君的心中,莫輕狂本身就已經比整個東皇宮都還要有份量的多,,,,,,


    「到了帝君這樣的修為,自是應當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吧!」天帝搖頭苦笑:「在朕眼中,東華帝君一直都是一個十分理智的統治者,那怕天地崩塌,帝君也不應當有半分失態才是。怎麽到了現在,就因為莫輕狂遇到了危險,帝君便再也沉不住氣了嗎?難道帝君不知道,現在各族所遇到的情況幾乎都相同,然而各族卻根本沒有任何動作?」


    「可是,,,,,,」東華帝君的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朕的親女,現在也在戰場之上,麵對的也將會是一樣的危險。」天帝輕歎:「即然是小輩們的選擇,那麽就由那些小輩們自已去麵對吧。若是我們替他們擋下了所有的災厄,那麽他們又如何明白這世間的兇險危厄?隻有他們自已親身麵對過危險之後,他們所走的路才會圓滿,也才


    會讓自已的大道變成坦途。」


    「天帝,這道理本帝又如何不知。」東華帝君微微搖頭:「可是,他們現在所麵臨的對手,是他們能應付的了?若是能有半分希望,本帝又豈會這般做?」


    「那麽,帝君以為,單憑帝君一已之力,真的便能力挽狂瀾嗎?」天帝搖了搖頭:「就算是帝君聯合各族強者共同出手,又能有幾分把握?當年打造戰場之時,帝君也是親自出過手的。如果真要與那種存在在戰場上交手,帝君覺得戰場會不會被漰碎,而戰場上的那些生靈,又能不能承受得了一方小世界漰碎的神力餘波?」


    東華帝君不由一愣,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甚至這時候再次看向天帝的時候,眼神裏多出了一絲無奈。


    原本,在天帝的心中,也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出手?


    「那種存在,本就已淩駕於世間一切眾生之上,非人力可以相抗。」天帝搖頭苦笑:「對於那種存在來說,不管是帝君還是普通的生靈,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分別。那怕是朕親自出手,也根本不可能有半分把握。」


    東華帝君臉色不由一黑:「所以,天帝覺得這已經是一個死局?」


    「向死而生,或許才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天帝搖搖頭:「看著是必死之局,卻未必真的便是死路一條。現在的的情況,也唯有他們自已找到自救之道,或許才能有活下去的機會。不過現在,目前朕也沒有想到這機會究竟在那裏。」


    天帝目光凝重,眸中滿是無奈:「不過,越是看不到希望,到時候很可能給我們的驚喜就會越大,不是嗎?」


    東華帝君沉呤。


    雖沒有說話,可是東華帝君的臉色已然沒有先前那般難看了。


    至少,到現在為止,東華帝君已然明白天帝的良苦用心。


    「各族的情況,現在都差不多,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局。」天帝長歎:「甚至是要以各族精英後輩為餌,釣出他們各自背後的大魚。隻要誰真的把手伸進了戰場,很有可能便再也沒有收手的機會了。正是因為各族都明白是什麽情況,所有他們所有生靈都當做視而不見。否則帝君認為,各族現在能沉得住氣,那些護犢子的家夥,還能一個個如同沒事人一樣,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這是一個釣魚局?」


    「是的,而且應當釣魚的還不隻是一個。」


    「不隻一個?」


    「帝君真的以為,隻是戰場上的那個存在在釣魚,戰場上的那些小輩就沒有釣魚?」天帝搖頭輕歎:「恐怕,各族現在也是在釣魚。甚至有可能,各族也早就把目光放到了那個存在的身上,準備隨時都有可能發難。」


    東華帝君再次愣住。


    釣魚。


    而且釣的還是那種存在?


    不管是戰場上的小輩,還是各族的那些絕巔強者,就算是那個存在真的會咬餌,難道他們就不怕被魚兒給拉下水去?


    現在的情況,的確是雙方都在爾虞我詐。


    可是,就算是要設局,那也得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的啊!


    萬一釣魚掉上來的是一條巨無霸,反過來被獵物吃掉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會發生的好不?


    「其實,現在遠遠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各族都不會太著急。」天帝長歎:「那些老怪物們,一個個比猴都精,現在就在等著別人先入局。這樣一來,所有有心之人都在觀望,也是在尋求一份契機。」


    天帝看著東華帝君,似笑非笑。


    此時在看向東華帝君的眼眸之中,卻多出了一絲玩味。


    東華帝君臉色由一開始的輕鬆,漸漸變得異常難看起


    來。


    一直以來,天帝向來都是表現的清淨無為,無論遇到任何事情之時都任由天庭各派糸的重臣們擺布。可是現在看來,天帝不僅僅城腑極深,而且一直以來所表現出來的隻怕都是表象。甚至在東華帝君此時看來,天帝隻怕還是有所保留。


    「帝君是天庭老臣,當年神族還未崛起之前,帝君就已是修行有成的絕巔強者。」天帝長歎:「所以,在很多生靈的眼中,帝君並不僅僅隻是代表著東皇宮,更是代表著神族的方向。若是帝君此時輕動,或許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東華帝君臉色越發的沉重起來。


    別人或許不知,但東華帝君又如何不知自已在各族眼中究竟代表著什麽?


    不僅僅東皇宮代表的是整個神族的顏麵,東華帝君更是神族之中地位僅次於天帝的存在。甚至在很多生靈的眼中,東華帝君比起天帝來都更令人值得尊重。


    這樣的情況,不僅僅天帝清楚,東華帝君也心知肚明。


    若是東華帝君異動,代表的將不僅僅隻是東華帝君自已,在其他生靈眼中將代表的是整個神族。一但各族先後入局,將戰場選定在了戰場,對於那些小輩來說,就將是一場真正的滅頂之災。


    「那依天帝之見,又當如何?」


    「現在的情況未明,那個存在對於那些小輩也根本不感興趣。」天帝搖頭苦笑:「甚至朕覺得,隻要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那個存在也絕對會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或者,他們可以舍棄一些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東華帝君不由臉色微微一沉。


    雖然天帝的話並沒有說的太明白,可是他卻已明白了天帝的意思。


    有些事情,終究不能太過當真,當舍棄的時候還是要去舍棄。


    或許,也隻有在舍棄之後,才能明白自已的路究竟應當如何去走,當舍棄了之後,或許心中便不會有那麽多的不舍與不安,,,,,,


    氣氛很平靜。


    甚至整個大帳之中,都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石敬的臉上,偏偏石敬也是一臉的懵逼,帳中足足有位強者,此時卻如同一個個木偶一般,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


    如果不是場中還有熱氣騰騰的茶水,隻怕所有人都要認為自已是在做夢。


    多少年了,戰場上會盟也絕不隻是一次兩次,可是每一次大家不是爭的麵紅耳赤?就算是大家直接刀兵相向,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感覺自已懵逼了。


    到底是什麽情況,竟然讓談判都談出了這種詭異的場麵?


    楊文君一幅事不關已的模樣,孟孝雲滿臉苦色,至於戰孤行更是臉色發白,其他在場的生靈有一個算一個,每一個的眼眸之間都似是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奈。


    這場談判,其實誰的心裏都明白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可是,這麵子上的事情,總得還是要做的。


    「石先生。」


    最先開口仍是戰孤行,不過這一次戰孤行卻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我們大家都已經在此數日時間,不知道人族所說的交代怎麽樣了。」


    石敬臉色不由一黑。


    說要給對方一個交代的是楊文君,根本不是自已啊!


    這時候戰孤雖然話問的是自已,但意指的卻是楊文君。


    戰孤行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同時落向了石敬。


    偏偏石敬此時自已也是一臉懵逼,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應當如何給他人交代。這幾日石敬也曾想過去找楊文君商量此事,可是卻一直都沒有見到楊文君的人。甚至在自已要找楊文君的


    時候,楊文君就似乎是從世間消失了一般,這讓石敬整個人都差點直接自閉了。


    至於找孟孝雲相商,石敬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抱這個希望。


    雖然經過楊文君的言語相激,各族暫時認可了自已的身份。可是他們自已這個身份在各族眼中究竟有多少份量,他們自已多少也還是有點數的。


    做人,也總不能太把自已當迴事兒了。


    尤其是麵對的還是這些在戰場上殺出了赫赫兇名的兇神惡煞,他們自是不敢有半分大意。要是萬一惹的其中的任何一個生靈動怒,或許這場由人族主導的會盟就將會夭折。這本就不是石敬所願意看到的。


    石敬的目光落向楊文君,然後整個人都真的懵了。


    隻見楊文君雙眸輕閉,似是已經睡著了一般。


    這一下,石敬差點要直接哭了。


    楊文君閉目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訴自已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糸,無論這件事情怎麽處理,都由他自已作主。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石敬抓狂。


    怎麽說這交代也是你楊文君開口說的,到頭來你眼睛一閉,就這麽當甩手掌櫃了的嗎?關鍵是,就算是我想要給各族一個交代,卻根本不知道究竟應當如何拿捏底線的啊!


    按理說,這一次阿修羅突然鬧這麽一出,目地再明顯不過。


    隻要將阿修羅就地正法,然後拿著阿修羅的腦袋自然也可以表明人族的立場。以前坐在人間帝王之位上時,我也是這麽做的。


    可是現在的問題卻是根本不能這麽做。


    阿修羅的突然轉向的確是無比可惡,可是阿修羅的身份卻擺在那裏,終究是魔尊的親傳弟子,要是真把阿修羅給砍了固然能給各族一個交代,但自此以後人族的名聲就將永遠的臭了。而且現在人族之中還坐鎮著一位魔族的絕巔強者,若隻是小打小鬧人家自是不會過問。可真要是人族要斬了魔族大神官之時,隻怕那位存在也絕不會任由人族行事,到時候更不好交代的自然還是人族,,,,,,


    人間帝王,可以做到權衡利弊,自已自是可以全麵把握。


    可是在這戰場之上,那怕是石敬仍坐在高位之上,可是他很清楚這高位究竟是怎麽來的。而且在自已坐上這位置之後,下麵又有多少反對的聲音。


    是以,石敬隻能更加小心翼翼。


    然而,那怕是石敬再小心翼翼,偏偏也沒有用啊。


    楊文君這個坑貨,甚至一開始就已經將其帶進了一個大坑之中。


    而且,楊文君還將自已給頂到了前麵,這對於石敬來說本身就是一件致命的問題。自已雖然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可是真要和各族高層這般坐下來正麵相對,這卻是石敬以前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不知石先生究竟如何打算,總需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吧!」幕無道開口了:「雖然我們相信人族絕不會與魔族同流合汙,但人族總需要有自已的態度才是吧。總不能我們這麽多人就等在這裏,人族卻連句交代的話都不說吧!」


    「就是,現在魔族大將軍和阿修羅就在此處,大家正好可以當麵對質。」龍潛海一聲長歎:「雖然我們也很願意交人族這個朋友,可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大家總需要人族的一個說法。縱然是我們再怎麽好說話,人族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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