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金猿山主的態度嗎?」


    聽到停戰這個消息的時候,妖主明顯的也有一些震動。可是很快妖主就已經反應過來,若不是金猿山主的態度堅決,隻怕這幾個老怪物也絕對不會這時候到自已的麵前來。


    尤其是令主現在東海之事纏身,更是分身泛術。


    然而現在,令主卻已經放下了東海的事情,親自趕到了南域。


    或許在這幾個老江湖的眼中,現在也唯有妖主才能左右金猿山主的決定。在盟軍中的地位,也僅有妖主能壓住金猿山主一頭。


    即然現在發生了這種荒唐的事情,自然要在第一時間向妖主匯報才是正事。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力挽狂瀾,那麽也非妖主莫屬。這麽多年以來妖主坐鎮萬妖城,壓得其他各族都喘不過氣來,妖主的手段和魄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不過現在這種時候,那怕大家心裏有些想法,一時之間卻也不好直接表達自已的意思。畢竟金猿山主和妖主之間的關糸大家都是十分清楚,任誰也不敢輕易觸妖主的黴頭。


    如今金猿山主已經有了停戰的意思,那麽妖主的意見就至關重要。


    「是的,金猿山主已經和我們提過停戰之事,隻是我們大家都沒有直接答應而已。」蠻主一聲長歎:「我們與狐族之間積怨已久,雙方早已成了不死不休的狀態。甚至現在不隻是我們想將狐族斬盡殺絕,狐族同樣也會與我們不死不


    休。好不容易將狐族的氣焰打壓下去,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間,此時金猿山主卻要停戰,我等實在有些不解。」


    「所以,你們就來找本座呢?」


    妖主一臉的無辜:「即然這件事情是金猿山主的決定,那你們就應當去找金猿山主才是。怎麽這個時候反而來找到本座的頭上,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此時,妖主眼眸之間不由多出了一絲寒意。


    「妖主說笑了,我們要是能和金猿山主說的通,自然就不會來此了。」


    「這麽說來,你們是打算讓本座去找金猿山主談談?」


    妖主一張臉直接黑成了鍋底。


    對於眼前的這三個家夥,妖主算是徹底無語了。


    他們自已不好與金猿山主說的事情,現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已的頭上。不過現在妖主到是有些奇怪,即然金猿山主的決定並不被他們認同,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自然可以直接拒絕,就算是用強,金猿山主在他們的麵前也完全就是頑童一般的存在,那怕是任何一種方式,也都是可以阻止金猿山主的,為何現在這種時候他們卻反要退而求其次,現在居然想到的是讓自已來說服金猿山主?


    這此想法,是不是有些太古怪了一些。


    有些事情,終究是事出反常。


    「你們三個老東西都搞不定的事情,現在居然所主意打到了本座的頭上?」妖主臉色不由一黑:「你們都搞不定的事情,憑什麽覺得本座


    就能搞定。那金猿山主是什麽脾性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嗎?就算是本座出麵,隻怕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這事兒,總得試試才行。」


    夜主一聲苦笑:「雖然金猿山主的確有著超出常人的手段和眼力,但這件事情上麵終究還是難以讓人完全信服。狐族的卑劣與惡毒,金猿山主終究還是不清楚。」


    妖主不由一聲苦笑,卻並沒有接話。


    對於卓君臨,這幾個老怪物終究還是沒有了解清楚。


    卓君臨的卑劣與陰狠手段,那怕是妖主也都不由忌憚三分。甚至為了達成目地,卓君臨行事也是往往不擇手段。


    這樣的家夥,這幾個老怪物還在擔心卓君臨會對狐族不了解?


    其實對於卓君臨來說,對於狐族了不了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卓君臨想要讓狐族滅亡,那麽狐族的命運也就已經到了盡頭。


    現在卓君臨突然要停戰,那麽必然也有卓君臨這麽做的用意。


    隻不過,這些話妖主卻並不能多言。


    「即然是金猿山主的意思,那麽暫且停戰也並沒有什麽不妥。」妖主一聲長歎:「最近一段時間各族與狐族交戰多次,早已身心皆疲。如今即然金猿山主要停戰一段時間,那麽依了金猿山主的意思也無不可。」


    「妖主,此事萬萬不可。」


    令主不由大急:「狐族的可怕妖主必然十分清楚,若是給了狐族喘息之機,他們必然會再次作亂。若是這一次還是放任


    狐族,一但讓狐族恢複元氣,隻怕到時候戰事也仍然還是難免。就算是有側隱之心,現在這種時候也不能有任何鬆懈。」


    「無妨。」


    妖主擺了擺手:「本座相信金猿山主能處理好這些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也自然不用本座擔心。至於金猿山主為什麽要這麽做,那麽等到金猿山主迴來問個清楚便是,也不至於讓大家如此大動幹戈是不?」


    「這,,,,,,」


    幾位至強者一個個麵麵相覷,臉色卻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此時妖主所說的話,卻是根本不能讓人信服。


    如今金猿山主並沒有與他們一起迴到南域,若是金猿山主一日不迴,難不成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嗎?要知道現在與狐族之間的爭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若是在這個時候再弄出這麽一出,隻怕下麵的將士都會極為反感。


    要是真走到了那一步,那怕是他們這些老怪物,也未必能穩住軍心。


    這些,難道妖主根本不懂的嗎?


    可是,縱然是現在心裏有些想法,但這個時候卻實在不好和妖主直接撕破臉皮。從某些方麵來講,這樣的情況對於妖主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為什麽現在妖主就是這樣的態度,這就讓人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了。


    眼下的這種情況,縱然是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老怪物,一時之間都實在不知道到底應當如何處理了。


    更重要的一點還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妖主似


    乎也對眼下的形勢不太上心了。


    「此事,就這樣吧!」


    說話之間,妖主的語氣明顯的有些不太耐煩了。


    這種時候讓他去找卓君臨,這不是自已給自已找麻煩的嗎?


    夜色,很暗。


    卓君臨這個時候心中卻是十分迷茫。


    甚至現在這個時候,連卓君臨自已都不知道應當如何去說服自已。自從與白發老人的一席話之後,卓君臨的內心深處現在也都有了一絲猶豫。


    原本對於眼下的情況,卓君臨也是極為積極的。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亦其樂無窮。


    可是現在白發老人所說的話,卻讓卓君臨內心深處都有了一種無法掩飾的震動。如果所有的一切最終都將會是成為一場大夢,所有的一切最終都不將存在。那麽他們所爭鬥的意義又是什麽?


    天地終變,萬物皆落。


    等到一切都不存在了,那麽爭端的過程又算什麽?


    是執念,還是不曾放下的失落?


    「怎麽,這就灰心了?」


    一聲長歎在卓君臨的耳邊響起,似乎是帶著一絲不屑:「曾經那個意氣風發,不將萬物放在心上的卓君臨去了那裏?是誰曾經不將世間的一切放在心上,不將天地萬物放於心間。那怕是麵對再怎麽不利的局麵亦能高歌猛進。那怕是最為強大的存在站在你的


    麵前,也仍然敢與之針鋒相對。難不成就因為那個存在的一席話,竟然要讓你都自甘墜落不成?」


    「


    這,,,,,,」


    卓君臨迴頭,眼眸之間卻帶著一絲不解。


    青衣女子和蟲母這個時候到來,本身就出了卓君臨的意料之外。雖然卓君臨一直都知道青衣女子和蟲母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已,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們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卓君臨以為她們已經離開,可是現在卓君臨才發現還是自已格局小了。


    「眼下的形勢,難道你就認命了嗎?」


    「可是,,,,,,」


    青衣女子一聲輕歎:「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那個存在到底與你說了些什麽,也不知道那個存在到底對你有多大的影響。不過我們卻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眼下的形勢並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絕望。」


    卓君臨不由一聲苦笑。


    眼下的形勢,自然並沒有那麽絕望,甚至狐族如今已經成了眾矢之的,隻要在合適的機會之下,仍然是有可能將狐族斬盡殺絕的。


    可是,現在真正讓自已絕望的卻並不是眼下的形勢。


    而是白發老人所說的天地大劫之下一切都會變成虛妄的真相,那麽現在他們爭端的意義又何在?就算是真的打贏了眼下的戰局,那又能怎麽樣?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的時候,那麽他們拚死拚活所打下來的一切又算什麽?甚至所有一切都不存在的時候,那麽任何一想的想法和思想都將會是一場虛妄,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意義。


    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是勝利


    之後也是一場笑話而已。


    即然如此,那一切又還有爭的必要性嗎?


    「看來卓公子還真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竟然連坦然麵對的勇氣都沒有了。」青衣女子一聲冷笑:「就算是前麵沒有路,難道自已就不能走出一條路來嗎?曾經的世界同樣充滿了絕望,不是仍有無數的生靈一路走了過來,最終走到了大道極盡的盡頭?」


    「可,,,,,,」


    「天地大劫,一切終將化為虛無,任何一切都不再存在。」青衣女子一聲輕歎:「可是真正的消亡,卻又何嚐不是一種新的開始,隻有那些敢於麵對的生靈,他們才能真正的麵對那即將到來的壓力。隻有超越自身,超脫於上,才能真正的走向極端,走到大道盡頭的極盡。」


    「一切都不複存在了,又如何超越自身,超脫於上?」卓君臨眉宇之間滿是錯愕:「那一切都不複存在的時候,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是不複存在而已。」


    「那麽,我們是怎麽存在的?」


    青衣女子一聲冷笑:「消亡,隻是對於那些自身還不夠強大的生靈而言,當自身真正的能超脫於上的時候,一切都將是重新開始,一切都將是一個新的世界。天地運行的軌跡,挨其實也是可以改變的,隻是因為自身不夠強大,所以才會感覺無能為力,你可明白我所說的意思?」


    「這,,,,,,」


    卓君臨不由一愣,眼愣之間卻是不由閃過一絲錯


    愕。


    青衣女子此時所說的一切,與白發老人所說卻是兩種不同的情況,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現在這種時候卓君臨也根本無法判斷。


    甚至,現在卓君臨的心中卻是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青衣女子說的並沒有錯,,,,,,


    也有可能,一切真的還有一絲轉機,,,,,,


    可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卓君臨卻總是心中有些疑慮。到底要達到什麽樣的境界才算是超然於上,才能不受到天地大劫的影響?又或者說,青衣女子所說的到底是在


    鼓勵自已,還是真的有那麽一迴事兒?


    畢竟,就算是強如妖皇東皇那樣的存在,縱然是三皇五帝,也同樣在天地大劫之中化為劫灰。


    難道,是那此傳說中的存在不夠強?


    還是,他們還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不成?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青衣女子一聲輕歎:「其實從某種方麵來說,所有的事情也並不是想象中那麽艱難。隻要踏足帝皇之境,其實都是有機會可以逃脫天地大劫的。曾經有許多生靈無法逃脫大劫,隻是因為他們有太多根本無法割舍的東西,受到了某種因果的影響,才會最終隕落。」


    「這個,,,,,,」


    卓君臨不由麵色微微一白。


    自古以來,這世間的邁入帝皇之境的生靈並不在少數,可是真正能亙古長存的又有幾個,那些強大的生靈又是因為什麽樣的緣故,最終卻並未能超


    脫於上?


    「言盡於此,我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青衣女子一聲輕歎:「至於最終到底會是什麽樣的情況,你們又會得到什麽樣的結果,其實一切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有沒有爭取過。如果你真的走到了大道極盡的盡頭,同樣可以逆天改命,就算是影響天地大道運行的軌跡,其實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性。」


    說這些話的時候,青衣女子眼眸之間多出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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