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說道:「鋒林書院首席掌諭的確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


    蘇綰顏剛要點頭同意。


    就聽薑望又說道:「找個機會要和她打一架。」


    蘇綰顏頓時無語。


    雖然隋覃兩朝會的時候,薑望和鋒林書院首席掌諭就在磐門打過一次,但據蘇綰顏所知,薑望是輸了的,或者說,是韓偃以及那位何郎將一塊上,才勉強打平,結果險勝。


    就算薑望會比那時候更強,人家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也沒有原地踏步啊。


    換句話說,人家真就原地踏步了,那也是有著猶如鴻溝的差距吧?


    現在再找她打一架,不是純粹找揍麽?


    但蘇綰顏選擇沉默。


    薑望都挑戰王淳聖了,還能說什麽呢?


    何況依照傳聞裏那位首席掌諭的性格,不至於會把薑望打得多慘。


    蘇綰顏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甚至可以說,對於這樣的事,她心裏其實也開始有些波瀾不驚了。


    前往蘇氏一族的路上變得沉默。


    薑望輕挑窗簾,靜靜看著外麵。


    一切都很正常。


    但這就是最不正常的。


    兩界司也在玉京。


    石竺肯定比他們更快迴到玉京。


    所以很多人都會知道自己來了西覃。


    這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無論呂澗欒有什麽想法,總會有些動作。


    薑望微微眯眼。


    很快馬車就到了南街。


    蘇綰顏下車。


    薑望和趙熄焰先後下來。


    蘇氏府邸就在眼前。


    入城時,蘇綰顏就派人先迴蘇氏一族通知,所以府前已站了不少人。


    首先映入薑望眼簾的便是一位被攙扶著的遲暮老人。


    雖然滿臉褶皺,眼睛渾濁,但薑望心裏有一種感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在見到老人的第一眼,薑望心裏那口氣便徹底鬆弛下來,其身份不需要任何佐證。


    可讓薑望直接喊出外公兩個字,自然不太可能。


    神情依舊冷漠,隻是冷漠的沒那麽狠罷了。


    蘇氏一族老爺子蘇敬序曾經也是相當霸氣的人物。


    他非修士,而是武夫。


    也沒念過幾年書。


    蘇氏一族畢竟源於前諸國,那並非蘇敬序打下的家業,而是繼承,但在亂世裏守住家業,更難,靠得不僅是蘇敬序的頭腦,亦是武力。


    隻是縱為武夫,也禁不起耗,渾身大傷小傷,年紀大了之後,就全反噬了。


    現在的蘇敬序便形似普通人,雖然看著已半隻腳踏入棺材,需要人攙扶才能站著,實則依舊不是正常普通人能比的,他照樣能一個打十個,但會是同歸於盡的結果。


    周圍蘇氏一族的人看向薑望的眼神各異。


    尤其是和蘇綰顏同輩或者上一輩的,他們自能一眼看出薑望長得極像蘇聽蟬。


    那位蘇氏長女。


    無論是否聽聞薑望的事跡,有人期盼著薑望能解蘇氏一族的危機,也就有人不信。


    但他們此刻都沒有表達意見。


    因為蘇老爺子已顫抖著眼眶含淚快步踉蹌走向薑望。


    蘇綰顏上前幫忙攙扶。


    薑望隻是麵無表情看著。


    在看著蘇氏一族府前畫麵的視線也不少。


    皇宮裏。


    除了覃帝呂澗欒,還有國師柳謫仙、兩界司陸司首在場。


    陸司首揖手道:「陛下,石


    竺言,薑望與蘇氏一族的關係看來是真的,他入覃是要解決鄢邰秦氏針對蘇氏一族的問題,更揚言,若是鄢邰秦氏不服,他會以非常手段解決。」


    「於私而言,薑望是蘇敬序的外孫,此事我們的確不好插手,可首先,薑望也是外來者,鄢邰秦氏又是南趙皇室後裔,除了生意上打壓蘇氏一族,並未鬧出人命。」


    「薑望以武力鎮壓的話,鄢邰秦氏自然不服,難免會鬧出更大亂子,於天下局勢而言,薑望是祁國皇室後裔,亦屬於隋人,在我覃境肆意妄為,好說不好聽。」


    呂澗欒稍微沉思,看向柳謫仙,問道:「國師怎麽看待薑望入覃一事?」


    柳謫仙揖手迴道:「陛下不是已有想法了麽?」


    呂澗欒輕笑一聲,隨即神色又變得嚴肅,說道:「不久前,王淳聖派人送來消息,薑望初離奈何橋,便造訪了雅苑,兩人有簡單切磋一二。」


    陸司首聞言臉色一變,驚訝道:「切磋?!」


    柳謫仙也皺了皺眉。


    他知道陛下這些日子就在思考薑望的事情,似乎有了眉目,但不知還有這迴事。


    雅苑那一戰,動靜其實很大。


    但被王淳聖掩蓋,影響範圍多廣就隻有多廣,再往外,就很難感覺到。


    除非是刻意感知。


    可誰又會閑著沒事,去盯王淳聖的雅苑呢。


    呂澗欒說道:「說是切磋,準確地說,是薑望挑戰王淳聖。」


    陸司首搖頭失笑道:「他怎麽敢的?」


    呂澗欒神情依舊肅穆,說道:「王淳聖言,薑望已破澡雪之上。」


    柳謫仙和陸司首皆是沉默。


    後者是瞠目結舌的沉默。


    畫閣守矩和神闕本質為同境。


    唯一的區別僅在是否見神。


    無法單純以力量分辨。


    若是同時破境守矩和神闕,完全在同一步驟,神闕的力量自然比守矩更強。


    但已畫閣守矩多年的修士麵對剛破境的神闕修士,後者其實就難討到好處了,或者說會被反向壓製,能在修為相差不大,甚至還弱一些,仍可以勝過神闕的守矩修士,唯有柳謫仙。


    薑望是生來見神者,自隋國神都青藤閣一戰,便已明晰。


    溫暮白和呂青雉他們早已迴到西覃,像王淳聖及柳謫仙這樣的大人物自然不會不知。


    哪怕薑望當時並未動用神性,可在王淳聖的想法裏,薑望自然隻會是入了神闕。


    就算剛破境,是人間最弱的神闕,那也是神闕。


    絕對不容小覷。


    畢竟薑望的年齡擺在這裏。


    不說後無來者,必然前無古人。


    依照這種情況,誰能保證薑望又可以在多短的時間裏變得更強?


    要麽不惜一


    切代價把薑望盡快抹殺,否則當不了朋友,也不能和這種怪物成為敵人。


    西覃有必殺薑望的理由麽?


    至少在呂澗欒這裏沒有。


    甚至,他和薑望該是有著共同的敵人。


    但薑望能否成為並肩作戰的人,現在就確定,為時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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