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倉庫之中,基安蒂怒目而視的看著琴酒。


    今天對方可是把她的臉皮直接扯下來按在泥巴裏摩擦,然後又狠狠的踩了幾腳。


    但她敢對著貝爾摩德甩臉子發飆,卻不敢對琴酒這麽做。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剛剛敢表現任何不滿,琴酒真的會毫不猶豫的直接開槍。


    “迴去冷靜一下腦袋。”


    將槍收起,琴酒路過基安蒂的身邊冷淡道:“無能狂怒是敗犬的姿態,與其在這裏發脾氣,不如想想怎麽把子彈送到敵人的腦袋裏麵。


    還有,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再像瘋狗一樣咬人,不然下次的話,就不是警告了。”


    不等基安蒂作出反應,琴酒便邁步離開,隻留下基安蒂一人臉色難看的站在原地。


    良久之後,基安蒂眼神陰沉的獨自向房間走去。


    不歡而散的一夜過去,經過了一夜的冷靜修整後,所有人再度匯聚了一起。


    基安蒂的臉色依舊難看無比,一雙眼睛滿是惡毒的盯著坐在她對麵的貝爾摩德,像是怨毒的女鬼再打量接下來的要折磨的獵物一般,


    但貝爾摩德卻是與基爾坐在了一旁,事不關己的喝著咖啡時不時的出聲聊兩句,根本沒有把基安蒂給放在眼裏,直接當做空氣給無視掉了。


    至於伏特加則是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根本不敢摻和那邊女人的戰爭。


    而波本則摸著下巴沉吟思考昨夜發生的事,時不時的詢問愛爾蘭昨天發生的一切,時不時的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麽。


    而假裝混在他們之中的伏特加則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波本明白了什麽,隻能努力的假裝自己聽完這些話後,明白了些什麽。


    沒辦法,畢竟相比於那邊恐怖的地獄,自己還是在這邊不懂裝懂更容易一些。


    而讓伏特加倍感煎熬之際,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讓他心神一振,畢竟琴酒在他心中就是主心骨一樣的人物,對方來了他就可以老實當小弟了。


    片刻後房門打開,琴酒進入了房間之中,直接坐在了長桌最中央的位置。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注視著琴酒等待對方開口。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匯報給了那位大人。”


    話音落下,眾人的眼神便嚴肅起來,顯然對於他們那位神秘無比的“boss”對於昨天這件事的態度,所有人還是很重視的。


    而琴酒對於眾人的反應並沒有什麽波瀾,隻是語氣依舊平淡道:“那位大人知道這件事後,很生氣。


    因為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用畜生和顏色作為代號的組織,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對方,則是在不斷破壞我們的計劃,四處針對追殺我們的成員。


    他們的威脅已經超過了fbi,所有人接下來的一個月全力調查那個組織的情報。


    一旦發現,動用一切力量滅掉那個組織。


    這就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對方的行蹤難定,就像是都市傳說一樣,目前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脈絡可以尋找…”一旁的波本聞言皺著眉道。


    “所以才要我們所有人調查。”


    琴酒聞言淡淡道:“那位大人很重視這件事,沒有線索也要找到線索,這是命令。


    你們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說出來。”


    聽到琴酒這般不容置喙的話語,波本點了點頭示意明白。


    不過還沒等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一旁的愛爾蘭卻徑直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那位大人的命令我們自然要執行,但是琴酒昨天的事情就這麽算了嗎?


    如果不能給個解釋,那麽我覺得還是和基安蒂一起行動的好。


    至少我們之間相互知道對方,昨天夜裏沒有搞小動作。”


    與琴酒不對付的愛爾蘭開口舊事重提,翻出昨天的麻煩事情,拱火等著看琴酒的笑話。


    如果琴酒處理不好,不用想眾人肯定會分崩離析了。


    別的不說,他和基安蒂肯定不會聽從他的命令,到時候貝爾摩德和波本那兩個神秘主義者,恐怕也就該有各自的想法了。


    到最後琴酒最多也就隻能領著伏特加,還有基爾這個半監督狀態的成員了。


    就算貝爾摩德他們願意湊到一起,能夠把自己摘出去,不在琴酒這個讓他討厭的人手下做事,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而一旁的基安蒂也不說話,隻是冷笑的看著,顯然和對方站在了同一戰線之上。


    雖然不敢明著再跟琴酒耍性子,但要是有人出頭,讓琴酒難堪一下基安蒂還是不介意的。


    “愛爾蘭,這可是那位大人的命令。”


    伏特加聽到愛爾蘭的刁難,立刻開口拿出“那位大人”想要讓對方聽從命令。


    “嗬,那位大人的命令我自然聽從,但那位大人有說要聽你琴酒的命令嗎?”


    愛爾蘭聽到伏特加的話不屑道:“昨天的事不拿個說法,我就不信任你們任何人。


    所以我決定單獨進行調查,這樣也沒有不符合那位大人的命令吧?


    我可不想像基爾一樣,都已經按照琴酒的要求去證明自己了,但現在還因為一個死人而被不斷懷疑。


    你問問基爾,現在是不是還是被琴酒當成犯人一樣監視著。


    嗬,聽從他的命令,是被他當敵人一樣監視吧。


    但我又憑什麽相信你琴酒就是可靠的!”


    “愛爾蘭,我被監視是事出有因的,不能與這次相提並論。”


    愛爾蘭這一番發言可謂有理有據,可以說是直接切中了琴酒掌權的要害。


    別看愛爾蘭長得稍顯粗獷顯得像個莽夫,但實際上除了伏特加以外,能有代號的腦子都不錯。


    而且別忘了,愛爾蘭可是發現了柯南的真實身份的,如果腦子不夠好,怎麽可能發現連琴酒都未發現的秘密。


    雖然是因為機緣巧合,但能發現便足以說明他的能力了。


    而之前那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殺人誅心,波本甚至敏銳看到了琴酒眼神已經陰沉下去了。


    一旁被愛爾蘭點名的水無憐奈開口解釋道:“畢竟我被fbi抓走了那麽久,對我警惕也是應該的。


    我想換了別人也是一樣的流程,並不是針對我。”


    被愛爾蘭當成了攻詰琴酒武器的水無憐奈,不得不站出來假惺惺的解釋一句表明自己的立場站在琴酒這邊。


    沒辦法,她現在局勢可不是太好,琴酒因為赤井秀一到底有沒有死亡的問題依舊在懷疑她,現在都還是半監視狀態。


    她當然可以站在愛爾蘭這邊,嚐試掙脫琴酒的監視,但那並非是明智之舉。


    臥底了這麽久,她在這個組織裏最忌憚的就是琴酒,當一把刀掙脫琴酒,隻會加重對方的懷疑,那可不是她一個臥底想要的。


    所以與其如此,倒不如站在琴酒這邊,以自己善意的態度,換取對自己監視的鬆綁。


    而且作為一個臥底,她首要目的是存活下來不斷獲取情報,而不是在這裏玩內訌和“黨爭”。


    而且就愛爾蘭兩人,也根本不配算得上是“黨爭”,在不見“那位大人”和2號人物的情況下,琴酒就是這個組織最有話語權的男人。


    所以水無憐奈毫不猶豫的站隊在了琴酒這邊,表明立場支持琴酒,以此來換取對方的信任。


    經此一役,哪怕琴酒依舊懷疑她,但為了拉攏她做給別的同伴看,也不可能再是從前那種讓人窒息的狀況了。


    畢竟要是水無憐奈站了隊表露了忠心,還被琴酒當成是內奸一樣懷疑,那其他人自然會心寒不已。


    哪怕表麵上迫於聽從,但心中肯定會顧忌不已,到時候愛爾蘭這一邊恐怕就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簡單來說,現在愛爾蘭和基安蒂是一方,而琴酒和伏特加是另一方。


    至於基爾和貝爾摩德、波本三人則是立場中立的自由人,誰能贏就看他們的態度。


    這次基爾站琴酒這邊,那後續如果壓迫的太厲害,那下次跳反也同樣名正言順。


    而且琴酒還會被愛爾蘭他們嘲笑琴酒剛愎自用,把投靠自己的人都給逼反了。


    而那個時候,四分五裂也是注定的了,便是波本和貝爾摩德麵對基爾的選擇也無法再說什麽。


    畢竟我之前表露忠心還被當叛徒懷疑,那老娘不跟你玩了還不行?


    畢竟又不是沒有執行琴酒的計劃,嫌疑也洗脫了,還在那懷疑不到頭,就說不過去了吧?


    那個時候,無理取鬧的就成了琴酒,而基爾則成了占理的一方。


    至於貝爾摩德和波本兩人,麵對分裂的雙方恐怕也會陷入兩難的選擇,再度考慮是要繼續站在琴酒這邊,聽從對方的領導,還是與愛爾蘭一起行動。


    所以這次的內訌對於黑色組織的成員來說,是一次糟糕的開端,可對於水無憐奈這個局勢不好被懷疑的內奸來說,卻是最好的局勢。


    先站琴酒這邊,跟隨大勢行動,以此換取對自己監視的放鬆。


    如果後續琴酒依舊是這個姿態,水無憐奈也沒有損失,她還有跳反這一張底牌可以使用。


    到時候打這張牌,那就是名正言順了。


    琴酒也不能因為她跳到愛爾蘭那邊,就說基爾是叛徒然後一槍崩了她。


    畢竟那樣絕對會被人覺得是琴酒惱羞成怒,為了爭權打死同伴,貝爾摩德等人絕對不會允許琴酒這麽幹。


    經此一役,水無憐奈等於有了一張底牌,讓她可以在關鍵的時候隨時脫離琴酒的掌控和監視,在關鍵時候完成自己的任務。


    那可以是傳遞一個重要的情況,也可以是救下某個人等等。


    隻要想離開琴酒的視線,那就直接來一波跳反,讓琴酒為內鬥的事情頭疼去。


    即便到時候她傳遞的消息,會導致組織內部懷疑有內奸甚至被琴酒指證那也沒關係。


    到時候不管琴酒怎麽懷疑她,都會被其他人覺得是因為基爾背叛了他的陣營,而導致琴酒借此機會打壓對方。


    到那個時候,被琴酒懷疑她成為內奸,反而是她的保護傘,隻要琴酒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來證明,那琴酒就動不了他。


    琴酒再殺伐果斷,一旦麵臨窩裏鬥的情況,恐怕也得處處受到掣肘。


    想到這,基爾不由得感謝起那幫神秘的隊友們了。


    如果不是他們將水攪渾製造混亂局麵,恐怕也不會在組織內部引發這麽大的矛盾,帶給她如果有利的局麵。


    而這個助攻隊友的局麵,是唐澤也同樣想不到的,畢竟他也不是神仙,也沒想到基安蒂的暴脾氣會成為黑色組織成員內訌的導火索。


    但如果唐澤知道這件事的話,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因為這一切都是他這個蝴蝶一點點煽動翅膀,一步步謀劃最終引發的巨大海嘯!


    在來葉山那一戰,如果不是他打斷了科恩的腿,讓基安蒂不得不被迫聽從琴酒的命令殺掉科恩,基安蒂的心中不會埋下芥蒂的種子。


    而那之後,琴酒不斷的懷疑水無憐奈,懷疑赤井秀一沒有死,其實也是在一直否定科恩死去的價值。


    這些都讓基安蒂這個與科恩關係密切,可能還有點男女關係的搭檔,心中愈發的暴躁。


    再加上白天被波本當猴耍,晚上被敵人打上家門,被貝爾摩德嘲諷,然後設個計又被唐澤當猴耍了一把。


    這下基安蒂直接爆炸了,那芥蒂的種子在短短一天直接從種子開始生根發芽,長成蒼天大樹並結了果。


    再加上科恩死後,調過來和他們一同行動的愛爾蘭還和琴酒有“殺父之仇”,兩人最終憑借著本次的失利,開始責難琴酒。


    也為水無憐奈製造了絕好的局勢。


    可以說,在唐澤不斷幹擾下無意間導致的局麵,帶給了水無憐奈絕大的優勢。


    現在的她,肯定不會再如同動漫中那樣被琴酒看看的死死的,也有了可以關鍵時刻動用的底牌。


    而這一切,作為始作俑者的唐澤還不知道。


    但是水無憐奈這邊做內奸的是舒爽了,但另一邊的愛爾蘭麵對水無憐奈的選擇,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


    這無疑就像是一次明晃晃的打臉,明明是替對方說話,對方卻反手說我能夠理解,他沒有錯。


    一下子,氣氛愈發的尷尬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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