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告捷,恭喜狐主了。」


    白發老人坐在石桌前,眼神裏帶著些許玩味:「這一次各族聯盟意圖對狐族發難,狐主這一仗指揮得當,一舉將聯軍的氣焰打壓下去,實在是高明至極。」


    「前輩說笑了,這一次聯軍失敗,是因為他們內部出現了問題,並非是狐族真的勝了。」狐主一聲苦笑:「更何況各族的那些高層可是一個都沒有出現,如今這種時候談論勝負,未免太早了一些。」


    白發老人一聲輕笑,卻並未多言。


    能如此榮寵不驚,倒也大出白發老人的意料。


    狐族此次首戰告捷,狐族上下都在舉族歡慶,然而狐主卻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本心,這本身就大出白發老人的意料。難得狐主能有這樣的認知,倒也不枉白發老人的用心。


    「那麽狐主覺得,接下來聯軍又會如何?」


    「聯軍會怎麽做,本座實在不知。」狐主搖頭苦笑:「如今聯軍之中的分岐很大,並沒有完全是鐵板一塊,這才讓狐族在首戰之時占得了幾分便宜。若是各族聯軍能相互協同,以各族之長相互配合,狐族萬萬是沒有機會取得如此戰果。要是聯軍能吸取教訓,下一戰狐族麵臨的處境就有可能會變得非常危險。」


    「可是,老夫卻並不這麽認為。」白發老人一聲長歎:「因然這一次是因為各族之間有介蒂才會各自為戰,但各族所投入的兵力皆盡都是一族之中最為強


    大的精況兵力。他們之間誰都不會服誰,自然不可能全部放下介蒂而並肩作戰。如今這也是狐族最大的機會,若是能再勝一場,到時候聯軍必然會士氣低落,更會動搖各族的軍心。」


    「本座又何嚐不知,隻是聯軍勢大,想要再勝一場又談何容易?」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


    白發老人一聲輕笑:「如果讓聯軍反應過來,做好了所有的布署,想要再勝一場自然是不易。可若是狐族出其不意,直接殺進聯軍大營,再勝一場未必就沒有可能。」


    「主動出擊?」


    狐主不由嚇了一跳,臉色在一刹那間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這等瘋狂的想法,狐主根本就沒有起過心。


    眼下聯軍無論是兵力還是聲勢都遠在狐族之上,狐族本身就處於劣勢之中。任何一個不少心都有可能讓狐族陷入萬劫不複之中,如今狐族自保尚且堪堪將就,更別說是在這種時候主動出擊。


    一但有任何變數,都有可能讓狐族損失慘重。


    更何況聯軍的各族強者都已親至,任何一個都是當世之間的至強者。萬一要是那些至強者強得插手,狐族上下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這中間的分別與危險,狐主又如何不知?


    「誰說處於守勢,就不能主動出擊了?」白發老人一聲輕歎:「別看聯軍現在聲勢浩大,但各族之間的茅盾卻是由來已由,根本不可能同心同德。聯軍新敗,各族必然都會


    …。。


    有些想法,若是這個時候突然出擊,必然能打聯軍一個措手不及,取勝也非是什麽難事。」


    「這個,,,,,,」


    狐主不由一愣,繼而臉色卻不由微變。


    雖然白發老人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可是這件事情畢竟事關重大,那怕是狐主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狐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狐主輕易也不敢拿來冐險。


    一但失利,整個狐族都將會萬劫不複。


    「狐主的擔心,無非就是因為聯軍現在無論各方麵都比狐族占優。」白發老人歎道:「兵貴於奇,若是不能出奇製勝,一但與聯軍之間正麵相抗,狐族的形勢就會越發的被動。聯軍可以源源不斷


    的從各族之中調集兵力,狐族又能再征召多少兵力?那怕是消耗戰,狐族同樣也打不起,到最終必然會被聯軍拖垮,這麽簡單的道理狐主不會不懂的吧!」


    「這些情況,本座自然知道。」狐主一聲長歎:「可是眼下的情況,縱然是本座知道情況不妙,可是也未必便能做些什麽。聯軍一方其中不泛一些精通戰法戰術的頂尖強者,萬一要是遇到了一些不可控的情況,到時候必然會,,,,,,」


    此時,狐主也並不敢將話說的太直白。


    對於白發老人,狐主總覺得有些不太理解的地方。


    像白發老人這種生靈,按理來說是不應當關心這些小事情的。


    「狐主的擔心,老夫又何


    嚐不知?」白發老人一聲長歎:「可是雙方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裏,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會是完全毫無顧慮。若是這個時候狐主還要瞻前顧後,那麽狐族的未來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


    狐主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白發老人所說的話,狐主自然是清楚其中的含義。


    如今的情況,那怕是狐主也知道狐族的處境並不好,甚至眼下的情況已經讓狐族處處陷於被動之間。無論是正麵相抗還是實力對比,狐族都很難看到希望。


    若是這個時候放手一博,或許將是狐族最後的機會,可是這個險,狐族卻冐不起。如今狐族還能咬牙扛得住,就算是失敗也絕不至於敗的那麽快。然而若是真的依了白發老人的設想,萬一要是出現了什麽不可控的變數,到時候狐族必然將會承受滅頂之災,整個狐族都將有亡族滅種之禍。


    「其實,留給狐族的時間不會太多,機會也稍縱即逝。」白發老人一聲長歎:「想來狐主也應當清楚,現在聯軍主事的是令主與夜主。那兩位雖然修為高深莫測,但心胸見識卻始終有限,這也才讓聯軍各自為戰。若是一但讓他們那兩位知道了自已的不足之處,換成妖主主事的話,或許對於狐族將會更加不利。」


    「這,,,,,,」


    …。。


    狐主不由一愣,卻終是沒有說話。


    白發老人所說的,其實每一句話都有足夠的道理,


    可就是這種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契合完美的情況之下,卻讓狐主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這些情況,狐主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越是表麵上看起來的機會,有些時候往往就是步入萬劫不複的開端。甚至有時候很有可能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悲劇也說不定。


    「前輩,聯軍主事,為何會是令主與夜主?」


    狐主終是一聲長歎,問出了自已心中的疑惑。


    無論是從那個方麵來講,令主與夜主都沒有資格來主掌聯軍。


    妖主乃是名義上的正統,發號施令無可厚非。就算是蠻主其實也比令主與夜主更迴名正言順,蠻主乃是南域之主,對於南域的情況知道的更迴清楚,,,,,,


    那怕是妖主蠻主都不願意來承擔這主事,不是還有金猿山主的嗎?甚至金猿山主精通兵法,行事更是步步為營,,,,,,


    怎麽輪,也輪不到令主與夜主才是,,,,,,


    「有些生靈總是自以為是,根本看不到自已的半點短處。」白發老人一聲長歎:「令主與夜主就是這樣的生靈,任何敢於向他們說不的情況,都會讓他們記恨於心。即然合適之人都不願意擔任這主事,那麽令主和夜主來自薦一下,又有何不可?」


    「這,,,,,」


    狐主不由愣住了。


    這也行?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太兒戲了一些?


    聯軍一方的兵力如此之眾,合適的人選都不願意主事之後,居然就由最不


    合適的令主與夜主來自薦?


    各族的那些生靈,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


    難不成那些將士的性命,都可以讓他們如此兒戲的嗎?


    現在當是想想,就讓狐主心中不由升起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有些事情,其實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這麽簡單,各族的確都有將狐族斬盡殺絕的打算。可是狐族消失之後,又將要何去何從,難不成戰事就會消失不成?」白發老人一聲輕笑:「有些生靈的心思很重,想的自然也比一般人更多一些。如今即然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又豈會輕易放棄?」


    「前輩是說,,,,,,」


    狐主眼睛不由一亮,神情間卻是多出了一絲明亮之色。


    現在這種時候,更讓狐主心思也不由多了幾分。


    「老夫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這一切都是狐主的高見而已。」白發老人一聲輕笑:「到於狐主到底怎麽做,又有什麽樣的想法,老夫也不會多言半句。眼下的這種情況,已經是老夫能告知的最大極限。」


    「晚輩明白了。」


    此時,狐主的態度放到了極低。


    這個時候,狐主也終於明白了白發老人的真正用意。


    越是現在這種時候,各族生靈就越是容易產生心思。眼下固然是對狐族的圍剿,但各族高層的心思,定然也不隻是狐族,而是看的更遠,想的更多,,,,,,


    …。。


    甚至有可能,他們心裏的想法,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淩無期眼眸發亮,眸中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那怕明知道眼前的令主與夜主都是當世的至強者,一身修為更是世間難尋敵手的存在。但淩無期又是什麽人,那可是殺出來的赫赫兇名,難得遇到如此強大的敵人,淩無期一時之間也不由有些心動了。


    而且,現在淩無期已經動了怒意。


    雖然表麵上淩無期與卓君臨並不對付,可是卻絲毫不影響淩無期對卓君臨的溺愛。能讓淩無期看得上眼的門中後輩,又怎麽能容得外人欺辱?


    別說隻是一個令主和夜主,就算是天道淩無期也敢拔劍相向。


    這時候,淩無期已經打定了主意,必須要讓令主與夜主知道,卓君臨的背後並不是沒有靠山,也絕不是沒有人替卓君臨出頭。


    「令主,淩某陪你玩玩?」淩無期一聲冷笑:「傳聞令主一身修為通天徹地,我向來都是一個不信邪的主。要不我們好好的試試,看看令主是不是真的名符其實。」


    「這,,,,,,」令主麵露難色,神情古怪。


    蟲母卻是一聲長歎:「夜主,即然淩至尊已經選擇了令主,不妨本宮陪你走上幾招。也好讓你們好好的知道一下,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所想象的一樣,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欺辱的,就例如金猿山主。」


    「道友,,,,,」


    然而不等夜主的話說完,蟲母冰冷的眼神卻已經直接將夜主的話擋了迴去。


    此進此刻,顯然蟲母已


    經沒有任何興趣再與夜主糾纏。


    有些時候,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令主,淩某在外麵等你。」淩無期一聲冷笑:「來與不來敬請自便,今日淩某即已有心,那麽這口惡氣必然是要發泄出去的。令主不來,東海大軍卻是就在此處,淩某不介意向他們討迴公道,也無什麽差別。」


    「你,,,,,,」


    令主正想要放出狠話,可是淩無期卻根本不給令主說話的機會,身形已然化成一


    道流光,轉眼便已消失不見。


    縱然是令主有著百般心思,這時候也知道事情已經難以善了,隻得跟了上去。


    甚至這時候令主心裏很清楚,淩無期即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事情就必然是要有個了結才是。以淩無期的極端強勢,未必便幹不出向東海大軍出手的可能性。


    「夜主,請吧!」


    相較於淩無期,蟲母卻是平和了許多,,,,,,


    虛空之中,淩無期負手而立。


    那怕這個時候淩無期隻是淩空立於虛空之間,可是淩無期整個人卻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似乎隨時都可以出毀天滅地的威力。


    「很好,令主,你可準備好了承接淩某人的怒火了嗎?」


    …。。


    淩無期的聲音很冷,說話之間似乎整個空間都已經被凍結了一般。


    說話之間,淩無期的身側一柄虛形長劍漸漸成型,初時隻不過一道虛影,然而隨著淩無期的手腕轉動之間,那柄長劍竟


    似是已以凝結成實質一般。


    似乎是感受到了淩無期的殺意,那柄長劍竟是不斷的震顫起來,那不斷的振動之間,那怕是停令主都隻覺得極度的危險。


    「淩無期,一定非得這樣嗎?」


    令主怒聲喝道:「縱然是本座與金猿山主之間有誤會,那也是能說的明白的。此時你若是出手,就等於是撕破了最後的一層臉皮,你可知道意味著什麽?」


    「戰吧!」


    淩無期怒聲長笑:「是非對錯,都在這勝負之間。若是令主能勝了淩某人,這件事情就由令主說了算又如何?」


    話音未落,淩無期已然揮指而動。


    指動,意亦動。


    意動之間,那柄長劍在虛空中竟是突然幻化成了千百萬柄長劍,瞬息之間似乎整個天地都已經被那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長劍所充斥。


    令主剛想出手,然而那密密麻麻的長劍卻在瞬息之間已至麵門,饒是以令主的修為,也不敢強行硬接淩無期的劍勢。


    可是,那長劍變幻之間卻似是無窮無盡,整個天地都仿佛被籠罩一間。


    縱然是令主閃避的迅捷無比,可是麵對這數之不盡的長劍,一時之間也不由被逼的手忙腳亂。甚至在不經意之間,竟是被其中一劍從額骨邊側劃過,斬落下了幾縷青絲。


    這樣的情況,不由讓令主心中暗自大驚。


    令主這一生之中所遇的強敵無數,大小惡戰何止千萬之多,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一出手就能將令


    主逼到這樣的地步。縱然令主不願與淩無期正麵死磕,但這個時候又如何還能再壓製得住自身的怒意,在閃避淩無期的利劍之時,同樣身形幻化出無數道寒星,竟是直接向著淩無期的劍勢最盛之外迎去,,,,,,


    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整個世間仿佛在這一刹那間都已經停止,整個天地之間也仿佛隻留下了一種聲音,,,,,,


    劍勢如潮,一浪更高過一浪。


    甚至在瞬息之間,隨著兩股力量的對撞之間,整個虛空也都開始不再穩定起來。虛空之中竟然漸漸的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空間裂紋,,,,,,


    轟,,,,,,


    隨著兩股力量的不斷對撞,虛空再也承受不住,竟是在這刹那間炸裂開來。


    然而,淩無期的劍勢在炸開的一刹那間,竟是突然凝結成一柄萬丈巨劍,直接猛然一劍向著令主當頭斬下。


    令主甚至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柄巨劍已然及身,竟是直接一劍將令主當場一分為二,,,,,,


    「淩無期。」


    暴怒的聲音自


    虛空中響起,令主被劈開的身形化成點點光雨,身形重組之間,令主眼眸之間的寒意卻是越來越濃。


    …。。


    若是先前的令主還有一絲理智,然而隨著淩無期的當頭一劍斬下,卻是徹底讓令主發瘋。甚至這個時候令主眼眸之間的滔天怒火,似乎要是焚盡世間的所有一切一般。


    「終於算是有點意思了。」淩無期


    仰天長笑:「若是堂堂令主真的隻有這點手段,那倒真要讓人失望了。即然已經動怒,那也就無需再藏著了吧!也好讓淩某人好好看看,欺負帝隕一脈的生靈,到底是從那裏來的底氣。」


    隨著說話之間,淩無期掌心一柄凝成實質的長劍成型,而淩無期眼眸之間的戰意在這個時候也是越來越濃,,,,,,


    「淩無期,你可知道,你已徹底將本座激怒?」


    「若是這種時候令主都不會動怒,那就徹底要讓淩某人失望了。」淩無期一聲冷笑:「這個時候令主肯動怒,淩某還多少能對令主高看一眼。即然令主已經動怒,那就讓淩某人好好看看,令主到底是有著什麽樣不為人知的手段。」


    「你可知,為何本座會被世間眾生稱之為令主?」


    「不管是何原由,淩某人都沒有興趣知道。」淩無期長聲笑道:「淩某劍下之鬼,什麽稀奇古怪的渾號沒有,多一個令主也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


    「狂妄。」


    令主不由勃然大怒。


    這個時候那怕是令主也不由有些惱羞成怒,而對淩無期的這般無禮言語,令主卻是再也忍不住自已的脾性。


    「來吧!」淩無期嘿嘿怪笑:「就讓淩某人好好看看,令主到底為何會被稱之為令主,又有何特殊之處。」


    說話之間,淩無期掌中長劍直接隨意一劍劃過。


    這一刹那間,整個天地都似是在隨著這一劍而動。


    那怕隻是隨手


    一劍,卻似乎已經調動了天地之力。


    一劍之間,更似是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仿佛世間的所有一切力量在這一劍之下都要退避三舍。


    然而,劍意即將要轟擊到令主的身上之時,令主的身側竟是突然出現一麵巨大的令牌。隻見那道令牌足以千丈之巨,散發著刺目的金光。


    縱然是淩無期的劍意勢不可擋,可是這時候在那道金色令牌之前,竟是被那道金光生生擋下,再難刺進分毫。


    可還沒等那道劍勢消失,淩無期的劍勢竟是如若泥牛如海,生生被那令牌之中的金光散融於無形之間,,,,,,


    「嗯?」


    饒是以淩無期的手段,這時候神色也不由疾變。


    自從淩無期出道以來,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縱然是素民長老和蒼青那樣的天道化身,也不敢輕易硬接自已的劍勢,更別說這種將自已的劍意無端消融的情況發生。


    偏偏這種本來不可能發生的情況,這時候卻又直接發生在自已的眼前,,,,,,


    「淩無期,本座號為令主,就是因為本座的帝兵便是這無堅可摧的上古令牌。」令主哈哈大笑:「世間任何力量的攻擊,在本座的帝兵麵前也都將消散於無形之間,那怕你淩無期修為再高戰力再強,但在本座的帝兵麵前,也仍舊隻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哼。」


    淩無期一聲冷哼,對於令主的話卻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一般。


    而在淩無


    期的眼眸之間,這時候也有了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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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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