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堪一身飛魚鬥牛服,腰間還懸著一柄腰刀。


    一看就不像好人。


    更別說他還對著一群女子吹口哨。


    女子們雖然不懂吹口哨是什麽意思,但也明白,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活。


    陳堪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秦淮河雖然不算寬,但他篤定這些女子帶的家丁護院沒辦法遊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因為等他們遊過來,自己早就跑了。


    所以陳堪又吹了聲口哨。


    這就叫有恃無恐!


    “呀,登徒子,快滾!”


    女子們生氣了,撿起河岸邊的石頭就朝陳堪扔來。


    但與此同時,女子們的驚叫聲也驚擾到了在林中納涼的貴人。


    一個大眼睛萌妹。


    她聽見侍女們在河邊在河邊罵登徒子,突然就來了精神。


    “登徒子,他不是在皇宮裏餓得到處找飯吃嗎?”


    大眼睛萌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隨後將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一旁的嬤嬤。


    “容嬤嬤,你就讓我去玩一會兒嘛,就一會兒,好不好嘛。”


    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眨巴眨巴。


    容嬤嬤道:“公主殿下,出皇宮的時候您可是跟陛下保證過,出來避暑隻待在涼棚裏,絕不拋頭露麵的。”


    “可是人家真的很無聊嘛,你就讓我去玩一會兒嘛,我保證,就一會兒。”


    沒錯,女子們口中的貴人,正是常寧郡主朱月瀾。


    朱月瀾習慣了北平城的涼爽,來金陵之後怎麽也適應不了江南濕熱的氣候。


    尤其是皇宮裏,更是酷熱難耐。


    所以她今日便向朱棣請求出宮來秦淮河邊避暑。


    朱棣拗不過她,隻好放她出宮來。


    但由於身份上的限製,即便是來到河邊納涼,朱月瀾也隻能待在臨時搭建的涼棚裏。


    宮人侍女們沒有身份上的限製,反倒可以隨意的玩鬧。


    朱月瀾羨慕極了。


    直到現在忽然聽見登徒子三個字,那顆狂野的心更是按捺不住。


    “可是公主殿下,這裏荒郊野外,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


    容嬤嬤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現在非常時節,誰知道這裏會不會出現建文餘黨。


    萬一公主有什麽閃失,她有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哎呀,就玩一會兒能遇到什麽危險。況且我們還帶了那麽多侍衛,真要有什麽危險他們也能解決的,你就讓我去嘛,好不好嘛?”


    朱月瀾抱著容嬤嬤的手臂搖啊搖啊,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委屈之色。


    看著朱月瀾委屈的樣子,容嬤嬤心軟了。


    朱月瀾的母親早逝,容嬤嬤自小便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二人雖然名義上是主仆,實際上卻是情同母女。


    試問,這麽可愛的女兒撒嬌,有哪個母親能拒絕呢。


    容嬤嬤無奈道:“公主殿下,你自己說的隻玩一會兒啊。”


    “嗯嗯!”


    朱月瀾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大大的眼睛裏露出了奸計得逞之色。


    容嬤嬤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去吧。”


    “我就知道容嬤嬤最好了。”


    在容嬤嬤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朱月瀾便蹦蹦跳跳的朝河邊小跑而去。


    眼見朱月瀾的背影消失,容嬤嬤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拿這個古靈精怪的公主殿下沒辦法。


    但誰讓她是自己養大的呢,隻有寵著唄。


    收斂了臉上的無奈之色,容嬤嬤對著林中輕輕咳嗽了兩下。


    片刻後,兩個身著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的錦衣校尉便出現在容嬤嬤眼前。


    容嬤嬤道:“我聽見下人們在罵什麽登徒子,你們去解決一下,莫讓閑雜人等驚擾了公主殿下。”


    “得令!”


    兩個錦衣校尉幾個閃身消失不見。


    河岸邊,陳堪一臉賤笑。


    “打不著,誒,就是打不著!”


    女子們氣得咬牙切齒。


    但陳堪說的是事實,他們扔出去的石頭,往往還沒有飛到陳堪那邊,就無力的墜落在平緩的河裏。


    所以麵對著賤賤的陳堪,女子們雖然氣急,卻也拿他沒有什麽辦法。


    “咦,登徒子,真的是你啊。”


    清脆空靈的聲音響起,讓陳堪臉上的賤笑陡然一滯。


    難道這些女的說的貴人就是她?


    看著蹦蹦跳跳朝著河邊飛奔而來的朱月瀾,陳堪有些不太確定的喊道:“郡主殿下?”


    “不是郡主,人家現在是公主辣!”


    朱月瀾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站在河對岸絲毫不顧公主形象的朝陳堪揮手。


    所以,自己調戲了朱月瀾的侍女們是嗎?


    陳堪也沒想到,隨口調戲了幾個女子,也能扯到朱月瀾身上去。


    啊這……


    大水衝了龍王廟。


    那自己豈不是藥丸?


    “公主殿下,你不是在宮裏嗎,怎麽會在這裏?”


    “宮裏太熱,人家是來河邊避暑的辣。”


    兩人隔著秦淮河交流了起來。


    不知怎地,看見朱月瀾,陳堪本來就不錯的心情,忽然間就有些雀躍起來。


    尤其是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要把陳堪的魂都給吸進去。


    “登徒子,你肚子還餓不餓,我帶了好吃的。”


    “啊這……”


    陳堪很有一種馬上跳進河裏遊過去的衝動。


    但,難道我陳堪在你眼裏就隻會吃嗎?


    人家也很有能力的好不好。


    你即將被擼的那些叔叔們和堂兄弟就能證明。


    忍住了遊過去的欲望。


    陳堪趕忙低聲給自己洗腦。


    “不行不行,男女有別,君臣有別。


    更何況她還是朱棣的女兒,朱棣是龍,那她就是小母龍,會噴火的那種。


    太危險,太危險了,陳堪,你要把持住。


    你還有遠大的抱負與誌向。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先成家,而後立業!”


    “你快過來啊,我帶了燒雞,燒鵝,還有甜酒,對了,還有李子,桃……”


    朱月瀾見陳堪不說話了,還以為他是不會遊泳。


    又跳著腳說道:“前麵三四裏的地方有一座浮橋,你從橋上過來,我在這裏等你啊。”


    !!!


    “也罷,穿越一迴,難道還不能堂堂正正的喜歡一個女子了?


    不就是公主嗎,娶迴家,必須娶迴家!”


    他現在無比的確定,自己喜歡上這個人美心善的姑娘了。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和她隻見過兩麵。


    但喜歡這種事情,本來就沒什麽道理好講。


    一見鍾情,也是很合理的。


    “我來了,我要吃燒鵝!”


    陳堪抬起頭朝她揮了揮手,心中的信念逐漸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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