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君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死死的盯住了卓君臨的眼睛。


    甚至在這個時候,楊文君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


    「你看我做什麽?」卓君臨不由嚇了一跳。


    這丫頭的眼神一淩厲起來,那怕是卓君臨自已都不由感覺到了心中一陣打鼓。怎麽看這丫頭的眼神,似乎就是想要揍我一頓的節奏?


    「你在說謊。」


    「沒有。」


    「你在害怕什麽,甚至迫切的想要將我摘出去。」楊文君似笑非笑:「甚至我能感覺得到,你的心裏很不平靜。你不迴毒魔穀,就是不想將靈正六子過多的牽涉進來,對嗎?」


    卓君臨搖頭:「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想多了,隻有你自已心裏最清楚。甚至我敢肯定,你讓我離開人族,真正的原因,就是不想讓我再過多的牽涉進人族的泥潭中去,對嗎?」


    「沒有。」


    「是嗎?這麽多年以來,你有個下意識的動作。」楊文君似笑非笑:「每當說慌的時候,自已的眼神就很緊張,就像現在一樣,額頭會不經意的皺起來。」


    卓君臨連忙摸向了自已的額頭,手卻突然凝固在半空:「你詐我?」


    「即然從你的嘴裏問不出實話,詐一下又能怎麽樣?」楊文君眸光越發的冷了:「隻是不想這麽多年過去,你居然也開始敢騙我了。」


    「我,,,,,,」


    「在我麵前,最好還是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楊文君嘿嘿怪笑:「就你心裏的那點小算盤,你以為能瞞得過我的眼睛不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想把我忽悠走了,然後自已一個人去麵對,你還真是有心啊!」


    「我,,,,,,」


    「要不,你再忽悠忽悠,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再看你表演一番?」


    卓君臨的臉色黑了。


    在眼前這個女子的麵前,無論自已究竟有多少的心眼,卻始終都是無所遁形。似乎自從相識以來,自已無論有任何的心思,都從來沒有瞞過她的眼睛。甚至在自已修行過誅仙劍意之後,自已在這個女子的麵前,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此女,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至少,在卓君臨的印象裏麵,似乎從來都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得住她。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做什麽,但我會無條件的支持你。」楊文君終是一聲長歎:「很多事情,當你在為別人著想的時候,又怎麽知道你替別人做的決定,就一定是別人想要的呢?」


    「師姐,,,,,,」


    「難得啊,居然還記得我是你的師姐,那你就應當知道我的身份,更應當知道我應當擔起的責任。」楊文君似笑非笑:「不過即然你能這麽想,這件事情我還是要感謝你。但你應當知道,有些事情你終究無法替我作主。」


    「我,,,,,,」


    「無論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麽,這都不是你一個人可能承擔的起。你更應當知道,整個世間也絕不僅僅隻有你一個人族。」楊文君眼神之中滿是無奈:「如果不想將來有人恨你,那麽若許你就應當用最直接的方式來承擔起自已應當承擔的責任。」


    卓君臨目瞪口呆的看著楊文君,眼神裏滿是錯愕。


    眼前的這個女子,無論到了任何時候,都仍是一如即往的驕傲,,,,,,


    「真的要這麽做?」


    幕無顏看著眼前的兄弟,似乎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對方一樣。


    甚至有在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見到自已這位兄弟有如此瘋狂的想法。那怕是在這個時候,幕無道許多決定,在幕無顏看來竟是瘋狂到了極點。


    「你知不知道我這麽做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麽?那可是先生,甚至有可能是,,,,,,」幕無顏眼神裏滿是憂色:「真要這麽做的話,不僅僅隻是有可能會把遺族拉下水,甚至就算是我們,也有可以真的會萬劫不複,身死道消。」


    「我知道。」


    「知道還要這麽做?」


    「難道我們現在還有的選擇嗎?」


    「這,,,,,,」


    「從一開始我們開始拒絕先生開始,其實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幕無道搖頭苦笑:「當年我們的確是有野心,甚至是也曾想過借助先生的力量來改變這個世界。可是,我們終究竟還是高估了自已,更是高估了我們的能力。」


    幕無顏隻感覺不由一陣頭痛不已。


    「難道,你就不再想想?」


    「我們姓幕。」


    僅僅四個字。


    卻讓幕無顏身子不由一震,甚至在這一刹那間,就好像受到了某種影響,讓幕無顏的眼睛不由明亮起來,,,,,,


    幕。


    曾是這個世間最高貴的姓氏。


    沒有之一。


    那怕是歲月變遷多年,甚至是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之中,幕氏一姓也仍是超然於上。縱然是自遠古開始,曆經上古亂古紀元,幕姓卻仍是超脫於上,,,,,,


    創世神族,姓幕。


    縱然創世神族從來都不會過問世間的任何事情,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創世神族在這個世間的地位,,,,,,


    「不管我們現在變成了什麽樣,也不管我們曾經究竟做過了什麽事情,但我卻不能忘記,我們姓幕。」幕無道眼神裏滿是無奈:「這是獨屬於我們的驕傲,如果我們真的忘了自已姓什麽,才是我們最大的錯誤。」


    幕無顏終隻是一聲長歎。


    「曾經的我們的確走錯了不少路,但卻不能一直錯下去。」幕無道搖頭:「其實從血海幹涸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應當知道曾經做的事情有多可惡。先生雖然口口聲聲的是為我們好,可是你覺得先生就真的沒有他自已的意圖嗎?這些年以來,先生借我們之手,挑起了多少場大戰,又有多少生靈是因為我們而死?那莫大的因果背負在我們的身上,真的就沒有半點問題嗎?」


    「那你究竟打算怎麽做?」


    「即然是我們曾經犯下的過錯,那便所有的過錯都由我們來結束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幕無道的眼眸之間滿是痛苦之色。


    甚至在這一句話之後,似是抽幹了幕無道身上的所有精氣神,,,,,,


    邊城之戰仍在繼續。


    麵對著神族的守勢,魔族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放鬆。


    甚至自大戰開始,除了偶爾戰略性的罷戰之外,魔族根本不放鬆任何一個進攻的機會。打到了現在,魔族已經有了一些惱羞成怒的感覺。


    隨著傳來越來越多的消息,那怕是魔無劫都已有些坐不住了。


    四路大軍同時進攻神族,先是人族建功,直接打的神族潰不成軍。又是一向不過問世間一切事情的遺族將神族東部戰線打的全軍覆沒,再緊接著妖族擊潰神族。


    其他三族先後建功,更是讓魔族的位置處於了更尷尬的位置。


    曾經的魔族,那可是能與神族都分庭抗禮的存在,更是在整個戰場之上,都有著屬於自已的位置。甚至除了神族之外,魔族便等同於是一個巨無霸一樣的存在。其他的任何一族在魔族的麵前,都隻能算是一個弟弟。


    可是這一次,若是魔族拖了後腿,那麽魔族自已都會感覺到丟不起這個人。


    這半月有餘以來,整個魔族之中的所有


    將士都感覺自已似是要發瘋了一般。尤其是像這種攻堅戰,魔族的損失更是顯而易見,那怕是魔族最精銳的軍團,也不知道究竟被打殘了多少。


    然而,無論魔族的攻勢如何兇猛,可是卻始終難越雷池半步。


    那一道高??入雲的城牆,就似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天險,那怕是神族之中強者無數,可是麵對著神族的關隘毫無辦法,,,,,,


    越打,魔族就是越是沉不住起。


    甚至打到了最後,不僅僅是魔無劫有些坐不住了。大將軍無罪更是已幾近瘋狂,直接組成敢死隊,要以最極端的方式潛入神族之中,親自出手刺殺汪若海。如果不是魔無劫極力阻止,隻怕無罪真的就要化成暗夜幽靈,對汪若海實施刺殺斬首行動。


    但更讓魔無劫漰潰的消息卻又傳來。


    魔幽冥,竟然不辭而別。


    這一消息,讓原本已幾近瘋狂的魔無劫更是暴跳如雷,直接差點就要不顧身份對著魔幽冥破口大罵。


    你說你好歹也是魔族的護法大將軍,放眼整個魔族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超階強者。那怕眼前的神族城池是一座天險,可是對於魔幽冥那樣的絕巔強者來說,也仍是隨手可破的玩具而已。就算是您老顧及自已的身份不肯出手對付神族,破壞神族的城池關隘總是可以的吧,,,,,,


    就算是退一萬步來講,那怕是隻要您老坐鎮魔族之中,以您老在魔族的聲望,也足以穩住魔族將士之心。


    可是現在您老這不辭而別算怎麽迴事?


    就算是您一定要走,也多少告訴我們一聲,好歹也讓我多少有個心理準備。有您老這麽不靠譜的護法大將軍,到了這種時候,居然一聲不吭的就不辭而別,這你麻到底是幹的什麽事兒?


    難道,整個魔族的安危,在您老的心目中就那麽的不重要嗎?


    「現在怎麽辦?」無罪看著眼前仍是根本無法前進一步的城池,眼神裏滿是憤怒:「照這麽打下去,隻怕我們隻會在這裏損耗更多的兵力,也隻會拖住我們進攻的步伐。這麽打下去,對於我們極度不利。」


    魔無劫眼神裏滿是怒火,看向無罪的神情越發的陰冷起來。


    「閉嘴。」


    除了這兩個字,魔無劫生怕再多說半個字都會直接對著無罪開罵。尤其是看著無罪那一臉不甘的神情,魔無劫就知道這傻大個心中的刺殺計劃始終都沒有熄滅。甚至有可能,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憨貨心中,還抱著那個一戰定乾坤的瘋狂計劃。


    「要不,,,,,,」


    「閉嘴。」魔無劫已經感覺到自已的情緒到了漰潰的邊緣:「老子知道你想做什麽,也知道你的賊心不死,但是你自已搞清楚,你是大將軍,就要做好大將軍應當幹的事情。」


    「那,,,,,,」


    「無罪,你不要挑戰老子的底線。」魔無劫不由勃然大怒:「你真以為汪若海是個傻子不成,那家夥能穩坐神族第一戰將之位多年,你當人家是吃素的不成。就你這個豬腦子都能想到的事情,汪若海能想不到?你要真敢派人去刺殺,絕對都隻能是有去無迴,那怕是你親自出手,汪若海也絕對能讓你铩羽而歸。」


    無罪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那怕是魔無劫的話十分難聽,無罪卻已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思反駁。


    你說你的,老子聽著。


    至於聽不聽的進去,那就是老子自已的事情了。


    「從現在開始,老子所說的話,你最好給老子一字一句的聽著。」魔無劫一字一句,聲音越發的陰冷起來。甚至在看向無罪的眼神之中,更多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狠厲:「你要是敢在這種時候私自行動,別怪老子不給你留麵子。有時候,臉是自已


    爭的,不是別人給的。」


    無罪臉色微微一沉,卻終是欲言又止。


    「即然神族要將我們釘死在這裏,那麽我們就來看看,究竟誰能釘死誰。」魔無劫嘿嘿冷笑:「老子到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先坐不住。魔族就算是被釘死在這裏,終究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要想阻止老子,戰孤行不拿點家底陪老子玩,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吧。現在神族四麵受敵,已經有三路大軍建功,老子到是要看看,神族究竟有多少大軍救火,又究竟有多少的戰力,可以敵得過這四路大軍的同時進犯。」


    「不進攻了?」無罪臉色不由一黑。


    現在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魔族真要是放棄了這場進攻,隻怕下麵的將士都會開始嘩變。損失了那麽多的兵力,無數的將士都將性命丟在這裏,難道說不打就不打了?


    「怎麽不進攻了,攻,老子當然要攻,我們不僅要攻,還要做出一幅不死不休的攻勢。」魔無劫直接指著對麵的城池:「從現在開始,老子要一刻不停的發動攻勢,四麵開花,老子要讓汪若海時刻處於最極致的緊張之中。」


    「這,,,,,,」無罪臉色已變是異常難看。


    如果真按魔無劫的方式去攻,固然會讓神族疲於奔命,魔族隻怕也根本討不到任何的好處。甚至在那樣的形勢之下,魔族的損失隻怕會更加慘重,,,,,,,


    「即然汪若海要將這裏變成魔族的天險,那老子就是讓這裏成為汪若海的墳場。」魔無劫的眼神裏滿是陰沉之色:「老子到要看看,在損失了衛天歌和衛千山之後,再失去了一個汪若海,會不會讓神族元氣大傷。」


    卓君臨現在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沒來由的突然一痛。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自已已經再也沒有像現在一樣寧靜過,可是看著身側已漸漸沉睡的女子,卓君臨的心就發的痛了。


    或許,她已經太累了吧!


    任誰處於她現在的位置,像她一樣的強勢守護者人族,也都會累的吧!


    甚至在這麽長的時間以來,無論遇到什麽樣的事情,也都隻能她自已一個人咬牙死扛。遇到了任何的危險與苦難,她也永遠都是衝在了第一個。


    就因為,她是人間守護者的弟子,她背負著守護的責任。


    所以,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退,便是她不可以。


    她的身份和責任,從來都不會給她任何可以喘息的機會。那怕是有時候已然遍體鱗傷,卻仍隻能咬牙強撐。


    或許,也隻有在自已的身側,她或許還能如此安靜的休息片刻時光。


    又或者,也隻有在自已的身側,她或許才會露出如此疲憊的一麵吧!


    可是,那怕已經沉睡,可是楊文君的手卻始終緊握著誅仙劍,,,,,,


    就在卓君臨神傷之際,楊文君握劍的手突然緊崩,雙眸猛然睜開,可就在這一刹那間,楊文君的身形猛然彈起。


    劍光自楊文君手中揚起,無形劍光直接落向虛空之處。、


    然而虛空之中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久久沒有任何動靜。


    「怎麽迴事?」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甚至就連楊文君出劍的那一刹那間,卓君臨自已都沒有發覺任何的異常。那怕是楊文君出劍收劍,卓君臨也根本沒有發覺半點異常。


    「有生靈窺測。」楊文君臉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那怕一劍無功,楊文君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甚至在這個時候,楊文君看向虛空的神色之間,更多了一絲陰沉。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紅,那怕是楊文君已經睡去,可是時刻仍保持著最警惕的狀態。甚至就在剛才的一刹那間,如果不是楊文君提前發現了異


    常,隻怕就算是危險及身自已也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又或者,在她的骨子裏,已然讓自已警惕到了這種程度?


    「能感應到是什麽生靈嗎?」


    「對方的氣息很隱秘,一覺不對立時便走,根本無法感應。」楊文君臉色越發的陰沉:「甚至現在我都不確定,對方究竟是衝著我來的,還是衝著你來的?」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驚。


    難道,以往之時,楊文君也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才至於讓楊文君現在越發的小心?甚至在沉睡之時,也從來都沒有放鬆自已的警惕之心。


    「不管對方是誰,即然敢來這裏,還是第一個能從我手中全身而退的生靈。」楊文君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凝重:「或許正如你所擔心的一樣,真的有些不知死活的生靈已盯上了你我。」


    「或許,是衝著我來的吧!」


    此時,卓君臨眸光之中沒來由的多了一絲寒意。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卓君臨眼神裏的神情,更多的是一種興奮。


    自已的猜測,或許也是時候應當有了驗證之時。不管對方的目地究竟如何,但即然已顯山露水,那麽再想龜縮迴去,隻怕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或者,自已的底牌,也是時候該亮出來了。


    看就看,隱藏在後麵的東西,究竟什麽時候再冐出來,,,,,,


    然而,虛空中一道影子現顯,魔幽冥的身影自黑暗中走了出來。此時在這位魔族絕巔強者的臉上也是滿臉鬱悶,甚至帶著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


    「誰?」


    楊文君的長劍再次出鞘。


    對方的出現,那怕是楊文君都感覺到了一絲震驚。眼前這位生靈的身上泛著一縷縷魔氣,可是以自已現在的修為,竟是根本看不出對方的修為境界。


    那怕是楊文君一向強勢,此時也仍是感覺到了一陣震驚。


    縱然是號稱戰場上的第一強者戰孤行,楊文君也能看出對方的境界。難道眼前的這位魔族生靈,竟然比戰孤行都還要強不成?


    「自已人。」卓君臨急忙攔住了楊文君。


    開玩笑,這可是當世有數的絕巔強者之一,站在了此世巔峰的位置上多年。就憑楊文君現在的這點修為,對方甚至隻需要隨手一巴掌,都有可能直接將楊文君拍成一灘血泥。和這樣的大能者都敢叫板,卓君臨都不由有點開始佩服楊文君的勇氣。


    「大哥見笑,這是自家弟妹,你別一般見識。」卓君臨急忙陪著笑臉:「怎麽了,大哥沒有抓到對方?」


    魔幽冥臉色不由一紅,終是一聲無奈的長歎:「對方逃的極快,連我都沒有抓住對方的痕跡。」


    「這,,,,,,」


    卓君臨心中不由一沉,心中卻早已神思百轉。


    對方究竟是什麽生靈,連魔幽冥這樣的絕巔強者都沒的抓住對方?


    在整個戰場之上,魔幽冥的修為戰力都是上限存在,就算是號稱戰場上第一強者的戰孤行,在魔幽冥麵前也絕對是可以隨手放翻的家夥。這次出現的家夥居然能在魔幽冥的手中走脫,確實出了卓君臨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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