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台上,各族強者的臉色都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淩無期的各方麵,已經讓他們所有生靈都不由受到了觸動。以他們的手段,想要知道淩無期到底所說是真是假並不複雜,隻需要追塑過往就可以了。


    然而,現在讓各族強者色變的,卻是眼前的人族大軍。


    就是這些最為普通的將士,他們卻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悍衛起了人族的尊嚴,用著最為直接的方式守護衛著人族的百姓。


    而且,他們都還成功了,勝利了。


    打贏的,竟然還是他們各族。


    這,就讓人實在有些難以接受了。


    下方,還是人族的軍陣在源源不斷的走過。


    雖然已經十多個時辰過去了,可是那些人族將士們卻一個個精神抖摟,就如同是一頭頭鬥誌仰昂的猛虎一般。


    十多個時辰對於他們這樣的絕巔強者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麽,而且他們現在還是坐在這裏觀禮。可是對於那些普通的人族將士來說卻並不是那麽容易,十多個時辰的高度精力集中就是對將士們極大的考驗,更是對將士們毅力的檢測。


    可是,人族的那些將士們,卻精神極佳,情緒高昂。


    這對於其他各族來說,這樣的情況幾乎難以想象,更別說是做到了。


    「淩至尊,人族的這些將士們了不起啊!」妖後突然一聲長歎:「這麽多年以來,我們也算是大小曆經百萬餘戰,大大小小的場麵也算是見過不少。可是像現在這般的情況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那所是妖族最為精銳的將士,也絕無這種士氣。淩至尊教導有方,實在是可喜可賀,人族未來,也必然不可限量。」


    說話之間,妖後還有意無意的看向神族諸多強者,顯見這時候已經就開始做起比較來了。隻不過妖後卻是連連皺眉,神情卻是越來越不屑了。


    這一下直接把神族的諸多強者氣的不輕,一個個麵露憤怒。


    可是天帝卻好似是完全沒有聽見一般,目光都沒有轉動一下:「人族的這些將士,的確了不起,未來可期啊!」


    此時天帝的語氣平靜異常,就似乎是在說一些與自已完全無關的事情一般。


    淩無期卻是眉頭不由一皺:「陛下和妖後言重了,這些人族將士淩某從來未曾指點半分,也從來都不曾接觸過。如今的人族將士皆盡全部齊心,依仗的都是各階層將士的努力,淩某是萬萬不敢貪功的。」


    說話之間,淩無期向眾人一拱手:「今日各位前來,如果是為了人族演兵一事,那就不要提及與演兵無關之事,人族並不想引起與各族之間的誤會。若是大家有誤會的話,自可等到不周山演兵之後再行清算。」


    妖後隻是一聲輕笑,卻並不答話。


    雖然淩無期的話裏充滿了警告之意,但究竟是衝誰說的那就是仁者見仁了。


    「淩至尊,朕如今到是想要問上一句,如今人族不周山演兵,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天帝一聲長歎:「按理來說,所有的事情也應當在不周山演兵之後再問,可是朕現在到是好奇,人族究竟是何用意?」


    天帝的語氣很平靜,就是似是在閑話家常一般。


    可是當天帝問出這句話之後,在場的所有強者都不由豎起了下耳朵,都在等著淩無期說出最後的答案。顯見天帝的這個問題,也是各族現在都想要知道的事情。


    觀禮,隻不過是個借口而已。


    各族此次前來,真正的目地也不過是為了不周山演兵而已。


    更直白一點,就是各族都在揣測人族的真正用意,若是人族想要乘著這個機會向各族發難,那後果很可能會,,,,,,


    這種可能性,也並不是沒有。


    那怕隻要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各族都不敢掉以輕心。


    尤其是現在人族和修羅族結盟,實力更是大增,如今幾乎已經完全可以與各族疆域毗鄰,人族真的想要做什麽的話,隻怕很容易打各族一個措手不及。現在即然天帝已經問出了這樣的話來,大家自然也是不能再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人族不會告訴大家究竟是什麽原因,也不會向各位承諾什麽。」淩無期卻隻是一聲長歎:「大家其實都是明白人,這天地大劫即然已經來了,又豈是我們能躲得掉的。那一天終究都會到來,如今淩某隻能告訴大家,若是戰火再次燃,人族全民皆兵。」


    「這,,,,,,」


    「這,,,,,,」


    ,,,,,,


    一時之間,在場的各族強者都不由同時色變。


    淩無期似乎什麽都沒有說,又似乎什麽都已經說了。


    好像什麽都沒有迴答,又好像似已經交代了所有,,,,,,,


    然而,大家這時候卻已聽懂了淩無期話語裏的警告之意,若是人族再次燃起戰火,必將要承受人族無盡的怒火,有可能會是全民皆兵的狀總,,,,,,


    若是誰想要打人族的主意,後果自負。


    淩無期伸了伸腰:「終究是歲月不饒人啊,淩某也時常感慨人力終有窮極之時。像我們從生都隻能任人擺布,若再迴去個三五百萬年,淩某人必然是要拔劍問問這天道,為何一定要有這天地大劫。如今或許是心氣寒了,竟是不敢再有任何放肆,實在是讓人心生感慨啊!」


    聽到這話,各族強者不由同時眉頭緊鎖起來。


    這樣的言語,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說的,,,,,,


    淩無期是何等樣的存在?


    修行者的壽數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尤其是到了淩無期這樣境界的生靈,一般都是天難葬地難覆,又豈會有歲月不饒人一說?但淩無期真正讓人動容的卻是那一句拔劍問問這天道,以淩無期以往之時的兇名,這樣的事情還真未必幹不出來,,,,,,


    可是,淩無期說這句話,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卓君臨覺得自已很委屈。


    這麽多年以來,卓君臨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為了顧全大局而委屈自已的人,而且一直以來,卓君臨也從來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可是這一次,卓君臨卻是做出了讓自已委屈的事情。


    偏偏,淩無期還並沒有領情。


    不周山演兵之後,人族的那些老怪物們卻是一個比一個跑的快,根本就沒有給他半點解釋的意思。甚至等到卓君臨想要主動去問個明白的時候,那些老怪們卻都已經跑的沒影,人都找不到了。


    這一下,隻讓卓君臨差點當場罵娘。


    到底是得要有多麽的腹黑,才能幹得出這種事情出來。


    就算我是小輩,必要的時候應當配合你們。


    可是你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那怕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也能讓我自已心裏好受一些。可是你們現在倒好,一個比一個跑的快,是生怕自已訛上你們了還是咋的。


    這時候那怕是卓君臨心裏有著滿腔的委屈,一時之間竟是根本無處發泄,隻讓卓君臨鬱悶到了極點。甚至在這種時候,卓君臨都有一種想要一走了之的想法。如果不是害怕人族那些老怪物的報複,到時候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已,隻怕卓君臨早就已經摞挑子不幹了。


    「很委屈?」青衣女子看著卓君臨,不由莞爾。


    能看到這個小家夥如此的表情,對於青衣女子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


    每當看到卓君臨的時候,青衣女子有時候也恨不得在背後給卓君臨來


    上幾腳。隻不過青衣女子始終身份都在那裏擺著,根本無法實施。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對於青衣女子來說本身就是一場難以看見的好戲,大戲,實在


    讓人開心。


    「我實在想不通,他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卓君臨滿臉的委屈:「我都已經盡量配合他們了,那怕是他們讓我背鍋我也認了。如今事情一完,一個個居然連句話都不說就跑的沒影了。這樣的前輩,我也算是第一次見到了。」


    「噗。」


    見到卓君臨的樣子,青衣女子竟是忍不住笑噴了。


    尤其是看到了卓君臨那可憐巴巴的模樣,青衣女子就不由覺得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能看到這個家夥如此表情,可不是時常都會有的。


    「受了這般委屈,那怕是安撫我幾句,也不會讓人這般覺得心寒啊!」


    「你是活該。」青衣女子適時補刀。


    這一下,卓君臨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已是來求安慰的,那怕是指點一兩句也可以的啊!


    這個時候來給自已補上這麽一刀,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誰讓你沒事就愛出風頭,那都是些什麽存在,一個個都是人精。」青衣女子滿臉的不屑:「也隻有你這種沒腦子的家夥,別人說幾句話你還當真了。即然你那麽愛出風頭,那這風頭就留給你好了。人族那幾個老怪物們沒有打你一頓就算是好的了,你居然還想要他們給你個解釋,你不是自已找死?」


    「什麽意思?」卓君臨不由懵圈了。


    青衣女子所說的話,現在卓君臨實在有些不解了。


    「淩無期讓你背鍋,這也是看中你和各族之間多多少少有些淵源,也是要給自已和各族一個台階下而已。」青衣女子捂著嘴:「你到底真夠實在的,居然還真的去替他們安排起各族的坐位起來了。就算是你的事情還算做的不錯,但必然也打亂了他們一開始的布署計劃。他們沒有揍你,你就算燒高香吧!」


    「我,,,,,,」


    卓君臨差點快要哭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道不成?


    就算是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提前告訴我一聲不行的嗎?都已經逼到了絕路之時再想起我來背鍋,誰能想得到他們居然還會有那麽多的心眼?


    等等?


    剛才青衣女子說自已愛出風頭?


    自已到底做什麽了居然要背著這樣的罪名,一直以來所有的事情我都是在聽從你們的安排。甚至可以說任何事情自已都是身不由已,怎麽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怪自已愛出風頭了,一開始我也是想要有多遠跑多遠來的,是誰指使***的那些事情來的?


    可是,這時候卓君臨卻已經說不出話了。


    這些事情,要是道理有能講得通的話,自已也就不必受這樣的委屈了。


    「其實你也不必委屈,即然那幾個老怪物沒有找你的麻煩,就證明是他們對你的認可。」青衣女子一聲長歎:「這件事情解決的這麽簡單,隻怕連他們也覺得意外。你等著吧,以後有這樣的事情,他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想到你的。」


    「這,,,,,,」


    卓君臨一下不由愣住了。


    有了這一次自已已經都受夠了,以後還來?


    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自已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


    「這次天地大變,各族都已經布置好了後手。」青衣女子長歎道:「各族強者對你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他們很看重你,以後你身上的擔子也必然會重起來,更是已經直接進入了那些各族高層的眼界之中。」


    「可是,,,,,,」


    「你願不


    願意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願意。」青衣女子搖頭苦笑:「有些事情,又豈能是你自已做的了主?所有的生靈都要想著要有一個結果,那麽你就必然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像你這樣堪稱完美背鍋的小輩,可並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碰得到的。」


    卓君臨感覺自已快要哭了。


    完美背鍋?


    怎麽聽到這個稱唿,自已就感覺有些背心發涼啊!


    自已這輩子已經算是夠倒黴了,怎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啊?


    到底是得有多麽無恥的人,才能幹得出這麽坑小輩的事情出來,幹完之後還能是一幅心安理得的樣子。


    那怕是卓君臨一向圓滑的緊,這時候也不由感覺到了頭痛起來。


    更讓卓君臨抓狂的卻是,聽青衣女子的意思,隻怕自已以後有極大的可能性這種事情自已還會遇上。


    「當然,你也可以反對。」青衣女子輕輕一笑:「不過依我來看,就算是你反對也應當沒有什麽用,沒有人會願意聽你說什麽。」


    卓君臨隻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天帝的臉色很凝重。


    甚至在這個時候,所有的神族強者臉色都很難看。


    原本與東華帝君分別之後,天帝就打算迴神族去的,如今連不周山都被人族占據,而他們也參加了人族不周山演兵,等同於是已經承認了不周山的歸屬。


    如今,神族並不想招惹事端。


    而且,現在的神族也根本經不起任何的變數,那怕是在這次不周山演兵受到了來自各族的挑釁,天帝也都忍了。


    現在天帝也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自已百般忍耐之後,妖後竟然還率部追殺了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若是換作以往之時,這樣的情況簡直是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要開始惡戰了。可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天帝也知道妖後的真正用意,自然是不願與之過多糾纏。和妖後真要是交惡之後,無論神族究竟是輸是贏,對於他們都沒有任何的益處。


    越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就越是要謹小慎微。


    為此,天帝不惜自降身份,甚至還好言相勸,並不希望與妖後發生衝突。可是,妖後明顯沒有讓路的意思,似乎對於天帝的反應早就已經有所知曉,根本就沒有讓步的打算。


    「天帝陛下,這麽著急是要去那兒?」妖後陰側側的冷笑:「就這麽一聲不吭的走了,可不像是神族的作風吧!當年神族欺辱我們妖族的勢頭那裏去了,如今見到了老朋友,這時連招唿都不打一聲,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在場的諸神無不臉色微變。


    對於妖後,在場的諸神並不是不知道其難纏程度。


    這麽多年以來,妖族能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妖後功不可沒。


    如今妖後明顯是已經和神族扛上了,如果不能給對方一個滿意的交代,隻怕這件事情沒那麽容易善了。


    「妖後,你到底想做什麽?」


    天帝的臉色已以變得異常難看,臉色陰沉。


    自神族天庭建立以來,被人直接欺到神族頭上的事情卻還是第一次。如果不是顧慮妖後的身份,隻怕在場的諸神早就已經忍耐不住了。


    妖後如今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天帝雖心中明白,但也不願意與其糾纏。


    如今的妖族一門雙帝,那怕是天帝也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真要是和妖族全麵開戰,天帝現在也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尤其是現在神族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再有任何一點的失誤,很有可能會將神族帶入萬劫不複之地。


    「天帝陛下,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居然問本後想要做什麽?」妖後聲音冰冷:「這麽多年以來,多少妖族生


    靈滅亡於你們神族之手?又有多少妖族的族群,是因為你們的無恥手段才灰飛煙滅?如今到了這種時候,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想要做什麽?當年神族勢大,妖族隻能予取予求,於神族夾縫中生存。如今妖族就是想要報仇,難道你們覺得不應當嗎?」


    「這,,,,,,」


    天帝臉色不同一黑,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妖後竟是這般極端。


    「妖後,神族與你們有何仇怨,不妨說出來聽聽。」天帝麵色陰沉,神情凝重:「若真是我們神族有失,必然會向妖族認錯。如今天地大劫已起,各族都身在局中,為了大局著想,我們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麽誤會才好。」


    「仇怨,難道陛下真的不知?」妖後嘿嘿怪笑:「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陛下卻還要惺惺作態嗎?多少妖族生靈的死亡,就是因為你們神族的貪婪無度?陛下可知,一道龍肝鳳髓,又將有多少龍鳳兩族的生靈滅亡?難道在你們神族的眼中,我們就隻配當成血食不成?本後父母,都是被神族取了鳳髓而化道,這筆帳,算是誤會嗎?」


    「這,,,,,,」


    聽到了妖後的言語,天帝不由神色疾變。


    對於這樣的指責,天帝一時之間竟是根本無力反駁。


    神族這些年來一直高高在上,對於下界各族更是索取無度,甚至在神族生靈的眼中,其他各族都隻不過是血食而已。如今被妖後一語點破,那怕是天帝都覺得無比震驚。


    「是誤會,還是神族貪婪無度,陛下現在應當清楚了吧!」妖後嘿嘿怪笑:「想必龍肝鳳髓這道名菜,陛下也是親自已嚐過的吧!那陛下可知,那可是其他生靈的親人?今日本後前來尋仇,你說該是不該?」


    「朕,,,,,,」


    天帝欲言又止,卻終是語塞。


    麵對著妖後,天帝突然覺得自已竟是極其可悲。


    甚至這麽多年以來,自已雖然身為天帝,卻對於這般殘忍血腥的事情都不清楚。以這樣的仇怨,本身就是不死不休,,,,,,


    到底這種事情有沒有發生在其他各族的身上,如今天帝也並不清楚。這中間到底有沒有其他的誤會,一時之間那怕是天帝也隻感覺頭痛不已。


    天帝身後的諸位一個個麵色發白,神情古怪。


    對於妖後所說之事,諸神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見識閱曆自已然是已經到了極點。他們從來都隻知道龍肝鳳髓是世間極品美味,卻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有朝一日會因為這種事情有人尋仇。


    如今,尋仇之上已經找上門來,態度強硬,,,,,,


    「蒼月神王,當年就是你帶隊在鳳鳴山獵殺的鳳族,難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要躲著不成?」妖後怒聲喝斥:「當年鳳凰一族到底是因何而得罪了你們,竟然要對我們斬盡殺絕。四百萬鳳凰族生靈,竟然被你們全部獵殺幹淨,幸得我們夫妻命大才逃過一劫,你說,這仇,我是不是要報?」


    蒼月神王神色發白,這時候卻是根本不敢站出來說話。


    那怕身為神族八大神王之一,但如今這時候被妖後如此針對,蒼月神王卻是連話都不敢多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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