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卓君臨的臉色很難看。


    雖然明知道後麵的路可能會非常地難走,可是在這個時候卓君臨卻仍是在不斷地前行。看見了那些事情之後,所有人心中早就已經變得無比震驚。


    無論是那些漂浮在半空的幹屍,又或者是那一座祭台,甚至是那些敢於向著劫雲雷海發起攻擊的絕巔強者,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見識。


    這個時候哪怕仍然是卓君臨在前行,可是所有生靈的內心深處,卻早就已經有了某些變化。


    感覺到了自身的渺小,也感受到了自身的無能為力。


    甚至,在所有生靈的心中,竟隱隱覺得有了一絲不安和無奈,,,


    但是,鏡中的卓君臨卻沒有任何的停留,哪怕明知道前方的路很可能還會遇到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卓君臨仍是不敢停下腳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漸漸出現了一些綠意。


    隨著越走越近,一處破敗的村落出現在眼前,,,,


    看著眼前的一切,卓君臨的眼睛都不由直了。


    一群孩子似是出籠的飛鳥,急急地跑向了村落邊的一條河中。


    無數的叫罵之聲從各自的草屋中傳來,言語雖然是在叫罵,但卻是讓人感覺到了語氣之間的寵溺。


    隨著一聲吱吱輕響,河邊一座低矮的草屋推開木門。


    木門之中一個約莫八九歲模樣,穿著虎皮裙的小孩慢步走出,看了看河中正要嬉戲的一群同齡孩子,卻是搖了搖頭,拿起了牆角邊魚類魚杆,然後隨意找了一塊巨石,有模有樣地放下了魚杆。


    「大虎哥。」眾孩子發現了小孩,不由同時開心地叫了起來。聲音雖在此起彼伏,其中還有幾個兩三歲的小屁孩奶聲奶氣地叫起,小孩不由莞爾一笑。


    「給,阿爸讓我給你的飛龍肉。」一個看似年歲最大的孩子嗬嗬笑著,遞上了一大塊煮熟的肉脯。


    另一個孩子卻是遞過幾顆野果:「大虎哥,這是阿媽天亮剛采的青果,可好吃了。」


    「大虎哥,我給你帶了燒餅。」


    「哥,阿爺讓我給你帶了牛肉。」


    眾孩子誰也不示弱,各自從懷中取出一些吃食,全部遞到了這大虎哥的麵前。


    那孩子卻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最小的那個孩子的頭,莞爾一笑。


    「大虎,又在釣魚啊。」河邊響起了幾個清脆的聲音,卻是七八個村姑結伴至河邊洗衣。那村姑年歲長者已有四五十歲,年少者不過十四五歲。說話的卻是一個年長的村婦,嗬嗬笑道:「等什麽時候釣到魚了和嬸子說一聲,嬸子給你做魚湯。」


    其他幾人哄然一笑,,,


    大虎卻也不生氣:「快了。」


    眾孩子也是哈哈大笑,其中一個孩子卻是愣頭愣腦的說道:「大虎哥,我看見阿爺釣魚,不但用的是彎鉤,而且好像還有魚餌。


    那孩子麵色一紅,卻是伸手往說話的愣孩子頭上一拍:「就你多嘴。」


    愣孩子抱頭怪叫,引得在場眾人不由哈哈大笑,,


    幾名孩子在河邊打鬧,村姑們綄衣笑罵,轉眼太陽已然偏西,孩子們在大人們的叫罵中散去,河邊綄衣的村姑也漸漸迴家。


    那孩子卻是啃了塊孩子們送來的肉脯,依然平靜地坐在石邊。


    隨著太陽西去,那孩子的望了望天空,正準備收拾魚類迴家,,,,,,


    可是僅僅幾個瞬息之間,眾人卻又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一座十餘丈高的石門就立於山前,直衝如雲。高大巨門門頂端,上書‘靈正二字。放眼望去,隻見山勢起伏,古木遍地。山林之間霧靄


    繚動。山林鶴鳴雁叫,瑞禽飛動。


    四處更是有無數湖泊,澄淨清澈。水中一條條靈魚在湖中嬉戲,陽光之下卻是閃爍著絢麗斑紋,令湖麵更是波光絢爛,更是充滿了勃勃生機。


    山門之前卻是早早地圍了數千人,其中多是村中長老或青壯帶著孩子前來參加靈正派入門選拔。那些男童個個強壯,似小蠻牛般強壯。女童則個個靈秀,大眼濃眉,,,


    眼前的一切,正是當日卓君臨與村中老小一起去靈正門參與試煉之時。


    山間各處要塞處,狼嘯震天。


    隨著狼嚎聲落下,山林之中卻是響起了無數的兇獸吼叫。


    猛虎嘯林,聲震九天。


    黑熊狂怒,嘶叫連連。


    牛吼不絕,地動山搖。


    林間傳來了各種兇獸的吼叫,無形的聲波衝震九天,方圓數百裏都似是在震動。四麵八方都傳來了獸吼聲,平日裏極難見到了兇猛異獸,似是在突然間全部聚集到了眼前一般,,


    這是當日卓君臨他們在秋月山之時與妖族的惡戰,,


    金光衝天。


    無盡神光流轉,立於秋月山上空。


    方圓千裏,盡數在神光籠罩之下。


    陣陣威壓露出,就連普通的枷鎖鏡強者都難以靠近神光。每一縷神光流轉,金光中心便耀目一分,威壓便也更重一分。


    金光之前圍滿了各族精銳,此時卻是根本沒有任何人敢上前半步,,


    那是在金光陣前的各族交鋒,,


    一聲禮炮響起,方圓百裏同時萬炮齊發,炫爛的火光衝天而起。那怕是在白天,那一道道衝天而起的禮炮聲中,仍是地動山搖的氣勢。


    一襲蟒袍的男子立於主祭台上,眺望著的天際。


    天際之間,四麵八方都是戰車轟鳴而過,無數修行者在半空淩風而立。各式各樣的宮殿在半空之中幻化,千奇百態的瑞獸盤旋在各處宮殿上空,似是在向各方勢力宣告自身的強大。一道道人影在半空之中飛馳,各自的目光望向了主祭台上的蟒袍男子。


    蟒袍男子身著素衣,卻仍是掩不住自身的貴氣,一道道虛幻龍形在蟒袍男子的身邊盤旋不止。


    這,是當日進入神武會盟的誅仙陣之時,,,,,


    戰場之前,站著無數的生靈。


    各族生靈各自為營,旗幟鮮明的形成了五個陣營。


    天際之間一道足足有高達萬丈的空間門戶緩慢打開,無數的血雲圍繞在兩扇門戶邊上,那怕是空氣之中,都似是迷漫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的血腥味。


    虛空之中,四名由法則之力幻化的黃巾力士各自三頭六臂,小心翼翼巡視著門戶之前的各族生靈。


    二十四隻眼睛似是要看破世間一切虛妄,任何的一切都似是在四名黃巾力士麵前無所遁形。二十四支手臂之中都握著各式這樣的兵器,任何有違戰場規則的生靈,四名黃巾力士都是毫不猶豫的出手,直接將鬧事者抹殺,,


    空間門戶之前,一位全身佝僂的泥人坐在門前,麵前的書案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本名冊。那些上麵都是各族此次進入戰場的人數姓名,那怕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神族生靈,此時在那泥人麵前也都是恭恭敬敬,那一本本名冊就那麽擺在泥人麵前,可是泥人就隻是端坐在那裏,根本動也不動一下,,


    這,是當日進入戰場的場景,,


    到後來,場麵再次變幻,天地歸於寂靜。


    世間所有的一切都似是已經變成了虛無,所有的一切都又再看不見,,,


    「這是?」歸藏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甚至在這個時候,歸藏眼眸之間的那一抹古怪神色,卻是再也


    隱藏不住:「時間長河?」


    僅僅是一句言語之後,歸藏的臉色卻變得異常的難看:「老大,你是說卓君臨曾經走進過時間長河,然後又再次從時間長河之中走出來了嗎?」


    歸藏的聲音之中,似是帶著一絲錯愕。


    縱然是靈器,這個時候也能讓人感覺到歸藏言語之間的情緒波動。


    「你們都已經看見了,還用再問我?」


    青衣女子說話之間,語氣之間滿是嫌棄:「歸藏,你覺得我用得著和你來虛的不成?這卓君臨是什麽來曆,你多多少少也應當能猜到一些的吧!即然現在卓君臨能走進時間長河而再次清醒,你覺得有什麽古怪嗎?」


    歸藏的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原本歸藏對卓君臨的不屑神色,卻在這一刹那間似乎直接變成了另外一種態度,望向卓君臨的神情之間,也似是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縱然是鬼王,這時候臉色也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貫穿時間長河的古今未來,連你我都沒有絕對的把握。」青衣女子這時候卻一聲長歎:「如今卓君臨又是什麽修為,你們應當心裏十分清楚,和這樣的家夥結下因果,你們最好是自已先想清楚後果,否則到時候出了問題,別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們。」


    歸藏的臉色不由一變再變,神情卻變得異常的古怪難看起來。


    時間長河究竟代表著什麽,其實他們心裏都十分清楚。


    縱然是世間最為強大的存在,在麵對時間長河之時也仍然要迷失,那怕是青衣女子和歸藏這樣的存在,在麵以時間長河之時也仍然不得不小心翼翼。可是現在卓君臨不僅是走過時間長河的怪胎,而且,,


    這中間所代表的意思,他們其實自已也明白。


    如果有的選擇,那怕是麵對任何可怕的對手,他們也是絕計不願意和卓君臨這樣的怪胎有任何的接觸。


    甚至可以說,這麽多年以來,已然沒有任何生靈有把握在時間長河中全身而退。


    「難道,當日那個存在在時間長河中清醒了過來,也是因為卓君臨的關糸?」歸藏的臉色不由一變再變,神情卻是變得異常的難看:「那這麽說來的話,豈不是,,」


    後麵的話,歸藏都已經不敢再說下去。


    那怕是麵對素民長老和蒼青之時,歸藏都敢直接正麵相對,可是這個時候在提及到那個存在的時候,那怕是歸藏都不敢再多言。


    青衣女子沒有說話,神情卻已經變得凝重起來,,


    「因果,或許你們不怕,那怕是萬千因果纏身,對於你們來說也不過是果報而已。」青衣女子一聲長歎:「可是有些事情,往往已經比因果更可怕,也比世間萬千大道都更加難以明悟。現在我和你們說這此,隻是不希望在將來的路上,你們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敵。」


    鬼王臉色不由疾變,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青衣女子現在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鬼王再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這麽多年以來鬼王的經曆,那就算是白相處了。


    這一下,不僅鬼王臉色變了,歸藏的臉色也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再戰。」


    楚江王雙眸充血,眼眸之間滿是寒意。


    和妖族交戰月餘以來,雙方的戰損已經達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那怕是妖族和地府都有著源源不斷的兵力,但在這樣的惡戰之下,那怕是楚江王都已經感覺到心驚膽戰,真要是再這麽惡戰下去,最終究竟會演變成什麽樣的結果,連楚江王自已也根本不清楚,那怕是再多的兵源,也有可能會直接被打殘。


    當損耗兵力已經達到了比增加兵力更多的時候,最終的結果


    就隻會是被耗空資源。


    站在楚江王身邊的幾名親信一個個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那怕是他們都是見慣了生死惡鬥的百戰老兵,可是在這樣的戰場之上,卻讓他們都不由感覺到了觸目驚心。


    真要是這麽繼續惡鬥下去,後果很有可能便會是兩敗俱傷。


    「殿下,這麽打下去,,,,,,」


    一名鬼將臉色蒼白,眼眸之間滿是驚愕。


    然而不等那名鬼將的話說完,楚江王卻直接揮手打斷了那名鬼將的言語,神色已然變得異常難看:「巫江,這個時候,本王不希望因為擾亂軍心的罪名,將自已的兄弟送上絕路。你們自已也應當清楚,若是這個時候軍心不穩,究竟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這一下,所有鬼差的臉色都不由變得蒼白起來。


    楚江王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自然也明白楚江王的真正意思。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正是軍心不穩之時,任何一點點不利的言語,都有可能會讓軍心大亂。


    這個時候再讓軍心渙散,那怕是任何人楚江王都不會留情。


    「我們的損失大,妖族的損失也絕不比我們少。」楚江王的聲音很冷:「這麽多年以來,地府一直在韜光隱晦,其底緼又豈是妖族能輕易比擬的了?就算是要打消耗戰,地府也能將妖族全麵耗死,這一點你們要明白才行。」


    幾位鬼將的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如今能將楚江王逼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顯見楚江王早已對這一場戰爭沒了把握。


    現在唯一能讓楚江王支撐下來的理由,就是後援比妖族更有優勢,,


    卓君臨死死的盯著歸藏和鬼王,神情很冷。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那怕卓君臨的心中害怕的要死,眼前這兩位大佬,可是一個比一個更兇悍的存在,任何一個隨便一巴掌都能拍死自已的存在。


    這時候隻要對方有任何一點點的不高興,都有可能會直接掐死自已。


    然而,那怕是卓君臨心中已隱隱有了一絲不安的感覺,這時候也根本不敢有任何情緒化表現出來。


    真要是讓對方看出了自已的虛實,那後果就絕不是自已能承受的起。


    因為卓君臨自已也很清楚,彼此的實力差距就擺在那裏,那怕是現在對方做出一些什麽過份的舉動,隻要青衣女子不替自已出頭,到頭來也仍然隻有被對方欺負的份。


    「卓公子,你到底想要如何?」


    說這句話的時候,鬼王的聲音之中似是帶著一絲絕望。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那怕是鬼王心中有著一些想法,這個時候也根本不敢表露出來。對於卓君臨這個怪胎,鬼王卻是早就聽說過對方的大名。


    不過,那並不是什麽好名聲。


    「鬼王這話,未免問的有些奇怪了吧!」


    卓君臨強裝鎮定:「欺負人是你們在欺負,以大欺小也是你們幹出來的事情。我都已經說了,大不了開戰而已,為何你們卻一定要問我想怎麽樣?現在我就想弄死平等王替楊文君出出氣,這條件你們能答應嗎?」


    「這個,,,,,,」


    鬼王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弄死平等王?


    如果換作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提出這樣的條件,鬼王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與對方開戰。十殿閻王本身就是地府之中的主要戰力,這些年來鬼王能穩住地府局勢,十殿閻王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真要是動了平等王,就等同於是斬斷了自已的左膀右臂。


    那怕是鬼王自已,現在也都有了一種要一走了之的衝動,再和卓君臨這麽糾纏下去,鬼王害怕


    自已會完全失控,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衝動。


    可是這個時候,卓君臨卻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怒火一般:「當然,如果鬼王實在不願意交出平等王,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聽到此言,鬼王臉色不由微微一喜。


    如果有其他的辦法,鬼王自然是願意多聽聽。


    平等王在十殿閻王雖然能力並不算有多突出,但能身居十殿閻王之一,平等王也有著自已無可替代的用途。


    甚至可以說,這麽多年以來鬼王早已視十殿閻王為地府精銳。


    「如果鬼王願意割愛的話,事情並不是沒有可以商談的餘地。」卓君臨一聲輕歎:「畢竟,我們的目地終究還是一樣的,誰也不希望把臉皮撕破。」


    此言一出,鬼王不由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到了此時,卓君臨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怕是鬼王都不由變得心中無語了。


    說來說去,這個家夥還是有別的盤算,,


    隻要有想法,鬼王就不會覺得太難辦。


    畢竟,想法多了,有時候也未必是什麽好事兒,,


    「地府要打,那就打個痛快。」


    妖皇宮中,妖帝的臉色陰沉的似乎能滴下水來,甚至在這個時候如果不是強行壓製著自已的脾氣,隻怕這個時候都要大發雷霆了。


    「地府不是有十殿閻羅嗎,我們妖族也有妖族十帝,即然地府要打,那我們就陪他們打個痛快。」妖帝的聲音很冷:「從現在開始,全麵集結兵力,與地府決一死戰。」


    「不可。」


    妖後急忙開口,眼神裏滿是急切。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地府都已經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了,難道這個時候本皇還要再強行忍著不成?」妖帝不由勃然大怒:「若是這樣的事情還能再忍得下去,那下麵的妖族生靈又會怎麽看本皇?」


    「此事萬萬不可,決不能與地府全麵開戰。」


    妖後的臉上滿是急切:「要是這個時候真的和地府全麵開戰,就算是妖族能占到便宜,最終的結果也絕對是兩敗俱傷,於妖族的現狀來說,極為不利。」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還用得著管利與不利?」


    妖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神情間怒意極為明顯。


    甚至在這個時候,妖帝眼眸之間的那一抹古怪神色,已然說明了妖帝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快要暴發的邊緣。


    然而,妖後隻是冷冷的看著妖帝,不再開口。


    似乎在這一刹那間,所有的言語又在瞬息之間直接平複到了冰點。


    「即然妖帝要打,那就打吧!」


    聲音很冷,冷的就像是沒有任何情感。


    「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大不了就是傳承斷絕而已,就算是與地府拚個你死我活,隻要能出了心中的那一口惡氣,也沒有什麽不值得的。」妖後一聲長歎:「即然妖帝已經決定了,那本後立即便派出傳令禁衛,準備全麵開戰。」


    此時,妖後的聲音很冷,冷的讓人不寒而顫。


    「妖後,本帝,,,,,,」


    「要打,那就打吧!」妖後的眼神之中滿是無奈:「這些年來,你所受到的委屈和不甘,本後又何嚐不知。即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替妖族出口惡氣,這個時候就不要有任何的猶豫。但凡有敢犯我們妖域者,便是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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